奄奄一息的白狼虛弱的呲了一下牙,月光瑩瑩中,半睜的一對紅眼就像星辰般閃爍。
那是一種倔強,頑強的閃芒。
像是在迴應我的話。
我們不會死的。
它用眼神告訴我。
我伸手,輕輕撫摸它的臉,白色的狼毛很柔軟而溫暖。
很難想象這頭巨獸經歷了什麼,哪怕奄奄一息,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依舊足夠震懾到周遭的一切。
它兇猛卻不殘酷!
它是頭好狼!
從它出手救我這個陌生人就能看得出來。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爲了孩子,我會想盡辦法活下去。
而這頭狼,我也希望它能活下去。
它救了我,而我卻只能爲它做這麼一點點兒?
我垂眼冥思。
都說靈獸之血有治療功效,我身上流淌着龍族的血脈,南風也曾幾度依賴我的血恢復元氣。
不知道這頭重傷的狼喝了我的血後,能不能好起來?
而現在,似乎也只有這可辦法可以一試了。
我挪了一下身子,湊近白狼。
它虛弱得半張着嘴喘息,我將右手伸到它嘴邊,展開手掌在它尖尖的獠牙上一劃,手掌就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
血的味道,讓白狼猛地睜大的眼睛,鼻孔不自覺擴大。
“把嘴張大一些。”我對白狼說。
白狼看我的紅眼睛顫動,鼻孔噴出的氣急促。
它沒有張嘴,相反的,它再次將牙呲起,些許憤怒地衝我低嚎。
我伸出左手摸摸不知何因抗拒的白狼它可是肉食生物,哪怕再虛弱,救生的本能應該讓它對鮮血無法抗拒纔對。
“在這種條件下,這是唯一可以試的辦法了。爲了你,也爲了我,張嘴!”
我懇求白狼,落下的左手去掰它呲起的牙。
更多的鮮血從我的右掌裡淌出來,滴在它的嘴上。
白狼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它腥紅的雙眼瞪着我,像是在責斥。
可是,血的味道誘或着它,它呲起的牙漸漸鬆開。
我隨勢將右手掌伸進那兩排尖銳的牙齒間:“只喝血,別咬我!”
它無奈地低吟,將嘴一點點張開。
我將小手臂完全伸進了白狼的口中,當手掌靠近它的咽喉的時候,我握緊右手裳,用力地擠壓傷口,讓更多的血流淌出來,使其順着它的咽喉流進腹中它重傷,咽食顯然很困難了。
咕嚕
白狼艱難地將我擠出來的血嚥下。
只是一口,它卻難過地單肢撐着沙地,向後挪了一下身子,逃離我的手臂。
只是一口,它不想再喝了。
它將半張臉埋進冰冷的沙地裡,抿住嘴,急促地喘息着。
它眉頭緊蹙,像是在承受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一般。
我縮回右手,在裙裾上扯撕了一塊布,包紮受傷的右手掌。
呼
這才困難地牙手並用地紮好結,一陣陰冷的風從河面刮來,周遭的世界瞬間籠罩在陣陣刺骨的寒意之中。
來了!
這種至陰之氣,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緩緩起身,朝冷風颳來的北面望去。
圓月微微照亮的河面,因爲那寒氣,竟起了霧。
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太遠的情況。
叮叮
霧中,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不是鈴聲,更像是玉塊間碰撞發出的。
有東西正迅速地朝小島這邊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