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空氣就越不流通，火把上的火焰越來越小。
“快到了，我基本不來這兒，洞下的東西堆得太多了，空氣很稀薄，慢點呼吸，別缺氧暈過去了，那我可不負責。”
老小子空的用另一隻手的手背擦擦鼻子，空氣中的腐臭味越來越讓人難過了。
這種腐臭味是我聞過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它並沒有那麼臭，但卻瀰漫着濃郁的死亡氣息，而且時間有些久遠了。
我甚至忘記了噁心的感覺，只覺得一陣陣地毛骨悚然。
很難想象，這洞的深處隱藏着怎樣駭人聽聞的秘密。
“夫人，戴上這個。”熾炎將一條幹淨大手帕遞給我，我拿過來將它矇住口鼻，將那些臭味阻擋在外面。
“你叫什麼？”接觸到現在也有半小時了，我還沒有問過老小子的姓名。
“無名！”老小子簡單地回了我兩個字。
無名？
是指他沒有名字，還是說就叫‘無名’？
罷了，也懶得細問，就叫他無名吧。
我們走了大約了五十級的石板階，纔到的洞底，藉着虛弱的火燈，我看到階梯的盡頭兩側擺着密密麻麻的屍骨，它們白森森的，看得人頭皮發毛。
這些都是無名的收藏品。
“這些死者的陰靈你都控制着？”我問。
“啊。”無名點頭。
“你控制那麼多，幹嘛用？打算建個軍團嗎？”
“嗯。”無名承認得太爽快。
“你這樣被允許嗎？”我知道這些人都有必守的行規。
“當然。”無名回頭看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問。“要看許可證嗎？”
“有的話我不介意看啊。”無法想象一羣被控制的陰靈能做了多可怕的事情來，如果對方心存邪念的話。
因爲我的話，無名聳了下肩，卻沒真的要拿出什麼許可證的意思。
“放心，我可沒少給x偵案組幫忙兒，若不被允許，我還能好好的到處轉悠？不說你，那些警察也會將我列入黑名單，我上街買個包子都不得跟過街老鼠似的。”
老小子將x偵案組搬出來，還是沒能讓我安下心來，若不是有熾炎陪着，我哪能如此鎮定面對這一山洞的人骨和這難以琢磨的老頭兒呆在一塊兒。
底洞面積大約五十平米，除了中間不足十平米的空地外，周圍全擺滿了大小高矮不同的屍骨，有的看上去還挺新，有的骨架上已爬上了一層薄苔蘚，很長年頭了。約摸近百具重疊有序地擺放着，每一具頭骨上都扎着一環紅繩，貼着一道咒符，那是它們與控魂師的契約媒介。
至於它們的來歷，其中的故事怕是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
“若沒有特殊情況，我一般是不會來這兒的。”無名繼續往裡走，他手中的火把火焰更小了，這裡不宜久留。
他止步於一處洞壁前，那兒留了兩道空隙，沒有擺屍骨，中間的壁上有個凹糟，糟口原本被一道交織的紅繩網堵着，現在那紅繩網已經被扯開了一道口子，上面還殘留着半張被撕毀的咒符。
“這都是那老太婆乾的，也不知道她發了哪門子的瘋，跑來將這封口破壞了，還拿走了幾塊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