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噬讓士兵頭疼的,他會使用念力。
“他追上來沒?”我迅速地在一座座房屋間穿行,問將臉趴在我肩頭上的孩子。
“沒,你跑遠了他就會放棄的。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行動太危險了。”小噬說,“往南面走,那裡安全一些。”
南邊是與戰鬥相反的地方,我的身後槍彈轟鳴,清除小組的行動正激烈的進行着。
我跑到兩腿都生疼,激戰聲也變得隱隱約約的了才停下來,靠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休息。
我將小噬放下,從揹包裡拿出水瓶,裡頭還剩半瓶水。
我灌了一大口水,因爲喝得太急,嗆得直咳嗽。
“噓-”
小噬警惕地環視四周,小手指壓在脣上。
活死人會被聲音吸引,被提醒的我急忙捂住嘴巴,拼命地壓制咳嗽聲。
啪啪啪-
路對面的一座房子裡,有人在拍打窗戶。
才止住咳嗽的我紅着臉望去,房子裡沒有亮燈,二樓的房間裡,有個穿睡衣的女人正趴在玻璃窗上朝我瞪眼。
路燈照亮着那面窗戶,也照亮着女人灰白的臉,看起來有種病態的美,只是那張臉的下面半邊脖子被咬爛了,一身幹掉的黑紅色血漬格外觸目驚心。
我吞了口發酸的口水,牽上小噬的手沿着馬路繼續往前走-向前的路標,指向市中心-還有40公里。
按正常車行,這市區的路繞來繞去的,開個車到市中心也要四十分鐘左右。
步行……到處都潛伏着危險……
我邊走邊思忖着,如果沒本事殺出一條血路,我必須想些辦法。
“我們得去弄輛車,一路開過去,就算遇上活死人,有個車子保護也比現在這樣暴露着走的強。”我喃喃自語,又像是跟小噬商量。
小噬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依賴的夥伴,哪怕他看起來還是個孩子。
“到邊境了。”小噬指指前方。
前面的馬路被一道鐵網攔住了,不只是馬路,鐵網向兩邊延伸着,通過路兩邊的一排房子伸向更遠的地方。
軍方將城市用鐵網劃分開來,一個區一個區的掃蕩清除感染者,雖然成本有些高,但這種方法很有效。
我走到鐵網邊,這條路不是城市主幹道,鐵網上沒有門。
“通了電的。”小噬的目光落在十米遠的左側,一隻燒焦的活死人正趴在鐵網上。
“我們得找到門。”門也有電,記得隊長在開C區的門時用的是控制式鑰匙。
我看了看路標,找到了城市主公路的方向,沿着鐵網一路向左走。
一路上,隨處可見網的兩邊趴着被電焦的死活人,正因爲這些標誌姓的焦炭同類,那些大腦還有些許思維的感染者選擇了對鐵網敬而遠之。
路過一家庭院時,我發現了根棒球棍,它的周圍還掉落着一隻手套和一個棒球。草地上,灑脫着幾道彎彎曲曲的血漬,不難想象當時孩子跟着家長正玩得開心時突然衝出咬人的感染者來……
血腥的畫面讓我想吐。
電影裡的演的事變成了現實,真的讓人無法接受。
我走過去,撿起那根挺有份量的實木棒球棍,試着在半空中揮動了兩下。
就我這力氣,真的遇上活死人,我要掄幾次棒子才能將對方的腦袋砸爛?
胃海里又是一陣翻滾,心裡沒底我最終還是帶上那支棒球棍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