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慢點慢點-”寶寶太小，跟不上我的速度，喘氣叫。
“你自己跟上來啊。”我鬆開寶寶的手，邊往前跑邊回頭與拉開距離的孩子道。
寶寶點頭，示意我快追。
我右手伸進挎包裡，毫不猶豫地取出了伏魔棒，當我追到那個黑影的後頭還來不及揮棒，它呼地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我也不尋它，而是加快腳步，直接追上了前面的張大貴。
“幫我攔輛車子。”張大貴見我跟上來了，喘着粗氣道。
我不急着攔車，將是擡起還沾染金粉的左手，咬破手指，讓自己的鮮血染進那些殘剩的金粉中。
我將染血的金粉往張大貴和麗麗身上各抹了一下，在張大貴錯愕不解的注目前走到路邊，攔車。
“這血？”張大貴抱着麗麗，走過來。
“護體用的，你們被盯上了。”
“誰盯上我們了？”張大貴驚恐，環視四周，沒有發現可能會害他和妻子的人。
“不乾淨的東西。”
一輛空的士來了，我攔下它，並將後車門打開讓抱着麗麗的張大貴坐進去。
“別把我抹的東西弄掉，至少在我沒同意之前。”我叮嚀。
張大貴點頭。
我打開前車門，朝巷子裡張望，卻發現寶寶沒有追上來。
“你帶她先去醫院，我遲些過去。”我帶上車門，朝巷子裡走去。
我沿途尋去，一直找到方纔那個玩具攤附近，也沒有看到寶寶的影子。
他不僅沒有追上我，還不見了。
是跑去了別處還是被那老太太給捉走了？
巷子裡，又恢復了來來往往的人涌，我卻沒法去問有誰看寶寶了。
玩具攤也不見了，空地上還留着幾隻黑色螞蟻的屍體。
我跑回了張大貴家，屋廳裡，那些婪燃的紅煙還在，屋子裡煙霧嫋嫋的，藉着殘陽的光，我在牆根找到了一排正離開這裡的螞蟻羣。
它們是從張大貴買回來的那隻玩具熊身體裡爬出來的倖存者，我撒金粉施咒的時候，這玩具熊被大寶寶丟出了香圈外，藏在熊身裡的螞蟻逃到了死劫。
我路着螞蟻羣離開了張大貴的家，在巷子裡東拐七繞的，半個小時後，我穿過一條岔巷，到了另一邊的巷子裡，那是一條幽深的巷子，臨近傍晚，微弱的天光已照不到裡頭，巷子兩頭的樓房都是背對的，也沒有路燈。
我的周圍被黑暗籠罩，越是往前走，人聲就離我越遠。
其它巷子明明很熱鬧，卻很少有人問津這裡，它像是被人遺忘了般。
巷子的盡頭，有燈光在閃爍，我加快腳步，沒一會兒我就置身於一處燈火通明百花爭開的大庭院裡，這裡的花香腥甜，就像我在張大貴家聞到的那些香味一樣。
一路跟着的螞蟻羣在庭院裡停歇，它們的巢穴就隱藏在花叢中的土堆裡。
庭子裡，有一羣孩子們玩耍，年紀都不大，二到五歲的樣子，他們在於捉迷藏，似乎很開心。
可是，從這些孩子的身上，我發現了一個與大寶寶一樣缺少的東西。
是什麼呢？
人/性/姓！
沒錯。
他們身上沒有我們真正的人所擁有的東西，明明是孩子，卻沒感覺到半絲天真浪漫，甚至連那些孩子的脾氣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