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澄,你不能這樣對我……”葉婉的手撫着面頰,大大的眼睛裡面蘊着滿滿的淚水,精發燙染的頭髮也不似剛纔那般有型,有幾根亂亂的扯到前面被眼淚打溼。
“那你呢,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沒想到你居然會那麼卑鄙的拆散我們。”魏子澄嘆了口氣:“愛情緣於兩情相悅,葉婉你是聰明人,應該能懂。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說着輕揉的幫顏曉沫捋了捋頭髮,攬過她的肩,柔聲道:“我們走吧。”
顏曉沫點了點頭,看了看想用眼神殺死自己的葉婉道:“這五年來,我們一直在痛苦中度過,幸好真相終於明瞭,也幸好我們最終沒有錯過彼此。葉婉,我真心的希望你不要再從中作梗,我上過一次當,絕對不會上第二次的。”
看着兩個人相互依偎的背影,葉婉心裡一陣劇痛,妒忌的火苗更是熊熊燃燒。魏子澄從來沒這樣摟着她的肩走過,他們從來沒有離的這麼近過,他從來沒有拉過她的手,即使她厚着臉皮貼過去,也會被他不留痕跡的推開。他甚至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對他說過話……
多年的愛戀沒有一點結果,可悲如他,居然從來沒有在他的心裡佔過哪怕一分一釐的位置。
“不要得意的太早,我不會放過你們,絕對不會!”如果說以往對於魏子澄一開始是出於心裡的愛慕的話,在她知道自己終不能得到的此刻,那種愛慕變成了此時的征服心理。
“餓了嗎?”出了豪華餐廳的旋轉門,兩人上了車子,魏子澄幫顏曉沫繫好安全帶。
顏曉沫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估計正醞釀着準備大唱空城計呢。”
話音剛落,像是得到了某人響應,車內居然傳來微弱的“咕咕——”聲。
“哈哈——”魏子澄忍俊不禁,調侃:“瞧,還真像商量好的一樣,空城計居然這麼快就正式上演。”
“去你的,已經快一點了唉,熬到這時候容易嗎?”顏曉沫白了他一眼,臉卻不由又變得微紅,說:“它總是這麼不爭氣,我也沒辦法啊。”
“你啊,從小就是‘常有理’,去帶你吃飯。”魏子澄寵溺的笑笑,眉宇裡卻有一抹難以抹掉的憂愁。
事情沒那麼簡單,葉婉不會輕易作罷。也許自己待在祈諾的日子真的不多了。自從去了祈諾,不管是在美國時還是回到上海,他自始至終的愛着祈諾,一心想讓它發展的更好。如今,在自己的帶領下,它如日中天。而他,也許很快就要離去。
心痛,卻又無奈。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在此時得到了完美的詮釋。割誰?舍誰?得誰?愛誰?幸好,心中早有打算。
“怎麼了,澄?”顏曉沫側過頭來正好看到他皺緊眉心,不解的問。心裡卻也似有些明瞭。
真的會如葉婉所說的那樣嗎?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對於他,好容易失而復得,真若離開,怎會捨得?
把車開到路上,魏子澄微微側了下頭,看了看那張夢裡出現無數次的俏臉,心裡總會覺得有所安慰,隱去眼裡的憂心,輕笑道:“我在想去哪裡吃飯,也好讓你停止唱空城計啊。”
獨自一人開着最新款的跑車,葉婉出了市區幾乎把油門踩到底,一路飈車來到魏氏別墅。
“葉小姐?”一個傭人打開門,看着戴着大副墨鏡仍未能遮住半邊紅腫的臉的葉婉,詫異的道。
“伯父呢?”
下意識的把墨鏡往下推了推,葉婉焦急的問。
“老爺旅遊去了,今天早晨走的。”
“居然在這個時候旅遊去?”葉婉挫敗的陷到沙發裡,掏出手機邊撥號邊問:“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對不起,葉小姐,老爺說這次要好好的玩,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可能會去很多地方,他沒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方便問。”
果然,撥過去是關機。
“誰可以找到他?”她看着客廳裡的幾個傭人,嚴厲的目光在他們的臉上巡視。
“魏少爺吧,應該就他一個人知道老爺的另一個號碼。”其中一人怯生生的回答。
這不和沒說一樣嗎?他怎麼可能讓她找到魏一鳴。葉婉小手不由握起,狠狠的捶了下沙發,“等伯父回來了,讓他聯繫我。”
抓起手提袋,葉婉站起來走到門口,又丟下一句:“我有特別緊急的事要告訴伯父,話一定要傳到,誤了事你們誰都耽誤不起。”
“顏曉沫,算你今天走運!”葉婉坐在車裡狠狠捶着方向盤,再看看紅腫的手以及透過後視鏡出現的腫還未消的臉上,終於忍不住,眼淚急流出來。
漠然的盯着前方,葉婉低吼:“魏子澄,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付出代價!”
二人坐在一家新開的泰國餐廳裡。顏曉沫從一下車時就覺得這地方很熟悉,在看到店裡裝潢風格時才憶起,陳奇曾經帶他來過這裡。
“你呀,聽姐的話,趕緊和方琪把這事定下來。多有緣份啊,名字裡都有一個qi音呢。”
有點耳熟的聲音傳過來,顏曉沫不由的望過去。居然是陳奇、陳芳還有方琪。三人坐在離他們不遠處,已經點好了菜,邊吃邊談。
“姐,你怎麼比咱媽還嘮叨啊。”陳奇不滿的咕噥了句,然後拿起湯匙爲方琪和陳芳各盛了一碗湯。
“你小子是轉着彎罵我老了吧?”喝了一口湯,陳芳拿起一雙筷子毫不客氣的對着陳奇的腦門拍了一下。
“姐,你又當衆行兇!”從小對姐姐的“暴力行爲”產生了敏感反應的陳奇迅速的把頭別到一邊,對方琪笑了笑:“看到了沒?這就是我姐陳豔芳的家庭施暴案例,別說是我,就是我姐夫現在也經常對我媽痛快的訴說自己的不堪經歷。”
“陳豔芳?”顏曉沫嘴裡喃喃的念着這個名字,難道是她?可是,她不是叫陳芳嗎?
今天早晨剛和陳姐通了電話打聽到了那人的姓名及住址,難怪當時她覺得這地址很熟悉,現在想起來了,陳奇說他們家移民時就是住在那一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