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助理,海關扣了我們一批貨,說是發現了些超標的東西?”
“和海關那邊的人聯繫了嗎?”
“聯繫了,那邊沒有人接電話。”
衛紫放下筷子,看着那貨單:“這個可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不可輕視,要是這一次沒有做好,就會影響到我們公司的聲譽,海關那邊不會沒有人的,肯定是這件事比較大,一會到了他們上班的時間,你給我約李先生出來,對了,李先生喜歡喝紅酒,倉庫裡那幾瓶昂貴的給我包好,一會送去給李先生。”
“是,衛助理。”
最近海關抓得很嚴,進出口這事兒,其實很多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真的是乾乾淨淨做生意,那麼賺頭是很少的,這個稅,那個稅,還有石油什麼的一會兒就漲,一會兒就漲。
有錢的越來越有錢,沒錢的還是一樣。
她卻只能感嘆一下了,打電話去奔這個,奔那個。
莫華去出差了,他在上海要一個禮拜才能回來,公司的事如今全得她抓主意呢。
“衛助理。”她的秘書進來:“約好了六點。”
“好。”
“衛助理,我看這事好像也是挺大的,要不要告訴林先生。”林先生可是交待過,不要讓衛助理累着的。
可是現在莫總不在,很多的事就得衛助理拿着主意了。
“不用,我會自已處理,要是我處理不來,我會告訴他的。”總是要學着自已獨當一面。
海關那兒,總是三天二頭出些事,查得嚴一些,肯定就是要孝敬了,查得鬆一些,人家是給你面子。
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耳邊夾着電話,跟個孫子一樣地跟人家打電話。
現在也終於是知道,官商啊官商,永遠是官壓着商。
以前就是當官的看不起從商的,認爲低人一等,其實在顧夫人的眼裡,多少也是這樣的。
怪不得現在人人都想嫁給官二代,她可是傷不起了。
說着好話,捧着,吹着,把那昂貴的紅酒送上,人家才說幫她去看看海關壓下的貨,問題大不大。
有這麼一句話,雖然是模棱二可,但是她知道,那就證明着差不多是七十分的把握了,至於上面的三十分,上頭就會看研究一下林家的關係了。
晚風都帶着燥熱的味道,她在路邊等着車,太晚了她得打車才能回去。
別墅裡只有一個傭人,林之清不在,也許和他的同學去研究網遊了吧,她都習慣了他們的白天睡覺,晚上工作了。
“衛經理,你電話?”
衛紫停下手裡的工作:“麻煩你給我轉進來吧。”
“是。”
電話轉了進來,她拿起夾在耳邊:“我是衛紫。”
“嗯。”
就這麼淡淡的一個字,那聲音淡漠着,衛紫卻是聽出了誰,手停頓了一會:“顧夫人,找我有事嗎,我現在很忙,麻煩你等我十分鐘。”
不客氣地把電話給掛了,然後想着,她現在打電話來是什麼意思?估計是因爲孩子,顧淮燕肯定跟她說了她懷孕的事。
顧家對孩子有多渴望,她是知道的。
把郵件回覆了,這纔回拔過去。
“有什麼事嗎?”
顧夫人也不多繞圈子,很直接地說:“你懷的孩子,是不是老二的。”
“不是。”
那邊就沉默着,衛紫又問:“還有事嗎,我得睡了。”
再晚,她就不奉陪了,她明兒個還要工作,她有寶寶要休息得好一點。
“孩子生下來,驗驗dna吧。”
“我的孩子,沒有這個必要,就算是有艾滋,也是與你顧家無關的事,顧夫人,我現在與你們顧家,也是一刀二斷的關係了,我沒有去打憂過你們誰,也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也不要來打憂我的生活,我和林之清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別人來指手劃腳的。”
“驗dna吧。”顧夫人還是這麼一句話。
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就覺得衛紫懷的,肯定上老二的孩子。
“我說過,不需要,我的孩子你有什麼權利做。”
“是老二的孩子。”
“不是。”衛紫大吼了。
“那你怎的就不敢驗dna,如果不是,我會補償你的精神損失,如果是?”
衛紫就尖聲地問:“你又想怎樣?”
“如果是,我們顧家不會讓孩子流落在外面的。”
“真可笑,我跟顧淮墨已經離婚了,也如了你的願,你要孩子,你找雲紫給你生去,想必她一定很樂意的。”
難道雲紫沒有懷孕嗎?這麼在乎她現在肚子裡才幾個月的孩子,看這個號碼,分明就是本市的。她倒還千里迢迢地跑來這裡了。
“衛紫,如果是我們顧家的孩子,肯定是不會流落在外面的,而且請你也相信,我們顧家可以要回孩子,哪怕你跟老二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你給我生個孫子,那就是我們顧家的長孫,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別想和我們顧家再沾上什麼關係。”
衛紫笑笑:“你真愛做夢,你以爲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想得到財富,房子,車子,有些東西,不是你有錢,不是你有權,就可以得到的。”
“衛紫,年輕人,不要太傲了。”
“你這麼跟我說話,是在逼我現在把孩子打掉嗎?”她失去理智地叫。
顧夫人淡聲地說:“衛紫,我相信你不會那麼糊塗的。”
衛紫拍地掛了電話,難受得要命。
她已經離他們很遠很遠了,真的遠到他們觸手不到的地方,孩子,她怎能不要。
可是生下來,也就意味着和顧夫人說的一樣,顧家想要這個孫子,她是沒有辦法能和他們搶的。
頭,一抽一抽地痛着。
徒然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息。
已經結束的事了,分明已經結束了,但是結果並沒有自已想的那麼完美。
她想要孩子,她很寶貝着,她討厭吃那些維生素,但是爲了寶寶的健康,也得吃。
“衛紫,怎麼還沒有睡?”
衛紫擠出笑:“你不是也纔回來。”
“呵,我回來得晚了一些,看到你房裡還有燈光,九點半了,不是該睡了嗎?”
“林之清,我睡不着。”
他進了來,坐在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