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星辰!!!!”
討厭,要不是張小沫人被綁着,她一定一拳打在聶星辰的胸口。
但她實在是感覺太渴了,不停地舔嘴脣,不停地吞嚥喉嚨,張小沫難受得分分鐘想去上吊結束生命。
“靠過來,”聶星辰忽然說,“我告訴你一個解決口渴的辦法。”
將信將疑,張小沫湊近了聶星辰道,“聶總,都這個時候了,麻煩你不要再欺負我。”
聶星辰笑而不答。
聽話地將頭湊過去,張小沫聞到了聶星辰身上那股清冽的泉水味。一直覺得聶星辰整個人都是冷的,說話、動作、待人接物,無不透露着冰冷的氣息。恐怕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他的身上纔會有這樣一股深谷幽泉的味道吧……張小沫貪戀地聞着。
“張小姐,明知道我行動不如您方便,麻煩您再主動些,行嗎?”聶星辰揚脣,嫌棄地看着張小沫的畏畏縮縮。
“唔……”乖乖遵命,張小沫一狠心把臉湊了上去。
認真按照聶星辰的要求“主動”之後,沒想到,張小沫得到了一個吻。一個猝不及防,被聶星辰含住了脣瓣深深吸吮的吻。
好久都沒有接觸過聶星辰的吻了,張小沫竟然覺得熱淚盈眶?
真是沒出息!張小沫想敲打自己。
這一個吻不算激烈,聶星辰的動作很溫柔,像是在撫摸一團散發着甜味的棉絮。他一邊感受着它的柔軟,一邊品嚐它的甜蜜。
這個吻可以說是安靜而美好,聶星辰的雙脣剛碰上張小沫時,他甚至還爲此而心跳加速。但很快,聶星辰熟練地找回了主動權,並開始如前幾次般引領張小沫享受這種肌膚相親。
他還記得他和張小沫的初吻。
在幾個記者的圍觀之下,他當時一時情急,吻了張小沫。從此,他對這個人的脣有了莫名的眷戀。
說到底,並不是每一個人吻起來都能甜如蜜糖。
嘬着張小沫脣上的皮膚,剛開始聶星辰還能感覺到上面那些發乾發裂的脣皮。但很快,雙方口腔裡的唾液互相將對方的脣瓣打溼,互相汲取着口腔裡的熱度,聶星辰吻得張小沫的脣瓣柔軟成了一灘泥。
呼吸不暢。
張小沫被動地被吻着,她嘗試過反客爲主,但經驗不足,她永遠都不是聶星辰的對手。每次她想發動攻擊,卻都會因爲聶星辰一個柔情似水的嚅動,而潰敗得只剩下呼呼喘息的份。
明明在有性命之憂的境地下,聶星辰和張小沫卻還在耳鬢廝磨。
“聶總……”張小沫的眼睛溼潤得像一汪湖水,她望着黑暗中聶星辰的臉,忽而心生感慨,“我不想死,”她啜泣着說,“我想從這裡逃出去,我想追求聶總。”
“?”聶星辰被張小沫這忽然急轉了個彎的邏輯嚇愣到。
“我不想忘記聶總。”張小沫回憶起之前聶星辰對她說過的話。
——“以後,就別再見面了吧。喜歡我什麼的,忘了吧。”
眨了眨眼,張小沫確保自己沒有僅僅因爲這樣而哭泣,然後才鼓起勇氣繼續說,“認識聶總的時候,聶總對我有隱瞞,我們中間隔着謊言,交付不出真心;後來愛上了聶總,又沒有選對時機,聶總有聶總的事要處理,我則多了一個仇敵。
“但如果,我們能從這個鬼地方順利地逃出去,聶星辰,我可以正式追求你嗎?”
聶星辰微張着口,困惑大於了本應該有的反應。
“哎……”微不可察地漏出一口氣,聶星辰一本正經道,“張小沫小姐,現如今,你可還是我的未婚妻。”
摸不透聶星辰這話的意思,張小沫呆呆地望着聶星辰,保持了長久的沉默。
……
顆米未進的日子進入到第三天。
身體的忍耐達到了極限,張小沫和聶星辰接連出現了短暫的休克和反嘔胃酸的情況。就像唐海預言的那樣,他們最終早已無話可說。
會死麼?
癱瘓般地倒在地上,張小沫眼前的視野逐漸蒙上了一層白霧。她想到,生命最後的三天,她是和聶星辰一起度過的,好像,她似乎還賺到了。
至少比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死去要強。
恍恍惚惚陷入暈厥前,張小沫感嘆,這樣也好,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從此不必再去負擔人世間的醜惡。
艱難地擡起頭,想最後看一眼坐在她身邊的聶星辰,然而張小沫看不到,她還不夠力氣伸長脖頸,眼前便一黑,。
但很及時地,一桶水澆過來,將張小沫從暈厥狀態中強制喚醒。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隨隨便便一死了之,那該有多好,張小沫當時這麼想。
張小沫被綁起來,倒吊在了空中。在她的頭頂下方,放着一個裝滿了冰水的桶。張小沫仔細看,還能看見冰塊浮在水面上。
環顧四周,張小沫發現她的正前方就是那個關押她的鐵籠子。此刻,鐵籠子裡多了一個人,那人正蹲在地上,嘗試將陷入昏迷的聶星辰扶起來。
“你們別動他!”不知道怎麼地,張小沫突然想要狂喊,同時,她也如願狂喊出了聲,“你們別傷害他!”
她害怕那個人對聶星辰做出無法挽回的事,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必須試着阻止。
“啪啪啪”,掌聲響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出現了,“陸瑤竟然沒說錯,想不到你張小沫也真的有對人動心的一天。”
“曼森……”咬牙切齒,張小沫念出了這個名字。
“好久不見。”走到張小沫面前,曼森微微笑着。
“你放心,”瞥了一眼籠子裡的聶星辰,曼森回頭來看着張小沫,“他對我很有用,我不會讓他就這麼死了的。”
張小沫沉住氣,她不想罵髒。
“但至於你,”曼森打量了一圈張小沫,發現張小沫比五年前更多了幾分女人味,“我答應了唐海,你任他處置。”
“你還挺大方。”被倒吊着久了,張小沫的腦部開始充血,臉也隨之漲得通紅,“不能親自整死我,你能樂意?”
“我樂意,”曼森好久不見張小沫,索性就死死地盯住她,任由自己看得非常認真,“反正唐海說了,他不會弄死你,頂多讓你生不如死。”
“所以你就準備看好戲是吧?”張小沫冷哼,“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是這麼慫。”
“儘管刺激我,張小沫,”曼森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他說,“和當年不同,我是再也不會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