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昏迷?”
張小沫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那麼嚴重。她想起了當時站在她面前的陸瑤,還有陸瑤伸在半空中的那雙手。
要把她看到的這些全都告訴聶星辰嗎?可是,萬一事實和她想的不一樣怎麼辦……
沉心在這樣的想法中,張小沫連被聶星辰吻了都沒有發覺。
含着張小沫的脣,聶星辰擡眸,卻發現張小沫在神遊天外。他惡意地咬了一下張小沫的脣瓣,在上面刻下一排牙印。
“聶總,你幹嘛?”張小沫從喉腔裡慌亂地咕嚕了一聲。
這樣慌而不知所措的樣子,正中聶星辰的下懷。聶星辰放開張小沫的脣,正巧,這時電梯也到達了目的地。
等電梯門打開,聶星辰主動牽住張小沫的手,把她帶出了電梯。
張小沫覺得自己真是沒有一點兒骨氣。她看着自己被聶星辰握着的那隻手,竟然嘭嘭嘭,心跳加速了!剛纔那種想要一走了之的心情,也全部都變成了過眼雲煙,張小沫氣得都想打自己一頓。
用房卡打開酒店套房的門,聶星辰先把張小沫推了進去。
張小沫一進門,哇!!!
在張小沫面前,一間有着巴洛克式樣的穹頂,璀璨閃亮的水晶吊燈,綴有流蘇的及地窗簾,繪有浮雕的四角牆壁,自帶金色燭臺餐桌的房間,讓她目瞪口呆。
這裡,簡直像皇宮一樣!
豪華得無與倫比。
張小沫站在一條中國風的裁絨地毯上,環視整座屋子的裝潢,她想起了冷姨曾經的一句話。
——“少爺他不喜歡微暖閣這個地方,平常根本不會回來住,都住在鼎鑫集團旗下的星級酒店裡。”
所以,聶星辰不住在微暖閣的時候,難道就是住在這兒?
“唔……”張小沫用手指點着嘴脣,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貧富差距。
“發什麼呆!”聶星辰在張小沫的身後搞了一個突然襲擊。
他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上來,展臂搭在張小沫的後頸上,然後用重量壓着她,把她押到了套房臥室的牀上,“坐着!”聶星辰一按張小沫的肩膀。
張小沫坐下了。
要幹嘛?她緊張地瞪着聶星辰。
聶星辰沒說什麼,開始脫上衣。一件外套,一件襯衫,一件內衣。
“啊!”張小沫趕忙捂住眼,“聶……聶總……”她聲音低低的,像只小動物。
然後,聶星辰的手伸過來,握住了張小沫捂着眼睛的手,並且將它們扒開,“看來你很期待?”他湊上去吻了一下張小沫的額頭,接着向張小沫使了一個力,將張小沫壓在了牀上。
張小沫嚇得直蹬腿。
“那個……那個……”她的眼神四處逃竄。
“我會輕一點的,”聶星辰翹着嘴角,用充滿魅惑的聲音說。
張小沫害怕了。她緊緊閉着眼睛,身體繃得像根木頭。怎麼說呢,她也不是沒想過會和聶星辰發展到這一步,但是,會不會……還是有點太快,太隨意了?
冰涼的觸感首先開始於側臉的臉頰。
很輕,很柔,不是吻,更像是聶星辰在用指腹摩擦她的臉。張小沫覺得情況好像和她預想的有點出入。
她睜開了眼睛。
“小丫頭,原來你是想讓我做那個嗎?”聶星辰馬上打趣張小沫。
呃……張小沫看着聶星辰。聶星辰手裡拿着一管藥膏,正在給張小沫受傷的臉頰上藥。張小沫突然被自己之前的胡思亂想糗得無地自容。
“我……我自己來!”她掙扎着要起來,雙腳一蹬,蹬到了聶星辰的身體。
“嘶……”一口倒抽涼氣的聲音把張小沫驚到了。她看見聶星辰的眉頭隆成了一塊兒,額上也流出了細汗。
啊,對了,他身上還有傷!
張小沫爲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自責,“我……”她紅着臉窘迫地說,“對不起。”
“你就這麼喜歡道歉?”聶星辰沒理會身上的疼痛,繼續給張小沫上藥。他眯着眼,模樣活像只老狐狸。
“我本來,”張小沫盯着這樣的聶星辰,忽然開始生自己的氣,“我本來是因爲擔心你的傷勢,纔跟着你去那個party的,結果。”結果,她正事一件沒做,倒惹了一身的麻煩。
“我來看看你的傷吧,我幫你上藥。”張小沫化悲憤爲動力,說着便要掙扎起身。
“那是當然,”聶星辰卻扼住張小沫的手腕,將她死死壓在牀面上,“我脫了衣服,就是等着讓你幫我上藥,”他妖魅地笑了,“難道,你不是這麼以爲的?”
“我,”張小沫窘得不行,她對着聶星辰,真是又愛又恨。
“我……”她撒不了謊,她剛纔的確想歪了,而且都歪到少兒不宜的事情上面去了。
“哎呀,我真是的!”張小沫氣得在牀上來回扭動,懊惱得想拿頭撞牆。
聶星辰卻就是喜歡看到這樣子的張小沫,他喜歡她被捉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小沫?”
聶星辰湊近了張小沫,故意對着她或深或淺地呼吸,“其實,也可以按你想得那樣,做那件事。”
“不用不用,不用了!”張小沫慌張擺手,嚇得趕緊縮起身子,朝聶星辰討好加求饒,“聶總,你躺下吧,我來給你上藥。是我自己心思齷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聶總,你這麼硬撐着,背應該挺難受的哈?要不,就讓我來吧。”
嘁!聶星辰故意一動不動。
“聶總……”張小沫已經用上了懇求的語氣。
她知道聶星辰在故意捉弄她,而她就是受不了他這樣的捉弄。
其實,聶星辰也真是累了。這一天一夜,他撐着受傷的身體,又是下海救人,又是開夜車趕到酒店,整個人早就已經透支。要不是“戲耍”張小沫讓他覺得心情愉悅,他可能一沾着牀,就得昏昏沉沉睡過去。
“好了,”他看張小沫也被他捉弄得差不多,索性也不再鬧她。把手上的那管膏藥往牀頭櫃上一放,聶星辰倒在張小沫的身邊,閉了眼睛。
“想吃東西的話,自己打電話到前臺,自己付錢。”陷入沉睡之前,聶星辰翹着脣角,不忘最後的揶揄。
不過,這家酒店是鼎鑫開的,從他的房間打出的電話,前臺又怎麼會記賬呢?但聶星辰就是想知道,聽了這話,張小沫會怎麼說。
“你也太小氣了吧!”聶星辰聽到張小沫的聲音。
“我哪裡有錢付這裡的餐費啊?”還是張小沫的聲音。
這兩句話真是夠聶星辰笑一整天的了,壓抑着胸腔裡的笑聲,聶星辰就此慢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