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喜看他似個孩子犯了錯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面前低頭認錯,待想到以前兩人一路上的歡笑和在一起時發生的那些個事情,竟也不覺得心軟起來,看着他到也氣不起來了。
李習安是個慣會看眼色的,一眼就看到元喜已經不生她的氣了,人也比先前更隨意了,“喜姐,人家大婚都是新婚燕爾,你在看看你我,這吵架鬧得滿京城裡都風言風雨的,父皇那裡也訓了我好幾次,可都幫着你出頭呢,我又這般低頭認錯,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可好?”
“太子明知道我現在不氣了,怎又來認錯我了?既然這樣,那我真要想想怎麼辦是好,換成哪個女子大婚之夜被獨守空房,這便是一生的羞辱,太子不知要怎麼彌補我纔是?”元喜也與他打起趣來。
“明明是你先把院門落了鎖,換成哪個太子被攔在院外,也不會高興。”李習安半真半假道,看到元喜掃過來的冷眸,忙又嘻皮笑臉的認錯,“哪個太子沒有點脾氣,我這不是也知道錯了嗎?可一直在認錯呢。”
“看你這樣子是委屈了?”元喜挑眉。
“哪敢委屈,這不是一直在娘子面前認錯嘛,就怕娘子心裡還有委屈,纔想讓娘子好好發發脾氣。”
“罷了,我也不是那一直斤斤計較之人,我這人可以吃苦偏受不得冤枉,你也該知道的,我可以不在乎你怎麼心疼許姑娘,不過卻不能扯到我的身上來,你知道我的性子,別人誣陷我,那我可會十倍的還回去,這次她被皇后利用,我可以不計較,傷了我的名聲卻沒有傷到我真正要害,我母親也沒有事,我大可以不去計較,你該明白我心裡的意思?”元喜認真的看着他,“我娘說過,夫妻就要坦當的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你們已是夫妻,日後總因這些事情吵架到底不妥,我便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太子也表個態吧。”
“喜姐,你是不相信我?”李習安眼裡閃過一抹傷心,“你知道這陣子因爲晴姐的事情,你們之間生疏了很多,不過你放心,我從來沒有不過相信過你,只是有時可能我的表達方式讓你誤會了,日後有什麼事我會直接與你說,必不會自己在心裡亂想,而讓兩個人之間的誤會加深。”
“好。”元喜相信他,“也快到府了,晴姐那邊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必,她也是讓我寵壞了,我這樣寵她,也讓別人盯上了,纔會對她下手,也該冷冷她。”這次李習安也下了狠心。
並沒有說皇上那邊也給了壓力。
元喜還要說什麼,馬車已停了下來,顯然是到了府裡,李習安先挑簾子跳了下去,元喜原想着是被他扶下去,哪裡想到李習安直接打橫抱了她下馬車,不理會四下裡的目光,直接抱着人就進了府。
元喜臉色大紅,“快放我下去,這樣與規矩不合。”
“你向來不是重規矩之人,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你我是夫妻,我抱你誰會說出什麼來。”李習安卻不理會,直接抱着人去了正院。
那邊哭着回來的許晴,剛收了淚就聽說太子回府了,得來的消息還是太子抱了太子妃回的正院,許晴又撲到大迎枕上哭了起來。
彩七讓屋裡的下人都退下去,才輕聲勸着,“姑娘,在趙府的時候,太子覺得姑娘打了太子妃的臉,此時這樣做也是爲了給外人看和哄着太子妃的,畢竟是皇上做主賜的婚,你又何必傷心,況且太子也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在這裡傷心,太子哪裡會知道。”
許晴的聲音就小了些,“表哥那般精明,哪裡會看不出來我的心思,不過是根本心裡沒有我罷了。”
“姑娘,你怎能這樣想呢,太子整日裡忙於朝政,哪裡會放在兒女之情事上,若是那般,此時身邊怎麼可能一個通房也沒有,按奴婢看,太子是一直把姑娘當成妹妹,並沒有往那事情上想,若是姑娘真這麼喜歡太子,不如直接和太子說明白了,當年畢竟是太子把姑娘弄丟的,大可用這件事情做爲拿捏太子的手段,不求正妃,側妃還是可以的。”彩七眼睛轉亂,“奴婢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奴婢也要細想想纔是,莫在讓太子動了怒。”
許晴坐起來,帕子擦着眼角,“你說的對,我總不能這樣一直下去,表哥根本不知道我對他的心思,卻是一直把我當成妹妹,甚至還要給我找戶好人家,你這樣說到是讓我有了主意,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等來等去只能嫁給別人。我這輩子能找到表哥,便已打算好再不嫁他人,若是嫁給他人還不如便死了。”
“姑娘,好好的活着,說什麼死的,那多晦氣,再說姑娘若真死的,高興的可是正院那位,沒看今天太子不給姑娘臉,她馬上就高興,與太子回府了,可見心思有多深,姑娘可不能再上了她的當,到是奴婢的錯,不該讓姑娘去趙府,還讓他們看了姑娘的笑話。”說到這時,彩七馬上認錯。
“這不怪你。”許晴到是把這些話都聽進了心裡,“表哥一直說她是個好的,可不過一件小事,就能看出她的狠毒來,只有表哥對我不好她才高興,以前是我沒有多想,才上了當,這回也算是長了個教訓,什麼時辰了?也該用晚飯了吧?讓廚房裡多做些好吃的,擺到正院那邊去,就說是我賠罪的,他們剛回來,我也就不過去打擾了。”
彩七看到姑娘馬上就心領神會,很是高興,“奴婢這就去吩咐。還是姑娘聰明,左右是借府裡的東西,這叫借花獻佛,還能博了個好名聲。”
許晴難得的笑了,彩七退了出去,她心情也好了起來。
正院裡,元喜造了個大紅臉,總算是到屋子裡了,哪想到李習安也不出去,也跟着湊到了牀上,元喜瞬間就覺得屋裡熱了起來,“還是大白天呢,太子快起來吧。”
兩人移到榻上說話也可以,偏這副樣子,沒有做什麼事情也會讓人多想。
“少又拿那些規矩說我。”李習安賴在牀上不肯起來,還把元喜圈在懷裡,“這幾天可累壞了,我一個人躺在這冷牀上,滋味可真不好受。”
“難不成以前就有人給你暖牀?”元喜拿他打趣。
“以前沒有,現在可有了。”李習安的手不安份的動起來,元喜先開始攔着,可攔了上面,又攔不住下面。
最後索性就隨了他去了,心知兩人是夫妻,總要過這一關的,得了她的認可,李習安越發的不安份起來,手都探到了衣服裡面。
元喜歡看他越發的胡鬧,臉都燙了起來,“李習安,你在這般胡鬧,我可不理你了。”
“你們大婚之間沒有在一起,父皇那裡也有意見呢,他是想着早些抱孫子呢,咱們這樣他自然高興。”李習安已壓了上去。
元喜到底是個女子,這時也只能任他胡鬧,不想這個突然有下人過來稟報,說表姑娘讓人送了飯席過來,特意爲太子與太子妃備下的,人在外面等着回話。
好好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了,兩人都失了興趣,李習安一臉不瞞的坐起來,“讓人進來。”
人卻是大步走出去,到了榻上坐下。
剛坐定,那下人就走進來回話,“表姑娘說惹了太子與太子妃生氣,特意讓廚方備了太子喜歡吃的菜,還說太子與太子妃累了,就不過來打擾了。”
李習安的面色不好,偏對方又是一片好心,也挑不出理來,“你下去吧。”
下人領命退了下去,元喜才從裡面走出來,“難得對方一片好心,這個時辰也該吃飯了,先用飯吧。”
先前有心事一直沒有味口,此時元喜還真覺得餓了。
“那就吃飯吧。”李習安也站了起來,拉着元喜的手往外走。
兩人之間的舉指自然,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更似那青梅竹馬,從小就培養出來的感情,看得屋裡的下人都露出羨慕的神情來,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當日大婚的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外人的眼裡太子是冷落了太子妃,卻不知是太子妃把太子鎖到了院子外面,第二日太子就讓府裡的人都封了嘴,不許把那晚的事情傳出去,爲了保命,哪個敢說出去。
一大桌子的菜,元喜覺得可惜,“到是浪費了,眼前時局不定,我看府內的包食還是二素二葷吧,你以爲呢?”
父親在前面平定朝局,自己在後面吃喝,元喜也實在做不下去。
“一切你就看着辦吧,你是知道我的,對這些不在意。”李習安直奔肉而去,元喜看了幫着他把整隻雞都端過去,“你的規矩也要學學纔是。這樣的吃法讓人看了也笑話。”
“又沒有外人,有外人你是知道我的。”李習安的話暖了元喜的心。
兩人吃的開心,偏院那裡的許晴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