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在外人面前一慣是膽小怯事的,站在那裡不敢動,程氏自然不用擔心,到是包氏,看着年輕,可在府裡向來不吃虧,又不得罪人。
見程氏盯着自己,包氏淡淡一笑,“四嫂這般看我,到顯得我說不去似的。”
“看五弟妹說的,我這不是想着跟兩位弟妹商量一下,到那裡怎麼說。”程氏當然不會讓包氏挑出錯來,隨口找了個理由。
三人一齊往月閣院走,包氏一邊笑道,“剛剛在老太太那,四嫂提出來的主意,眼下又有何商量的,二嫂不也說了,這主意是四嫂出的,還要四嫂跟二姑娘說纔是,昨兒個五爺把二姑娘打了,我哪裡還有臉去說教二姑娘,在說二姑娘雖然叫我一聲嬸子,我卻與二姑娘年歲也不差幾歲,哪裡能說教她,就是自己這還有些道理不明白呢。”
不用程氏再開口,包氏就把後路都堵死了。
程氏暗罵包氏是個精明的,再看向低頭默不作聲的高氏,臉色越發的不好看,這個更指望不上,罷了,反正都撕破臉了,也正好藉機會羞辱二丫頭一番,也讓她知道知道日後離着元婉遠一些。
三人到了月閣院的時候,程氏打頭陣走在前面,大步的進了正屋,也沒用小丫頭稟報,直接吩咐身邊的人,“把這丫頭抓了。”
嬌手直指向綠竹。
綠竹臉色一變,心想昨晚姑娘說的事情真的來了。
元喜慢慢的從榻上站起來,“四嬸子抓我身邊的丫頭做什麼?她是偷人了?還是殺人了?還是暗下做那些陰私勾當了?”
問的是丫頭,卻句句直指向趙元婉。
程氏豈會聽不出來,冷冷一笑,“你也不用在這裡說些指桑罵槐的話,抓她做什麼還要看你的表現,老太太吩咐了,讓你現在就跟着我們去莊府認錯。你一個人犯錯,到要讓我們四個嬸子陪你一起去低頭,你也算是能耐了。”
元喜笑盈盈的,瞬間臉色一沉。呸了一口,“我又沒有做錯,憑什麼要去認錯?以爲拿捏了我的丫頭就能讓我就範了,還自羽是大世家,竟做這些小家子的事情,說出去也不閒丟人。今日就是拼了頂上不孝的罪名,我也不會去莊府認錯,打殺我身邊的丫頭算什麼,到不如直接把我打殺了,這樣莊府豈不是更高興?不過我也把醜話放在前頭。我身邊的媽媽可出府了,只要我一出事,我父母那邊自是知道我怎麼死的,長輩副死晚輩的事不是沒有,可晚輩不用名節去換一府的平安就被打殺。是個爲人父母的都不會容下這等事。”
包氏的臉色大變,以二丫頭的性子真能幹出這種事情,不由得擔心起來,“四嫂,還是好好跟二姑娘說,她又不是不講道理的。”
你這一進來就要打殺人家的丫頭,人家能給你好臉色纔怪。
高氏低頭悶聲的站在一旁。脣角邊閃過一抹得意。
“五弟妹,你也不用這樣說,你看到她說的都是些什麼話了,我若真跟她好好說,她怕是都要上來打我了。”程氏可不怕元喜,左右在府裡。又是老太太吩咐下來的,真出什麼事也有老太太擔着,“二丫頭,就是死也得擡着你去莊府,你也不用拿死來嚇人。至於你父母那裡,也會同意這樣的決定,一個女孩子不就是爲了府裡的前程使勁?不然養你們這般大有什麼用?”
“四嬸,你真拿我年小歲什麼都不懂是嗎?五妹妹她做了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我不過當她的面說了一句,第二天尤蕊就死了,莊府又怎麼會知道尤蕊沒了的?還不是有人通風報信,說什麼爲了府上的前程,我看是私心,祖母那裡不管,可不代表着這事就能瞞下去,到底是誰有些把這消息透出去,自有老天爺看着呢,就不怕遭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元喜這話罵的可狠毒,古代人又重視這誓言?,程氏的臉也白了,“你少在這裡滿口胡言亂語,今兒你就是說出花來,也得去莊府。來人啊,把二姑娘架上馬車。”
又指着綠竹,“把那丫頭也一起帶着,若是二姑娘不聽話,當着二姑娘的面就好好教訓一下,讓她知道一下規矩。”
元喜冷冷的掃着上前來的婆子,“我要到看看哪個敢碰我。”
綠竹也挺身站到前面,“姑娘,奴婢護着你。”
元喜一邊捥起衣袖一邊笑道,“好久沒有練手了,正好今日拿你們先活動一下筋骨。”
在邊關的時候元喜雖沒有練過,不過到底出身武家,整日裡學也學了一招半式,平日裡沒有動過手,不過對付幾個婆子還是行的。
一看她這副架式,幾個婆子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回頭看向程氏。
程氏火了,“還愣着做什麼。”
得了命,婆子才一擁而上,綠竹本就會些拳腳,幾個婆子自然弄不過,可架不住人多,元喜也上前去撕打,看着打成一團的人,包氏暗暗着急,“四嫂,這事鬧大了可不好,還是讓人住手吧。”
“這事五弟妹不是說交由我管了嗎?那五弟妹只管在一旁看着就行了。”程氏就不相信還弄不了兩個丫頭。
月閣院這邊打了起來,不多時就傳到了前院,四位爺都在家,一聽就急了,大步的往後院去,與得了信的馮氏正好碰到,一行人就涌進了月閣院。
此時屋裡已打的亂成了一團,怕刮到了包氏和高氏都站到了門外,只有程氏還站在屋裡,嘴裡還喊着讓丫頭也上去。
俗話說的好,常在水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這扭打成一團的人就撞向了程氏,馮氏一行人眼看着人進了屋,就看着程氏被撞倒,想扶住人已經來不急了。
程氏痛呼一聲,手摸着肚子就不敢動了,“哎喲,我的肚子。”
馮氏暗叫一聲壞了,“快叫太醫,沒眼色的東西,還不散了快把四夫人扶到牀上去。”
馮氏一個婦人,那邊打成一團,喊了也沒有人停下來。
是趙玉舒吼了一聲,才讓人停了下來,“再不停手,都把人給我趕出府。”
他這麼一吼,人羣終於散開了。
元喜和綠竹也沒有捱到好,身上的衣衫都破了,髮髻也亂了,元喜的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趙玉舒罵到嘴邊的話,看到這樣硬是罵不出來了。
堂堂一個閨中的姑娘,被下人打成這樣,還是嬸子支使的,趙家的幾個男人心裡雖不喜歡元喜,可看到她這副樣子,也於心不忍。
元喜心中有氣,想到上一世的慘死,加上這一世受的氣,身子往踏上一坐,放聲哭了起來,“這樣被下人圍着打,我還有什麼臉見人,不如讓我死了得了,難不成祖父讓父母送我回來,就是讓這些下人羞辱我的嗎?一個個的都當我是死人,騎到我頭上來,逼着我用名節去換你們的平安,好啊,你們不是逼着我去嗎?那我就去,到了莊府我就撞死在莊府的門前,我就不信皇上真受得了悠悠衆口,莊府真能承受得起,你們這些長輩真能安心的過一輩子。”
綠竹跪到元喜的身邊,跟着哭起來,“姑娘,奴婢跟你一起死。”
那邊程氏原本還叫着肚子痛,現在被元喜這麼一說,也不覺得肚子疼了,被人扶起來也能自己站着了,一羣的長輩卻臉燙得慌。
趙玉樊昨天的氣還憋着,“好啊,你要撞死也沒有攔着你,來人啊,送二姑娘上馬車去莊府。我還真不信了,你就真敢撞死?”
其他人心裡七上八下的,卻沒有人敢吱聲。
元喜抹掉眼角的淚,冷眼看向這一羣子的人,“不用人送,我現在自己上馬車。綠竹,咱們走。”
馮氏暗間着急,這副樣子去莊府,趙府豈不是讓滿京城裡的人笑掉大牙?
“來人,幫着二姑娘梳洗。”趙玉尉開了口。
元喜冷笑,“用不着,你們趙府的下人我可用不起。”
“你就想這副樣子出去讓人笑話我們欺負一個孤女是不是?”趙玉樊一臉的憤怒。
元喜怒極反笑,“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怕別人說的,原來趙五爺還知道要臉啊?”
“你個臭丫頭,看我不打死你。”趙玉樊就要伸手。
“老五。”趙玉舒喝斷他,趙玉樊纔不甘心的收回手,趙玉舒對着馮氏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馮氏纔開口,“時辰不早了,咱們走吧。”
暗下里卻吩咐安蘭帶着東西,到了馬車裡的時候幫着梳洗。
等安排好了,馮氏纔回頭看程氏,“四弟妹,府裡的事多,我就偷這麼一個懶,你就讓人把二丫頭打成這樣,這事還是你自己向老太太那裡交代去吧。”
“我這肚子不舒服,就不去莊府了。”程氏一甩衣袖,扭身就走。
看她走的那個勁,哪裡有一點不舒服。
可人到底有着身子,馮氏也不好硬拉了人去,不然真出點什麼事,還不得被程氏恨上一輩子,以程氏的秉性?,確實做得出來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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