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習安陰着臉,在聽到許晴到趙府來了,腦子一片空白,好在到了之後看到喜姐並沒有什麼不快,但是從這疏離的態度也不難看出人很不高興,只是將情緒掩飾的很好,李習安在想着到府上來一起侍疾,現在看來怕是又把人給惹惱了。
他心中氣的更是表妹好壞分,被有心人給挑撥了,還不知錯,竟還爲個下人求情,連他的面子也不顧及,李習安的心裡怎麼能不生氣,“你不必求情,這樣的惡奴,我是早就想去了她,原以爲她能安心在你的身邊服侍,到也罷了,可以留她一條性命,可是如今看來,她根本就不知道悔改,如此全不能留下這一個心懷不軌之人,你也不用我把話都挑明白吧?彩七,你可認罪?”
彩七還抱着僥倖的心理,也不回話,只悽靄靄的看着許晴,“姑娘,那就讓奴婢去吧,只是奴婢福薄,不能再服侍姑娘了,只求來生再報姑娘的知遇之恩。”
許晴苦了這些年,還是頭一次有人能進了她心的,見到彩七這般,越發不顧它事,人更是起身跪了下去,“表哥,你說過要把我當成親人的,現在只是一個下人,表哥難道就不能看在我喜歡的份上,饒過她一回嗎?我已經沒有親人了,連一個喜歡的丫頭都保不住,這樣還有什麼用?雖然彩七隻是個下人,我卻是真心把她當成妹妹,打找到表哥之後,我卻一直是自己一個人,陪在我身邊的也只有彩七,表哥說是我的親人,卻不及彩七陪在我身邊的時候多,關心我的也是彩七。求表哥念在咱們的情份上。饒過彩七吧。”許晴跪在地上哭的悽慘,而且她爲了一個下人跪在這裡,又當着外人的面。也算是打了李習安的臉,卻不自覺。“表哥,你不是說你疼我嗎?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嗎?那不要趕彩七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若是生氣不喜歡看到她,那我帶着彩七走的遠遠的,求表哥饒過她就行。”
“晴姐,你可知道你是在做什麼?你爲了一個下人給我跪下,一定要鬧在這樣嗎?你可知道這彩七是皇后的人,你是什麼樣的性子我心中再明白不過。有些事情就是彩七在你耳邊出了主意,你才弄出來的吧?她動些小手段我可以不放在眼裡,可當她挑得這個家不安寧的時候,我就不能不管,現在你知道了這些,還要留下她嗎?”李習安的臉上一片冰冷。
許晴愣愣的,看着跪在身旁的彩七,在看看一臉冷色的李習安,喃喃道,“表哥。彩七一定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你就原諒她這一咽吧。”
“如此你便是要留下她了。好,很好。”李習安怒極反笑,冷冷的盯着地上的彩七,“你很有能耐,能讓表姑娘爲你連我與她之間的親情都可以不顧,既然你願留下,便留下吧,不要後悔纔是。”
李習安的眼裡閃過狠意,彩七冷了一個冷戰。卻不敢再多說。
許晴咬着脣,“表哥。我並不是因爲一個下人不顧你我之間的親情,是彩七一心爲我好。我一定管着彩七,下次再也不會生事了。”
李習安不願聽她多說,打斷她還要說的話,“我現在讓人送你回府,你身邊有一個丫頭服侍總是不好,我會再尋幾個人一起服侍你,這幾日我要留下來與你表嫂一起侍疾,你在府中好好呆着。”
“表哥……”許晴咬着脣,“那……那我也與表哥留在這裡幫忙吧。”
說到最後,幾乎聽不到她的聲音。
坐在上面的元喜忍不住想笑,看來她自己也覺得說出這樣的話心虛吧?
莫氏看不下去了,卻也好這個時候開口打破,這個表姑娘真是不怎麼樣,偏太子又不忍說狠話,不知道這樣下去還會鬧騰出什麼事情來。
“你留在這裡不方便,我讓人送你回太子府,你留下也不合規矩。”李習安直接拒絕了。
許晴的眼圈又紅了,“表哥是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我不好,從小沒有父母管教,所以纔不會看人臉色,更不會說話,哪裡惹了人不高興也不知道,表哥你不要生我的氣。”
“你起來吧,我並沒有生氣,我與你表嫂留下侍疾那是因爲我是這個府上的姑爺,可是你留在這裡算什麼?也說不過去,沒有聽說過姑爺要給岳母侍疾還帶着表妹的道理,回去吧。”李習安揮揮手,不願再多說,盯着彩七,“我便留下你一條命,你若是怕死,就好好保住你肩上的腦袋,你自己不想要,也怪不得旁人。”
“奴婢知錯。”彩七連連磕頭,才站了起來,“姑娘,咱們也回吧。”
再有皇后撐腰,此時此刻彩七也明白,真正撐握她生死的是誰了,哪裡還敢不安份。
許晴被扶了起來,卻還不想走,求向李習安不成,看得上面坐着的元喜,“表嫂,我留下來與你們一起好嗎?府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害怕。”
樣子像個孩子,可偏是個大人,自然讓人喜歡不起來。
元喜沒有看她,而是看向李習安,“好好的你與表姑娘生什麼氣,她也是來看我與母親的,既然表妹一個人不敢,你就回府吧,母親這裡有我,也沒有讓太子爺陪我一起侍疾的理。”
能開口說話了,元喜也把自己的態度擺了出來。
許晴咬着脣,看向李習安,眼裡滿是期盼,她心裡明白,如果這個時候表哥與她一起走,那麼說明在表哥的心裡她還是最重要的,若是表哥選擇留下,重要的但是趙元喜,似看到了希望,想要證明給所有人看,許晴緊緊的盯着李習安。
李習安調開視線,跟着上面的元喜說話,“岳父不在,岳母身子不妥,我自然要與你一起侍疾,至於晴姐,在府裡有那麼多的人看着,也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沒有回答許晴,可這話也算是變向的給她聽了,許晴的淚就落了下來,一扭身哭着跑了出去,彩七忙着追了出去,弄的一屋子的人都尷尬不已,特別是李習安,臉都黑了。
元喜不知道爲何,突然心情大好,“人哭着跑了,不要出什麼事情,太子還是去看看吧。”
李習安坐了下來,“不必,外面我已經交代過了,直接帶她回府。”
說到這,李習安又一臉的不好意思,“讓岳母看笑話了,晴姐心性簡單,被人利用了也不知,只可憐她從小就走丟,找回來之後,到也不忍心太狠厲對她。”
“不過是個孩子,到是我這身子也沒有大礙,還要太子過來,我說喜姐,你們還是回府吧,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呆在孃家的,聽孃的話。”今日看到李習安的態度,莫氏也放心了。
元喜也知道呆在家裡不好,可想李習安的話,也慢慢知道是皇后在挑事,眼下不比從前,她畢竟嫁入皇家,皇家的顏面可極爲重要,眼下父親得重用,若等四海昇平,到時有人在彈劾一下父親,還不知道怎麼利用這件事情,想到這些就不得不防。
見到女兒猶豫,莫氏笑了,“放心吧,待真有事我讓人給你送信。你就回去吧,太子要過問朝事,也不能總往這邊跑。”
“那好,母親身子若有不舒服,就馬上讓人送信過去。”元喜乾脆的應了下來。
李習安大喜,原想着過來低頭認錯,卻沒有料到突然時局就改了,面上卻有些擔心,“不若岳母也隨我們去府上住此時日吧,待岳父回來再回府也不遲。”
“不必了,你們新婚,好好相處,這夫妻之間有話要說開,不能一直放在心裡,不然有些誤會就結下了,兩個人會越走越遠,成了陌生人。”莫氏也沒有多說,只點到爲止。
送了人走了,才搖搖頭,卻也笑了。
她看得出來太子對女兒的情誼,不然也不會要到府上來小住,憑他如今的身份,能這樣做已是難得,而且觀看那個表姑娘,那點的小心思,哪裡是女兒的對手,莫氏自然是不擔心的。
馬車上,李習安還在賠着禮,“大婚那晚是我的錯,在這裡給娘子賠禮了。”
元喜看着他這副樣子,笑了,“老氣橫生的,知道的是你剛剛大婚,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成親多久,這娘子叫的到是順嘴。”
李習安的臉一紅,“不叫娘子叫什麼?怕是我叫愛妃,早就被你打了出去。”
兩人這麼一說話,又回到了當初在逃亡的路上,元喜也不在爲難他,“原也不是小氣之人,這大婚當日之事,確實是你錯了,你心裡可服?若是覺得你還沒有錯,那我便不在多說。”
“自是我的錯,我也細細想過,那時晴姐並沒有傷成什麼樣子,可見是傳話的人故意放大了說。”李習安巴結的往前靠了靠,“到是你這火氣一直不下去,我這也要着臉面,就鬧成了這樣,就是今日晴姐到府上來,也是皇后那邊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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