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騰扯着外袍往中間拉,一臉尷尬的背過身子對着衆人,高家派來的下人也忙上前去,其中一個看着體央些的下人脫了自己的外袍給高子騰披上,至於那個瑤姐就不同了,**敞着裡面穿着的紅色肚兜也露了了來,下身是一條白色的褻腿,出來的急腳上的鞋也沒有來得急穿,就赤腳踩在地上,好在是夏天也不會凍到。
可女子這樣暴露的,若是閨中的女子早就名聲破了,除了送家廟裡或者有些家裡不忍的會把人送到遠地嫁個小門戶家,到是此女子待平靜下來之後,就不以爲意的站在那。
下面的轟笑聲對她根本沒有用。
莊啓源這次與他一起來的,還有親王府的李木開,內閣學士家的古言,三人都是京中有身份的世家子弟,特別是李木開還是世子,看到這麼一出鬧劇,也很尷尬。
“咱們先走吧。”莊啓源徵尋的看向李木開,再掃了一眼包易一行人。
李木開明白了幾分,點點頭,三人才從人羣裡擠出去。
包易可沒這麼好打發,一看莊啓源要走,就直接喚住他,“莊大公子,高子騰怎麼也算是你們的朋友,朋友有難豈有不幫之理?平日裡你們滿口君子之交,今兒怎麼都躲開了?莫不是文裡說的那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大難臨頭各自飛,除了聶思成這個聽不懂的和李習安不以爲意的,易少祖和莊啓源一行人到是同一個反應,嘴角抽了抽。
易少祖只覺得丟人,原本氣勢在他們這邊,包易這句話卻一下子降低了自己這邊的氣勢,觸到李木開和古言臉上那隱忍的笑意,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莊啓源自持君子,自然不會與包易爭議。
李木開貴爲世子,也不會降低身份,到是古言是個行武的,不在乎那些,“包易,我們與高子騰也不過是泛泛之交,在這京城裡誰與誰沒有結交過?你敢說你平日裡不認識高子騰?讓你一句說的,他出了這事,到成了我們的錯。”
包易最看不慣古言,偏他嘴笨,說不過古言,“小爺是認識高子騰,平日裡可沒有與他交好,到是你們,不是常在一起寫詩淫樂嗎?”
包易明明有理卻說不到理上,易少祖跟着着急,此時聽到淫樂到是笑了,雖然用詞不怎麼恰當,不過罵莊啓源他們到是足夠了。
啓莊源微微蹙起眉頭,終忍不住朗朗出聲,“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我們行得正,隨包公子怎麼說罷。”
才子就是高高在上,不屑與人爭吵。
就是罵人也能扯出兩句話詩來。
包易揚着下巴,“我可不是才子,跟我甩那些詞我也中聽不懂,行不行得正,還是裝清高只有你們自己明白,今兒小爺我可是長見識了,有句話小爺還是知道的,物以類聚,高子騰還沒成親就養外屋,現在又光天下日之下衣冠不整的跑出來,你們也跟他差不到哪去。”
要說不講理,還真是包易。
聶思成一臉的贊同,今日可算是揚眉土氣了,平日裡可都是他們被指着說不好,看看他們這些外在名聲好的也有今天。
李習安和易少祖只在一旁看熱鬧,至於他們吵架的這功夫,高子騰早就被高府的下人帶上馬車回府了,小宅子不過是院子裡被扔了幾捆柴,左右鄰居怕受牽連打水早就將火撲滅了。
站在衚衕口這還能聽到那瑤姐大罵是誰壞她把柴扔到了院子裡,聲音大離衚衕口又近,衆人都聽到了,古言眉頭一立,“是你們乾的?”
是了,這種事情,在看看這幾個人,不是他們還有誰。
包易嘲弄的看過去,“古言,你可別亂說話,我還說是你們弄的呢,平白無故的你們怎麼出現在不?別告訴大家你們是路過這裡?我們可是在街上聽到這面吵鬧才跑過來湊熱鬧的,還在你們後面,你再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去。”
“哼,懶得與你爭辯,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古言就沒看得起過包易。
“臭小子,你說什麼?”包易最恨古言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着就要上前去打架。
眼看着兩夥人又要打起來,李木開大步往衚衕外面走,莊啓源叫了一聲古言,也緩步跟了出去,古言冷瞧着被易少祖和聶思成拉着的包易,又嘲弄的看了一眼李習安,轉身大步往外走。
要是他只看了包易,李習安也不會做什麼,偏他最後一眼看了李習安,李習安怕誰?手裡一直拿着的石頭就對着古言的頭拋了過去。
古言只聽到身後有聲,一回頭就覺一物對着自己臉砸來,太近了根本看不到是什麼,隨後鼻子傳來一陣刺疼,更是一熱,血就從鼻子裡流了出來。
“李習安?”堂堂二品大員家的公子被一個小商戶人家的遺子給欺負,傳出去豈不是讓人恥笑。
包易生怕李習安被欺負,挺身攔在李習安的身前,“小爺讓他打的,你有能耐衝小爺來。”
“欺人太甚。”古言掏出帕子捂着鼻子,就欲上前去。
身後傳來李木開的喚聲,他才頓住身子,“咱們走着瞧。”
丟下狠話,才轉身大步離開。
包易還挑釁的在後面喊,“小爺等着你啊。”
語罷,包易不無得意的笑起來。
看着莊啓源一行人走遠了,纔回過身拍着李習安的肩,“今天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滅了他們的威風。”
李習安挑眉,聶思成還在一旁不甘,“古言這小子得機會好好收拾他一下,讓他知道咱們不好惹。”
“這還不簡單,哪天帶幾個家丁找沒人的地方捧他一頓就行了。”在莊子上吃了虧,這次包易是下了狠心要和母親那裡要幾個侍衛跟着自己。
四個人在這裡高興,高子騰回了高府裡,高夫人問清緣由之後,恨兒子不爭氣,可看他受這樣的侮辱又是一陣的心疼,忙讓人帶着下去梳洗。
等沒有了外人,敏氏才嘆氣道,“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騰哥事事不順,莊子上面的事情才安頓完,這又出了這樣的事,要不要找風水先生看看是不是這陣子犯什麼?”
何媽媽眸子閃了閃,“夫人,今兒這事是不是跟丞相府有關啊?這大少爺剛在莊子上有了那事,今兒就被人算計了,許是奴婢想多了,丞相府也不會這麼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又是把兒子當成心尖肉的敏氏,緊抿起辰,眼裡升起一抹厲色,“騰哥這有外室的事,都半年了,外面也沒有什麼流言,偏就今天有人故意往院子裡扔柴火,把他們逼出來,騰哥又不是總去,我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那扔柴的人必是盯上騰哥了,知道他在院裡才這般做的。”
好不好的,偏偏出了莊子上那件事,兒子就出事了,敏氏不多想都不可能,壓下心底的火氣,“媽媽去丞相府跑一趟,把這事跟姑奶奶學一下,看姑奶奶怎麼說。”
高府比不得那些大世家,可也不能就這樣讓人算計了,這和打高氏的臉有何區別。
敏氏心疼兒子知道被算計不舒服,卻忘記了也是先她算計了丞相府的。
何媽媽不敢耽誤,就直接出了府,坐着青篷小馬車一路去了丞相府,高氏聽說何媽媽來了,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難不成是莊子上那件事情出了什麼漏洞?
心下擔心,一邊讓人把何媽媽進來,並清退了左右,連客套都不越了過去,“是不是衙門那裡沒有安頓好?”
畢竟一個是丞相府,誰敢得罪。
“姑奶奶放心,夫人聽了你的話,拿了一千兩銀子,那邊只面上讓人去看看,這事就過去了。”何媽媽這才壓低聲音把高子騰的事說了,“夫人讓我過來問問姑奶奶的意思。”
“什麼?”高氏一臉的駭然,“騰哥養了外室?什麼時候的事?大嫂也知情?”
緊接着罵了一句‘糊塗’,高氏難以抑制的大了聲音,“瞞得我好緊啊,早知這樣我哪裡還敢動二丫頭的心思,縱然就是二丫頭名聲破了,騰哥這在外面養外室,府裡的長輩也不會同意。”
高氏就差說出真是‘害我不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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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也一臉的尷尬,“騰哥向來性子穩重,夫人知道他不過是一時新鮮,也就沒有當回事,哪知道今日就被扯出來了。”
高氏如此精明,哪裡會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臉色不鬱,“左右現在這事也不成了,我現在生這氣也沒有用,嫂子擔心的事我還不知道,一會兒我就讓人去打聽,媽媽先回吧。”
奈何何媽媽是高氏母親身邊用過的人,此時因爲瞞着高子騰養外室的事,高氏也給不了她好臉,何媽媽也不敢多說,道了謝這才告退。
也不怕何媽媽纔出聲能聽到,高氏忍不住怒道,“何着我處處爲他們打算,卻什麼事都瞞着我把我當成外人,我是腦子被踢了還給張羅這個不成?”
抱痕在一旁輕聲的勸着,到底高氏也知道事情輕重,讓桐葉出去打聽府裡有沒有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