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喜好笑的看着莫荷,“都到這個時候了,表妹還一口口咬定是我在挑撥你與表姐之間的關係,既然話說不明白,那咱們就找舅母去評評理吧。”
叫上綠竹,元喜轉身就往前廳走。
莫家姐妹急了,一同出聲叫人。
莫霞是害怕她的心思被傳出去,而莫荷是怕事情鬧大了,她在這裡說的或許莫霞還可以猶豫一下,可是到了母親那裡,母親一定會明白怎麼回事。
若是她這心思被母親知道了,母親定不會饒她,日後在府裡的日子怕是也要難了。
莫荷叫出來的同時,更是大步的追上去,“表姐,是我錯怪你了,我知錯了,你原諒我這一回吧。”
不用元喜吩咐,綠竹已經攔住莫荷,“表姑娘,這樣拉拉扯扯的可不好,再說不是表姑娘一直說自己委屈嗎?我家姑娘可是去還給表姑娘一個公道呢。表姑娘還是慢慢的走吧,我家姑娘定不會委屈表姑孃的。”
不理會莫荷臉上的難看,綠竹抿嘴一笑,“奴婢在京城裡呆了半年,別的沒看出來,到是這女子心裡的小九九到看得明白,在京城裡那些閨中的姑娘別的不行,就像表姑娘這樣耍小心思的到是很多。若是奴婢說錯了,在這裡就先給表姑娘賠不是了,若是說對了,那表姑娘可要想想一會兒怎麼跟舅夫人解釋。”
冷哼一聲,綠竹揚着下巴轉身大步離開。
留下莫家姐妹站在原地發呆。
先反應過來的是莫霞,大步的追了上去,到是莫荷白着臉站在原地,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姑娘,怎麼辦啊?”金順在一旁也急了。
這些年來。姑娘的手段可是從來都沒有出過事,哪次不是表姑娘吃虧,可這表姑娘從京城裡回來。人也變精明瞭,竟然不上當。甚至還反咬一口。
莫荷咬咬脣追了上去。
母親這些年都疼她,只要她不承認,在哭着認錯,母親一定不會怪她,日後再安份些,母親一定不會懷疑今日之事。
心下有了決斷,莫荷心裡也有了些底。
花廳裡,元喜一進來就跪下了。這把白氏和莫氏都給弄愣住了,白氏忙叫人扶起元喜,“快把人扶起來,好好的怎麼跪下了?”
元喜不起來,“是元喜的錯,不敢起來。”
見到人不起來,丫頭們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算了,讓她跪着。”莫氏知道女兒這樣做一定有原因,“喜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氏也坐在那裡等着聽是怎麼回事。
元喜便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女兒只是說了女兒心裡想的,元喜心裡真的沒有旁的意思,給表妹受了委屈。元喜在這裡給舅母賠罪了。”
白氏的臉色都白了,“好孩子,你沒有錯,你說的對,是你表姐做的不對。”
又一邊道,“來人,把大小姐找過來。”
白氏的話音剛落,莫霞已經走了進來,直到跪了下來。
“女兒知錯。”
“霞姐。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你有那樣的心思可以跟母親說。如今人已經與你表妹定親了,你卻有了這樣的心思。你怎麼能這樣做啊?”白氏說完就哭了起來。
莫氏看嫂子哭了,忙勸道,“孩子不懂事,嫂子教她就行了,何必當着孩子的面哭,讓孩子心裡也不好受。再說這又不是外人,這事也不會傳出去,嫂子莫傷心了。”
先前莫氏還有些怪霞姐,可是現在看到嫂子哭了,心裡到也怪不起來了,只覺得這霞姐也是個可憐之人。
莫霞也跪在那裡哭,莫荷進來的時候,到不知道怎麼辦了,悄聲的跪到地上,“母親,是女兒的錯,求母親責罰。”
一聽到莫荷的聲音,白氏猛的擡起頭來,恨意的瞪過去,“快起來吧,你何錯之有,都是你姐姐的錯,生了那樣的心思,好在你說出來了,不然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事呢,母親謝你還來不急呢,哪裡會怪你。”
“金順,快扶姑娘起來。”白氏咬牙切齒的看向莫荷身邊的丫頭。
金順嚇的身子微微一顫,卻不敢不從,從地上爬起來,勸着身邊的主子,“姑娘,起來吧。”
莫荷非但沒有起來,頭已經貼到了地面上,“女兒有錯,求母親責罰。”
“荷姐,你母親都說你沒有錯了,還是起來吧,你做的很多,也是我家喜姐冤枉你了,你是個好孩子,快起來吧。”莫氏又叫了身邊的入畫把把人扶起來,“今日這事你表姐做的不對,我在這裡跟你認錯了。”
莫荷的臉乍青乍白,被入畫硬架了起來,“母親。。。。。。。”
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這哪裡是不怨她,是根本就恨不得啃了她的骨頭,想到這些年來努力,今天全白費了,莫荷的腦子一片空白。
“元喜,你也起來吧,母親也跟你表妹認過錯了,你就起來吧。”莫氏看向女兒。
元喜得了母親的話,這才站了起來。
莫霞也在下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上面白氏淡淡道,“霞姐就禁足半年吧。這半年來不許出院子,若是讓我知道誰敢放她出來,別怪我趕她出府。”
大手一揮,莫霞就被扶了下去。
白氏是多一眼也不想看到莫荷,不耐煩的揮揮手,“帶二小姐下去,好生伺侯着,誰也不許給二小姐委屈受。”
莫荷腦子哪裡還有反應,被人扶了下去。
等莫荷一走出去,就聽到大廳裡傳來白氏的罵聲,“枉我這些年來真心待她,卻是養了一隻狼在自己的身邊,差點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個白眼狼,我到要看看她謀的是什麼?又能謀到什麼去。”
莫荷的身子微微微一愣,整個人差點摔到地上,緊咬着脣,硬是把涌到嗓子口的血腥味給嚥了下去。
莫氏冷笑,“現在大嫂該知道她是什麼人了吧?這樣的心思,這些年來害得他們表姐妹之間不親,我還道喜姐與霞姐之間有什麼事,怕就是這樣的小人在身邊挑着,哪裡還能親近。至於謀什麼我看簡單,不過是能找一戶好婆家就是了,只可惜這樣的心思,不適合咱們銅川,這樣的心思到像京城裡那些人,我看不如大嫂在那些世家給她尋個婆家,不然這樣的心計可白白浪費了。”
白氏點點頭,“只是我不瞭解那些世家,到是喜姐可知道哪家有合適的?”
“這各家到都有公子,只是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錶妹,這個還要看是舅母的意思。”元喜沒有挑明莫荷的出身,白氏也聽明白了。
臉上總算是有了笑模樣,“我明白了,還是喜姐聰明。”
既然敢這樣害自己的兒子,她一定會給她尋一門好的親事,也不枉她這些年的心思。
鬧了這樣的事情,元喜自然也不能留下了,母女兩個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莫氏心疼的摟着女兒,“今天的事委屈你了,不過你做的對,不能讓那荷姐得了心思,以前你們吵吵鬧鬧的,我總以爲是你太拔尖,這纔沒有多想,現在才知道定是那丫頭使的小心思,咱們都讓她給騙了。現在好了,知道她是什麼人,就再也不用怕了,到要看看她還能耍什麼小心思。”
元喜還真沒有想到今日會有這樣的事情,“到是表姐那裡,我是真不知道她的心思,若是知道的,到不如成全了他們,鍾毅的性子一定會對錶姐好的。”
“又瞎說。”莫氏打斷女兒的話,“親事怎麼可以讓來讓去的,再說鍾毅喜歡的是你,你表姐即使嫁給了鍾毅,也不會得到鍾毅的喜歡。母親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不是用在這裡,女人這一輩子啊,只有嫁給心愛的男人,她纔會幸福。雖是一個心裡沒有她的男人,那隻會空守一輩子。不說旁人,就是咱們府裡的鄧氏,她怎麼過的你也看到了。”
“只希望表姐想得開吧。”元喜當然明白喜歡一個人的心思是什麼樣。
“那隻能看她自己了。”
這樣的事情誰也決定不了。
莫府裡,白氏送走了莫氏母子二人,就去了女兒的院子,進屋後就看到女兒坐在那裡發呆,白氏搖了搖頭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你這孩子一直記娘省心,怎麼就弄出這麼件事情來,還是當着你表妹的面,日後怎麼面對你表妹啊?”
“娘,我是真的喜歡鐘毅,從小就喜歡。”莫霞紅着眼睛。
“喜歡也要忘記,知道了嗎?以前可以有那樣的心思,但是日後就不能有那樣的心思了,明白嗎?”自己的女兒怎麼就這麼可憐呢。
“我知道。”正因爲知道,所以今日才這樣的衝動。
後知後覺才發現被莫荷給算計了,可恨一個庶女都敢算計自己嘲笑自己,這些年來她到沒有發現她的心思,日後定要她好看。
白氏心裡何嘗不恨,女兒吃了虧她是一定要找回來,左右人在府裡又跑不掉,到要看看她怎麼哭着來求自己,與此同時,在自己院子裡的莫荷卻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冷戰,臉色越發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