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揚也隨行的消息,很快就送回了京城。
沐長安好歹是鬆了一口氣,而沐清軒和沐清遠兩兄弟得知他們的弟弟,竟然是這樣膽大,敢隨車隊就去了燕州,對他是又嫉妒又惱恨。
早知道父親和母親就這樣默許了,沒有非要讓他回來,他們兄弟兩個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沐清軒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自然不可能任性,不過,兩年不見沐心暖了,這心裡頭怎麼可能會不想?
沐清遠原本對於這位姐姐就一直是很粘着的,這會兒聽說三弟去了燕州,他們兄弟兩個卻只能乖乖地待在家裡,心裡頭這個氣悶哪。
沐心暖這邊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下人,再準備出一間客院來。
端木初澤看她高興,也知道她定然是思念自己的親人了,在沐清夜和李浩正離這裡還有百餘里的時候,就派出了一小隊人馬前往接應。
這樣的舉動,既是對這一行人的看重,也是向他們表明了端木初澤對沐心暖的態度。
如果不重視沐心暖,又怎麼會重視你們?
沐清夜現在已是成了一名翩翩佳公子,沐心暖初見之時,一下子竟然是沒敢認。
沐清夜比她離開前,更高了,更壯了,也更黑了一些。
在沐心暖的印象中,那就是一名十分溫和謙遜的弟弟,現在一見,竟是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幾分英姿颯爽的感覺。
“瘦了,不過倒是長高了。怎麼會這麼黑了?可是吃了許多苦?”
沐心暖初一見面的問候,就讓沐清夜的心底涌上一陣暖流,這個女子,他的堂姐,從初次見她到現在,幾乎就是每一次,都能給他一種暖暖的感覺。
“長姐,我前一陣子跟着浩正兄和清軒他們幾個一起學騎射來着,自然是會曬地黑了一些。不過,這樣,才更像個男人,不是嗎?”
沐心暖撲哧一笑,“學騎射自然是好的。我們沐家雖爲世代書香,卻也不能忽略了強身健體。不求你們的功夫多好,至少,在大多數時候,足以自保。”
“是,長姐。”
李浩正有些不滿意地挑了挑眉,“喂,表妹,你現在的眼裡是不是看不到你二表哥我了?我們倆一起進的門,你眼裡就只看到了一個沐清夜。怎麼着?合着我不姓沐,就不如你們親近了是不是?”
與他一同進來的李浩然則是失笑了幾聲,他去城外接的他們,一路上,自然是興奮地說了不少。
沒想到,這個弟弟,一進門,就開始挑沐心暖的毛病了。
沐心暖微怔,“二表哥,你果然還是我的二表哥?”
李浩正一聽就不樂意了,脖子一歪,眼皮一翻,雙手環胸,“這是什麼話?我這麼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兒了,還能有假?”
“可是我記憶中的二表哥,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是什麼樣子的?”
李浩正自己一沒留神,跟着她的話題就往下走了。
一旁的端木初澤也看出來沐心暖的壞心眼兒,忍不住悶笑了兩聲,這個李浩正,平時挺聰明,一對上了沐心暖,怎麼就這麼像個呆子?
“我記憶中的二表哥,可是溫文爾雅,能文能武,爲人和善、謙遜有禮,從不計較。不知道是也不是?”
李浩正被她這幾句話給哄的樂飄飄的,點點頭,“算你這丫頭還有些良心。行了,不跟你鬧了。阿軒,快出來吧。再躲着,你姐姐就要進去了。你可是就又見不着了。”
話音一落,只見一個有些清廋的身影,從一行人的最後面慢慢地閃了出來。
在此之前,竟然是還用手扶着前面的人,只露了一個腦袋出來往她的方向瞅。似乎是要確認一下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姐姐。
等到身形完全露出來了,再看到了姐姐正一臉微笑地看着他。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撒腿就往沐心暖這廂跑,端木初澤在沐心暖的身邊呢,見他一躥出來,立馬就心生了戒備,眼瞅着那小子就要抱到沐心暖了,只覺得後脖領兒一緊,兩手胡亂地揮舞着,兩條腿倒是來回地倒騰着,卻是怎麼也往前挪動不了了。
“喂,你放開我。我要找姐姐,你放開我。”
沐心暖看着端木初澤,“行了,你放開他吧。”
“阿暖,這小子毛手毛腳地,萬一再傷到了你怎麼辦?你現在肚子裡可是有孩子呢。這小子如此地不知輕重,我看還是讓他離你遠一些,比較妥當。”
沐心暖抿脣淺笑,她知道這是端木初澤在故意地嚇唬沐清楊呢。
果然,沐清楊的臉色一變,連忙爲自己爭取道,“姐夫,姐夫我錯了。我一定不會再猛跑向姐姐了。你先放我下來好不好,這樣真的很難受吔。”
端木初澤一挑眉,“我放你下來,你豈不是還得要搶着來抱你姐姐?萬一傷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你拿什麼來賠給我?這可是你姐姐一直期待着的小寶寶,若是被你給衝撞了,她豈不是得心疼了?”
沐清揚到底還是小孩子,幾句話,就被端木初澤給唬住了。
眼珠子轉來轉去,一直盯着沐心暖的肚子瞧,手和腳也跟着來回地晃動着,“姐夫,我錯了,成嗎?您先放我下來吧。我保證不抱姐姐了。”
看着沐清楊哭喪着一張小臉兒,好不委屈的樣子,沐心暖的心剎時就軟了。
不待她開口求情,就聽端木初澤說,“放開你也好,只是你要先應了我一件事。”
“姐夫請說。”沐清揚的小臉兒上再度有了笑容,眼睛裡也是忽閃忽閃的,格外明亮。
“不準靠近你姐姐三尺之內,能不能做到?”
沐清揚的眼珠子轉了轉,這算是什麼條件?爲什麼不讓自己靠近姐姐三尺以內?這不公平!
“當然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麼,我不介意讓人立刻將你送回京城。”
沐清揚的眼睛登時就瞪得極大,“姐夫,我纔剛來,你怎麼能這麼做?”
端木初澤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不如你說說,本王爲何不能這樣做?要知道,這裡可是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