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初澤沒有再回到大殿內,而是出了榮華宮,直到快到宮門時,才突然就止了身形,往一處小六角亭去了。
“事情打探得如何了?”若是沐心暖在,便會發現,此時這位四皇子的聲音,可是比之剛纔,冷戾了幾分的!
一名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在其身後單膝跪地,“啓稟殿下,查清楚了。當初宋濤一事,那背後的推手,就是長孫殿下。”
“哦?端木辰?有趣!有趣!看來,這東宮裡頭,已然是也有了勢利之爭了?”
“回殿下,宋昭訓如今備受冷落,已是懷胎有五個月了,如今一直是被禁足。聽說,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等生下孩子後,無論男女,直接就抱到了太子妃的膝前養育,宋昭訓,生存的機率不大。”
“去母留子嗎?我的這位大皇兄倒是心狠呢!再怎麼說,也是他寵幸過的人,嘖嘖,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呀。”
“回殿下,三殿下這陣子在前朝可是與太子鬧的熱鬧的很呢。聽說是連皇上都拿他沒法子了。”
“不過就是糊弄人的說法罷了!父皇何其睿智之人,豈會沒有法子?左不過是帝王的平衡之術罷了。行了,宋濤之事,我倒是沒想到端木辰會插上一槓子,他纔多大,竟然是便懂得借聲造勢了!看來,也是個工於心計人。”
“殿下,聽說太子妃爲長孫殿下選妃一事,似乎是受到了皇上的斥責。說是長孫殿下如今年紀還小,再過兩年選妃,纔是適宜,這會兒,太早了些。”
端木初澤點點頭,“的確是太早了些。太子妃這樣做,無非也是爲了幫東宮拉攏勢力罷了。大嫂向來聰敏,這等事情,定然是難不倒她的。”
“回殿下,正是。太子妃在皇上面前的解釋是,先定下來。這民間的婚事不都是如此?先將親事訂下,待兩人都成了人,這纔會選日子成親。”
端木初澤不語,對於這等事,他向來都是不怎麼在意的。無論是怎麼選,那端木辰的正妃,定然都會是太子妃孃家的人,這一點是毌庸置疑的,只是,於端木家的大業來看,未必就是好事了!
“太后那裡後來又與沐夫人說了什麼?”
“回殿下,據咱們的人打探回來說,無非就是在閒話家常。那昭陽公主有幾句話裡頭,倒是透出了些關於沐小姐婚事的話。只不過,沐夫人也是個聰明的,都以沐小姐現在年紀太小而回了。”
端木初澤滿意一笑,“倒是個膽子大的!能在太后和昭和麪前如此說,倒是真心地疼愛小阿暖了。”
“殿下,太子和長孫殿下過來了。”侍衛小聲提醒道。
自那日從宮裡出來後,沐心瑤看沐心暖的眼神裡的嫉恨就更多了!
沐心暖心知肚明,卻也是恍若未見。自己改變不了別人的心態,自然就要改變自己的了。
只是,好日子過了沒幾天,便聽得一則對她來說,也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來!
昭陽公主壽辰,讓人給沐府也送了貼子,言明瞭要請李氏一定帶上沐心暖同往。原本這也沒什麼,可問題是昭陽公主的附馬,就是那安國公夫人的二哥,也就是羅瑩瑩的親叔叔!
因了這樣的一層關係,那日安國公府的楊玉兒定然也會去的,如此一來,怕是真的就有些麻煩了。
再加上沐心暖是知道沐心瑤在私底下是與楊玉兒有聯繫的,其實,說的更直白些,倒不如說是沐心瑤一直在想方設法地巴結楊玉兒!
昭陽公主的壽宴,怕還真不是那麼好赴的!
“小姐在擔心什麼?”於嬤嬤一邊兒爲小姐梳着頭,一邊兒問道。
“上次在安國公府,我與大表姐,就跟那楊家的關係不睦了。若是這一次在昭陽公主府遇上了,怕是就更要有些麻煩了!而且,那沐心瑤還總是無中生有,處處生事。生怕我跟大表姐的名聲太好了似的。”
“小姐多慮了,這一次的公主府的壽宴,二小姐是不可能去的reads;!昭陽公主身分何等尊貴?豈是尋常的庶出小姐也能去的?”
沐心暖一聽倒是笑了,“要嚴格說起來,那位昭陽公主,不也是位庶出的?”
“喲,小姐,這話可不敢亂說!人家那是公主,便是生母的出身再低,也是高貴的公主!豈是底下的這些庶出小姐們能相提並論的?這話若是被夫人聽了去,怕是又要罰小姐抄書了。”
沐心暖輕挑了挑眉,“行了。我知道了,這話我也就是在這兒說說,出去了,哪裡是敢提一個字的?”
“小姐,昭陽公主府的壽宴,怕是又要有不少的名門公子小姐們的。您看,那日穿什麼衣裳?”榮月看着幾套顏色亮麗的衣裳,想着小姐該穿哪套纔好?
“我又不是主角,隨便一些就好,不要太顯眼兒,也不要太張揚了。總之一句話,就是我不想有人能注意到我。”
於嬤嬤微愣,隨即便是一笑,“小姐果然是比以前更爲聰慧了。”
“對了,外祖父那邊如何了?大表姐可會去?”沐心暖淡淡一笑,木秀於林,風必催之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回小姐,聽說兩位表小姐都會去呢。至於那位二小姐,聽說是現在還被禁在了院子裡呢。”
沐心暖點點頭,“那沐清婉經此一事,怕是受到的打擊極大。要麼就是整日以淚洗面,要麼,就是攢足了勁,想要爲她自己報仇!那日的頭油,明明就是她要下毒害我的,可是不成想,結果陰差陽錯地,許是拿錯了。竟是害了她自己!也是她活該,憐惜不得。只是,總是要防着她,再對我和大表姐下手纔是。”
“小姐,昭陽公主府的壽宴她又不會去,還能如何害您?”一旁正在整理衣物的榮月問道。
“怎麼就不能害了?她不去,不代表就不會使手段了。昭陽公主如今已是有了幾個月的身孕,這可是她與駙馬的第二個孩子,昭陽公主可是一心想着爲駙馬生個兒子呢。”
於嬤嬤的手一僵,臉色也是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