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一人喝道:“住手!”正是那峨眉派的尼姑潔雨。
潔雨知道這明楚武功其高,又兼之是對付兩個小輩,自不用她出手相助,.是以一直在旁靜靜觀看。
哪知事態猝變,明楚竟被二人點倒在地,又見一人伸腳在他身上亂踢,只道二人要加害明楚,忙出聲喝止。
杜千金道:“你是叫我往手,可沒叫我住腳!”伸腳又踢了明楚兩下。
潔雨左手執拂塵,右手拔出短劍,道:“既是如此,兩位便亮兵器罷!”原來那柄拂塵竟也是她的兵器。
郭杜二人知她是峨眉掌門的高徒,性子雖這等溫柔,劍法可不見得會溫柔,哪敢大意?
郭浪右手抽出長劍,杜千金左手也摸出了一把短刀,兩人的兵器均已在丐幫丟失,這刀劍都是在沿途買的。
明楚在地下叫道:“潔雨師太,這兩人的‘連體神功’古怪的很,你也未心鬥得過,還是不要管我了,你自己先走吧!”
潔雨尚未答話,杜千金搶着道:“大和尚,你倒是挺關心這位師太的嘛!”
潔雨臉一紅,右腕一抖,短劍向二人刺來,只見她手腕轉處,劍尖不住顫動,竟看不出她刺向誰。
兩人均是吃了一驚:“峨眉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郭浪長劍伸出,往她劍上搭去。
潔雨卻不與他長劍相交,短劍一轉,劍尖轉向杜千金,左手拂塵一掃,又向郭浪的長劍捲去。
郭浪心道:“難道你這拂塵竟不怕我這長劍?”當下手腕連抖,劍尖連閃,在她拂塵上削了幾下,卻是削它不斷。原來那拂塵是以異物織就,非尋常兵器能斬斷。
潔雨微微一驚,退後幾步,說道:“佛光窄現?這是達摩劍法!明楚大師,這人是你們少林派的弟子?”
明楚叫道:“少林弟子?不會罷?他這一招多半是偷學來的!”
潔雨道:“明楚大師,這人一劍三花的手法嫺孰無比,定是有好些年的功底了。”
明楚叫道:“是嗎?喂,小子,你是哪一位師父門下的?”
郭浪向杜千金看了一眼,正色道:“我沒師父!我是一個無父無母無師父的孤兒!”
明楚叫道:“好小子,竟然偷學我們少林派的劍法。我……潔雨師太,他既不是少林弟子,便不必與他客氣,不過……你自已也要小心!”
潔雨嗯了一聲,短劍由上而下的斜刺下來。
郭浪長劍一封,劍柄倒砸。
潔雨道:“嗯,‘回頭是岸’!”劍法忽地一變,便如狂風暴雨一般急攻過來。
郭浪從小到大隻練過這一路達摩劍法,自是純熟無比,竟也守得密不透風。
杜千金可就不行了,一不留神,被她拂塵拂中肩頭,雖未受傷,卻也火辣辣的十分疼痛。
郭**道:“用老法子!”
杜千金臉一紅,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郭浪伸左手握往她遞過來的右手,叫道:“你斬她左肩!”手中長劍一格,檔開短劍,握着的兩隻手卻當中擊了過去。
這一來,兩人又佔了多一隻手兩隻腳的便宜。
郭浪長劍專封潔雨的短劍,杜千金則對付她的拂塵,兩人握着的兩隻手便乘機攻了過去,偶爾還可以騰出兩隻腳來踢。
明楚躺在地上,眼見潔雨情勢不妙,便叫道:“潔雨師太,你打不過他們的‘連體神功’的,還是先退走吧,不用管我!”
潔雨道:“大家……大家同是武林一脈,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她答話時短劍略慢了些,差點被郭浪的長劍給挑飛了,忙收斂心神,凝神接招。
明楚不往大叫:“你快走啊,不用管我……”潔雨又哪聽得進去?
潔雨不往後退,忽然一咬牙,左手拂塵猛擊,逼退杜千金,右手短劍使招“金霜瀰漫”,絞開郭浪的長劍,再猛使一招“白虹貫日”,直刺兩人握住的雙手,她已看出兩人合在一起,便威力大增,現下只有先逼二人分開。
郭杜兩人刀劍被迫開,均是相救不及,眼看這劍就要刺到兩人的手,郭**道:“撒手!”將手放開,叮地一聲,短劍刺在鏈子上,濺出了幾點火花。
潔雨見二人已經分開,心中大喜,正欲回劍變招,郭浪手臂急揮,將那鏈子在短劍上繞了兩圈,杜千金也會意,二人急忙將鏈子拉緊,已將短劍纏在鏈子內。
潔雨回抽,一時之間卻哪抽得出來.只覺頸上一涼,郭浪的長劍已架在她頸上,杜千金在她腰間一點,潔雨也應手而倒。
二人收了兵器,均是氣喘呼呼,適才一陣猛打,兩人均是精疲力盡,當即席地坐下來休息。
杜千金掏出一條手帕,擦拭掉額頭上的汗水,見郭浪也是滿臉是汗,便將手帕遞了過去。
郭浪怔了一怔,伸手接過,卻不去擦拭,用袖子擦了擦汗,又將手帕遞給杜千金。
杜千金方始覺得不妥,臉蛋一下子紅若晚霞,忙伸手接過,背過了身去,哪敢再看他?
明楚不住地問:“潔雨師太,你怎麼樣?你受傷了麼……”
郭杜二人看了看明楚,又看了看潔雨,均在想:“適才若不是用這個什麼‘連體神功’,又怎麼能擊倒少林和峨眉的兩位名家弟子?”想到此處,兩人都不禁啊的一聲驚叫,急忙放開了還緊握在一起的兩隻手。
杜千金更是面紅耳赤,郭浪也是忸怩不安,二人看着那條鏈子,均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