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心走上一步,向赤明道:“赤明道長,不管北毒君有沒有練成我們七大派的絕學神功,但以他以前的武功來算,加之又得了千年雪參,只怕當世已罕有敵手了。爲今之計,只有儘快找到他,共圍殲之。若道長還欲爲難蘇家堡的人,定會寒了衆左道之士的心,衆人無心查詢,要找到北毒君更是難上加難!”
默然也道:“赤明道長,此時須當以大事爲重,老納這一生癱瘓之仇都可以放下不理,你恩師之怨,難道就不能先擱上一擱嗎?”淨蓮、元境地等人也紛紛來勸。
赤明狠狠地瞪了餘婆婆一眼,才道:“好,看在各位掌門的面上,老道今日便不爲難於你,說!蘇壁華在哪裡?”他後面這句聲嚴氣厲,威相十足。
衆人也是想問這句話,便不再相勸了,一齊看着餘婆婆。
餘婆婆毫不畏懼,傲然道:“老婆子什麼也不知道!”
赤明恕氣又增,但看了一眼相勸之人,又強忍了下來,恨恨地道:“等此事完結後,老道定要去趟蘇家堡,領教一下你的杖法!”
餘婆婆喝道:“老婆子隨時奉陪!”
赤明伸手召回了武當弟子,餘婆婆也放下了柺杖,四轎伕又收回了匕首。
杜三娘忽然道:“其實要找賀北霆,也並不一定要從蘇壁華下手!”
衆人皆是眼前一亮。
杜三娘笑了一下,道:“蘇壁華寫的這張紙柬的目的不知道爲何,但有些東西卻並不假,這血茹的確是在八月十五時候開花,只是我剛纔在說這血茹的時候,有些地方沒說清楚!”
孫清明笑道:“那些綠林左道之士在此,杜掌門自然不會講給他們聽了,不然他們又會大肆加價,十萬兩變成一百萬兩!”
衆人聞言,也不禁相顧爾然失笑。
杜三娘道:“其實這血茹不是每隔二十年纔開一次花,而是十九年,我先前之所以加上一年,也是不希望那些人爲了搶奪血茹而誤了找尋北毒君的大事。”
默心道:“杜掌門想的真周到!嗯,希望各位下山了之後,大家千萬別將此事說將出去,以免江湖上的衆人便爲了搶奪血茹而再起風波。杜掌門能告訴大家,那也是信得過大家!”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
杜三娘又道:“這血茹每隔十九年纔開一次花,並且開花之時又極其短暫,只有數柱香的時間,若在這幾柱香內沒摘採到,那便採之無效,只有再等十九年,才能重見花開......”
孫清明插口道:“杜掌門之意是,北毒君當年並沒有摘採到血茹?”
杜三娘道:“不錯,這血茹之性,極爲獨特,不但可煉毒制蠱,還可以治傷救命,其藥效不下於千年雪參。若是當年北毒君摘採到了血茹,那他的腳早就醫治好了!再加上又得知十大高手去了君山,定是阻礙了北毒君摘採血茹的時間。所以,這血茹一定還是在君山之頂!當年北毒君知道摘採了無效,多半便會等到今年,再上君山,重摘血茹!”
衆人齊聲驚道:“今年!”隨後纔想到今年正是十九年後。
杜三娘道:“不錯!今年的八月十五,正是君山上那朵血茹重新開花之日!”
默心沉默了半晌,才道:“杜掌門,依你的意思是,八月十五那日,咱們去君山伏擊北毒君?”
杜三娘道:“伏擊二字已經說不上了。就算不說此間人數衆多,難免泄露血茹的事。那北毒君自己也必然會想得到此節。但咱們只要守在君山之上,便能阻止他採摘血茹,便可讓他煉不成蝕心八蠱!”
孫清明道:“今日是五月初五,到八月十五,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到得那時,只怕北毒君的腳早就治好了!”
杜三娘道:“那也沒法子!倘若這些日子中找不到北毒君,那除了上君山等他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法子!”
默心道:“杜掌門所言極是,咱們先加強人手搜索北毒君,再去聯絡一些武功高強之人,如若真是搜索無果,那也只有上君山與北毒君決一死戰了。就算是犧牲我少林派的所有弟子,那也要將賀北霆殲滅,以免他爲禍江湖!”
衆人心想除此之外也無良策,便一齊點頭稱是。
杜千金突然湊嘴到杜三娘耳邊,說了幾句話。
杜三娘笑道:“方丈大師,眼下該說的也說完了,訪商議的也商議的差不多了。你們少林寺也該開飯了罷?我這寶貝女兒這些天不肯吃你們的稀飯饅頭,現下想吃卻也沒的吃了。”
杜千金嬌嗔一聲,便紅着臉躲到了杜三娘身後。
郭浪踮起腳尖向杜千金看去,見她的確消瘦了一些,這少林寺內的稀飯青菜,又怎麼能合這位自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的胃口。
默心等聽得杜三娘這麼一說,才醒悟過來。此時正午早過,衆人忙着解說商議,卻都忘了時候。
一些人早已餓的肚子咕咕直叫,卻也不好意思說將出來。
默心等人忙請衆人入內用午膳,雖然只是些青菜豆腐,但衆人久飢之下,也顧不上什麼合不合胃口,均是盤踞大吃。
郭浪爲怕錦繡門和丐幫中人看見自已,一直都是躲躲藏藏,連吃飯也是小心翼翼地躲藏在那些隱士豪客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