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使先生,請看這邊!”楊豐就像個售樓小姐一樣矜持地把一塊介紹牌推到詹森面前。
中英文對照的介紹,一下子把公使先生吸引過去。
“真那麼有效?”公使先生的驚訝中有那麼一絲期待,看來他的夫妻生活應該不是那麼很和諧。
“我試過,延長時間接近兩倍,而且沒有什麼副作用,頂多第二天有點輕微頭痛,不過這也說不好是藥物原因還是身體原因,您也知道一個男人經過那樣一場瘋狂之後,難免會有一點筋疲力盡。”楊豐掛着外交官一樣的笑容說道。
“楊先生,我……”
詹森還沒有說完,楊豐已經微笑着阻止了他,然後從櫥櫃下面拿出一個小得多的藥瓶遞給他。
“這是一瓶十片裝的,作爲鄙人送給您的小禮物。”
公使先生很快就告辭了,看上去有點行色匆匆的意思,並沒有跟楊豐談生意上的事情,那本來就不是他的職責,這一次給了楊豐如此大的面子,只是來爲本國商人做一個鋪墊。
當然,至少楊豐覺得他可能是有點急不可奈了。
“你給公使先生什麼東西?還有你這是什麼藥?幹嘛把介紹牌又收起來?”就在楊豐看着遠去的汽車揮手送別時,一個小腦瓜從後面探出來,心兒一臉疑惑地問。
“女孩子家,不要問那麼多問題。”
“我就要問!”
“那個不是你們女孩子家該看的。”
“我就不,你必須給我看!”
“好吧,好吧!看完之後不許發火。”楊豐一臉壞笑得帶她走到櫥櫃前,然後又拿出了介紹牌。
“楊豐,你個死色狼!”當明白介紹牌上的內容以後,心兒的小臉騰就紅了,掄起懷裡的毛絨玩具照楊豐就砸過去。
“喂,喂,你自己要看的!”楊豐一邊躲着一邊喊道。
“心兒,你幹什麼呢?”兩人正鬧呢!楊靜一家來了,小姑娘有些不滿地說。
紅着臉的心兒咬牙切齒地瞪了楊豐一眼,然後把楊靜拉到自己身邊,趴在她耳邊小聲嘀咕着,楊靜的臉立刻跟着紅了。
楊豐正在那裡一臉壞笑地看着他們,李明德匆匆走進來。
“楊先生,三井商社的伊藤來了,我沒有讓他進來。”他有些匆忙地說道。
楊豐沉吟一下,今天是個大好的日子,不能讓一坨狗屎攪了心情。
“去告訴他,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方便見他,當然,話別說死,給他留點希望!”楊豐說道。
日本人來還能幹什麼,自然是爲了磺胺,磺胺楊豐是絕對不會給他們的,不過萬艾克還是可以的,這東西對日本人的誘惑力應該是蠻大的,想想他們那短小的尺寸,就知道延長兩倍的時間會多麼令人瘋狂。
李明德剛一出去,楊豐忽然腦子一動,上倉庫找了個廢紙箱,然後撕出一塊紙箱板,在上面寫下一排中英文對照的大字,然後又畫了副圖示,這才心滿意足地叫過一名職員:“就這樣先湊合一下,回頭找個好一點的師傅做成銅的,去,給我掛到大門口最醒目的地方。”
這名職員只看了一眼,立刻露出崇拜的表情,然後一溜煙跑了出去。
大門外李明德正跟伊藤解釋,旁邊還圍着一羣憤怒的北平市民,用各種各樣的喊聲攻擊着伊藤,伊藤身後的兩名保鏢橫眉立目,如臨大敵。
就在這時候,那名職員急匆匆跑出來,然後把紙箱板往牆垛上最醒目的位置一掛。
“日本人與狗不得入內!”圍觀的人羣中,立刻有人把上面的字讀了出來。
人羣先是一愣,緊接着就是一片鬨堂大笑。
上面不但有字,還有楊豐拙劣的畫作,一個留着仁丹胡,頭上綁塊布條,身穿和服的日本人,跟一條和他一樣高的狗並排站立,而且那狗還看着他,然後就是一個的紅圈把他們圈起來,在裡面打上一個巨大的叉號。
伊藤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想發作,但又想起自己的任務,終於還是忍住了,不但如此還止住了暴怒的保鏢。
“李桑,我知道現在的形勢下前來拜見的確很冒昧,但請李桑轉告楊先生,醫學不應該是分國界的,救死扶傷的人道精神,同樣是不分民族的,請看在那些被病痛折磨的老人和孩子的份上,拜託了!”說完之後深深一鞠躬,帶着保鏢黯然地離開了。
二樓的辦公室裡,楊豐透過玻璃窗,一臉奸笑地看着這一幕。
“楊先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二十九軍上下,可是盼您如盼甘霖吶!”不遠處的沙發上,那名上校微笑着說。
日軍攻佔山海關以後,緊接着便開始向熱河方向調動軍隊,兩個師團加三個旅團,另外再加上數萬僞軍基本已經完成部署,同時派人試圖誘降湯玉麟,不過被湯玉麟明確拒絕了。
熱河只有湯玉麟所部東北軍,再加上馮佔海的義勇軍,還有就是孫殿英的匪幫,可以說是一羣標準的渣子,雖然數量不少,但指望他們抵擋住日軍明顯是很不現實的。
就在請求國聯調停的同時,張小瘤子也開始調動周圍部隊進行部署,宋哲元的二十九軍自然首當其衝。
“明天吧!我直接開車去,還有去從我們的樣品拿一套中號的上來。”楊豐叫過一名職員說道。
很快這名職員就抱着一個巨大的紙箱走進來,上校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這就是您給我們準備的軍服?”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一件件拿起沉甸甸的皮靴,厚重的棉大衣,色彩斑駁的迷彩服,手都有些哆嗦了。
一旁的劉海寧也坐不住了,湊上前用同樣的表情看着。
“有興趣穿上試試,我按照你的身材讓他拿的。”楊豐笑眯眯地說道。
旁邊伺候的職員隨即帶上校去了更衣室。
“這全套的軍服你要他們多少錢?”劉海寧一臉震驚地問楊豐。
楊豐伸出一隻手。
“五十大洋?那可沒什麼賺頭。”劉海寧有紡織廠,自然明白這些東西的價格,光那一雙皮靴就得十幾大洋。
但緊接着楊豐的話差點讓他暈過去。
“五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