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中日坦克大戰,就這樣以第二裝甲旅零傷亡結束了,吳剛很無聊地向猛虎坦克下達了追擊的命令,倒不是說追那些跑散了的騎兵,這些目標沒什麼價值,前面不是還有三十輛日軍坦克沒趕上這場大戰嘛,正好讓猛虎坦克練練手。
他這個裝甲旅包括一個重型坦克營和兩個輕型坦克營,另外一個自行火箭炮營,一個自行高炮連,然後就是一些後勤保障部隊,所以出擊的是兩個輕型坦克營。
一百輛加重型猛虎坦克,在副旅長高鵬率領下,興沖沖地迎着那三十輛可憐的九五式重戰車殺了過去。
那隊九五重戰車還不知道前面他們的師團長閣下已經玉碎了,這時候正憋足了力氣往這邊趕呢!不過很快逃離戰場的騎兵就告訴了他們這個不幸的消息,爲首的坦克大隊長立刻下令調頭逃跑,看着他們那十幾公里的速度,那些殘餘的騎兵哪還有興趣陪他們在這裡等死,催動戰馬趕緊逃命去也!
時速最高只有二十二公里的九五式重戰車,跟時速最高五十的猛虎坦克玩賽跑,那結果還有什麼可說的,沒過多久高鵬的望遠鏡裡面,就已經出現了這些造型怪異的小坦克。
秉承楊大老闆的思路,這時候最流行的多炮塔坦克,在裝甲旅都被視爲垃圾,所以一看這些破爛貨色,猛虎坦克上的士兵們都嗷嗷叫着撲了上去。
這時候那三十輛日軍坦克也不跑了,反正也跑不了,再說一看後面追上來的全是輕型坦克,就上面那四七炮怎麼可能擊穿自己三十公分厚的主裝甲,所以他們也嗷嗷叫着迎上來,雙方在五百米距離上幾乎同時開了火,然後一個個驚訝地發現,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
三七炮無法在這個距離上擊穿猛虎的主裝甲,四七炮也無法在同樣距離上擊穿九五重戰車的主裝甲,說到底英國人的這種小坦克炮。性能還是差了點。
這下子高鵬小心了起來。
“停止前進,準備倒車!”這貨立刻找到了最好的方法,所有猛虎坦克都停了下來,等着日軍自己把距離拉近,在四百米距離上雙方再一次開火,這一次有了收穫,兩輛日軍坦克被摧毀,但猛虎坦克依然沒有損失。
這下子高鵬心裡有了底。
“保持正面對敵,倒車,把距離限制在四百米。各車〖自〗由射擊。”他緊接着對着電臺喊道。
猛虎坦克倒車速度可以達到三十。日軍坦克想要把距離拉得再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繼續向前也不行,因爲掉頭逃跑它們同樣沒有活路。
二十多輛九五式重戰車,就這樣開始了令它們絕望的進攻。四百米距離上猛虎坦克主炮雖然不能保證每發都擊穿目標,但卻總能有一兩個收穫,但日軍的三七炮在這樣的距離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擊穿它正面那層表面硬化合成裝甲的。
一個進一個退,雙方你來我往,炮彈嗖嗖飛過,在各自坦克上打得火光飛濺,很快就把日軍坦克磨得就還剩下五輛了。
“這是何苦來哉!”高鵬很悲天憫人地嘆了口氣。
剩下五輛日軍坦克,依然頑強地進攻着。直到最後一輛被打成一團火焰,這場戰鬥纔算結束。
就在裝甲二旅全殲日軍增援部隊的時候,通遼依然在鏖戰當中,雖然炮擊和轟炸讓日軍損失慘重,但幾年時間構築的要塞最大限度得保護了他們。殘餘的日軍士兵,在一座座廢墟下面,頑強地阻擊着進攻的聯軍。
激烈的戰鬥從這座小城的外圍一直打到了城牆下,古老的城牆一直是炮火重點照顧的目標,這時候早就被炸成土茬子了,趴在上面負隅頑抗的日軍,進行了這場戰鬥中唯一的一次有組織的阻擊,然後就被聯軍士兵召喚來的炮火給轟成渣渣了,接下來就是廢墟中的巷戰了。
當然實際上這時候他們的結局已經註定,就連菱刈隆都在心中已經把他們視爲死人,再說他也沒兵可增援了,脫離了工事羣野戰中面對楊豐的裝甲部隊,那就等於是送死,聯軍搞出這樣一個戰術目的很明顯,就是在玩圍城打援,裝甲旅遊蕩外面,誰來就弄死誰,通遼幾十萬大軍悠閒地慢慢清理守軍,讓他看着幹上火。
實際上他現在也顧不上考慮通遼了,因爲錦州前線的二十萬聯軍在同時也殺過了大淩河,進入原本的非軍事區,並且暢通無阻地向着遼河進軍,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保衛瀋陽,不過對於自己苦心經營的瀋陽防線,菱刈隆還是很有信心的,這裡的東北黑土地都快被他挖成江南水鄉了,縱橫交錯的水網以阻擋任何坦克的進攻,單純玩步兵作戰他還多少能有點信心,所以這時候他寧可犧牲通遼的兩個師團,也絕對不會幹冒險出擊這種事情。
前線鏖戰的同時,楊大老闆也在搞他的戰略威懾,或者說恐嚇。
深夜的東京,無數睡夢中的〖日〗本民衆,突然被淒厲的防空警報聲驚醒了,整個城市立刻炸了窩,誰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下町被大火夷平的慘劇剛過去還沒幾個月,現在那些地獄的惡魔又一次降臨了。
別說普通老百姓了,就是〖日〗本政府官員甚至天皇都慌了神,誰也不知道這次楊豐會把凝固汽油彈扔到哪兒,整個東京到處都是倉皇逃竄的人羣,哭喊聲,求救聲,甚至還有跪地祈禱聲響成了片,再加上那些高炮凌亂的射擊聲,軍隊控制秩序時的呵斥聲,完全是一種末日來臨的場景。
炸彈還沒有落下呢!下面就已經出現了傷亡,這樣的混亂下,一座幾百萬人口的城市,想不自己踩死幾個那纔怪呢!
然而慌亂中的〖日〗本人卻疑惑地發現,他們頭頂遲遲沒有炸彈落下,儘管天空中那片密密麻麻的光點,代表着不計其數的轟炸機正在飛過頭頂,可是炸彈卻始終沒有落下,這種詭異的情形讓地面上所有人都迷茫了,一個個停下奔逃的腳步仰頭看着天空中盤旋的機羣。這時候刺耳的呼嘯聲驟然響起,下面立刻又崩潰了,然而過了一會兒卻發現,炸彈的爆炸聲還是沒有傳來,但那刺耳的呼嘯卻始終在響着。
天空中一架架空載的解放者上,飛行員們正一臉奸笑地圍着臨時加裝的高音喇叭玩得不亦樂乎,下面的東京市民被他們調戲得欲仙欲死,這種音響轟炸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天空中的轟炸機羣才揚長而去,這時候東京市民們纔算長出一口氣。一個個相擁着喜極而泣。慶祝自己終於逃過一劫。
不過〖日〗本政府。此時感到的卻是深深的恐懼和羞辱,他們自然明白楊大老闆的用意,這就是在明確警告他們,按照老子的規矩玩。要是壞了老子的規矩,小心削你們。
說實話這時候〖日〗本內閣的確討論過攻擊山東沿海,甚至於登陸青島或者海州,用武力逼迫楊豐停止對東北的進攻,可現在一看還是省省吧,真那樣的話今天晚上飛過東京的,就不是空載的轟炸機了。
現在這種非常時期,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吧,反正南方戰事進展順利。皇軍收穫頗豐,楊豐想要通遼就給他吧,權當huā錢買平安了,跟這傢伙徹底鬧僵了,他把工廠都給炸一遍。別說南方戰事維持不下去,就是英國人打到東京也不是沒有可能。
楊豐要的就是這種結果,他可不想爲了一場作秀的表演,把自己拖進跟〖日〗本人曠日持久的戰爭,自己赤膊上陣打得血頭血臉,哪有躲在後面看別人打生打死來得舒服?
錦州方向上二十萬大軍推進到遼河南岸便停止了前進,然後平津報紙甚至美國和歐洲受他控制的報紙,都在大肆宣傳第一,二兩大戰區,數十萬大軍血戰收復包括北鎮,黑山,檯安在內的大片國土,前鋒已經逼近新民,然後就是殲敵多少多少,尤其是裝甲二旅全殲日軍第一機械化旅團,第一騎兵旅團這都是大書特書的。
〖日〗本人也看出來了,這貨這次的戰略目標就是作秀,根本沒想跟他們真打,既然是這樣菱刈隆就放心了,至於通遼,就那樣吧,捨棄兩個師團和一座要塞,滿足一下楊豐的胃口,算起來也還是值得的。
現在的菱刈隆是真不想和楊豐打了,沒有空中支援,沒有裝甲部隊,甚至連大炮都沒法和人家相提並論,這種情況下皇軍再勇敢也百搭,老老實實守住自己的瀋陽,長春就行了。
通遼,二十萬大軍正在一座廢墟一座廢墟地清理着負隅頑抗的日軍,仗打到這種地步,實際上已經是亂戰了,日軍的指揮體系早已經被摧毀,現在殘餘的日軍完全是憑藉那點勇氣在各自爲戰,這也給進攻的各軍造成了很大難度,因爲沒有什麼目標可言,只要沒被自己拿刺刀捅過的地方就是目標。
一隊十八集團軍的士兵正在廢墟中緩慢推進着,他們手中現在早已經不是老套筒,漢陽造這種貨色了,來幫楊大老闆打仗,那還能用那些不是打他臉嗎?現在都是一水兒的三八大蓋,這些年繳獲的日軍武器都沒處放了,別說三八大蓋,擲彈筒,九二步炮,歪把子,九二重機槍,現在十八集團軍一一五師全套日械,甚至就連梅津司令官的軍刀,都讓楊大老闆當禮物送給了林師長。
這些十八集團軍的士兵們,一個個茫然地看着眼前這片冒着硝煙和火光的廢墟,這兩天來他們對戰爭的印象徹底崩潰了,來之前他們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要用最勇敢的姿態迎戰日軍,和他們拼刺刀,拿大刀片猛砍,拿手榴彈同歸於盡,反正已經做好迎接一場慘烈大戰的準備,要用鮮血讓外界知道十八集團軍戰士的英勇無畏。
結果到了這兒一看才知道,仗居然還可以這樣打,步兵在這裡完全淪爲了配角,說白了就是清理戰場的,光炮轟就基本解決戰鬥了,堅固的工事在大口徑重炮面前完全就是渣渣,以前要用一個連甚至一個營的人命來交換的暗堡,現在只需要堵上去拿火焰噴射器噴一下,就可以站在外面抱着膀子欣賞敵人那痛苦的慘叫。
實際上那些參戰的聯軍士兵現在最喜歡乾的就是這事,一發現有沒被摧毀的暗堡,先拿槍榴彈裡面打催淚彈,然後叫過噴火兵一條火龍噴進去,接着在外面興致勃勃地打賭裡面的日軍慘叫聲能持續多久。
“萬惡的資本家,連資本家的兵都這麼邪惡。”十八集團軍的戰士們對這些殘忍的傢伙只能這樣評價。
“營長!小心!”這時候一名戰士突然把正在感慨的營長推倒在地,緊接着一連串子彈掠過頭頂。
身經百戰的戰士們迅速散開,各自尋找隱蔽,同時將手中三八步槍對準前方一座半倒塌的小樓,在二樓的廢墟中,一挺九二式重機槍正在向外噴射着火焰。
還沒等十八集團軍的戰士們發起衝鋒,一隊在附近的二十九軍士兵匆忙趕了過來,爲首的連長伸手按住舉着快慢機正要喊,同志們,跟我衝的營長,然後朝不遠處一招手,兩名士兵立刻扛着榴彈發射器過來了,然後從彈藥箱裡面拿出催淚彈來,與此同時兩挺班用機槍壓制住對方火力,榴彈發射器用曲射方式把催淚彈從樓頂的窟窿裡直接打了進去。
裡面的機槍立刻就沒了動靜,緊接着榴彈發射器調直,將同樣的催淚彈直接打進了樓下的窗子,連長這才一揮手,兩幫士兵立刻衝了上去,最前面的十八集團軍戰士第一個衝進樓下,不過又迅速被薰了出來,後面的二十九軍士兵這才一個個奸笑着套上防毒面具衝進去,緊接着裡面就傳出了一陣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