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不給面子,讓楊大老闆也很無奈的,既然談不攏,那也就只有打了,先把熱河拿下來,看看那時候他們還想不想談。
當然戰役不可能立刻發起,雖然各部實際上絕大多數都處在攻擊位置,但一些必要的準備工作還是要進行的,首先就是空軍方面,可以想象接下來肯定是一場惡戰,既然撕破臉了那空軍自然要大規模上陣,兩個戰鬥機大隊確實有點少了,雖然還有一個大隊的老霍克,但那東西現在也就是湊個數而已。
不過這對於楊大老闆來說小事而已,一封電報發到美國,洛克希德公司原準備交付美國陸航的三十架雙身惡魔和十架解放者,由華僑飛行員駕駛着直接從美國起飛跨越大西洋,然後降落在法屬摩洛哥,接着就是埃及,伊朗,就這樣一站一站飛到了北平,與此同時重慶分公司,也滿負荷運轉起來,最新完成組裝的五架雙身惡魔也飛到北平,楊豐一下子就多了一個飛行大隊,實際上他現在已經可以稱航空聯隊了。
再說現在日本陸軍也沒有幾架飛機,他們在東北只有一個第二飛行集團,總共也就是三百多架各種飛機,能夠用於作戰的戰鬥機也就是兩百架,其中最新式九七陸戰才一箇中隊,三個大隊一百架雙身惡魔再對付不了他們,那簡直就是笑話了
日本人警惕地關注着他的洲際大調兵,雖然也向美英法同時提出了抗議,不過沒人會爲他們得罪楊豐的,反而都趁這次調兵向他大獻殷勤,美國陸航不但沒有介意洛克希德公司把原本給他們的飛機調走,而且還表示如果需要的話。下一批飛機他們也可以讓出來,英法兩國更是把自己在殖民地的沿途機場全部向楊豐的機羣開放。
他們三家現在正偷着樂呢!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盼到中日開戰的曙光了,那還不得趕緊想盡辦法地往火上澆油?更何況楊大老闆又豈是能得罪的?沒看見波蘭被他搞了一下現在老實多了。
面對這種情況日本人也是無可奈何,他們只能在加強南線防禦的同時,全力進攻長白山,以求在最短時間內打通北線通朝鮮的鐵路。不過戰事進展並不是很樂觀。
唐聚五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七萬抗聯全部最新的蘇聯裝備,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打了多年的精銳老兵,不但裝備精良,作戰經驗更是無比豐富,單兵素質比那兩個新編師團的日本兵可強多了。
而且在停戰的這大半年裡,更是修築了大量工事,雖然鋼筋混凝土弄不了,但這裡的原木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半米粗的大木頭做成的掩體,可是比鋼筋混凝土結實多了,一開戰日軍的進攻就很艱苦,打了一星期損失近一個聯隊,到現在還沒拿下朝鮮境內的南陽,更別說打過圖們江了。
西線和南線的進攻同樣沒什麼進展,從這兩個方向沿途全是深山密林,縱然有兵力優勢也沒法展開。相反在這樣的環境裡抗聯可是如魚得水。
不過日軍也有一個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有空中支援。這一點是抗聯所沒有的。
“瑪的,咱們要是有飛機,哪還用得着受這罪。”圖們江南岸小城南陽,一名抗聯的機槍手躲在暗堡裡,透過狹小的射擊孔,一邊向進攻的日軍射擊。一邊看着外面天空中肆無忌憚地投擲炸彈的日軍飛機罵道。
這裡實際上是抗聯在南岸唯一的一個據點,原本按照唐聚五的部署,這座小城應該放棄,然後全軍退到北岸,沿圖們江佈置防線。不過駐守在這裡的韓國光復軍司令官李範奭堅決不同意撤退,這傢伙還是朝鮮王族,而且是雲南講武堂畢業,算起來還是周保中的學長。
這可是他們光復的第一座祖國城市,這一年來憑着抗聯的支援,韓國光復軍的名頭,四處招降納叛也聚起了五千多人,約瑟夫對武裝他們甚至比武裝抗聯還感興趣,而且有他們在南陽,金九爲首的韓國流亡政府,也可以說是揚眉吐氣,募捐都能挺直腰桿。
既然他們堅持,唐聚五也不好強求,爲了幫他們還特意配給他們一個師的抗聯,將近一萬人在這座小城,已經阻擋第十九師團兩個聯隊整整一個星期了。
不過這一個星期的戰鬥,的確讓他們也損失不小,到現在連抗聯在內已經傷亡超過兩千,其中最大的傷亡就是來自頭頂的日軍飛機,再堅固的工事在重型炸彈面前也無濟於事,這一點即便是抗聯也無可奈何。
這名機槍手剛剛罵完,忽然就看見那架日軍飛機猛得拉起,然後就像要撞到什麼東西一樣,匆忙一側身開始轉向,但就在同時機身劇烈晃動,緊接着火焰從一側機翼上冒出,脆弱的機翼瞬間折斷,這架飛機帶着滿身火焰一頭栽了下來。
暗堡內的機槍手很茫然地和副射手面面相覷,就在這同時,天空中一道黑影以極快速度劃過,瞬間從狹窄的視野內消失。
“什麼玩意兒?”機槍手驚叫道。
“好像是飛機,一架樣子很古怪的飛機。”他旁邊的副射手很不肯定地說。
他話音剛落,黑影再次出現在視野中,這次看清楚了,這是一架看上去有三個頭的黑色大型飛機,機翼上的機槍正在向外噴射火焰,地面上的日軍被大口徑機槍子彈打得支離破碎。
楊豐的部隊終於公開參戰了,二十架以訪問交流爲名義,在夜間從濟南機場飛到海參崴的雙身惡魔,第二天即宣佈結束訪問交流直接返航,當然在飛越朝鮮的時候,順便攻擊了一下圖們江戰線上的日軍,然後又保護着十架從濟南直接飛來的解放者轟炸機,向日軍第十九師團部所在地穩城投下了整整五十噸凝固汽油彈。
把這座小城和城內差不多半個聯隊的日軍,連同囤積的數百噸武器彈藥,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剛剛完成強渡圖們江,正在和抗聯苦戰的兩個聯隊日軍後勤供應立刻斷了。
看着南岸穩城那沖天的烈焰。抗聯第二軍軍長王鳳閣哪還不明白自己現在該幹什麼,原本守在防線上的一萬多抗聯士兵全殺了出來,彈藥耗盡的日軍只好拿刺刀拼命了,當然抗聯士兵們是不會有什麼武士的覺悟的,一陣亂槍把日軍打得清醒過來,被趕鴨子一樣攆進了圖們江。然後被岸邊的抗聯士兵像狩獵一樣一個個射殺在江水中,最後兩個聯隊逃回去不到一個。
而進攻南陽的兩個聯隊,在得知穩城被凝固汽油彈彈燒成灰以後,非常聰明地迅速退出了戰場。
“呃?有這樣的事嗎?太不像話了,您放心我一定會徹查,如果真是我的人乾的,我絕對不會姑息,一定會給日本人民一個滿意地答覆。”北平的楊大老闆,一臉憤慨地對前來指責他的日本駐北平總領事森島和多田駿說道。
“楊先生。這件事沒有任何調查的必要,我們有無數目擊者親眼看到你的閃電戰鬥機和解放者轟炸機對我軍進行攻擊,而且非常殘忍地使用了凝固汽油彈,不但造成我軍數千士兵傷亡,而且燒死了一千多名無辜的平民。
現在我們正式要求您,在二十四小時內交出所有制造這一暴行的飛行員和他們的飛機,否則我國將視爲您或者說中國主動挑起了戰爭。“多田駿鐵青着臉說道,他可沒興趣跟楊豐扯皮。日本陸軍部都快被氣瘋了,再不教訓一下楊豐。說不定那些憤怒的軍官能把陸軍大臣砍死。
“您這是最後通牒嗎?”楊豐笑眯眯地說道。
“如果您這樣認爲,那麼這就是的。”森島說道。
“ 哎呀!這可真是太令人遺憾了,要知道我一直把貴國視爲朋友的,不過既然你們要打,那我也就只能奉陪了。”楊豐淡淡地說道。
“來人,送客!還有領事閣下。您最好轉告貴國僑民,從現在起二十四小時內撤離平津,一旦超過明天這個時候,他們還在平津特區範圍內,特區政府不會在保證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至於您,多田駿閣下,您回去準備投降吧!二十四小時後如果不投降,那麼我的部隊會進攻您們的軍營的。”楊豐奸笑着對多田駿說。
“楊先生,您真要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嗎?”多田駿聲色俱厲地說。
“隨便,您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反正咱們兩國也就是這麼回事了,今天不打明天也得打,還不如干脆點,再說了憑什麼每次都是你們主動挑起戰爭?憑什麼我們中國人就不能挑起戰爭?”楊大老闆很無所謂地說道。
“楊先生,二十四小時時間太短了,我們的僑民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撤離平津。”森島義正言辭地說。
“那就動作快一點,你們要知道日本人在這裡是很不受歡迎的,如果二十四小時過後平津民衆因爲義憤對你們的僑民做出什麼不理智行爲,那我也就只能說遺憾了。”楊大老闆說道。
森島毫不猶豫地轉身,連告辭都沒顧得上就跑了,他可是很清楚這貨向來說到做到,二十四小時後他真鼓動平津兩地的中國人抄了天津日租界,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楊豐又把目光轉向多田司令官。
“司令官閣下,您是不是也該回去準備一下了?戰俘營的條件可是比較惡劣的,像您這樣一把年紀了可是很需要一點適應過程。”他奸笑着說道。
“你會付出代價的!”多田駿咬着牙說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楊豐笑眯眯地說。
多田司令官帶着屈辱與悲憤離開了,當然他不是回海光寺,他得趕緊考慮一下躲到哪兒,實際上除了意租界,他也沒別的地方可去,美英法這些鬼畜們肯定不會爲了他去得罪楊豐的,日租界就更別說了,估計現在楊豐的軍隊正摩拳擦掌地等着去日租界抄家呢!
這傢伙很聰明,他知道現在回海光寺就別想出來了,所以回到天津以後直奔意租界,他乘坐的日產轎車在天津的街道上躥得飛快,多田司令官警惕地盯着路邊的每一箇中國行人。他可不想當下一個建川美次,至於他手下那些士兵的結果如何就顧不上考慮了,只要自己這個少將別被俘虜就行。
森島總領事的工作做得很好,短短一個多小時,天津的日本僑民就已經知道了噩耗,他們只有二十多個小時時間撤離這座城市。否則等待他們的就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了,北平那個可惡的強盜對日本人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現在的天津日租界完全是一片末日降臨的景象,到處都是拖着大包小包匆忙向碼頭,火車站這些地方逃難的日本僑民,有車的坐車沒車的直接步行,大人,小孩,男女老少帶着恐懼與屈辱逃離這座城市,當然也有一些頭腦不夠清醒地叫囂着要保衛自己的財產。
要知道日租界可是天津最大的紅燈區。賭場遍地,煙館無數,妓院成堆,這裡的武裝浪人數量可是不少的,他們手中也不缺乏武器,其中一些膽子大的甚至開始修築街壘,準備以死抗爭。
當然這些傢伙的真正目的是等着同國民政府的交涉,接到北平的電報以後。日本駐華大使日高信六郎已經緊急前往中國外交部提出交涉,要求中國政府約束平津特區的行爲。並且威脅如果繼續放任平津特區迫害日本平民的行爲,那麼日本政府將以武力維護日本公民的合法權益。
說實話楊豐這麼玩也讓光頭佬很意外,不過這種事情可是他期待以久的,說起來楊豐總惦記禍水南引,他同樣也惦記着禍水北引,如果楊豐能夠跟日本人拼個你死我活。他得開心死,所以說日高信六郎的交涉是註定沒有結果的。
光頭佬告訴他具體情況他也不是很瞭解,不過日本朋友可以放心,他馬上派人着手調查,一旦調查屬實。一定會給日本人民一個合理的交待。
日高信六郎鼻子差點被氣歪了,還調查個屁,楊豐就給日本僑民留出二十四小時撤離時間,現在都過了快三分之一了,等你派人去調查,說不定日租界早被抄家了。
“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因爲您的一面之詞就做出決定吧?無論平津方面做得是對是錯,我們都必須經過調查才能做出決定。”光頭佬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回答他。
當然調查是需要時間的,首先調查團的組建出來,調查團成員得把手上的工作交代完,然後還得看有沒有飛機,如果是晚上還不能夜航,反正等着吧!
就在日高信六郎跟光頭佬扯皮的時候,多田駿的車正在天津的街道上艱難地跋涉着,確實只能用跋涉這個詞來形容,因爲不知道爲什麼,天津所有學校,所有工廠今天突然全放假了,現在滿大街都是人,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盯着那些逃跑的日本僑民,然後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阻擋他們。
甚至一些比較偏僻的街道上,搶劫日本僑民的情況都時有發生,這時候被搶的就只能自認倒黴了,楊豐都說了二十四小時一過,平津特區將不會再保證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那也就是說中國人搶日本人的東西,玩個日本小姑娘,甚至弄死日本人,那都不會受到法律約束。
從庚子年到現在,攢了快四十年的仇恨,那還不得盡情釋放,所有日本人都很清楚這一點,現在能活着逃出去就已經燒高香了,一些門路比較廣的就開始向其他國家租界避難,可惜這時候除了和他們關係友好的意大利租界,其他各國租界全部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封閉了起來,別管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一率不準進。
他們可沒興趣攙和這件事,現在的情況一看就明白,這是楊大老闆徹底跟日本人翻臉了,現在正是他玩的興頭上,你要讓他這一時不痛快,說不定他就得讓你一輩子不痛快,既然是這樣,那誰還敢去觸他的黴頭,至於日本人倒黴不倒黴,這個誰也沒興趣關心,這幫小矮子們狂了這麼多年,現在也該吃點苦頭了。
這樣意大利租界就成了唯一救命的地方,不計其數的日本僑民從各個方向涌向這裡,當然這裡也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中國人最主要的聚集區,各條街道上現在都可以說人山人海,多田駿的日產轎車就好像汪洋中的小船,在人海中艱難地一點點挪動着。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通往意租界的道路上聚集的人羣不但沒有散去,而且還越聚越多,成分也越來越複雜,幫會分子在哪兒都不缺,天津尤其多,這些人可不是一開始被鼓動出來給日本人搗亂的學生和工人,這都是一幫打家劫舍慣了的,一開始還沒搞清路數,現在隨着各種消息越來越多,平津特區即將和日本人開戰的消息一經明確,那這些傢伙可就沒什麼顧忌了。
針對日本僑民的大規模暴力活動終於在夜幕掩蓋下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