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日本人也只能說到這個地步了,培養仇恨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相信隨着白色污染的時代來臨,各國都會發現石油越來越重要,那些有足夠實力卻沒有石油的國家,打碎舊世界的**就會越來越強烈,尤其是像日本這種最喜歡忍辱負重的國家,一旦爆發起來就會如同火山一樣瘋狂。
聚乙烯給他們賺了不少,尤其是在歐美市場,現在他們能夠知道的利用方式就是大棚膜和自來水管,這兩種東西在中國市場上需求並不大,這時候中國人能吃上飯就不錯了,有幾個人會在乎飯菜質量,自來水管就更不用說了,北平城裡現在還家家戶戶用壓水井呢!
但在歐美的需求就很旺盛了,哪怕是這些國家自己的聚乙烯項目投產,日本人也有很大競爭力,他們的人工成本極低,甚至比中國還低,遍佈血汗工廠,歐美各國想要和他們在這方面競爭,唯有原油提價這一種對日本人來說,無疑是最不公平的方式,這對那些正沉浸在皇國赫赫軍威中的日本軍人的自尊心將是一個巨大的羞辱,楊豐很期待他們爭取公平與正義的那一刻。
一個聚乙烯不夠,就給他們加上聚丙烯,聚丙烯不夠就再加聚氯乙烯,總有一天日本人就會發現,他們除了同美國或者英國進行戰爭之外,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開循環的途徑。
楊豐很快迎來了另一個渴望打破舊世界的客人。
“公使閣下,您怎麼有時間來北平了。”楊豐非常熱情地歡迎陶德曼的到來。
“一些老朋友分別久了,總會讓人忍不住有拜訪一下的想法。”陶德曼聳聳肩說。
“那麼我很榮幸能夠列入您的老朋友名單。”楊豐笑着說。
“楊,聽說你準備向你們的政府出售自行火炮?”寒暄一陣之後,陶德曼問道。
“怎麼了,不會是對中德合作構成影響了吧?那樣的話我寧可暫緩這筆交易。”楊豐一臉驚訝地說。
“不。不,中德之間的軍火交易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只是我們對您的火炮有些好奇而已。”陶德曼說道。
“一起去看看就是了,如果貴國喜歡,我是不會介意和朋友共享這種好東西的。”楊豐笑着說。又有生意上門了,看來自己這筆軍火的投資,用不着光頭佬報銷了。
不過說實話,楊豐並不是很願意向德國人出售自行火炮,主要是太便宜他們了,要知道這可是蘇聯六七十年代的技術,不過考慮到現在的冶金水平,他們恐怕想複製也不容易,既然這樣那就賣給他們吧!能不能造出來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孫立人現在把那十門炮伺候得比自己老婆還無微不至。每天擦得一塵不染,光可鑑人,不過因爲還在熟悉過程中,所以他那個超大號的戰車連至今還沒打過一發炮彈,正好今天也讓他們開開葷。
試炮不能在北平試,一炮十幾公里,傷到了花花草草小朋友就不好了,楊豐乾脆帶他們來了一次機動演習。十輛自行火炮在一個可以形容爲機械化的步兵營保護下,一路耀武揚威地直奔古北口。
這兒現在依然是關麟徵防區。現在長城各口分別各有一個師警戒,從獨石口開始依次是東北軍的107師,關麟徵的中豔g軍25師,喜峰口張自忠師,冷口商震部黃光華師,這四個師背後又各有一個師作爲後援。其餘傅作義,于學忠,何柱國,龐炳勳四個軍堵在北平東部到灤河之間,東北軍五十三軍被調到了江西。除此之外還有東北軍的幾個騎兵師,歸六十三軍序列但馮佔海管不着的沈克和王多荃兩個師,華北也可以稱得上重兵雲集,當然這跟楊豐時不時調戲一下日本人有很大關係。
再說現在也不是原本歷史了,原本長城抗戰實際上輸了,讓日本人逼着簽了城下之盟,但這一次卻是打了個平手,雖然丟了熱河和冀東,但畢竟沒有被打到北平城下,所以光頭佬對能夠在華北擋住日軍,也多少有一點小小的期待。
楊豐的車隊在初夏的細雨中卷着一路泥濘到達密雲,這裡駐防的是第二師,師長鄭洞國聽說德國公使到了,立刻帶着部下軍官冒雨迎出來,然後讓眼前的場面嚇了一大跳。
一身黨衛軍皮衣的楊豐拎着權杖走出他的邁巴赫轎車,爲了裝酷連傘都不打。
“楊兄弟?”鄭洞國又不是不認識他,一看出來的是楊豐不由驚訝地說道。
說話間就彷彿悶雷般的轟鳴聲傳來,緊接着腳下的地面開始顫抖,然後雨霧中一個個龐然大物出現了,老毛子的武器造型一向邪惡感十足,2c3同樣不例外,雨水淋溼了的鐵灰色身軀反射着幽光,頭一次見到這東西的人很難不嚇一跳。
“桂庭兄,兄弟這新傢伙怎麼樣?”大夏天穿皮衣的楊豐摸着身邊的鋼鐵猛獸,一臉得意地說道。
“這就是你的自走炮?”鄭洞國一臉震撼地說,他雖然沒見過,但卻聽說過。
這時候陶德曼也從車裡出來了,和鄭洞國寒暄幾句之後,告訴他是自己邀請楊豐找地方試炮的。
對他鄭洞國可不敢不尊敬,現在光頭佬和阿道夫好得都快穿一條褲子了,德國顧問團正在江西指導他剿匪,大筆的軍火交易正在談判,德國公使無疑是現在最受的尊敬的人。
既然他要和楊豐一起來試炮,那鄭洞國自然不好拒絕,再說他也很想看看這東西的威力如何,不過對楊豐非要去古北口試炮就很不理解了。
“那兒離前線太近,日軍在對面就駐有一個大隊,還有張海鵬部下一個師,萬一引起誤會就不好了。”鄭洞國說道。
“我又不靠近了打,離着二十公里遠,也不可能打到熱河那邊。咱們在自己這邊誰也管不着。”楊豐說道。
鄭洞國考慮了一下終於同意了,陶德曼自然也沒意見,現在是他求着楊豐,當然楊豐怎麼說就怎麼做,再說他也不覺得楊豐的話有問題,在他看來這種短身管的榴彈炮。能打出十五公里都不太可能,現在德國最好的fh18都打不出這樣的射程,這是榴彈炮又不是加農炮,他可不知道未來還有一種炮彈叫底排增程彈。
過了不久雨過天晴,碧空如洗,楊豐把他的自行火炮開到了古北口外,連駐防古北口的關麟徵也來了,一幫人興致勃勃地觀看他的大炮射擊。
因爲楊豐說過最大射程15公里,所以在十五公里外的一座山頭。用紅漆在亂石堆中標出一個巨大靶標,這裡距離長城還有接近二十公里,就算打高了肯定也飛不出長城去。
關麟徵和鄭洞國還各挑了自己手下一批炮兵,跟着鑽進炮塔裡觀摩學習,十輛自行火炮一字排開,各自將炮口瞄準遠處的靶標,當然也沒指望能命中,這麼遠的距離只要不偏太多就完全合格。
楊豐親自負責指揮。拿着車載電臺一聲令下,十門大炮同時開火。
十門152毫米重炮同時射擊可謂地動山搖。一幫人即便是堵着耳朵也都感覺腦袋裡嗡的一聲,就像被人打了一拳頭,炮口火焰激射而出,轉眼間遠處的山頭就被硝煙覆蓋。
還沒等衆人清醒過來,自動裝彈機迅速供彈,很快第二輪射擊開始了。
“怎麼樣。這大炮的威力還可以吧!”楊豐示意衆人取下耳塞,同時頗爲得意地說。
鄭洞國一幫人取下耳塞,舉着望遠鏡目瞪口呆地看着遠處硝煙籠罩的山頭,正在那裡恭維楊豐呢!這時候一名傳令兵匆忙跑過來。
“報告師長,古北口對面日軍防區遭炮擊。四處重炮炮彈爆炸的火團,其中一處正中一座日軍哨所,還有一處在僞軍軍營裡。
“什麼?”關麟徵眼珠子差點瞪出去。
“那兒離這兒多遠,什麼口徑的炮彈爆炸?”他一把薅住傳令兵的領子吼道。
“距離大概二十多公里吧,口徑判斷不出,沒見過那麼大的。”傳令兵看着身旁的大炮弱弱地說。
“我快讓你害死了!”關麟徵瞪了楊豐一眼,趕緊上馬直奔古北口,連鄭洞過也趕緊回駐地去了。
“公使閣下,您可得給我作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能打這麼遠呀!”楊豐一臉無辜地對陶德曼說。
“你要是告訴我,你的炮彈爲什麼能打那麼遠,我不但可以給你作證,而且還可以給你負責向日本方面解釋。”陶德曼面無表情地說,他哪還不知道讓楊豐給坑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用了一種新的炮彈增程技術,大概能讓炮彈射程增加百分之三十。”楊豐嘿嘿笑了一下說。
整個長城防線上讓他這一炮打得一下子沸騰起來,雙方几十萬大軍全被驚動了,從多倫一直到天津,所有各部全都進入臨戰狀態,原本已經上火車準備南下劉戡部不得不又下了火車,已經到河南的東北軍兩個師又掉頭回來,何應欽心急火燎得趕緊發放彈藥,原本拖欠的軍餉也趕緊發下去。
日本方面同樣如此,正在圍剿唐聚五的一個師團緊急南下,原本駐防黑龍江防範搶姐隊的一個師團也不得不南下,就連僞軍都動員了十幾萬,一股腦全涌向熱河。
就在整個華北一片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時候,天津大公報刊登了楊豐一份羞答答的道歉聲明:“鄙人日前攜德國公使陶德曼先生,於古北口南二十公里處,試射新購之152毫米自走炮,不意此炮威力甚巨,四枚射擊角度過高之炮彈,竟至飛過古北口落入日方控制區,驚聞四名無辜之日軍士兵因此喪生,特此表示沉痛之道歉,鄙人願一力承擔其撫卹費用,若有嬌妻誘女無人照顧,亦願代爲撫育。
再次表示沉痛之道歉,餘實不料其射程能超越二十公里。”
他這份道歉聲明差點把日本公使有吉明鼻子氣歪了,死了四名日本軍人,其中還有一個檢查哨所的少佐。你這一份道歉聲明就完了,至少,
有吉明至少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真沒什麼可至少的,現在楊豐不能得罪,四大財團已經下了嚴令,帝國塑料獲得聚丙烯技術前。不論是誰都嚴禁得罪楊豐,還有華北的壓力必須適當減弱,絕對不能把楊豐逼得離開中國。
雖然四大財團不是天皇,但實際上他們說的話跟天皇說的話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說在這件事上只能忍下去。
而且還有一點,楊豐的道歉聲明說了,他是和陶德曼一起去試炮,也就是說德國人在惦記楊豐的自走炮技術,而日本此時正在與德國接近。如果在這件事上處理不好還得得罪德國人。
有吉明鬱悶地發現面對楊豐的蓄意挑釁,日本帝國所能選擇的居然只有忍氣吞聲。
當然該走的步驟也是必須得走的,比如去中國的外交部進行抗議,還不能直接抗議楊豐打死了日本兵,只能抗議中國方面縱容民間發展對日本帝國懷有敵意的私人團體。
話說光頭佬也被楊豐氣得不輕,他當然早就知道禍是楊豐闖的,而且楊豐的道歉聲明應該說是替他解圍,可你這是道歉聲明嗎?還若有嬌妻誘女無人照料。願代爲撫育,你乾脆說我殺了你們的人。你們再把他老婆閨女送來給我玩得了。
還有最後那句,你是在炫耀嗎?日本人的重炮不就是沒你打得遠嗎?不過這二十公里射程,的確讓光頭佬心癢難奈,他剛從德國人那裡訂購的fh18,最大射程還不到十五公里,日本人現在別說150榴彈炮了。就是150加農炮也打不到二十公里。
當然,對於有吉明的抗議 ,他處理起來就很簡單了。
“公使閣下,我會命令北平方面徹查此事,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他笑容可掬地對有吉明說。
北平的何應欽也被氣得夠嗆。他此時正在和楊豐對質。
“你自己的炮你不知道打多遠?”他瞪着楊豐問道。
“我真不知道,你看我們在國外秘密組裝這不成問題,可我們上哪兒找地方試炮去?我們玩高炮,槍械,甚至戰車都可以保密,可152毫米重炮我們拿什麼保密?一炮打出去十幾公里外都能聽見,人家弄不好還以爲我們要造反呢!
雖然有過幾次試驗,那也是在室內儘量隔音的環境裡,用空包彈試驗裝藥量,拿實彈第一次射擊還是在天津那回,那次我純粹玩一下目視直瞄而已。
運到北平後,我手下人一直在熟悉中,根本一炮都沒開過,我們只是根據數據推算射程在十五公里,誰也沒想到能打出二十多公里去。”楊豐一臉無辜地解釋。
他這話何應欽倒是有點信了,他只不過是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的,哪知道一門重炮設計定型需要經過多少次試驗,要是俞大維在這兒,楊豐指定就不敢這麼說了。
“那你非跑古北口去幹什麼?”他接着問道。
“我承認我確實是想去調戲一下日本人,反正咱們在自己這邊玩,他們也說不出什麼,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以後少跑去招惹日本人,這一次你知不知道雙方差點就打起來!”何應欽說完趕緊把他打發走了。
至於如何應付日本人的抗議,這個也簡單,找兩個替罪羊就行了,於是關麟徵和鄭洞國治軍不嚴,隨意讓閒雜人員進入戰區,每人撤職留任,以觀後效,再加上陶德曼的調解,日本方面就坡下驢,此事就算擱置起來,以後需要的時候再用。
不過這事造成的後果卻無法挽回了,被日本人拋棄在東邊道獨自圍剿唐聚五的於芷山遭遇慘敗,連自己都差點被炮彈炸死,趁日軍南下的機會,一隊土匪洗劫了一處日本人的移民點,殺死數百名日本平民,最可憐的是那些婦女,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光頭佬這邊剿匪事業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尤其是經過這一鬧,他再調華北軍隊南下時,阻力就一下子大了許多,各方面的勢力都反對他繼續抽空華北駐軍,這是沒打起來,要是下次再有個什麼意外發生,真的打起來那時候再往回調可就晚了。
這時候最開心自然是楊豐,他就喜歡這樣,時不時製造點緊張氣氛,讓各方始終過得提心吊膽,哪怕日本人放個屁都趕緊拉警報。
“楊老弟,你坑了我們一把,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正跟他喝酒的關麟徵不滿地說,他現在是撤職留任,自然不能放過罪魁禍首。
“好說,你們想要什麼吧!要錢,要槍還是要女人,要錢兄弟一人送你們一萬大洋,要女人更好辦,俄國大洋馬,日本小妞,印度水蛇腰,喜歡什麼樣的兄弟都去給你們弄來。”楊豐一臉仗義地說。
“別再禍害我們,讓委員長知道,你是不是準備讓我們上軍法處啊!”鄭洞國笑着說。
“把你手下使的那種帶瞄準鏡的槍送我們百十支。”關麟徵說道。
“還百十支呢,我總共就一百支,那叫狙擊步槍,射程和機槍差不多,專門隔遠了打重要目標的,不過對付日本人的擲彈手的確合適,我送你們一人二十支,你們回去挑那些槍法好,腦子聰明的,弄一個狙擊隊。”楊豐說道。
“不過那槍好歸好,子彈也是專用的,拿普通子彈效果就差了很多。”楊豐又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