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走,帶你看看我收拾了一上午的家。”(那是你收拾的嗎?)顧惜朝拉了一把仍舊在自怨自艾的長平,帶頭往回走。
啊,慘了慘了,長平苦着個小臉,悻悻地跟着,那小模樣惹得儀仗裡的侍衛面面相覷。
看見長平一臉“做錯了事等捱罵”的表情,乖乖的跟着顧惜朝,祁月開始好奇起來。
他們明顯在現實裡認識,而且感覺還像是很久沒見的樣子。
能把跋扈的小霸王嚇成這樣,看來他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被挖出來呢。趁着長平七上八下的空,祁月把手挽到了顧惜朝的臂彎裡。
並非沒有察覺兩人的小動作,顧惜朝只想趕快回家看看,以他對小丸子的瞭解,她絕對在他家裡幹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不然絕對不會這麼心虛,就算是把他當作了玡,也絕對不會乖成這個樣子。
事實證明,他並沒有猜錯。
看到迴廊上的砍痕,地面上殘缺的桌腿椅背,顧惜朝已經不敢進屋去看裡面的樣子了。祁月已經驚呆了,傻傻的張着嘴眼睛水汪汪的。
“小丸子。”微微眯起眼,他定定的看着長平。
“那個,我可以賠……”長平躲在侍衛長的身後小心翼翼的賠笑。
“賠?”挑眉,火山瀕臨爆發。
“賠最好的,最好最好的……”長平“咕咚”嚥了一口吐沫。
“你以爲賠最好的就完事了?”嘴角勾了起來。
長平拔腿就跑。
“回來。”笑眯眯的看着跑到門口的長平,“過來。”
猛搖頭。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丸子。”完了,連小字都去掉了,真的生氣了,長平一步一挪的靠近。
坐到石階上,顧惜朝指了指自己的腿:“趴下。”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可不可以不趴下?”
“當然可以,長平公主殿下。”
好吧好吧,她認輸了,長平認命的耷拉着腦袋,趴到了顧惜朝的腿上,靜默,看到一堆人看着她,怒吼:“看什麼看,沒看過被人打屁股啊!都給本宮出去!”
真沒看過你被打屁股。侍衛們心道,可是沒人敢說,乖乖的退了出去。
“嗚哇~人家錯了啦~”
“哇哇~人家都承認錯誤了啦~”
“嗚嗚嗚~人家人家給你收拾買新的最好的還不行嗎?”
“你討厭~你欺負人家~人家不幹啦~”
“……”
衆人:……
許久,長平一拐一拐的走出來,看到眼睛瞪圓的侍衛們,綻起盈盈笑意:“看什麼呢?”
侍衛們集體打了個寒顫,看鳥的看鳥,看螞蟻的看螞蟻,沒得看的就看自己的腳。
滿意的點點頭:“惜朝哥哥~我現在去準備傢俱,保證明天都弄好,弄不好就罰他們不準吃飯。”
衆侍衛: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
“別太過分,現在我可是大唐的質子。”顧惜朝漫步而出,衝着擔心的看着他的祁月點點頭。
“不就是質子嘛,包在我身上了,惜朝哥哥,明天見~”一蹦一跳的長平走了,遠遠卻還能聽見她叱責那些個侍衛,“今天你們什麼都沒看到,要是讓父皇知道了,嘿嘿……”
寵溺的笑笑,他拿着小包袱帶着祁月住進了采薇客棧。
不過,由於目擊者實在太多,月氏三殿下和長平公主的故事已經在顧惜朝吃晚飯的時候傳出了7個版本。
最離譜的一個版本就是長平公主看上了三皇子,所以才特地準備了一個別開生面的邂逅。
更離譜的事情發生在第二天早上,宮裡帶來了大唐皇帝要求他晚上入宮覲見的口諭。
於是,最離譜的版本便成了最可信的版本,甚至謠言三殿下去宮裡就是爲了和長平公主的婚禮。
頭痛的撫着太陽穴,顧惜朝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因爲初見丸子,震驚過後他放鬆了心情,竟然在大唐的地界上打人家大唐長公主的屁股。
並沒有回院子的他仍舊住在采薇客棧,因爲長平真的在履行“一切都賠最好”的原則,所以進度十分緩慢。
“殿下。”祁月柔柔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陪祁月出去走走好嗎。”
點點頭,顧惜朝拿了小包袱拉起她的手出了采薇。
習慣和女孩子們一起出門拉着手逛街的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行爲多麼的不妥。
路過一間名爲琉璃坊的珍寶店,顧惜朝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去,好奇之下他也跟了進去。(你難道不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嗎?)
原來是那天的刻薄書生展少昂,祁月看到他就生氣,拽拽顧惜朝的袖子想叫他離開,結果他卻走了上去。
展少昂賣的是他進入遊戲前觸發的任務獎勵,現下生活已經窘迫到活不下去的地步,而他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在投靠了大人物後沒幾天就被碾了出來,現在他除了賣這根帶着仙靈氣息的簪子來填飽肚子外再無他法,否則明日便會出現大唐玩家餓死街頭的新聞了。
只是這個老闆實在小人(你就不小人嗎?)竟將如此寶物壓價壓到1兩銀子,吃定了他走投無路。
焦急間,他見到了昨日被他羞辱卻被反將一軍的顧惜朝,面上有些不好看。
“五百兩銀子,我收。”點了點自己小包袱裡的銀子,顧惜朝衝着展少昂微微一笑。
那老闆剛要喊人將打擾他生意的人轟走,卻發現他是這兩天大出風頭的月氏三皇子,縮了縮脖子,他可不敢惹連長平公主屁股都敢打的人物,於是樂呵呵的把簪子遞了過去,討好道:“不用了不用了,五百兩我琉璃坊收了,既然三殿下喜歡這簪子,想來是與之有緣,我就做主送您了。”
沒有推辭的接過了簪子,對老闆點點頭,看都沒看展少昂一眼就離開了。
被忽視的展少昂一路追了出來,攔住了顧惜朝的去路。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