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霍小白坐在木青舒左側,霍靳琛坐在木青舒的右側。他們一大一小將木青舒給包圍住了。而江慕城則是被霍靳琛給安排在他們一家三口的對立面。
霍靳琛拿起筷子故意當着江慕城的面往木青舒碗裡夾了一隻已經剝好殼的蝦。做好這他又向霍小白遞了個眼色,霍小白不愧是他親生的,馬上會意,臉上揚起笑容,也往木青舒的碗裡夾了一塊可樂雞翅。
然後和霍靳琛一樣同仇敵愾的看向江慕城,彷彿是在用他的眼神告訴江慕城,木青舒是他爹地最愛的女人也是他最愛的媽咪,別的野男人休想要搶走她。
江慕城一雙冷眸冷冷的睨了一眼霍小白,又瞥向霍靳琛,低聲的說了句“幼稚”。
這聲幼稚的話聽在木青舒耳畔裡,木青舒看了看他身側坐着的一大一小兩人,嘴角邊馬上揚起一抹無奈的笑。
霍小白就算了,畢竟他還那麼小,可霍靳琛,自從江慕城出現後,這個男人的那些情商智商似乎一下子都丟到了爪哇島去了,說好的三十多歲男人該有的成熟和睿智也沒了。
木青舒心裡雖然這樣吐槽霍靳琛,可比起冷冰冰的江慕城,幼稚的霍靳琛也挺可愛的。
“江副總,你也是日理萬機的人了。這飯吃好後,你必定是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的。我們一家三口也就不打擾你了。”霍靳琛拐着彎下達逐客令。
如果現在沒有木青舒在,他肯定會以霸凌的姿態對江慕城頤指氣使。但這不是有小舒在嘛。他想換另一種方式來氣江慕城。
他們一家三口親親熱熱,江慕城孤家寡人,這比他在商場上真槍實刀的打敗他還要興奮。
“媽咪,等下我們吃完飯一起去看電影吧。乾媽說最近電影院上映了一部好看的兒童電影。乾媽沒有空帶我去看,我想和媽咪還有爹地一起去看那部電影。”霍小白仰着頭,甜甜的對木青舒說着。
自己的孩子睜着明亮烏黑的眼睛無比乞求的看着自己,當母親的誰能拒絕。木青舒拒絕不了霍小白,她這個當媽的對孩子的照顧還沒有江小姍來得多。所以明知道小白是爲了配合霍靳琛故意這樣說的,她還是應下了他的請求。
小白得到了木青舒的回答,馬上甜甜的一笑,目光隨即的就瞅向霍靳琛。霍靳琛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目光後,父子兩又不約而同的瞅向對面的江慕城。
江慕城將這對幼稚父子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一下子就沒有食慾。
他放下手裡的筷子,清冷的目光從霍靳琛身上掃過後,落在木青舒身上時目光就暖和了起來,“小舒,我昨天已經派人調查電視臺裡到底是誰在害你。不過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我今天過來是想來問你,你在電視臺裡有什麼仇人。”
霍小白在江慕城說完話後直接朝江慕城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就好像只有你在關心我媽咪似的。明明他爹地比他更關心。
霍小白馬上扯着木青舒的手腕,奶聲奶氣的說着,“媽咪,爹地昨天晚上也讓人去拿電視臺的監控,還特地吩咐了我乾爹,想讓我乾爹幫媽咪你查到到底是誰在害你。不過聽我乾爹說電視臺的監控好像壞掉了。”
都不等霍靳琛開口,霍小白已經主動幫霍靳琛在木青舒面前討喜了。
霍靳琛見到自己兒子這麼機靈勁,他高興的已經在心裡決定將這孩子的每個月的零花錢增加一倍。
果然是霍靳琛的孩子,和霍靳琛一樣討厭。江慕城心裡這樣想,卻也懶得去看霍小白。他將雙手支在下巴處,靜等着木青舒的回答。
可木青舒還未回答,霍靳琛已經接過江慕城的話一本正經的說着,“小舒才進電視臺沒多久就能和陳悅一起上節目做主持,這事情在電視臺內部肯定會引起不少人的嫉妒。但電視臺裡好端端的監控設備突然壞掉,我們兩人又都沒有查到背後害小舒的人,我想這人的來頭肯定不小。現在可能要換個方向查一查電視臺裡背景深厚的人了,看能不能從這些人這裡查到有用的線索。”
霍靳琛這番剖析已經將江慕城還未說出口的話搶先說了出來。
江慕城目光又緊盯着木青舒,似乎是在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霍靳琛,他纔不會去搭理他和他兒子說的話。
他只關心木青舒會怎麼回答他。
木青舒隱約的已經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她想緩和這種緊張的氛圍,恰好這時候她放在臥室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跟場上的三個男人說了一聲便站起身去臥室拿手機。
她這一走,霍靳琛和江慕城之間的戰爭並未就此停止了。霍靳琛精利的眸子一擡,一個眼刀向對面的江慕城剜去,陰森森的說道,“江慕城,你剛纔也看到了。我和小舒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你就不能要點臉,不當我們之間的這個第三者了嗎?”
江慕城一身冷冽的氣息,目光冷覷她,“霍靳琛,你的臉皮可真厚啊。當年小舒和我還是夫妻時,你這個‘第三者’是怎麼上躥下跳的挑撥我們關係的,我現在還能記起來。”
霍靳琛聽他這樣說,冷嗤一笑,臉上神情更是蔑然,“你那時真的有把她當成你的妻子嗎?新婚之夜扔下她的是誰?當着全世界的人面炫耀和白薇戀情的又是誰?江慕城,你以前沒有把握住小舒,老天是不會讓你幸運到什麼好事都砸在你身上的。”
再提往事就像是在江慕城的傷口上撒了把鹽。江慕城雙手往胸前一抱,又是冷冷的啓脣反擊,“霍靳琛,你就真的以爲小舒非你不可了?她心裡要真的是這樣想,那你現在就不可能帶着你的兒子出現在這裡了。你們一家三口早就待在霍家的別墅了。”
……
兩個男人這是開始互相捅對方刀子了。
木青舒站在臥室裡,她手裡拿着手機,手機那頭傳來的是歐陽霂欠扁的說話聲。
“木青舒,陳悅出事了,你現在馬上來電視臺一趟。”
他都不等木青舒開口回覆他,話一說完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木青舒拿着手機猶豫了片刻,想了想,還是換了身衣服,拿起包直接出了臥房。
“你們先吃着,我臨時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怕自己爽約了,霍小白會不高興。她又上前摸了摸霍小白的腦袋,語氣放軟的又安慰着,“小白,你先在家裡乖乖等我下,我去去就回。”
霍小白扯着木青舒的手臂,捨不得木青舒離開。
霍靳琛在邊上蹙着眉頭,江慕城開口問道,“小舒,你這是要去哪裡?我正好已經吃好了飯,我送你去吧。”
木青舒向江慕城搖了搖頭,有些疏離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搭車就可以。”說了這些,木青舒又抿了抿脣,繼續說道,“江慕城,我們下次找個機會談一談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木青舒轉身離開。霍靳琛幾步追上她。
只一瞬間,他就又恢復成了那個成熟睿智的霍靳琛。他湊近她,“我讓助理送你去吧。”
看木青舒欲言又止,霍靳琛馬上又補充的說道,“你在電視臺裡那裡被人害了,我怕躲在背後想要害你的人會在別的地方繼續想辦法要害你。”
木青舒本來就是要回電視臺,聽他這話後,她考慮了幾秒鐘便接受了霍靳琛的提議。
木青舒一離開,江慕城就追了出去。
電梯裡,江慕城還是想送木青舒,可再次被她給拒絕了。一到小區,木青舒就坐着霍靳琛助理的車離開了。
江慕城目送着車子從他的視線裡離開,幽冷的眸子裡有絲絲的擔憂浮了上來。
很明顯,在他和霍靳琛的愛情追逐戰力,霍靳琛已經領先了他太多了。
木青舒到了電視臺後就被直接請去了臺長辦公室。臺長辦公室裡此時站了許多人,而歐陽霂就坐在辦公桌前。
看到木青舒,歐陽霂眼裡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身邊的sntv臺長卻一邊抹着臉上的汗珠一邊着急的說道,“木青舒,陳悅昨天晚上去找你了嗎?”
木青舒搖了頭,她昨天從sntv走出去後,就去了酒把她自己給灌醉了。等回到家後,也是被霍靳琛折騰的起不了牀。
她昨晚根本就沒有見過陳悅。
“臺長,到底怎麼一回事?悅姐她怎麼了?”木青舒關心的問道。陳悅之前對她雖然嚴厲了些,但對她也算是真的好了。
可惜她自己沒有抓住陳悅給她提供的機會。她挺對不起陳悅的。
“木青舒,陳悅從昨晚開始就失蹤了。臺裡的清洗阿姨在洗手間撿到了陳悅的手機。我們查過,陳悅失蹤前給你打了許多個電話,你都沒有接。她離開前還跟臺裡的一個編導說要去找你的。所以我們現在……”歐陽霂剛怒罵木青舒,臺長卻是不敢的。畢竟木青舒身後有霍靳琛和江慕城,不是他這種小角色能惹得起。
聽臺長這麼一說,木青舒連忙拿起手機一看。剛纔她沒有注意,現在一看通話記錄,陳悅昨晚的確是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不過她那時候估計已經被霍靳琛折騰得精疲力盡,她根本沒有聽到手機鈴聲。
當然也有可能是霍靳琛把來電模式改爲靜音了。
“臺長,那要不要試着把電話打給悅姐的其他朋友。悅姐有沒有可能和她的朋友在一起?”木青舒提議着。
“找過了,凡是跟她認識的人都找過了。都不知道她去哪裡了。”臺長煩躁的皺着眉頭。一個夜晚一個白天了,陳悅是sntv的臺柱子,從來不會像這次這樣突然失蹤。
臺長的說話聲剛落下,辦公室裡的電話鈴聲卻是響起來了。
有歐陽霂在,臺長也不敢擺架子。他自己拿起電話聽了起來。
等臺長再放下電話時,一張臉已經成灰敗色了。
“董事長,剛纔警察局打電話說在我們電視臺附近的一個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具屍體。”臺長戰戰兢兢的說着,“他們懷疑那具屍體是陳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