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地點頭,若是十年前我回頭看看他,也不至於我與他周遭這麼多的事情。
“謝謝!”我忍住眼淚,看着他,我心裡是那麼的感激,感激他十年的不放棄,感激他可以在人海中找到我。
他笑了笑,“傻瓜!”
他的“傻瓜”讓我心裡暖暖的。
就這樣,我答應了他的求婚,一晚上抱着他,欣喜地睡不着。
他翻身抱着我,“早點睡!”
我笑着背過身起,“嗯!”
可最後我怎麼都睡不着,不停地摸着自己那無名指上的戒指。曾經曉瑜問過問多少次跟金鐘什麼時候結婚,我都沒放在心上,自己也不曾想過跟金鐘會走到結婚,或者說,沒這麼快就結婚。可當金鐘將戒指套在我的無名指上時,我心裡的竊喜讓我瞬間明白,其實我打從心裡是期盼的。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曉瑜的電話。
她很興奮地問我,“聽說金鐘跟你求婚了?!”
我沒想到消息會傳得這麼快,曉瑜這麼快就知道了。
“要不是今天方子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曉瑜似乎有點責怪我的意思。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昨天晚上他纔給的戒指,我也沒想到。”
“喲,哪裡沒想到,定了什麼時候的婚期了嗎?我跟方子一定趕回來!”曉瑜笑着說道,“你總算是要結婚了,要不你們等等我們,一起辦婚禮?”
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什麼?結婚?你跟方子?”
我也實在沒想到方子這一追上去,速度提起來這麼快。
“對啊,就是跟方子!他其實對我挺好的,以前我覺得他是個公子哥,成天無所事事,他到了深圳,就在我隔壁公司找了個銷售做,從基層做起走的,完全不用家裡的錢了呢!”
聽着曉瑜跟方子挺幸福的,我也安心了,正如金鐘所言,方子果然是對曉瑜真心的,可以爲了曉瑜做這麼多的事情。
然而幾天後,意想的祝福沒有來,卻得到另外一個消息。
那天我準備回家,剛出辦公室就發現公司裡同事都在交頭接耳,根本無心工作。見我出來了,纔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回去了之後每個人都在慌慌張張關桌面上的窗口。
我走到助理的面前,助理尷尬地衝我笑,“譚總,今兒這麼早就回了呀?!”
平日裡我還算是比較親近人,可他們的表現足以證明,公司裡又有八卦新聞。
我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下不爲例!”
助理起身,讓出一條道,指了指自己的電腦。
“你還要我跟着你們一起八卦是不是?”我一拍她的桌子,她嚇得退了一步。
助理委屈地看着我,“譚總,不是,我是覺得這個您是有必要看一下的!我們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助理的執拗讓我忍不住往她的電腦上瞟了一眼,一張大圖,跟我之前收到的圖片是一模一樣的,女人的臉依舊是打上了馬賽克了,而金鐘沉睡的臉卻沒有被任何東西擋着。
“假的!”我準備關上她的電腦,卻一不小心點了下一張,是一張結婚照,男主角依然是金鐘,而女主角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女人很高雅,笑容也淡淡的,可她的手是跨在了金鐘的胳膊上。
“我就說是假的!”助理在一旁鬆了一口氣。
而我的手卻不聽使喚地點擊下了張,完整的一套婚紗照,最後一張是一張家庭照片,前面坐着一排老人,金鐘與那婚紗照裡的女人站在老人的身後,明顯就是一副閤家歡。
我起身,“讓技術過處理一下!”
我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拿了自己的包開車回了家,金鐘還沒回來,我坐在客廳裡等着他。
金鐘卻一直都沒有回來,我有些心慌了,那些照片足以證明了很多的事情,如果是一張假的,我可以不介意,可那些婚紗照,那張家庭照片!還有,照片裡的老人壓根不是我在重慶裡遇到的那兩位老人!
正是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曉瑜的來電。
“姐,我們馬上上飛機了!你等着我們!”曉瑜似乎有些急,她是不是也知道了什麼?
家醜不可外揚,這是我一直堅信的。
我甚至還逞強地對着電話那頭的曉瑜說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姐,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金鐘有老婆了是不是?我都看到照片了!”曉瑜很生氣,“完全看不出來他是這樣的人!”
曉瑜一說穿,我那強撐起來的心徹底痛了起來,我捂着自己的胸口,強撐着眼淚苦笑,“不一定是真的。”
“是真的!”曉瑜立馬否認了我的話,“我都問了方子了,他都招了!金鐘已經結婚五年了,五年!他從來不對外說自己結婚了,他居然還欺騙你!”
那邊隨後一陣爭吵,很快就傳來了方子的聲音,“嫂子,姐,您聽我說,您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你要相信金鐘,這些事情都是可以接受的!”
原來都是真的,我無力地坐在地上,我還沒有來得及聽到金鐘的解釋,彷彿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
後來方子跟曉瑜在電話裡爭吵了起來,很快他們也將電話掐斷了。
我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戒指,真的很諷刺!我回想起來他給我戴上戒指的時候,並未說過是要結婚的話,結婚的事情一直都是我臆想出來的嗎?
心忽然就像是掏空了一般,我顫抖着手撥打了金鐘的號碼,一直無人接聽。
我的心一下就慌了起來。
電話無人聽,人不知道在哪裡,一直等到晚上九點,金鐘都是毫無音訊。當然,曉瑜跟方子都趕回來了,金鐘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曉瑜一進門就拉着我在沙發上坐下,滔滔不絕地罵着金鐘,正如當時她罵周遊是一樣的。
方子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急忙上來跟我解釋,“金鐘結婚都是被他們家人給逼的,再說了,當時你可都結婚了,他也找不到你,稀裡糊塗就結了。”
我咬牙,沒有看方子,“現在還在一起?”
方子訕笑,“快了,現在都準備離婚了!”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我成了小三?!我曾那麼痛恨小三!
“嫂子!”方子一把拉開了曉瑜,坐在我的身邊,“嫂子,你可別你多想,金鐘跟他老婆是沒有感情的,你也知道金鐘根本就不回家的,他的心裡只有你啊,嫂子!”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我不是你嫂子!”
萬念俱滅,兜兜轉轉,居然做了最讓人鄙夷的第三者。
“嫂子!”方子急了,跟着站了起來。
曉瑜這纔是走了過來,一把推開方子,指着方子罵道,“你還幫金鐘那個渣男說話!結婚就是結婚了!你要是再幫他,我就不跟你結婚了!”
方子見曉瑜徹底生氣了,還拿不結婚來威脅,立馬就服軟,抓着曉瑜的胳膊,“瑜妹妹,我剛什麼都沒說,金鐘那渣男是他活該!”
我看了方子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裡?”
方子立馬擺手,“我……不……不知道……”
“快說,上飛機前我都聽到你給金鐘打過電話了!”曉瑜抱着手臂。
方子這纔是供認出了金鐘的位置,我提着包要出門,方子上來一把攔住了我,“嫂子,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曉瑜也跟了上來。
我蹙眉,“這是我跟金鐘之間的事情,你們才下飛機,先休息一會!”
我不想讓他們跟着,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與金鐘對峙的時候。
“不是,如果我不帶你去,你就不知道他在哪裡!那個地址是我撒的謊!”方子這纔是開了手。
我沒辦法,只能讓他們跟着一道去。
開着到了方子所說的位置,車停在小區門口,保安是不允許外來人進的。
“曉瑜,我們要不先走吧!”
“走哪裡去?我不走!我得去抓那個賤人!”曉瑜坐在車上不走。
我回頭,“曉瑜,你跟方子先回去休息,在這裡等着也不是辦法!”
曉瑜看了看手錶,這纔是跟方子一道走了。
而我看着屏幕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地走着,我認真地看和每一個人,我感覺每一個出入的人,都跟金鐘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腦子越漸昏沉,卻又越來越清醒。
臨近十一點的時候,小區出來兩人,女人穿着睡衣,頭髮及其散亂,手裡拿着煙,而她身後跟着的是金鐘,我一眼都能認出來,金鐘的手裡也拿着煙,兩人看起來似乎很不高興。
我打起了精神,卻絲毫沒有勇氣上去跟金鐘對峙,那是他的妻子,而我算什麼?他給我那麼多的東西,讓我幫他管理公司,給我開着那麼高的工資,不過就是他在外面的情人罷了!
只見女人扔了菸頭,回身撲倒金鐘的懷裡,金鐘卻沒有反抗,任由女人這樣抱着。
我的眼淚再也按捺不住了,十分不爭氣地就奔騰出來了,十年!畢業之後的七年,我們不過就是陌生人,什麼叫等了我十年!他明明就活生生地把我推到了小三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