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
如意回到江府,江照影迎上來往她身後一瞧,奇道:“小姐呢?怎麼沒跟你一道回來?”
“王爺讓我回來取小姐的行禮。”如意回道。
“爲什麼?”江照影一呆——就算君墨染能忍,以那倨傲又極度護短的老太太的脾氣也絕不可能容忍江湄啊!她怎麼可能不趕湄兒回家?
“小姐已然嫁給王爺,回去住不是很正常嗎?”如意奇怪地瞥他一眼,反問。
“不是~”江照影掩飾了情緒:“我聽說老太太爲了湄兒去暮雲的事生了誤會,大發雷霆,我怕她受罰,一直替她擔心呢。”
“放心吧,”如意又是得意又是驕傲地道:“我們小姐有聖上親賜的玉牌,那個老虔婆以後再也不敢欺侮小姐了。”
“聖上親賜的玉牌?”江照影愣住。
“是啊~”如意一臉的與有榮焉:“聖上也知我們小姐是女青天,賜她玉牌,許她便宜行事呢!”
不但聖上器重小姐,看昨晚的情形就連王爺也對她開始寵愛有加,假以時日,搞不好小姐真能當上靖王妃也未可知呢!
她這個貼身丫環,身份也就水漲船高,到時還有誰敢小看她?莫說嫁與少爺做妾,就算做個正室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是嗎?”江照影心思紊亂,堆起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她有玉牌護身,看來,想把她從靖王府里弄出來,需得別行設法了。
“我收拾東西去~”如意興高采烈地回了房。
京城某客棧內,柳無風與破天斧正相互對恃。
柳無風神色冷淡:“這幾天靖王府裡事情太多,我不能逗留太久,沒時間聽你廢話,揀重要的事情說吧。”
“我爲什麼找你,三皇子不是心知肚明嗎?”蕭破天冷然而笑。
說什麼計劃周詳,絕不會出錯,結果就盜出來幾件破古董和幾張字畫,傳世天書的影子都沒瞧見!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柳無風平靜地道:“這次不成功還有下次,蕭統領何必如此急功近利?”
“哼~”蕭破天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明顯帶着懷疑:“是真的沒成功,還是三皇子隱而不報?這事還很難說呢。 ”
他利用他們把水攪混,得了藏寶圖隱匿不報,只想着自己獨領功勞!
“蕭統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柳無風低叱道:“當天行動我並未參與,下手的人選也是你親自挑的!現在來跟我說其中有詐,本座還要懷疑是否你得到藏寶圖,隱而不報,卻想反咬本座一口?”
蕭破天冷笑連連:“事情是你策劃,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我們之外還安排了別的人手?”
“蕭統領,”柳無風皺眉:“咱們千里迢迢來到邀月,若是不能齊心協力,不想着替皇上效力,只想着獨霸功勞,顧着相互猜忌,還能成得了什麼大事?你若是實在信不過我,大可奏明聖上,單獨行動,不聽本座號令!”
這幾句軟硬兼施的話一說,蕭破天倒也不敢太過囂張,畢竟名義上他是君他是臣,該守的禮儀還是要守,自己的主子也不在跟前,還不到與他撕破臉的時候。
“三皇子言重了~”蕭破天頓了頓,道:“我奉聖命前來輔佐三皇子,自然是唯三皇子馬首是瞻,怎敢撇開主子,獨自行動?”
“不是就最好。”柳無風淡淡地道。
“不過,”蕭破天並不死心:“三皇子在靖王府潛伏了三年,又深得姓君的賞識,不會一無所獲吧?”
“我只知他對那老太太十分孝順,猜藏寶圖必然在老太太手裡。”柳無風依舊淡淡地道:“誰知道棋差一着,最終還是撲了個空?”
“三皇子,”蕭破天眼睛一眯,曲起五指再狠狠地握緊,表情狠戾:“屬下聽說靖王府的九妾很得他寵愛,不如咱們把那娘們捉了,逼姓君的交出藏寶圖?”
每次都說從長計議,從長計議,他等得斧頭都快生鏽了!這樣下去,就算再耗上三年五載也不可能有結果,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柳無風心中一驚,提高了聲音怒喝道:“胡說八道,君墨染怎會爲一個女人放棄前程!”
蕭破天被他喝得下不來臺,索性耍橫:“三皇子何必如此激動?莫非你也看上那娘們,捨不得動她?”
“你用點腦子好不好?”柳無風十分不悅,冷冷地斜睨着他:“藏寶圖是何等珍貴,如果是你,會不會爲了個女人雙手奉上?到時不但得不到藏寶圖,反而曝露了身份,使他心生警惕,豈非得不償失?”
蕭破天見他動了怒,咂了咂嘴不再吭聲,心裡卻不以爲然。
這話表面聽來似乎有理,然而自古紅顏是禍水,爲女人衝冠一怒的,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還是大有人在,怎知那君墨染就不在此列?
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到實在沒有辦法時,不管柳無風同不同意,他肯定是要試上一試的!
君墨染若是同意交換便罷,若是不同意,大不了就是撕票,於他也並沒有損失。他當然不會蠢得用自己的真名去要脅,怕什麼曝露身份?
柳無風見了他的神情,不放心地再叮囑一句:“總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輕舉妄動,否則,本座定不饒你,知道了嗎?”
“你是主子,你說是就是咯~”蕭破天皮笑肉不笑地道。
柳無風明知他並沒有聽進去,卻也無可奈何,憤然拂袖而去。
蕭破天,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真要惹急了我,殺死一個禁軍統領等於捏死一隻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