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城起身追上無餘生。
被顧延城氣得夠嗆的顧博華拍下筷子,“沒規矩!”
陳佩茹趁機握住顧博華的手,“博華,你別生氣,延城既然忙,有什麼事那你就和連旳說。”
顧博華對赫連旳是做樣子,這些做樣子也不做全面點,但凡是一些細節問題知道真相的陳佩茹留個心眼就看得出來,既然如此,她就將計就計!
顧博華看了眼赫連旳,這件事不能再這樣下去,顧延城如今到現在還沒點危機感,他要是不再狠點,看來是不行了!
“江氏的合作就交給你負責了。”
“知道了。”面對這件事赫連旳是絕對不會反對,因爲江氏關係到無餘生,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他大哥肯定是乘勝追擊江氏,這樣打擊下去還得了,他得幫幫無餘生。
無餘生踏上最後一節階梯,準備轉身回房時,胳膊被抓住。
回頭時已經被人拉着走向書房。
無餘生望着顧延城的後背,心情更是難受。
顧延城帶着無餘生進了書房,抱着她坐在辦公椅上。
打開抽屜,拿出一盒東西遞給無餘生。
“這是什麼?”因爲心情不太好以至於語氣也很低沉。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接過東西放在膝蓋上,是一個圓形粉色的盒子很像談戀愛時男女朋友互相贈送的禮物。
打開蓋子,無餘生看到是一本日記本,拿起日記本,翻開第一頁。
1月15日天氣晴
顧先生和無小姐的愛情結晶已經萌芽生長兩週,再過九月兩週,我們就可以見到小小包了。
這是顧延城給她準備的驚喜和禮物,一份讓無餘生泣不成聲的禮物。
眼淚順着臉頰滑下滴落在日記本上,暈開了男人的筆跡,有好幾個字模糊了。
身手的男人摟緊了她,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語氣溫柔脣瓣吐出三個字,“顧點心。”
“什麼?”一下沒反應過來的無餘生用着被淚水模糊的眼眸望着男人。
“寶寶大名叫顧點心,小名叫小點心。”
“我還奶黃包咧,醜死了,我不要叫這個名字。”撲進男人懷裡,擡起拳頭捶打他胳膊。
嘴上抱怨難聽其實心裡卻無比開心和喜悅。
抱着無餘生,別過臉親了口她的臉頰,“晚晚,你有小點心了,以後更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嗯嗯。”
喜悅過後,窗外吹進來的涼風讓人心裡哆嗦,那一下哆嗦讓她想起了顧博華的話,顧博華讓顧延城今晚動手除掉江陽。
緩過神來的無餘生感覺到顧延城今晚心情特別好。
顧延城的臉貼在無餘生肩膀上,手探入毛衣下貼在無餘生小腹上靜靜感受着生命的奇妙。
“延城。”
“嗯。”帶着愉悅的聲音。
“你說,西歐財團都能和東歐財團聯盟,那南歐財團也能不能和他們聯盟呢?”
“傻丫頭,財團立場不同,如何聯盟。”臉龐在女人肩膀上輕輕蹭了蹭。
“那就求同存異啊。”
“一山不容二虎,南歐財團和東歐財團最終在這場戰鬥中只能活一個。”
男人臉頰蹭開肩膀的衣服,脣瓣埋在女人肩膀上輕輕啄着。
“那····如果···當初葛菱亭和我誤調身份,我成了江家小姐,那你是不是···”
試探性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埋在肩膀上的臉龐便擡起,就連衣服下的手也抽出來。
眼神冷峻,語氣嚴肅,“小丫頭,你想和我爲敵麼?”
如果是那樣,大概他會瘋吧。
爲敵?
難道···
在顧延城心裡,權利真的那麼重要?
她以爲···
顧延城會說,晚晚,如果那樣,我便拋棄一切只要你。
顧延城的話讓無餘生眼眶瞬間紅了,就連氣息都變了,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顧延城。
無餘生的額頭抵在顧延城肩膀上,手指輕輕點着顧延城的心,“延城啊···你說如果有一天,權利和我你只能選一個,那你選什麼?”
“權利。”傻丫頭,當然選你,他要的從來就只有你一個人。
權利兩個字讓無餘生抵在顧延城心房上的指尖頓住了,無餘生知道他當然是開玩笑的,因爲她知道顧延城很愛她,很愛很愛,無餘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臉頰貼在顧延城肩膀上,“顧先生,有時候你說的話,我很容易當真。”
看她今天心情好些不怎麼好,他只是想和她開玩笑哄哄她開心,卻不知傷到她了,把人攬緊,臉頰貼在她發燙的臉頰上,“晚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不知道爲什麼非要你不可,大概是瘋了,所以晚晚你要記住,顧先生什麼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你,如果···沒了你,我也不想活了。”
他三十好幾的男人,什麼樣的風風雨雨沒見過,如今卻因爲愛情變得像個傻子似得,如果沒了她連不想活的心都有了。
無餘生伸手捧着顧延城的臉,她家顧先生真是傻了,居然想殉情。
她知道,顧延城位居高處很多時候有些事情也是不由自主,她不怪他,也不恨他。
那就這樣吧,讓她繼續夾在中間,顧延城要對付江氏,她就幫江氏,東歐財團要對付南歐財團那她就幫南歐財團,一直這樣下去,她就不信有一天不會握手言和。
····
宋子謙成爲江氏集團代理董事長後迫不及待就召開董事會。
董事會上的亮相令會議室議論紛紛一片。
“連夜召開董事會,是不是江總出大事了?”
“怎麼,江總不行了?”
“肯定是,否則怎麼會讓宋子謙來做代理董事長。”
在議論聲中宋子謙利用職務之便把趙方調過來代替林智健的職位。
後半夜,醫院冷清清,涼颼颼讓葛菱亭渾身起毛,總算見到宋子謙來了,葛菱亭快步上去。
“喲,不錯嘛,宋代理董事長。”
“得意什麼?遺囑一日未公開,是否進口袋還難定!”
“哎,你還擔心什麼,以他對我的喜歡,那遺產肯定是大部分給我,他除了我又沒別的孩子。”
宋子謙只是形式上來看下人就回去,臨走的時候千交代萬叮囑葛菱亭,“你今晚一定要在這裡盯着,一旦有什麼變故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衝過去問遺囑的事情聽到沒有?”
江家那羣人那麼聰明又討厭葛菱葶一旦江陽要真死了,葛菱亭又沒抓準最後機會說點什麼,恐怕有遺囑也會變得沒遺囑一切都打水漂。
“知道了,你放心吧。”
醫院房門外。
林智健掛了電話後正好林漫冬出來了。
“怎麼了?”
“宋子謙召開董事會後,現在整個商界都傳遍了說江總不行,宋子謙以姑爺的身份即將成爲江氏集團掌門人。”
“看來這是真的迫不及待了。”
“下一步該怎麼做?”林智健問了句。
“貪心不足蛇吞象最後給他來個甕中捉鱉。”說話的人正是進來的江珂。
江珂攙扶着李成珠。
一如既往的尊敬,低頭問好,“老夫人,江老。”
“這裡沒外人,咱們就不見外了。”老夫人擡手輕輕拍了拍林智健的胳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江家能否守住就看你的了。”
“老夫···”還沒喊完就遭到李成珠的努嘴打斷。
林智健點了點頭,立刻改口,“奶奶,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守住江家,絕不會讓江家落入那些惡毒人的手裡。”
從六歲父母去世後被領回江家,林智健從小在江家長大,吃穿用度就連上的學校也是和年靳臣,韓睿安他們一樣,底下的傭人們都喊林智健做少爺,只是後面隨着林智健長大漸漸懂得了很多道理,不顧江家人的挽留搬出江家。
這聲奶奶最後聽到還是十年前,林智健搬出江家後就再也沒有聽到了,大概是人老容易傷感聽到林智健這麼一喊李成珠眼眶就紅了跟着眼淚就下來了。
一巴掌打在林智健胳膊上,埋怨,“當年叫你別搬出江家你就不聽,現在好了!引狼入室,讓人有機可乘,你是不是要等人把咱們江家掏空你才肯回來。”
大概,如果不是這次出事,很多隱藏在心裡情緒都沒有機會發泄出來,不管是江家的人還是林智健,他們之間那種長達幾十年的感情早已衝破血緣關係比親人還親。
李成珠捏着林智健的臉,“你這傻孩子,你管人家說什麼,你怎麼能那麼倔,什麼話都聽進心裡去。”
當年林智健會從江家搬出來,其實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原因,是底下有人議論,說江陽和林漫冬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要去收養別人的孩子。
還有人說林智健上輩子燒高香纔會被江家人收養做大少爺,聽到這些話的林智健爲了證明自己沒有那種心思便意決搬出江家,以至於後面完全把自己和江家之間曾經的過去抹掉,規規矩矩當一個外人助理。
不管是李成珠還是江珂都很喜歡林智健,但是因爲知道林智健心裡有根刺很守原則脾氣又倔,爲了不傷他自尊,大家也配合他“玩陌生人”的遊戲,可誰心底不心疼他,從小看着長大,這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那麼多年風風雨雨的日子,林智健小時候和江陽長得特別像,那張臉更是讓人看着就像自家孫子一樣,李成珠和江珂就更喜歡林智健。
林智健吸了吸鼻子,擦掉眼睛的淚水,愧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
林漫冬望了眼林智健眼睛的淚水,又看了眼李成珠和江珂,最後視線落在病房,有些真相,即使到了這一刻,林漫冬還是不敢說出口最後只能再次掩迴心底。
未免讓家族的人跟着擔心受累,老夫人發話各家長輩全部回去不用過來,今晚就江家的人守着。
守到後半夜,年紀大熬不住的老夫人昏迷過去,送去病房後,大廳就剩下不停打瞌睡的葛菱亭還有一直給葛菱亭揉肩膀的陳曉丹以及和林漫冬討論公事的林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