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很像他。”亮離開後,他以爲沒有人會再看到他面具下隱藏的那片孤島,直到那一次,合奏時那種很有默契的節拍,那種感覺就好像再一次遇到一個懂自己的人。
亮活着時,沒能護得住他,所以這一次再遇到一個像他的人,纔想極力去護住。
因爲他像亮,所以纔想護着他。
路過韓承安的診所,赫連旳叫停車。
韓承安正在配藥,進來的赫連旳讓韓承安無比興奮,“哎呀呀,這不是我家小三兒嗎,今天吹啥風把你吹來了。”
“來看背傷順便看你。”赫連旳坐下後,自行解開衣服把後背遞給韓承安看。
那一片淤青嚇得韓承安直皺眉,“爺的小乖乖,你這怎麼搞得?”
“送老祖母回去那日,她推無餘生,我救無餘生所以留下的傷。”
“那老東西都七老八十了還整日害人,小心得報應。”韓承安拿藥酒給赫連旳抹背。
空氣中突然安靜下來,不知道這樣持續了有多久,背後傳來韓承安的聲音,“老三啊。”
“嗯?”
“那天來我家吃飯,我喝醉酒沒胡說八道吧。”
“說了挺多胡說八道的話。”
“那……”欲言又止,“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應該沒吧。”
“就算說了,那也不能傳出去,你知我知就好。”後面他吐酒時,他記得赫連旳就在旁邊,迷迷糊糊記得自己好像說了不少的話,但具體說什麼還真不記得了。
“知道了二哥。”
“哎呦,老三。”背後突然傳來一驚一乍的聲音。
“怎麼了二哥?”
韓承安壓着嗓子,小聲問了句:“有女人了?”
“哪有。”韓承安和無餘生關係匪淺,萬一說話不注意傳到無餘生耳朵裡他成什麼了。
“還想騙我,你這背有指甲撓痕,不是女人撓的難不成你自己撓的?”
“噢,我背癢,自己撓的。”那傢伙,居然撓那麼用力,差點就露餡了。
韓承安一臉我纔不信,靠在赫連旳背上伸手去解赫連旳的皮帶,“來,讓二哥給你驗驗真假。”
“二哥,別鬧了。”赫連旳抓開韓承安的手。
“不讓我看就是心虛。”
就在韓承安和赫連旳拉扯時,千語進來了,看到靠在赫連旳背上,手去解赫連旳皮帶的韓承安,千語立刻後退,“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婆娘,你別誤會。”韓承安立刻鬆手,已示清白。
“二嫂,確實是誤會。”赫連旳趁機起身穿衣服。
千語指着赫連旳又指着韓承安。
赫連旳拿起桌上的藥,“我先走了。”
“快去吧,快去吧。”揮手讓赫連旳趕緊走。
赫連旳走了,韓承安摟着千語,“婆娘,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就是和老三打鬧。”
“我告訴你,你要敢對他動心思,我咔嚓你!”
“呵呵,你放心好了,你老公我直的很!”用力拍胸口。
“切!”千語一臉八卦,拉着韓承安的手在討論赫連旳,“不過你還真別說,赫總這長得帥,又年輕有爲,身邊也沒個女人,全是男的,這久而久之該不會是……”
韓承安發出一抹冷笑,“你多想了。”
“哎,我認真地,我怎麼多想了。”
“我家老三當年還是助理那會,身邊的女人成羣,如果沒做安全措施,這會孩子都能組成幾個足球隊了。”
“看不出來,赫總以前那麼好玩。”
“那可是,如今老三可謂是浪子回頭,女人一甩專心攻事業,這種男人認真起來最有魅力,那傢伙簡直是情場高手,如果我是女的老子早就撲倒他。”
“你說的還真沒錯,他們兄弟倆完全不是一個類型,顧總是嚴謹一絲不苟成熟穩重不好惹讓人退避三尺的男人,而赫總呢,身上總有一股壞壞的感覺,但凡是女人都對這種男人招架不住。”
“那老子呢?”韓承安帥氣的摸了一下頭髮。
“你,二楞不靠譜一個。”請客吃飯,都讓人買菜,一喝大就把自己當皇帝老子感覺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江山。
“老子比他們有錢!”
千語直接把韓承安褲袋翻出來,指着縫縫補補的一塊。
吹,繼續吹牛逼。
路過的可泣忍不住嘆了口氣,爺,您都窮的一條褲衩翻面穿還在吹牛逼是吧。
……
無餘生接到林智健打來的電話立刻帶着顧小包,李成珠,江珂和雷長英趕去醫院。
趕到醫院時,江陽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在病房裡休息。
因爲無餘生腿有些抽筋所以走得慢,無餘生讓顧小包帶他們先進去她後面慢慢跟進去。
大家都進了病房,從病房出來的韓一安正好遇到準備進來的無餘生,“我爸爸怎麼樣了?”
“你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要不先休息下?”韓一安把無餘生攙扶到對面迴廊的休息椅坐會。
坐下後,無餘生的手一直在輕輕敲打腿。
“你爸爸沒事,子彈及時取出來,人現在已經清醒了。”
“謝謝。”
“餘生。”
“嗯?”韓一安突然低沉的語氣讓無餘生跟着捏了一把氣。
“你別忘了當初救顧延城時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她記得,當然記得,“我沒忘。”
“顧延城開槍傷了陽叔,我們所有人都不會原諒顧延城,如果你想保顧延城,那就離開,否則一旦你出事那天,陽叔知道你爲了救顧延城犧牲了自己,他會殺了顧延城給你陪葬。”
“……”她不相信是顧延城開的槍,因爲顧先生不是那種殘暴血腥的人,一定是有誤會,而她也不會讓那些人得逞的。
即使這些話很殘忍,但韓一安還是想和無餘生說,有些事實終究要面對。
“這些話,希望你不要讓祁於慎聽……”韓一安的話出口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站在對面的祁於慎。
“於慎,我……”韓一安的臉色頓時蒼白,站起身時身體一個踉蹌。
祁於慎面色平靜,一副什麼都沒聽見,上前和無餘生打招呼時攙扶韓一安,“一一,你怎麼了臉色那麼差?”
“我,我沒事。”難道祁於慎都沒聽到,他是剛剛過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裡的人都出來了,祁於慎轉身和出來的人打招呼,“姥姥,姥爺,雷董。”
“於慎來啦。”李成珠和祁於慎點頭回應。
顧小包快步跑向無餘生,“媽咪,外公醒了,他沒事你別擔心。”
“媽咪知道了。”無餘生摸了摸顧小包的腦袋。
“餘生啊,我們先回去了,你一會進去陪陪你爸。”雷長英看着無餘生說道。
“好。”
李成珠她們離開後,祁於慎進去看江陽,看完人就出來了,愣在原地的韓一安看到祁於慎出來立刻上前摟住無餘生的胳膊,生怕祁於慎離開。
“那我先進去了,你們先去忙吧。”
“好。”祁於慎點了點頭,打量無餘生的眼神抽回落在韓一安身上,“我們走吧。”
“嗯。”
顧小包留在門口,無餘生進病房。
無餘生剛推門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林智健嚴厲的聲音:“爸,顧延城居然直接明目張膽就敢對你開槍,如果不是我趕到及時,恐怕就讓他逃走了。”
“這個顧延城,是我錯看他,果然和他老子一樣是個陰險狡詐之徒!”他對顧延城徹底失望。
無餘生進去後,聽到門縫裡傳來的呵責聲,顧小包踮着腳趴在門檻聽裡面的動靜。
坐在牀邊的無餘生握住江陽的手,“爸,這次在公共場所發生這種事,依我看很有破綻,還是仔細調查清楚好,萬一背後還有其他想要對你下手的人也能順便查出來。”
“妹妹,是我親眼看到顧延城拿着槍逃跑的,當時洗手間裡就爸和顧延城,顧延城傷了爸後,他不顧爸的死活自己就跑了,如果不是我去到及時,爸死在洗手間都沒人知道了。”
林智健的話讓無餘生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替顧延城辯解,面對沒有監控有人證物證在,無餘生真的很擔心洗脫不了顧延城清白而讓人抓住這個把柄對付顧延城讓背後那些製造事非的人得逞。
“爸,一會鑑定出來就能報警抓顧延城了。”林智健補充一句。
無餘生聽到要報警,立刻握緊江陽的手開始分析要害,“爸爸,這件事還是查清楚好,萬一冤枉了他,到時反被告受損的還是江家。”
不管無餘生的話是什麼意思,林智健聽到有利於顧延城的就立刻出聲責備無餘生,“妹妹,你看清楚了,是顧延城開槍傷了爸,你還在替他辯解!”
“你給我閉嘴!”江陽瞪了眼林智健。
“爸,你不能因爲虧欠那個女人,所以連責備她的話都不能說,你這樣對我對江家不公平!”這是林智健對江陽說話時第一次音量有了些提高。
“你看不慣給我滾出去!”提起那個女人,就是江陽心頭一塊傷,江陽怒吼一聲。
林智健別過臉背對着江陽,不出去,也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站着。
江陽把無餘生攬入懷中,輕輕摸着無餘生的腦袋,像個慈父一樣在保護無餘生,“有爸爸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到了這個時候,江陽還在一昧疼愛她,無餘生心裡是愧疚和難受,“爸,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想看着有人故意製造事非讓人坐收漁翁之利。”她總覺得背後有人一直在挑撥顧延城和爸爸的關係,到底是誰,她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爸爸知道,爸爸會去查清楚,不難過了,你看看你眼睛都紅了。”江陽心疼的摸着無餘生的腦袋,“去擦擦眼睛,一會妝花了就不好看了。”
“嗯嗯。”無餘生吸了吸鼻子點頭。
無餘生進去洗手間後,林智健深呼吸了一口氣好像在整理情緒,轉身走向剛剛無餘生的位置給江陽整理被子。
“以後在你妹妹面前說話注意你的措辭!”
“爸,我沒說錯,你不能爲了一個女人一昧疼愛妹妹,你這樣對我確實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