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包黑着臉眼眶紅紅,顧延城臉色沉重。
吃早餐時餐廳異常安靜。
商雨柔想和赫連旳說話但是又怕引起懷疑,只能從赫連旳最敬重的無餘生身上找話題聊。
無餘生一直垂落的手擡起時,手上的手鐲引起商雨柔的注意,“餘生,你的手鐲真特別,哪兒買的,很好看。”
顧延城聽到商雨柔這句話一臉好奇看向無餘生的,剛剛下樓時無餘生手上還沒手鐲,怎麼現在就有了?
無餘生笑着擡起手腕,“這是小叔送給我的新年禮物,你喜歡可以問小叔哪裡買的。”說完後把手遞給顧延城看,“老公,你看這個是不是很漂亮呢?”
“嗯。”即使不喜歡無餘生身上戴有赫連旳的東西,但是看到無餘生那麼喜歡,顧延城就沒有反對無餘生收下這個禮物。
總算把話題繞到赫連旳身上,商雨柔笑着問了句:“赫先生,這個手鐲哪兒買的?”
“出差的時候買的。”
赫連旳很敷衍的聲音讓所有人都聽得出來赫連旳似乎並不太想和商雨柔說話。
商雨柔也很識趣的應了一句就沒再說話而是低着頭吃早餐,只是在吃早餐時還是會按耐不住幾次用着無比羨慕的眼神去偷看無餘生手上的手鐲。
早餐吃到一半陳佩茹就起身說要走,“我先去醫院照顧老祖母。”
而身爲顧家的媳婦,這個時候無餘生若不去豈不是遭人口舌讓顧延城難做,無餘生放下勺子,“佩姨,我跟你一塊去吧。”
陳佩茹聽到無餘生要去立刻反對,“餘生啊,你身體比較虛弱不適合去那種地方,我去醫院照顧老祖母,顧公館這邊,還得靠你把持,萬一你再出事了那可怎麼辦。”
“晚晚,你就留在家吧。”無餘生身體不太好,顧延城不敢讓無餘生亂跑怕她出事。
“是啊媽咪,你就留在家吧,奶奶會去照顧好老祖母的。”
“這樣,那好吧。”無餘生笑着點點頭,既然不用去最好了,反正老祖母也不待見她。
她還是希望老祖母別死,否則老祖母出事了誰來支持她寶貝女兒嫁給顧延城?“等老祖母醒來了要及時打電話通知我們,到時我們再過去。”
“會的。”
最後陳佩茹看了眼顧延城,像是在徵求顧延城的意見,“延城,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過去了,如果老祖母醒來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麻煩了。”
顧延城這句話麻煩了讓陳佩茹有種受寵若驚。
“不麻煩。”
……
陳佩茹去到醫院時,看到門口眼熟的保鏢這才放心,這些可都是老爺子身邊的保鏢,而老爺子的保鏢可全都是任剛的人。
進到病房時,圖雅正在旁邊打瞌睡,聽到腳步聲猛地驚醒,“夫人,您來啦。”趕緊起身去接過陳佩茹手上的保溫盒。
“她醒來過沒有?”
“沒有,一直都沒醒。”圖雅把東西放在牀頭櫃。
陳佩茹在病房裡呆了十來分鐘就用手扇了扇風,“空氣悶得很。”
“夫人這裡面病菌多的是,她一時半會也醒不來,就算醒來了也走不掉門口都是我們的人。不如我陪你到外面散會步。”
“也好,走吧。”
在圖雅攙扶陳佩茹出去後,房門關上,“砰。”
房間恢復沉靜。
就在這個時候閉眼昏迷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底劃過一抹精明,剛剛陳佩茹和圖雅的對話她早就聽到了。
真沒想到她千算萬算居然栽在了陳佩茹這個毒婦手裡,不止害她出車禍現在還試圖監管她的人身自由把她身邊得力的保鏢都調走了。
她給延城發了短信,延城如果知道真相一定會意識到她現在處境很危險除非短信被人攔截了!
她絕對不會讓她們的陰謀得逞,一定要找到延城揭穿這些人的真面目。
這個地方也不能多呆,她一定要找機會出去病房然後逃走。
出車禍老祖母受傷的是頭部,腦袋裹着白色紗布,手腳還是能動,在她伸手想摁呼叫鈴時突然想到什麼,絕對不能摁萬一被陳佩茹知道她醒來了,一定會讓門口的保鏢把她滅口。
思來想去後老祖母看到對面的玻璃反射出旁邊陽臺的景象。
沒想到這個病房居然是在一樓,陽臺外面就是花園。
她一早就醒來儲存力氣等的就是這麼一個逃跑的時機,撐起身下牀,穿上醫院的棉拖,老祖母連衣服都來不及拿就開始逃跑。
陳佩茹也沒走遠,就在病房後面的花園散步。
剛坐下沒多久腿就酸的很,“過來,幫我捶捶腿。”
“是。”
圖雅半蹲下給陳佩茹捶腿。
儘管有私人醫生,但是邁邁想體驗下普通的生活努比亞就帶邁邁去市中心醫院看病。
一早預約了號但是前面還是有十幾個人,努比亞就抱着邁邁去花園玩會。
邁邁拿着手機在和顧小包對視頻。
“小哥哥,邁邁腦袋燙燙的,不能陪你去吃金拱門了。”
“哎呀,你生病了嗎?”
“是呢,被病毒打敗了,現在正被他侵入,dada帶我來找魔法師除掉病毒,等我好了就能陪你吃金拱門。”
在四周有無數的保鏢望風,他想讓邁邁體驗下普通的生活但是也不想暴.露行蹤讓其他人知道。
時間差不多了,努比亞準備去叫女兒,剛走了兩步就看到不遠處頭裹着紗布人搖搖晃晃步伐蒼亂的老祖母。
努比亞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
努力支撐柱身體的老祖母提心吊膽的往前走,目光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發現,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不遠處坐在樹下的陳佩茹。
猛地頓住腳步趕緊扭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而老祖母看到陳佩茹時驚慌的面色沒有逃過努比亞的眼睛。
努比亞看了眼不遠處的陳佩茹又看了眼快跑遠的老祖母。
目光停留幾秒後,努比亞彎腰在地上撿起一顆石子,丟向陳佩茹。
陳佩茹被石頭砸到手背吃痛的捂着手,“誰拿石頭砸我?”
圖雅也四處張望,“是誰?”
就在圖雅尋找丟石頭的人時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夫人,你看那個是不是老祖母。”
順着圖雅指的方向陳佩茹看到了步伐凌亂,搖搖晃晃,跑幾步還停下來小喘氣扭頭四處看望的老祖母。
“她居然醒了,快叫人抓住她!”把陳佩茹嚇到音調都控制不住高昂。
“是。”圖雅邊追人邊打電話。
老祖母跑出花園看到前面有不少車,正好旁邊有人打開車門上車,老祖母立刻提速追上去。
開車的司機被揪住了胳膊,“這位老太太你抓我幹什麼?”
“我給你錢,你送我走。”
“我不認識你。”司機的警惕性很高,怕是什麼壞人立刻掙脫老祖母的手。
“有人要抓我,你送我出去我給你錢。”
看到老祖母那麼着急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司機就打開後座車門,“行,你上車吧,我送你走,是不是需要報警?”
上了車後,老祖母回頭去看後面發現沒有人追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太太需不需要報警?”又問了一遍。
“不需要。”她不想把這件事張揚出去讓那些人有機可趁。
司機奇怪了,有人抓她爲什麼不報警?
很快車子發動,開了沒多久就停車了,老祖母焦急催促一句:“別停快走。”
“前面收費排隊。”
“我給你錢,你別管那些,馬上給我衝過去。”
“我說你有錢是你的事,我遵紀守法是我的事,你要是那麼不講理我就不載你了。”他懷疑自己多管閒事搭了一個神經病,被人抓又不報警。
“年輕人,你什麼態度!”從來聽慣恭順話的老祖母如今居然被人如此反駁氣得揮手指就教訓人。
“我就這態度,老子還懶得載你。”
司機還沒下車開門,已經有人敲着車窗。
車窗搖下後,司機問了句戴着墨鏡穿黑色西裝的人,“什麼事?”
“裡面那位是我們家老太太,她剛醒來就亂跑給您添麻煩了。”
看了眼保鏢,原來是有錢人,難怪開口就喜歡用錢羞說話,“行了,趕緊帶走。”
老祖母不停的搖頭大叫:“不要開門,我不認識他們。”
爲時已晚,車門已經被打開,兩個保鏢連拖帶拽把人弄出車,“老祖母我們送您回去。”
“不,救我,他們要殺我,救我。”老祖母大喊大叫。
老祖母的求救換來的是年輕的司機一抹冷笑,看來是腦子有問題難怪風言風語,站在駕駛室旁邊的保鏢從兜裡掏出錢遞給司機,“給你添麻煩了。”
“太客氣了。”接過錢滿臉笑容。
老祖母被人抓回病房時不遠處的努比亞看到老祖母那可憐樣冷笑一聲後抱起女兒,“邁邁,dada帶你去看魔法師了。”
“好噠。”
被人帶回病房的老祖母,惱憤至極,抄起桌上的東西砸向對面的陳佩茹,指着陳佩茹鼻子罵,“你這個毒婦,你想殺人滅口,我告訴你,沒門!”
陳佩茹抱着胳膊,掃了眼老祖母那無助狂叫的樣子,既然都攤牌了,她也就不需要再裝什麼。“這就是報應,你當年怎麼對我們母子的如今都會慢慢報應到你身上!”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讓你這個惡婦進門,早知道你如此有心機,我當初就不該留你一命。”
提起當初的事情,陳佩茹突然面目猙獰衝向老祖母,用力拔下自己胸口的衣服,指着自己胸口一塊傷疤。
即使消淡了,但是從那淺淡的輪廓看得出來曾經這個傷口很惡劣,“你當初拿火鉗燙我,把我燙昏死過去後丟到雪地裡,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你手裡!”
“呵呵……”老祖母嫌棄的眼神瞪着陳佩茹,“你一個出身低賤的人居然不知天高地厚踏入我顧家的門,這些都是你該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