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餘生不想和畢清涵做無謂的辯解,她擔心畢清涵在錄音,錄給陸紀言聽,對他們兩個人挑撥離間。
“被我說中無話可說了是吧。”
不再理會畢清涵,無餘生抱起孩子用腳去探路,回牀邊。
畢清涵回頭看了眼門口方向,發現陸紀言憤怒離去。
噠噠噠,太開心了,她要杜絕所有可能,只有紀言哥哥徹底厭惡這個女人,她才放心。
陸紀言步伐飛快,從主臥房門離去。
書房的保鏢看到陸紀言快步走來,紛紛低頭行禮,“先生。”
“砰——”一道巨響的摔門聲響起在耳邊。
從樓下上來的簡易聽到書房的摔門聲,問了句門口的保鏢,“發生什麼事情了?”
保鏢輕輕搖頭表示不知道。
簡易走到書房門口,剛推開一條門縫,就看到陸紀言像瘋了一樣打砸書房裡的一切東西。
簡易在門口站了快有半個小時,直到裡面恢復平靜才豎起手輕輕敲門。
“先生,老祖母過來了。”
“……”沒有回聲。
再過來十來分鐘左右,簡易看到陸紀言沉着一張冰冷的臉出來。
“人在二樓客廳。”
在陸紀言經過簡易身邊時,簡易看了眼陸紀言垂落的拳頭緊緊握成拳,看來能讓先生無法平靜的事情,多半是無餘生的事情。
二樓客廳。
老祖母坐在沙發等了陸紀言許久,還沒見到人過來也不叫人催,繼續等待。
“沓沓沓——”沉重的腳步聲,就像是陸紀言此時此刻滿肚子無法擠壓的怒火。
再次相見,陸紀言對老祖母說話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陸紀言直接走到沙發坐下,“來找我什麼事?”
老祖母直接開門見山一句:“我要赫連旳。”
“都說你們顧家無情,看來這無情是分對象的。”顧家養了他三十幾年,卻因爲血緣關係,一念之間對他的態度說變就變,那種速度快的讓人心頭髮涼。
“他是我顧家大房唯一的血脈,還希望你能高擡貴手繞他一命。”
“我饒了他又如何,顧家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他,赫連旳如今可是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去養活顧家那幾百號不幹活只會吃飯的人?”面對高貴的老祖母爲了赫連旳居然跑到他這裡來屈尊,陸紀言就覺得有句話在顧家特別現實,有血緣關係就是親人,無血緣關係連陌生人都不如。
“這你不用管,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
“條件?”赫連旳冷笑一聲。
老祖母看到陸紀言嘴角的冷笑還有眼眸的輕蔑就知道今日過來很有可能會帶不走赫連旳。
“當年,你對我父親可有手下留情?既然你都不手下留情我爲何要丟你手下留情?”陸紀言從沙發起身,不想再和老祖母浪費時間。
“除了顧家的人外,我這一生從未對外人下過手,我不知道你說的指的是誰。”
“從未?”陸紀言點了點頭,走近老祖母,近到一米左右時停下腳步,俯身看着老祖母的眼睛,“當年因爲能力出衆遭到你們封殺的顧紹元,他就是我的父親。”
什麼?
陸紀言居然是貝拉和顧紹元的兒子……
老祖母的眼眸瞬間泛起震驚。
“你們奪了我父親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事業,他一無所有你們還不放過他,逼得他只能遠走他鄉無家可歸,你敢說你沒做過!”不是疑問而是直接的肯定。
老祖母深呼吸了一口氣,看着陸紀言,“我承認我是拿走了他的企業,但這不是我趕他出顧家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因爲我父親的身世,所以你們像趕我一樣把他趕走?”陸紀言越來越覺得這些人就是無情無義的東西,帶着爲自己曾經被拋棄的痛怒吼爲自己和父親打抱不平,“我三十幾年,我父親四十幾年的養育,難道這些都比不過一個血緣關係嗎!”
“是。”老祖母毫不畏懼陸紀言,“我們顧家沒可能留一個沒血緣關係破壞血統的人,更沒有義務替其他人養孩子。”當年顧紹元被趕出顧家的真正原因是,顧紹元是被抱錯的孩子,和顧家完全沒有血緣關係。
是真的夠令人心寒的這些話,陸紀言發出一聲冷笑,點了點頭,盯着老祖母的眼睛,一字一字告訴她,你待人無情,那人待你無情是什麼意思,“既然如此,我和赫連旳也沒血緣關係我何必對一個沒血緣關係的仇人留情。”
“他是你的弟弟,他叫了你那麼多年大哥,外面那些抓拿他的證據,全都是他替你背的黑鍋,陸紀言,你這樣對他,你是不是太無情無義了?”
陸紀言揮手打斷老祖母的激動,“不不不,這和我一樣,就像我叫了你多年祖母,到最後,沒血緣關係一樣沒用,別對我用道德綁架,我不吃這一套。”
“你……”老祖母被陸紀言懟的啞口無言。
“是我們的東西,我們拿回,不是,送我也不要,南歐財團80%是我父親的財產,所以我拿回理所應當,老宅是你的我不動,置於你轉給赫連旳的那些產業,也全是我父親,我也一樣都不會還給你。”陸紀言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一旦赫連旳死了,那大房一脈就真的斷了,爲了保住大房這一脈,老祖母直接給陸紀言下跪,“延城啊,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給我們顧家一條生路。”
陸紀言頓住腳步,背對着老祖母,明明白白告訴那些聽不懂的人,“我不叫顧延城,我叫陸紀言,是陸維斯的兒子,陸紀言。”
如果當初沒有南歐財團董事會上趕盡殺絕那一幕,也許他還會念着老祖母多年的養育之恩,留赫連旳一命,可現在,不可能!
望着擡步離去的人,老祖母閉上眼,兩行愧對顧家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因爲陸紀言不讓他出去,所以顧小包只能上三樓躲着打電話給趙方處理宋氏的事情還有追殺裴想念的事情。
顧小包不在身邊,畢清涵又來鬧了一遍,無餘生整個人累壞了,抱着小點心坐在牀邊一動不動。
“叩叩叩——”外面響起敲門聲。
“誰?”
“無小姐,是我,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簡易進來後,走到牀邊看着面色有些過分蒼白的無餘生。
“有什麼事?”不知道爲什麼,因爲畢清涵胡說八道了那些話後無餘生的心裡特別不安。
“您過去看就知道了,我攙扶您過去吧,孩子留在這裡保姆會照顧好人的。”
自從昨晚陸紀言生氣她把U盤給了赫連旳後就再也沒有和她說話過,無餘生也想找個機會好好和陸紀言解釋清楚。
跟着簡易,無餘生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有上樓梯,也有下樓梯,周圍的溫度從恆溫到冰涼,陰涼。
“啊——”男人的慘叫聲突然響起在附近,無餘生立刻頓住腳步,似乎知道陸紀言讓她過來幹什麼,立刻轉身要走。
簡易直接抓住無餘生的胳膊,“無小姐,您讓不過去先生會不開心的。”
跟了陸紀言那麼多年,簡易知道無餘生對陸紀言是真心的,也祝福無餘生和陸紀言,所以纔會在無餘生想要逃跑時第一時間抓住無餘生還對無餘生說了這些話。
簡易抓着無餘生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耳邊慘厲的叫聲越來越清晰。
“無小姐,您別恨先生無情,當初赫連旳也是這樣對先生,先生給過無數次機會給他,是他自己不珍惜一次又一次毀掉消磨了先生的仁慈和情義。”
無餘生也知道簡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陸紀言是在以牙還牙,這一切都是當初赫連旳對他做過的。
“無小姐,聽我一句勸,別求情,求情這種東西只會傷了您和先生的感情,我知道他對你們很照顧,你也想報答他,但現在到了二選一的時候,兩者您只能選一個,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說話的時候簡易已經把人帶到鐵門口,在簡易推門帶無餘生進去之時還是想提醒無餘生一句:“先生把他送進監獄後,下一步就是對畢節然收網,只要收拾完畢節然,先生就會帶你們回去,所以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簡易給了無餘生一分鐘整理情緒的事情,把抓住無餘生的手變成攙扶,推開鐵門。
鐵門一推開,沒有隔音,慘叫聲變得更爲響亮和令人聽到都害怕。
跪在地上,下巴滴着血的赫連旳,眯着眼睛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女人,咬牙切齒看着陸紀言,赫連旳沒啃聲,不想讓無餘生看到他如此落魄的模樣。
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的陸紀言,看到無餘生過來了,轉身望着無餘生。
無餘生被簡易帶到陸紀言身邊時,腳底踩到地上有液體,不知道是水還是赫連旳的血。
陸紀言一把摟住無餘生的腰身,把人帶入懷中。
站在旁邊的保鏢繼續對赫連旳折磨。
“……”赫連旳被鑲嵌刀片的藤條打到體無完膚,每一次皮鞭揮過後背,都有一種皮開肉綻,錐心之痛,強忍不做聲,但是疼到牙門打顫的聲音卻無法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