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銘看到周圍越來越多人,趕緊上去解圍,“各位,即將進入拍賣環節,請入座。”
丁薇微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陸總,您的位置這邊,我帶您過去吧。”
“不用了,這點路我還是熟的。”陸紀言說話的時候目光帶着幾分挑釁望着赫連旳。
赫連旳一下就聽懂了這句話的暗示。
今晚慈善晚會,身爲主人公的赫連旳,卻在進行到半場後接到無餘生進了醫院的電話離開了這個地方。
從GS出來,赫連旳用力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夏銘帶着小跑追上赫連旳,“赫先生,那個人絕對就是顧延城。”
“怎麼不是他!”化成灰他也認得!
“赫先生,那現在怎麼辦?”
“你找法務部的人過去,解約!”好啊,顧延城,回來報仇是吧,先拿了東歐財團的股權,下一個就是他?
“赫先生,貿然解約可要賠償不少錢。”
“少囉嗦,馬上去!”
“是。”
……
醫院病房。
面色蒼白,雙眼無神的女人抱着孩子,眼眶的淚水源源不斷流下。
“媽咪,媽咪……”顧小包興奮的聲音從病房門外傳來。
“碰——”門被用力推開。
滿臉開心的顧小包跑進房間後,瞬間被病房低沉的氣氛弄得愣住腳。
“徐阿姨,發生什麼事情了?”
徐止茵遞了眼低着頭的女人。
顧小包看到無餘生哭了,立刻爬上牀,安慰無餘生,“媽咪,不要難過了,爹地沒死,我看到他了,我真的看到他了,爹地要來接我們回家了。”
“他不是你爹地,你爹地還沒回來。”無餘生忍住,擦掉眼淚,極力壓制出平靜的語氣。
“不,他是我爹地,是包子的爹地。”顧小包搖着頭不相信無餘生說的話。
“什麼大包,我告訴你顧小包,你聽好了,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忘恩負義的人!”從洗手間出來的年靳臣語氣嚴厲斥責顧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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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止茵也在用現實告訴顧小包一些真相,“是真的包子,我和你媽咪一起去找他,他卻說不認識你媽咪,還任由保安把我們趕出來,你爹地纔不是這種人,所以這個人不可能是你爹地。”徐止茵的眼眶裡佈滿了怨恨。
“大包那個壞人,他怎麼可以拋棄我們,我要去教訓他,我要狠狠教訓他。”顧小包跳到地板,氣呼呼拽着拳頭出去。
年靳臣一把抱住人,“好了你,你媽咪累了你別再鬧騰出事情讓你媽咪擔心。”
“嗚嗚嗚,我要去問他爲什麼不要我們?爲什麼要那麼狠心。”顧小包咬牙切齒。
年靳臣怕無餘生聽到糟心,只能把顧小包先抱出去開解顧小包。
病房裡,徐止茵擡起手給無餘生擦眼淚,“餘生,別哭了,這樣的男人不要最好了,止茵姐再給你找個好的。”
哭過後的無餘生,嗓子眼很疼,疼到人有些清醒,無餘生抱緊了懷裡的孩子,“止茵姐,你快去找邵斌吧,我沒事的。”
“好,那你有什麼事再給我電話,我一定要找到邵斌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徐止茵離開後沒多久,顧小包進來了。
不知道年靳臣是怎麼安慰顧小包的,顧小包不再哭,進來後爬上牀,用力抱着無餘生胳膊半天都不說話。
“包子,不哭了,咱們繼續等爹地,終有一天爹地會回來的。”
“我再也不稀罕他,我只要媽咪,我只要媽咪。”生怕無餘生離開自己,顧小包用盡全力抱着無餘生,抱到無餘生的胳膊有些疼。
年靳臣推開房門,剛走到牀邊坐下,蘇子康就來了,一句稱呼包含了不少意思,“年少。”
“靳哥,你先去忙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年靳臣伸手輕輕摸了摸無餘生的腦袋,“餘寶,別哭,有靳哥在,天塌下來,靳哥給你撐着。”
“嗯嗯。”含着眼淚的女人,忍着嗓子眼的疼痛,不斷放輕呼吸,生怕眼淚掉下來。
年靳臣離開後,無餘生抱着一大一小躺在牀上,不知不覺就昏睡過去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知道迷迷糊糊時,感覺有一隻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心,緊緊握着。
睜開眼,無餘生看到了還是白色的天花板,在她想要撐起身時,趴在牀邊的男人也跟着起身。
伸手攙扶起無餘生,這一次無餘生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開,因爲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做這些掙扎。
本以爲她會推開他,卻沒想到會默認他的幫忙,赫連旳的心有了幾絲的溫暖。
知道無餘生不喜歡跟他說話,赫連旳在無餘生坐起後,沒有說什麼,赫連旳打開便當盒,把飯遞給無餘生。
她肚子很餓,一天沒吃飯了,她要吃飯要有力氣,因爲她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
無餘生接過飯盒,勺起一口米飯。
飯很香,但是卻不知爲何咽不下去。
努力嚥了幾次都沒咽成功。
“飯太硬了是不是,那你喝粥,我還給你熬了粥。”赫連旳立刻換第二份。
無餘生用力咬着脣角,內心不停翻涌,最後還是壓制不住委屈,淚水順着眼眶滑落。
在赫連旳端着粥準備遞給無餘生時,他發現無餘生滿臉淚水,淚水順着眼眶滴落在米飯上。
無餘生在哭,多半是因爲顧延城吧。
難道說,無餘生也知道顧延城回來了?
也許吧,直接亮相,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赫連旳掏出手帕給無餘生擦臉,沒說話就靜靜替她擦淚水。
無餘生別過臉,低着頭,“護士說,小點心可以出院了,咱們回去吧。”
“好。”
……
回到顧公館後,赫連旳從主臥出來,卻不料因爲夏銘的一句話,面色瞬間沉下。
夏銘把iPad遞給赫連旳看。
娛樂新聞頭條【南歐財團董事長婚前和某財閥老闆酒店過夜】,還配有赫連旳和努比亞一前一後進酒店的畫面截圖,努比亞只有一個背影,而赫連旳則是正面。
“赫先生……”夏銘小心翼翼喊了句赫連旳好像在安慰赫連旳別生氣。
“好啊,顧延城,乾的好!”要以牙還牙報復他是吧!
赫連旳奪過iPad,用力砸向地板。
剛睡下的無餘生就接到了千語打來的電話。
“餘生,剛剛你安哥收到消息說顧延城回來了,你安哥已經去探真假了。”
“他不是顧延城。”無餘生很平靜回了句,好像這個人真的只是陌生人。
“不管怎麼樣,等你安哥回來應該就有大概答案了,對了,我跟你說,赫連旳那人渣完了這回,聽說有媒體曝出,赫連旳和某個財閥老闆牽扯不清,是靠關係拉攏人脈的,很有可能,赫連旳會身敗名裂這一次,哎,你說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顧延城,有可能這件事就是顧延城乾的,顧延城終於回來收拾赫連旳這個人渣了。”
“千語,明天是小點心的滿月酒,上午記得過來噢。”無餘生努力在笑,讓千語別擔心她。
“好。”聽到無餘生那麼開心,千語也放心了。
凱斯酒店。
韓承安獨自一人去找那個所謂的陸紀言,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顧延城。
沒想到走到門口,卻被人攔住了。
門口十幾個保鏢攔着,“抱歉,沒有預約不能進。”
韓承安才懶得磨磨唧唧,直接和對方交手,身手了得的韓承安把對方撂倒後,迫不及待一腳踹開房門。
第一腳沒踹開門,擡起腳準備第二腳時,房間門突然打開,站在門口的男人面色清冷,目光凌厲,“幹什麼?”
“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韓承安一臉興奮,衝過去要抱人時,直接被人推開。
“抱歉,我們不認識吧,我也沒有弟弟。”
“哥,是我啊,我是韓承安啊老二啊,你怎麼不認識我了,是不是失憶了,我給你把脈。”韓承安趕緊抓起陸紀言的手。
用力抽回手,往後退了一步,“把他給我請出去。”
“哥,哥,哥。”韓承安提步衝過去,“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啊,你跟我說,我都會幫你的,咱們是兄弟,兄弟啊。”生怕他記不起,還用手指着自己,“我韓承安,你顧延城。”
陸紀言眯着眼睛,掃了一眼韓承安,“我是獨生子,沒有弟弟,再者,我不姓顧,我姓陸。”
後退兩步,直接關上門。
年靳臣給他打電話說了無餘生和徐止茵去找顧延城的事情,他還不信,結果千辛萬苦過來找人,居然直接被回不認識,韓承安頓時惱火,用力拍打門,“顧延城,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現在居然不認兄弟了,你和赫連旳有什麼區別!”
“我呸,老子不稀罕和你這種人做兄弟。”用力踹房門,罵了一句後頭也不回離開。
……
次日一早,顧公館,張燈結綵,在準備給小點心做滿月。
一大早,海城那邊的親戚坐滿一部私人飛機過來。
千語夫妻倆,還有徐止茵也過來了。
幾個女人都在客廳坐着逗自家的孩子。
無餘生上樓去拿回禮的紅包,沒想到剛進房間就聽到關門聲。
“安哥,你彆着急,這是你那份。”無餘生把紅包遞給韓承安。
“餘妹,千語都和你說了吧,千萬別難過,那個人真的不是顧延城,我哥纔不是那樣的人……”
韓承安很着急在解釋,與其說着急倒不如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無餘生,說話都有點亂。
“安哥,我們都知道延城的爲人,那個人也只是長得像而已。”她想了一晚,也安慰了自己一晚,也許那個人真的不是顧延城,她記憶中的那位顧延城,不是這樣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哈哈哈,走,咱們下去。”韓承安哈哈大笑。
剛下樓就聽到喬安娜帶着歡笑的叫喊聲。
“安哥兒,你快下來,看看誰來了。”
無餘生跟着韓承安身後下樓。
剛走到客廳就看到和江陽,韓承睿,裴琅擎碰酒杯的男人,無餘生不認識但韓承安卻熟的很。
“大伯,你他媽居然回來了。”
韓承安一下口無遮攔招江陽打了一下腦袋,“臭小子,怎麼說話的。”
“安哥兒好久不見,媳婦孩子都有了,恭喜恭喜。”
“大伯,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我還以爲你要遁跡銷聲一輩子呢。”
“回來看看我這些兄弟,順便來送帖子,我兒子他要娶媳婦了,我要不來通知我這些兄弟日後還不得被戳脊梁骨。”
“你兒子?你什麼時候有兒子了?”
“一直都有。”擡起頭看了眼木楞在不遠處雙手拿着紅包的女人,“喲,這是……”
“給你介紹下,這位可大有來頭,你必須得認識一下。”韓承安對無餘生招手,“餘妹過來,給你介紹下。”
無餘生上前,對着中年男人微微鞠躬行禮,“你好。”
“這長得怎麼那麼像……”一個熟悉的模樣和無餘生的模樣重合,像簡直是太像了。
“沒錯就是我陽叔和迪莉婭的女兒。”韓承安比了一個手勢,“餘妹啊,這位就是你的表舅,你親生母親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