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昀哥兒使小性兒

在通州停了一天,又去到雁翅鎮莊子住了兩天。雁翅鎮的果樹生長良好,桃樹和杏樹的枝條上已經鼓起了一個個花苞。暖棚裡培育的經濟苗木也非常不錯,香椿和花椒剛剛好採第一茬兒,培育的矮株櫻桃和桃子已經過了花期,因爲是移植第一年,坐果不多,卻已經讓人看到一年、兩年後碩果累累的希望。

藥材種植,邱晨選擇的是適合北方生長,用量有比較大,又比較有經濟效益的黃芪和五味子。並在山莊後邊圍了一片山坡林地,試着養殖梅花鹿和麝。這兩種動物養殖起來不招人眼目,養好了,經濟效益相當不錯。

黃芪和五味子的種子收集了不少,剛剛開始,也就只能小塊嘗試,這個是需要一點點摸索的,急不來。梅花鹿和麝倒是陸續都添加到了十幾只,有幾隻鹿和麝已經揣了小的,開了春,就又能添丁進口增加一些。這樣的規模,普通勳貴莊子上養着供主子們食用和玩樂差不多夠了,但想要靠養殖獲得經濟效益,顯然還遠遠不足。種羣數量太小,也會不利於繁殖和基因優化。

四天三夜的短程旅行結束,邱晨胸部的脹痛感基本沒有了,這讓她身體上輕鬆了許多的同時,也略略有些悵然若失。斷奶,在某種程度上,是孩子長大與母親進一步脫離的又一個標誌。從此後,孩子在身體上,完完全全獨立成一個小個體了。以後,還會有思想、生活上的獨立……

這幾日,秦錚很是努力地安撫,結果就是三天早上,邱晨一天比一天起的晚,在雁翅鎮最後一天早上,邱晨到辰時末才起身。

也因爲邱晨腰痠腿疼,路上就沒有馭馬疾馳,一路小跑着,在離京二十里的官亭打尖兒吃了午飯,再次上馬回程,回到靖北侯府時已是申初時分。

騎馬一路進了二門,在二門裡換了暖轎回了沐恩院。

邱晨下了轎,有些急不可耐地往院子裡就走,沒留意腳下,差點兒讓門口的臺階絆倒,好在秦錚就在身邊,及時伸手將她攬住。

嚇了一跳的邱晨轉眼看向秦錚,想要笑笑,卻覺得臉頰僵硬。

她狠心地拋下孩子一去四天,孩子見了她會怎樣?會不會委屈的大哭?還是生氣不搭理她?

秦錚一時沒辦法理解邱晨細微敏銳的心情,只是能從邱晨僵硬的表情和緊繃的身體上察覺到她有些不安,雖不明所以,卻仍舊努力地安撫着,略略緊了緊攬住邱晨肩頭的手臂,握住她的一隻手,希望用溫暖和力量讓她安心些。

邱晨吐出一口氣來,又連着做了個兩個深呼吸,自覺情緒平和了,向秦錚點了點頭,略略提了長袍衣襬,擡腳踏進沐恩院大門。

留守在家的林嬤嬤聞訊帶了丫頭婆子們匆匆趕出來迎着,看到侯爺和夫人想跟着進了大門,連忙跪下行禮請安。

這麼些人的到來,讓邱晨的緊張略略緩解了些,擡手虛扶了林嬤嬤起身的同時,也開口詢問:“哥兒呢?”

林氏起身,一邊笑着回話:“哥兒這幾日都跟着姑奶奶住了,在紫藤軒呢!哥兒就第一天哭了一回,之後姑奶奶和表小姐照看的盡心,又有康和和四姑奶奶家的和恬表少爺陪着,就沒再哭過一聲,吃的好、睡得好,夫人儘管放心!”

聽到兒子沒有事兒,邱晨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心裡升起的一抹情緒,卻讓她有些難受……她這幾日忙碌勞累,卻幾乎每時每刻不在掛牽着那個小東西,誰知道人家只是哭了一回,就吃得好睡得好了?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失落?傷心?還是什麼。

既然昀哥兒不在沐恩院,也知道了昀哥兒沒有哭鬧沒有生病,邱晨不再緊張擔憂,情緒放鬆又糾結着進了沐恩院。一路奔波,風塵滿面,髮絲散亂,需要洗漱一下。她爲了騎馬方便穿了男裝,也要換下來。

強撐着笑臉,跟林嬤嬤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就跟秦錚回了屋。兩人分在兩處洗漱沐浴了,換了一身家居的薄絲綿衣袍衣裙出來,邱晨立刻就招呼承影給她梳頭,她還是等不及要去看小兒子。

“夫人,您別急,我給你絞乾了頭髮才行……”承影拿着帕子很是堅持,不肯將就着溼頭髮就給邱晨梳頭。

“我拿兜帽罩住就好……”邱晨有些着急,看外頭的天色都暗下來了,一會兒阿福阿滿也要回來了,她想着去接了昀哥兒回來,也不耽誤阿福阿滿到家最好。

“我打發人去接了!”秦錚從外屋走進來,已經梳洗乾淨整齊的人,精神奕奕,完全不像邱晨幾乎在浴桶中睡過去,臉上疲憊痕跡明顯的很。

邱晨張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秦錚也沒讓她有反對的機會,拿過一條大大的幹帕子來,站在邱晨身後開始給她絞頭髮:“剛纔我就打發人過去了,這會兒差不多快回來了……都說那小子歡實着呢,一點兒也沒哭鬧,你不用惦記他!”

邱晨哀怨地透過鏡子看着身後的男人,心中暗暗地撇嘴,男人就是粗神經動物,孩子不哭不鬧就不惦記?知不知道還有一個稱謂叫‘慈母’的?當孃的念想兒子,哪裡需要哭鬧的?

不過,這話跟他說了也不明白,再者說了,邱晨也覺得那樣太過矯情。雖然這些日子,面對着秦錚她有越來越矯情的趨勢!

秦錚看着高高大大的,做事卻非常細心溫柔,例如給邱晨擦頭髮這樣的事情,在很多人……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眼中,絕對不應該是男人做的事情,男人做了,而且是給老婆擦頭髮就難免有懼內之嫌,秦錚做的也很自然,很專注……很溫柔小心。一小縷一小縷地挑着邱晨長長的頭髮一點點絞乾,絞了一遍之後,又換了塊幹帕子絞第二遍……

略顯雜亂腳步聲從院子裡傳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軟軟乎乎的呼喊:“爹,娘……”

邱晨一聽這呼喚聲,早已經忘了自己的頭髮還在旁人手裡攥着,猛地一起身就要往外衝,即使秦錚手疾眼快反應敏捷,也沒能讓邱晨倖免,她起身到一半,頭皮吃疼,就痛呼着捂着扯痛的頭皮,又坐了回來。

“怎樣?”秦錚已經及時鬆開了手,看到妻子捂着頭,連忙上前關切地查看,確定頭髮好好地,也沒有拉扯破頭皮,暗暗鬆了口氣,擡手撫上去,輕輕地按揉着。

秦錚反應快,並沒有拉扯太狠,不過是一時吃痛,並沒有受傷。經過兩個人前後的按揉,很快就不怎麼疼了,或者說,因爲心急見兒子,已經顧不上了。

“好了,好了。”邱晨擺擺手,示意秦錚可以了,感覺到秦錚的手離開了,她連忙起身,拎着裙角就往外走。

匆匆走到外屋,宜萱和茗薇帶着由奶孃抱着的昀哥兒已經進了門。

“呵,見過大嫂!”“見過大舅母!”宜萱和茗薇母女連忙見禮。

邱晨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宜萱,又攙住茗薇,笑着道:“勞你們娘倆替我受了好幾天累,該我謝你們纔是!”

“幸不辱命!”茗薇笑着往後退一步,宜萱笑着道:“大嫂這話就見外了!哥兒是個極好帶的,倒沒讓我受多少累。就第一天晚上哭了一回,就再沒哭過,這幾日吃的睡的都好,白天宜衡就帶着和恬過來,兩個孩子玩的歡實着呢!”

邱晨笑着點點頭,目光早已經不受控制地越過宜萱,看向她身後由奶孃王氏抱在懷裡的昀哥兒。

臭小子看起來仍舊胖乎乎的,沒有半點兒消瘦啊萎靡啊什麼的,一雙大眼烏溜溜地看着邱晨,明明剛纔在屋外還高聲叫人,這會兒看到了邱晨,卻抿緊了嘴,只盯着邱晨不叫人,也沒有親熱地要抱……

邱晨下意識地挪動腳步走過去,越走,越覺得心糾結成了一團,沉重痠軟的幾乎撐不住。到了近前,昀哥兒仍舊只是摟着王氏的脖子,並不叫人不撲過來投懷送抱,邱晨滿心酸楚衝上來,紅了眼,淚珠子幾乎就要奪眶而出,勉強忍着朝兒子伸出手,一邊輕聲呼喚:“昀兒……”

昀哥兒瞪着大眼睛看着邱晨,牙齒咬着嘴脣,眼睛裡似乎也漸漸聚起一泡淚來,卻不答應、不迴應,更別說親近了。邱晨的手往前伸過去,幾乎就要觸及到孩子的身體了,昀哥兒卻突然往後一躲,摟住王氏的脖子,扭回頭去趴在王氏的肩膀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邱晨的心糾結着好半天,這一回更是彷彿被人猛地攥了一把,疼的幾乎讓她窒息了一般,屏住半晌的淚珠子也終於控制不住,噼裡啪啦地砸下來,想要再呼喚兒子,嘴脣哆嗦着,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夫人,哥兒只是惱的慌……”王氏也被這樣的情形給嚇到了,雖然下意識的母性會因爲哥兒的親近歡喜,但更多的理智和思想卻知道,小主子跟自己這個奶媽過於親近,絕對不會是女主人樂於看到的,於是連忙慌亂地解釋着,一邊歪着身子想要將懷裡大哭的哥兒遞給夫人。

邱晨自然伸手去接,可昀哥兒死死地抱着王氏的脖子,竟是一時撕擄不開,邱晨和王氏又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氣,生怕傷到孩子。

秦錚在後頭看着,好好地母子相見,竟哭成這樣……他一時有些不能理解,又一時感觸頗深,妻子待兒子遠比一般人家母子親密關切,分開幾日如此反應激烈也似乎順理成章的。及至看到妻子哭着要抱兒子,那臭小子卻賭氣不肯讓妻子抱,一個摟着奶孃嚎啕大哭,一個伸着手滿臉傷感淚落如雨……還真是,若是讓不知道的人看到,恐怕怎麼都不相信是母子相見,怕是會以爲是生離死別了!

上前兩步,秦錚越過妻子,伸手抱住昀哥兒圓滾滾的胖身子,手指一撥一送,執拗倔強的臭小子就自然地鬆開了手,王氏成功地擺脫出來,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曲膝給秦錚行了禮問了安,又連忙往後退過去,一直退到衆丫頭婆子中去。

秦錚根本沒理會王氏怎樣,將昀哥兒抱過來,兩手交到一手抱住,替出一隻手來,伸過去攬住邱晨的肩膀,輕輕拍着哄道:“這臭小子不聽話,惹你生氣,太可惡了,你且擦擦淚,看我揍他!”

說着,手臂微微用力,攬住邱晨轉身進了裡屋,經過宜萱和茗薇的時候,略略點點頭道:“你帶你大嫂去洗把臉!”

秦錚對外人本就冷淡,對樑國公府的諸人更是淡的幾乎沒有半分感情,宜萱之前跟邱晨常來常往,這一回過來住下,秦錚就幾乎沒跟她說過話,見了面甚至一起吃飯,也至多點頭致意而已,沒想到,這會兒竟然主動跟她說話,還吩咐她……

看着毫不客氣的吩咐,宜萱卻沒有半點兒被輕視輕賤的惱怒,反而驚訝着生出滿心歡喜來。這麼跟她說話,將妻子託付給她,這是不跟她見外,將她看成一家人才會有的隨意,不是輕賤,反而是親近自然的表現。

邱晨剛剛聽到秦錚說要揍昀哥兒,就差不多止住了淚水,這會兒聽秦錚吩咐宜萱帶她去洗臉,那邊昀哥兒還嚎哭着……她眼看着秦錚臉色冷淡,沒有半點兒心疼心軟的表情,一時之下關心之下也有些糊塗,張口就道:“你別打他……孩子小,還不懂事……再說,他被留在家裡,幾日看不到我們,難過些使使小性子也情有可原……”

秦錚臉色仍舊淡淡的,一隻手禁錮住哭着掙扎的昀哥兒,一隻手握握邱晨的手,輕聲道:“唔,我知道。你快去洗把臉,不然傷眼!”

邱晨見他堅持,又當着宜萱茗薇孃兒倆還有一大羣丫頭婆子,她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擡手摸了摸昀哥兒的小屁股,有些依依不捨地由着宜萱扶了胳膊往淨房裡去了。

淨房裡眼睛備好了溫水,邱晨撩着水剛剛洗了兩把臉,就聽得外邊的昀哥兒的嚎哭聲戛然而止,她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停住動作,凝神側耳聽過去,卻只能聽到秦錚的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什麼,聲音太低,沒聽出說的什麼,也聽不到昀哥兒的動靜,沒有哭聲了,也沒有說話的聲音。

心中難免擔憂,但沒有聽到什麼異常聲音,也沒聽到昀哥兒再哭,邱晨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了,連忙低頭洗了臉,挑了一點點香膏子抹在臉上,一邊理着仍舊披散的頭髮,一邊腳步匆匆地走出了淨房。

她想象的父子對峙、兒子捱打等等場面都沒有,因爲,丈夫和兒子根本沒在屋裡,屋子裡空空如也,只有她和宜萱、茗薇帶着幾個丫頭婆子走進來,卻都是一樣的滿臉驚訝疑惑。

愣怔着,承影匆匆從外屋轉回來,看到邱晨愣怔怔地站在屋裡,連忙曲膝回道:“爺說給哥兒帶了頭小鹿回來,哥兒等不及去看了。爺囑咐讓夫人放寬心歇息會兒,他帶着哥兒很快就轉回來!”

“哎?哎……外頭天黑了,起了風,昀哥兒哭了一場,沒給他洗洗臉?頂着一臉的淚水出去,可容易皴了臉!”邱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即又擔心起來。

承影笑着寬慰道:“夫人放心,給哥兒用熱帕子擦了臉,也塗了膏滋。”

邱晨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緩緩情緒,也漸漸鎮定平靜下來。

轉回身,看到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宜萱,不由想起趙九帶回來的消息,那個通房丫頭不但懷了身孕,還被擡了姨娘……心頭一疼,邱晨勉強扯起一抹微笑來,攜了宜萱的手,笑道:“看我,被那臭小子一頓哭都給哭糊塗了。唉,從生下來第一回離開他,想得很,着實失態了……”

宜萱笑着回握了邱晨的手,兩個人攜手往屋裡走,宜萱一邊笑道:“我們都是當孃的人,對兒女們一片心都是一樣的,哪有不明白的。當孃的惦記兒女,都是由心而發不由自己的,哪裡談得上失態不失態?真要是對着自己兒女還能從不失態,那也不是當孃的了!”

這話說讓邱晨極爲熨帖,下意識地點頭,又忍不住失笑道:“慈母情懷……當初做兒女的時候,總覺得爹孃囉嗦瑣碎,不厭其煩,真的有了兒女當了母親,才能體會爹孃當初的一片心……真真是‘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吶’!”

“嗯,嗯,怎麼不是!”宜萱連連附和着,跟邱晨說着話轉回裡屋。

在炕上坐定了,丫頭們送了熱茶上來,宜萱看邱晨喝的麥芽水,有些疑惑道:“你喝的什麼茶?怎麼有個糊味兒?”

邱晨笑道:“麥芽水……用來回奶斷乳的!”

宜萱如很多大戶人家的女子一樣,雖然生了三個孩子,卻沒有親自餵過奶,孩子們都是吃奶孃的奶水長大的,自然不知道回奶斷乳是怎樣,也不知其中辛苦,不由露出一絲好奇來,指着邱晨的杯子道:“怎樣,管用麼?”

邱晨不知想起了什麼,臉頰微微染了抹紅暈,笑着點頭道:“嗯,管用……已經比第一天的時候好太多了。”

第一天,剛到通州的時候,到了傍晚她的胸部幾乎脹疼的有一種脹破的感覺,連輕微的呼吸都會引起疼痛加劇……好在,某個人以身代子充當了一回吸奶器,才讓那種脹疼緩解了去。之後,雖然仍舊脹痛,但疼痛一天比一天減輕了,每晚某人充當吸奶器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不像第一天,據某人自稱幾乎都要吃撐了!

宜萱並不知其中真情,看到邱晨臉上的羞窘之色,只當是談及私密事自然地反應,問過了,也就很善解人意地轉了話題,問起邱晨的行程來。

“一切都好!”邱晨笑着應了,剛剛因某些聯想生出來的些微不自在也退了去,重新恢復了鎮定和冷靜之後,心裡已經飛快地將情形理清楚,然後做出了決定。

她轉過目光看向茗薇,笑着道:“你大舅給你們帶了小鹿、錦雞,還爲你們捉了一對小松鼠,你去看看致賢致德下課沒有,再順便替舅母迎一迎阿福阿滿,帶着他們看完了,就趕緊回來吃晚飯!”

茗薇畢竟年齡大些了,聽到這話,自然就知道邱晨是有意支開她,想必是有什麼話要單獨跟母親說。正好,她也喜歡那些小東西,於是歡歡喜喜地應了,帶着自己的兩個丫頭,一路出了沐恩院,去二門裡先迎上了致賢致德兩個弟弟,略略等了片刻,阿福阿滿也放學回來,幾個孩子會和在一處,自然有婆子引着,一路往東跨院的貓狗房而去。

沐恩院裡,宜萱一聽邱晨打發茗薇,又見她連屋裡的丫頭婆子也都打發了出去,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哪裡還能不知道邱晨對她有話要說,而且,恐怕不是什麼好消息!

經過在翟家受的磋磨,又到了靖北侯府住了這些日子,雖然總共還不到兩個月,但她已經彷彿經歷了真正的脫胎換骨,從最初被無端針對的憤懣不平不甘惱怒,漸漸轉爲濃重的悲傷和哀慼,到靖北侯府之後,見多了大哥大嫂之間的相處互動,她才漸漸明白,從最初,她跟丈夫就沒有什麼真情真意之說。

雖然,新婚之時,她跟翟家大公子也曾濃情繾綣、蜜裡調油,可即便是那時,翟家大公子也沒有完全心裡眼裡只有她一個。新婚不過十幾天,因爲她來了月事,翟家大公子當晚就收用了她的陪嫁丫頭……是那樣的迫不及待,甚至沒有半點兒歉疚。之後,她月事五天,翟家大公子不但又收用了她另一個丫頭,而且還跟他之前的兩個大丫頭滾成一團……她有月事腹痛的毛病,他的丈夫卻對她不聞不問,連夜都在跟不同的丫頭廝殺奮戰,不亦樂乎!

她的婚姻,從來沒有互相包容互相關愛只說。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在遷就,在隱忍,在默默地合了淚將委屈吞下去,然後日日以笑臉示人。

哪裡像大哥對待大嫂,細緻入微不說,對其他人,不管是美醜妍媸俱都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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