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石橋村與青石鎮相交處的一處已經廢棄的火車站附近,圍滿了村民。
幾名身穿制服的民警拉起了警戒線,守着案發現場等待刑警大隊的人到來。
時大辰打着哈欠,因爲睡眠不足眼睛裡還有一些血絲。
老周他們穿過看熱鬧的人羣,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年輕的女屍。
這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性,她平靜地躺在鐵軌上,身上的衣物完好,沒有明顯的外傷。
脖子處有於痕,腳邊有因爲掙扎而被留下的痕跡,疑似機械性窒息死亡。經過現場勘查,此處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誰第一個發現屍體的?”郝佳佳找來負責的一個民警問道。
這處鐵軌兩邊都是田地,距離旁邊的那條柏油路有些距離。
現在並不是農忙的季節,再加上這是段已經廢棄的鐵軌,正常來講,是不會這麼快發現死者的。
“石橋村一個村民。”說着,民警將那個村民叫了過來。這個是看起來異常樸實的男人,皮膚由於長期幹農活的緣故,黑峻峻的。
“沿着這條鐵軌,可以直通鄰村,比走大路方便的多。這條小道我經常走。”村民顫顫巍巍地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估計以後怕是再也不敢抄近道了。
郝佳佳遞給時大辰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詢問一些更加詳細的內容,隨後便來到了老周旁邊。
“死者口鼻有按壓的痕跡,口鼻周圍有輕度表皮擦傷以及皮內、皮下出血等。初步判斷,死者應該是被兇手捂住嘴巴,呼吸孔被堵塞,體內外氣體交換受阻引起的窒息而死。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0點左右。不過確切的死亡原因,還要等我剖驗以後才能給你。”老周將白布重新給女屍蓋上,有些惋惜到,“年紀輕輕,可惜了。”
“被捂死的?”時大辰走過來,將村民的問話筆錄遞到了郝佳佳手裡。
“不是本地村民,那個大叔說沒見過她。”
“外地來的?卻沒有隨身物品?”郝佳佳翻看着筆錄,沒發現什麼異常。
“通知下去,排查近一週之內到達東嶴村的客車,以及乘坐客車的所有非本地人員。此外,查看近一週乃至一個月之內本縣的所有失蹤人口報案,並進行比對。”
警車離去,看熱鬧的人羣也很快散去,只剩下圍起來的警戒線以及守在警戒線旁邊的兩名警員。其中一名警員,就是劉志東。
待到警車消失在視線中,看熱鬧的人羣走的一個也不剩,四周又開始變得寂靜。
劉志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坐在一旁的鐵軌上。
望着鐵軌前面的那處廢舊火車站出神,旁邊的同事看到劉志東坐下,自己隨即也坐了下來。
劉志東從衣服裡掏出剩下的兩支菸,一支放入自己的嘴裡,一支遞給同事王爲民。
“真是沒想到,咱們這種偏遠的地方,竟然幾個月之內連出了兩起兇殺案。”同事王爲民將頭往劉志東手邊湊了湊,捂着劉志東點燃的火柴擋風,抽了一口。
按規定,上班期間是不能抽菸喝酒的。但是山高皇帝遠,他們這些基層小警員們,沒幾個人能在領導不在的時候還能老老實實地守着規矩。
“怕不是碰上連環殺手了吧?”王爲民吐出來一口煙,劉志東看着那個火車站,一言不發。
“你今天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有點不對勁?”按照劉志東平常的性格,發生兇殺案斷不會這麼淡定。
他還記得劉志東見到小樹林那具屍體時候的囧態,一個人躲了老遠不敢靠近。
劉志東膽子挺小的,能進來當輔警也是託了關係的。他們平常也就是處理一些鄰里之間雞毛蒜皮的小事,偶爾抓個小偷劉志東都是在隊伍的最後面。
與其說他膽小,倒不如說他怕死。
面對同事的嘲笑,他老說自己是家中的獨子,並且父母是老來得子,自己是萬萬不能出什麼意外的。
同事們還經常拿他不適合來派出所上班調侃他,他也不予計較。
反正他以後是要往文職的方向發展的,也用不着他出警啥的。
“我哪有什麼不對勁!”劉志東看着王爲民,站起了身。
“怕不是被嚇懵了吧?哈哈!”
劉志東沒有搭理王爲民的調侃,望着一望無際的田野,暗想:不出意外的話,第三具屍體應該很快就會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