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又是何苦呢?”凡川唉聲嘆氣道,內心的煎熬遠比身體上的疼痛還要來的清晰。
然而櫻白卻是皺着眉頭問凡川:“我……我叫小白?”
凡川苦笑道:“是啊,你以前叫櫻白,是我的……是一個修真者。”
凡川終究還是沒有說出“是我的女人”那句話,只因爲,就以當下的局勢,凡川不想櫻白受到任何牽連。
然而當凡川的回答剛剛落地,與櫻白對立的無冕王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只見其猛然間出手,將櫻白狠狠的給拉到了一旁,致使櫻白不小心跌落,摔倒在了地上。
“本王沒有心情聽你們在這裡唧唧歪歪!本王還不妨告訴你,你只是本王的一個小妾,如若再敢阻攔,信不信本王連你一起殺了!”無冕王對着摔倒在地的櫻白怒斥道。
凡川很痛苦,想要起身去扶起來櫻白,可卻發覺根本沒有力氣,體內的仙氣在大肆的浮動,很難掌控。
狂妄的無冕王繼而緩緩的向着凡川逼近,其身上的黑煙已經將其籠罩了起來,壓力之大很難想象,凡川有了一種危機感。
“不要……”不遠處跌倒的櫻白還想要試圖阻攔無冕王,可卻被兩個黑衣蒙面人給拉住了,動彈不得半分。
待無冕王走近凡川的身前之時,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先行嘲諷出聲道:“就憑你一個仙人還想獨闖冥界?你想的太簡單了,不妨告訴你,諸天萬界之內,只有神人可與我冥界抗衡,不過,待我們偉大的冥王大人重生之後,神界也將不在話下!”
凡川冷笑了一聲,繼而回聲道:“你知不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哈哈……”無冕王狂妄的笑道:“隨你怎麼說吧!只不過,你看不到冥界一統諸天萬界的那一天了,因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磨磨唧唧,動手吧。”凡川冷笑着,繼而將赤邪劍攥在自己的手中,只不過凡川並沒有能力還擊。
“且慢!”
一旁一直在冷眼觀看的無用王,終於出聲了,只見其先是走近在凡川的身前,繼而看向了無冕王,接着出聲道:“無冕王,依我看,我們不能殺了他。”
“不能殺他?爲什麼?”無冕王氣急敗壞道。
無用王繼而緩緩的出聲道:“眼下冥王大人重生在即,你如果現在殺了他,難免會引起仙界的圍攻,雖然我們不畏懼仙界,但是,萬一打亂了冥王大人重生之大計,我想,你我二人,誰可以擔得起?”
無冕王不以爲然的回聲道:“切,不過就一個仙人罷了,仙界怎麼可能會大肆進攻冥界呢?”
無用王卻搖頭道:“那可說不定。”
空氣頓時凝結了一瞬。
沉思了片刻的無冕王,終於還是沒能剋制自己的怒火,只見其忽而大肆的揮手道:“不管了!本王今日就是要殺了這個臭小子!”
無用王竟冷笑了一聲道:“怎麼?你怕是咽不下那女人的氣吧?”
“滾開!”無冕王順勢大吼道:“無用王,本王敬你同是界王,但你要繼續出言侮辱的話,本王……”
“怎麼?”無用王饒有興趣的打斷道:“莫不是你也要殺了本王?”
無用王說話的同時,兩手插在胸口,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無冕王,不可!”衆人開始再次勸阻。
然而無冕王卻是像是瘋了一樣,只見其突然躍身跳起,接着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揚起了陣陣的塵土,繼而怒吼道:“不管了!本王今日就是要殺了他!如果冥王大人怪罪下來,本王一個人承擔!”
話音落,無冕王再也不給衆人機會反駁,而是陡然轉身,快速的向着凡川襲擊而來,本來相距的距離就很短,凡川很難逃脫,只能勉強的挪動身子,奢望可以躲過無冕王的第一擊。
一旁的無用王似乎也不想再插手了,而是自顧自的哀聲嘆息了一番,像是對無冕王的無奈,又像是對凡川的可惜。
終於,無冕王厚重的拳頭還是擊中在了凡川的胸口。
只聽“砰”的一聲震響,再看凡川的身體竟然被直接打進入了牆壁之內,在牆壁上形成了一個凹陷,一個人形的凹陷。
四下裡的灰塵四起,全然看不到凡川此時的狀態,更有碎石在連續掉落,滾落在地,然而凡川卻死死的卡在了牆壁之內。
在場的衆人駭然,似乎見證了無冕王的恐怖,以及凡川的慘不忍睹,而一旁的無用王更是無奈的搖頭嘆息,繼而轉向一旁,不再觀戰。
而至於櫻白,並沒有大起大伏的情緒,只不過眼眶倒是有些溼潤,目光一直緊鎖在凹陷的牆壁之處。
終於,四下裡的灰塵散盡,凡川的樣子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只能用一個詞形容,慘不忍睹。
只見凡川嘴角的血跡已然被灰塵所掩蓋,只能露出些許黑色的痕跡,而那一頭白髮更是摻雜着碎石,衣衫襤褸,已經沒有了一副正常的模樣。
然而再看凡川的手間,赤邪劍卻依然在緊握,只不過早已沒了金芒的閃現,只有滲人的血紅色在時隱時現,而在凡川的周身,仙氣也在不斷的潰散,致使凡川的精神越來越萎靡。
“唉……何苦呢?你這個要強的男人。”無用王再次轉回身,當看到凡川這副模樣之後,很是唏噓的再次背對着凡川,似乎不想再多看一眼。
而至於櫻白,終於眼淚奪眶而出,然而其僅僅只是流淚,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表現,而其身旁的兩個黑衣蒙面人,依舊在緊抓着其的臂膀。
“臭小子!你特麼再逞能啊!本王等着你!”無冕王似乎開了殺戒,雙眼通紅的緊盯着牆壁凹陷內的凡川。
然而此時的凡川卻已經意識模糊了,凡川只感覺胸口早已經麻木,已經不是單純的刺痛了,而是毫無知覺了,而至於體內的仙氣,更是全然感受不到。
凡川想要努力的睜開雙眼,卻發覺就連睜眼的氣力都沒有了,然而卻詭異的緊握着手中的赤邪劍。
凡川接着想要苦笑,然而乾裂的嘴角剛剛動了動,卻涌出了一縷縷鮮血,沾染在了灰塵之上,凡川只好無奈的閉上了嘴,這一刻,凡川想要睡覺,想要沉沉的睡去。
然而對面的無冕王卻依然在出聲挑釁。
“嘿!小子,你不是堅挺嗎?出來啊!本王還沒玩夠呢!”無冕王繼續怒喝道。
凡川根本沒有氣力回話。
然而無冕王卻感覺凡川像是看不起自己一樣,不願跟自己搭話,於是只見無冕王再次暴跳如雷,緊接着竟向着牆壁的凹陷處逼近,雙手間的黑煙也早已充斥密佈。
剛剛轉回身的無用王見狀,連忙出聲制止道:“無冕王,好了,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過分?”無冕王嘶吼道:“本王的字眼裡就沒有過分二字!”
“啊!”
話音落,無冕王根本不給無用王還話的機會,而是再次大聲嘶吼着,一隻厚重的拳頭已然襲向了早已沒了知覺的凡川。
衆人見狀,無不提心吊膽,因爲大家都知道,如若這一重拳再次落在凡川的身上,恐怕會將凡川的骨頭給直接震碎。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一道刺眼的金芒順勢閃過,與此同時,一襲白衣瞬間擋在了凡川的身前。
由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速度實在太快,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驚叫聲還出發出,只聽再次的一聲“砰”的聲響傳來,無冕王的重拳已然砸在了一道金光閃閃的屏障之上。
無冕王的重拳被阻擋,然而金光閃閃的屏障卻向後大幅度的顫動了一番,而那一襲白衣也跟着向後倒退了數步。
“什麼人?”無冕王吃驚的大吼道。
隨着無冕王的發問聲落地,緊接着又傳來了一聲“噗”的聲響,再看那一襲白衣之上,已然被一口鮮血給沾溼。
只見來者是一位有着白頭髮,白鬍須的老者,但看其的容顏,並沒有顯得過度蒼老,反倒有些仙風道骨的年輕氣息。
由於這一幕發生太過於詭異,昏迷不振的凡川也由此被驚到,只見凡川終於努力的睜開了雙眼,瞥了一眼身前的一襲白衣,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師尊……”
沒錯,突如其來的老者竟是言慕岸。
只不過言慕岸的出現,卻生生的替凡川擋下了無冕王的一記重拳,致使鮮血噴口而出。
“又來一個仙人!”在場的冥界之人在看到言慕岸身上涌現的金芒之後,不約而同的齊聲驚駭道。
只不過言慕岸的出現,並沒有就此阻攔住無冕王的勢焰,只見無冕王饒有興趣的望了一眼言慕岸,接着出聲道:“又來一個仙人?看來冥界今日熱鬧的多了!不過無妨!本王一道送你們魂飛魄散!”
然而言慕岸並沒有搭理無冕王,而是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隻手在背後撥動着凡川,同時雙腳不自覺的向後退,直至貼在牆壁上的凹陷處。
“凡川,你怎麼樣?醒醒,千萬別睡!”言慕岸一方面防着無冕王的進攻,一方面對着身後的凡川出聲。
見到言慕岸的出現,凡川似有了一股積壓已久的氣力,繼而艱難的回聲道:“師尊,快……快走!別管我……”
言慕岸卻是堅持的出聲道:“從你離開仙界之時,爲師就跟你一同來了,爲師怎麼會放心你一個人,只不過現在看來,爲師還是來晚了……”
“師尊……聽我……聽我的,咳咳……”一口鮮血再次從凡川的嘴角處涌現,凡川並沒有因此停止說話,而是繼續艱難的出聲道:“快走……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