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風,快想辦法把我弄下去。”我掛在半空之中怎麼折騰都沒有辦法脫身。
王大風也是一陣心焦,他手中寒冰符紙起來,想要再次凍結我周圍的蛛絲,無奈這一次沒有奏效:“蛛絲太多了,我的道行根本解不開!”
“對了,那冥河河水!這河水的寒氣絕對是先天剋制組合魂的。”月如冷聲提醒,控制着我不斷搖擺着蜘蛛網。
我仔細一想剛纔自己觸碰到黑水那刺骨的感覺,遠比王大風的寒氣符紙來得厲害。
再則毒蛇行動周圍都有解毒的草藥,雖然是冤魂積聚之地,但是萬物生都有因果根源,一物降一物,說不定這冥河就是組合魂最好的剋星:“我要冥河裡邊的水!”
王大風經我提醒一個箭步奔到河岸邊,他以桃木匕首劃過黑水,正好打出一圈水花,這些水花散落在巖壁之上,竟然澆得打打小小的組合魂慘叫不已。
“唧……嗷……”那隻巨大的組合魂似乎也從疼痛中恢復了過來,它一個躍起直接就趴到了我身邊的網子上。
“次奧……”我忍着內心的恐懼,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噁心地傢伙在我的身邊盤旋,它那張嘴如同裂口的嘴一般,笑着的時候竟然露出了裡邊尖銳的牙齒,“月如,準備把網子和巖壁的結合處切斷。
“什麼,你想和這組合魂一起摔進河水裡邊嗎?”月如已經明白了我的想法,“搞不好你也會凍僵的。”
“嗷!”組合魂眼神一瞪,將鋒利的尾巴勾了過來,她張開巨口,那劇烈的腥臭足以讓人昏厥。
“就是現在,弄!”我一聲令下,擡起雙手加持到了月如的力量之中,尖銳石塊一出直接將蛛網與巖壁的結合處切斷了。
那組合魂猝不及防,抱着我一起就往河水之中掉落。
“寒氣符紙。”王大風看準時機,手中之上騰出一條白色冰龍,那龍身爲獨角盤繞而起,竟然將我和組合魂通通冰凍在了其間。
“我去王大哥!你就這麼彙報給你洗過毒的帥哥嗎?”
我心道一心不好,可是我知道這算是唯一控制組合魂的辦法,不過王大風的寒氣符紙能力有限,最多隻能夠減緩組合魂攻擊的速度。
“江子,該你忍住了!”王大風飛撲上來看準時機就是一掌將我和組合魂結成的冰團一共推向了河水上空。
“不是個這招吧!”我沒有想到王大風出手這麼利落,如此一來我和組合魂一同沒入水中,周圍寒氣過重,圍困在我身邊的冰渣速凍起來,幾乎破裂,“月如!”
月如心神一震將周圍的尖利石塊提升到了另外一個層面,周圍的寒氣紛紛被我給逼退了。
“嗷……啊……”組合魂就沒有那麼好運,只見它先是被凍結成團,然後隨着冰層的破裂一同化爲了粉末。
“上來!”王大風在岸邊看得組合魂已經徹底毀掉,才以特質絲線纏繞住桃木匕首硬生將我拉了上來。
“雖然……你……你是厲害……”我抖動着肢體站了起來,還好有符紙火焰附體,要不然這一出說不定就和組合魂一個下場了
王大風冷聲一笑攤開手道:“我就知道你本事大,所以用上了這招,要不然怎麼收拾這怪物?”
我穩住了心神,總算度過一劫:“這冥河暗道上已經有這麼厲害的東西,那徐福不知道還有多少功底!”
“說明他的實力還在組合魂之上!”王大風稍微走了幾步,他突然捂住了腦袋,精神有些萎靡,“該死的,那組合魂的毒會這麼厲害?”
我一把上前扶住了王大風,從來沒想到他會這麼痛苦:“快吃一顆解藥啊,我都沒事。”
“吃什麼,不用吃,繼續走!”王大風傲慢地推開了我,她鄙視一笑道,“我在想我們見過的徐福會不會也是人體和什麼東西集合而成的怪魂!”
難道徐福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或者魂魄了?
我默默地想着,如果那真是徐福,說明他也活過了千年的歲月,這個傢伙身上的秘密一點都不亞於秦始皇本身,這冥河兇間也就更加都不簡單了。
王大風倔強地走在前面,他一隻手扶在巖壁行,顯得有些虛弱:“這點毒傷算得了什麼,你一定要堅持住!”
我知道王大風要強的性格,他那腿兜裡邊應該只有一枚靈藥,這大爺還真是關心我,把唯一靈藥都給我吃了:“王大風,你就別硬撐了,我們休息一下吧。”
“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打造了這麼大一個冤魂集中營。”王大風說話的時候都有些不清晰了,“我自己可以的,不用休息。”
我硬着頭皮上去就拖住了他的手臂,我笑嘻嘻地道:“你看着蜿蜒前進的河道,我一個人走在後面真的會害怕的,我要跟你一起走。”
“切……”王大風心中明白我的意思,口中卻是十分不屑,“看你那慫樣,我就勉爲其難答應了吧。”
當我們摸索着河道沿線最後一塊巖壁之後,面前只有一處小小的微光,而那處微光卻是在這寬闊的冥河黑水面對岸的。
這裡是一個碩大的天井,河水像死潭一般存在,上面巖壁怪石,自成形狀。
我冷冷地注視着前方:“這下怎麼搞,難道要我們游泳游過去嗎?”
王大風有些頭暈,他緩緩蹲了下來,他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黑水,整個人即可讓觸電一般彈了回來:“好冷!”
月如想要從中飛躍,可是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她的去路:“原來冥河壓根就不是用腳來行走的。”
“什麼意思?”我一邊扶住了王大風,一邊追問道,“你所知道的冥河還有其他內容嗎?”
“傳說中陸路的盡頭應該有一位冥河引渡人!”月如的聲音迴響在整個空間之中,幽怨冗長,“雖然我死後沒有到過冥河,但是我知道每一個人都將這一被接引出去。”
“是一位獨自撐着船的引渡人嗎?”我大致能夠想象到他的樣子,原來我們走了一條死人才應該跨出的路。
“你真是烏鴉嘴,你說的是他嗎?”我的話音一落王大風卻是冷不丁地站了起來,他呆呆地望着河水面,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叮鈴……叮鈴……”毫無波瀾的黑水河面之上悄悄地飄起了一些霧氣,霧水朦朧之中傳來平緩的鈴鐺聲音,那一聲一聲敲動心絃,讓人不寒而慄。
沒過一會,有一處暗黃色的燈火浮現在霧氣之中,隨着潺潺的水流聲音,一隻破舊的木船,一個身形瘦長的人影已經晃悠到了眼前。
我後退了幾步,這種時候連月如都已經躲在了我身後:“這個傢伙是人?”
那個人影身披碩大灰色布料,他手中的船槳纖細修長,船槳底部微微彎曲,活像一把死神鐮刀,這就是冥河印度人。
“鐺……”隨着鈴鐺沉重一定,那一艘船已經抵達了岸邊。
那撐船的人頭戴斗篷,他那瘦小的頭部在兜帽的承託下已然一片空洞,他的肩上繡着好幾朵骷髏頭,腳下並沒有影子。
“是鬼!”王大風就立在引渡人跟前,他不敢出氣,整個身子慢慢地向後傾斜着,差一點就要摔倒了。
“不對,他好像並沒有意識!”月如看出了玄機,她飄然過去竟然可以從引渡人的身體之中穿過,“他不是靈魂,更不是人,只是一個死循環……”
其實這種情況,在一些鬼故事裡有記載。累積怨氣之地通常會重複上演怨者死亡一幕,好比一處車禍發生地,總是會有相同的車禍一般,死亡者總是不停地上演死亡動作,或者找替身上演死亡動作。
“沒想到冥河之中真的有接引人!”王大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內心一急整個人失去平衡,竟然是直直的一腳跨入到了木船之中。
“小心!”我衝過去扶住了他,此刻自己也鬼使神差般踏上了這條引渡之船,“你沒事吧。”
“叮叮……叮叮……”船頭的銅鈴再一次響起了聲音,看樣子一條船已經感覺到了客人的到來,主動就要行駛了。
王大風毒血攻心,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反應,他瞳孔放大似乎已經支持不住了:“江子,我們一定要出去。”
我心中焦急卻沒有任何解毒的辦法,入了這冥河河水只能順其着它走完全程:“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月如對王大風沒有太多感情,不過她和人呆久了難免會有惻隱之心:“他這麼虛弱我應該可以附在他身上,那樣至少靈魂不會受到痛苦的煎熬。”
“嗯。”我看着月如飄散進入了王大風的軀體,、他手中的符紙還有一絲抗拒,可是如今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應付月如了,“呵呵,你可別把這老頭子給弄壞了。”
月如白了我一眼,指了指前方:“這還關心身材?你不看看我們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