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晶愣了一會,好像真不太記得這種事情:“小時候的事情誰能記得啊,不要說是我了,你能記得嗎?”
“記得啊,當初我亂撒尿,差點被人給來了一刀!”我猥瑣一笑,不過內心卻有些恐怖,因爲我知道張晶極有可能是從一口棺材裡邊爬出來的人。
“叮叮……”這個時候張晶到了電話想了起來,她才一接開,那邊就嚷嚷了,“張隊長,你快看電視,看電視!”
“啊什麼臺?”張晶有些失措,她支吾着我去打開電視,“你說什麼臺啊!”
這還要虧得瑤妹子宿舍裡什麼都有,我一打開電視還想換臺,卻發現這個電視只能由一個臺,而且這個臺格調很陰暗,明顯就是信號很差的地方臺:“演什麼呢?難道是傳說中的小電影。”
“走開!”張晶掛了電話坐在了茶几上,她的情緒可沒有我這麼輕鬆。
“秦家的人!”電視裡邊,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傢伙呆呆地站着,他只是手中拿了一隻話筒,“秦家的人,你們給我聽着。”
“次奧……”我恨不得把電視抱過來,這樣好看清楚那個傢伙的容貌,“這個人知道秦家和張家的事情嗎?”
斗篷男的聲音很冷:“你們以爲能夠將張家人都殺完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什麼都知道,我就是張家的靈!”
月如聽聞也驚呆了,那斗篷男應該就是張家的人,他是在用電視給秦家的人示威:“這傢伙是再挑釁嗎?”
“難道就是你口中說的兩個家族?”張晶絲毫沒有任何記憶,她只是出於一個警察的本能關注此事,“他要幹什麼?想讓秦家人來殺他嗎?”
斗篷男帶着面具,顯然不想路面,他突然將手臂揚了起來,那修長的五指格外顯眼:“你們還在等什麼?來殺我啊!不然我可要走進你們秦家坳了……”
“孃的,他還知道秦家坳!”我幾乎可以料想到這個張家人的面容,他的記憶能後恢復到這個層面,說明他已經長成了張海山的模樣。
斗篷男扭動着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感覺:“秦家坳的冰封已經解除了,我發現原來你們秦家坳地下還有一個秘境,我一定會想辦法進去的,一定會的!”
“他怎麼知道那個秘境?”張晶大吃一驚,“那個地方不是由我去打開的嗎?難道當時他也在。”
我這才恍然大悟,我一直以爲那腳印是秦家人的,現在看來極有可能就是斗篷男,可是他如果記憶恢復了大半,就應該知道張晶也是張家人,他爲什麼要跑:“孃的,又是一個自尋死路的秦家人啊!”
“噓……聽他繼續說。”張晶都要捂住我的嘴了。
斗篷男的鏡頭開始模糊,拉遠,並且逐漸將他所處的環境透露了出來:“我不確定這個城市裡到底有多少秦家人,我想告訴你,張家的靈在我身上,你們再殺其他姓張的也沒用,來啊,找抓我、殺我啊!看看你們秦家人都有些什麼手段,哈哈哈哈!”
“沙沙……”等到他這一句話完結之後,整個畫面突然麻掉了,緊接着又播放起了地方臺的小電影,裡邊那叫演得一個熱烈啊。
“哇哦哦,好刺激啊!”我看得興起,可是旁邊的月如和張晶就要來氣了。
張晶一腳踢開了電視機,頓時屋子裡便都是白煙:“這傢伙不是在找死嗎?他想幹什麼,把所有秦家人的活力都集中到他身上去!”
我並不擔心斗篷男,他有能力恢復這麼多記憶,一定能夠對付秦家人:“張隊長,現在的問題不是去管他們黑吃黑,是要先想辦法找到我瑤妹子!畢竟她也是秦家人!”
張晶吐了一口氣轉身就帶着我出去:“這麼大一個城市找人是大海鬧針,回特案課等着,說不定後面會有消息的。”
遠在郊外的特案課裡,此刻都沉浸在沉痛的悲哀之列,張小溪的死對於普通人而言就是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好同事而已,可她對於整個張家人而言價值太低。
我在裡邊躺了一天,始終沒有想明白斗篷男的用意:“喂月如,你說張家人會這麼笨嗎?主動跳出來讓仇家找自己?”
“或許他是犧牲自己,爲了讓其他人存活下來呢?”月如也懷疑斗篷男的舉動,“張家人沒有關於靈的記憶的時候,只是一個普通的姓張的人,而只有那一個擁有靈的記憶的人出現,纔算得上完全意義的趕屍匠張家的後人,他犯得着犧牲自己嗎?”
我思前想後這件事情只可能有一個更大的結果:“如果把其他死掉的張家人比作10%的成品的話,這個斗篷男就應該是80%以上,他這麼做的目的當然不是用自己的80%來換10%的命,而是要……”
“他身後還有一個90%或者100%存在的張家人的靈!”月如咬着牙齒,這樣的解釋完全可信,因爲身爲張家人的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家族的性命得以延續。
有了這個思路,我立馬出去找到張晶,可是此刻張晶竟然是笑盈盈地看着我的:“喂,張隊長,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難道我今天沒洗臉嗎?”
“哼,我們特案課的情報組已經截獲了電視信號的發生地,那個斗篷男已經在我們的監控範圍內了。”張晶指了指遠處的屏幕,那畫面之中全都是一個男人的生活場景。
我顧不得去看房間外面的東西,只是盯着那一個能夠看到男人臉的視頻,那張白白淨淨,略顯消瘦的臉果然是我熟悉的:“張海山,張家人!”
月如也看到了那場面:“太像了,除了臉上的刀疤之外,一切都那麼像,他真的是張家人。”
張晶對於這張臉沒有太多的感觸,她拍着我道:“怎麼樣,我們特案課的技術不錯吧,現在至少監控到他,就一定能夠找到所謂的秦家的人。
“這……這個地方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吧。”我不得不佩服衛星定位的能力,簡直比我們這種道術找人方便多了。
“不遠處的大山中,十公里不到!”張晶胸有成竹道,“我們的支援氛圍之內,隨時可以出發。”
我看着這個張海山,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來並不懼怕即將到來的危險:“這傢伙還大氣,一個人住,難道就不怕被秦家人圍攻嗎?”
“一般的秦家人只能殺普通人,現在他們面對的是張海山!”月如指着張海山的手臂道,“這傢伙也擁有那雙骨蛇臂,秦家人應該不會傻到派一個嘍囉去送死吧。”
張晶對自己的部署很自信,她問了問旁邊的小月道:“今天報案中心統計的心臟爆裂的案件是多少?”
“0!”小月回答得很乾脆,“看來斗篷男的電視轉播很有用,那殺人的怪物應該已經將矛盾轉移了。
“轉移了,他就有危險了。”我心道一聲不好,當即就飛奔出去往那大山裡去,“張隊長,我們就別看了,那傢伙隨時都有可能被殺。”
“喂,你怎麼亂來呢?”張晶並沒有阻攔我,而是抄上手槍,叫了幾個人一同跟上了,“留人繼續看着監視器,隨時報告情況。”
我哪裡顧得上這麼多,直溜溜就往山林裡邊鑽,這張海山死了不要緊,那個抓走瑤妹子的傢伙一定會出現在這裡,我必須要抓住他:“月如,你能感覺到方向嗎?”
“你手裡不是有衛星定位嗎?”月如跟得很緊,“誰剛纔還說高科技管用的!”
高科技當然管用,只是偶爾到了這種深山老林子裡就會出現信號不通,我順着那指引的方向跑去,差點就摔進水溝裡:“呼……還有多久?”
“快了!”這個時候樹葉子一陣狂動,張晶一躍踏了進來,差點沒把我踩死,“辦公室,那邊有什麼情況!”
“有點問題,那斗篷男好像在拿武器!”那邊小月的聲音很清晰,“一把刀,他手中有一把紫色的古刀。
“古刀!”那古刀是在張家古樓裡很常見的東西,也就是當日弓萬長手中的兵器,能夠手握古刀,證明這個張海山的實力不會比弓萬長差,“完了,那些秦家人去找他不就是找死嗎?”
“有東西,有東西,怪物!”信號那一邊小月驚叫個沒完,“張隊長,你們快,斗篷男正在和好幾只怪獸,不是!是人,是爬行着的人戰鬥!”
“該死的,什麼情況啊!”我和張晶奔在最前面,其他的警員明顯跑不過我們,“小月,你看看那人羣之中有沒有上次在監控裡帶走瑤妹子的人!”
小月已經不顧上這麼多了,她呼叫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爪子,他們全都有爪子,呀!那場面好血腥,你們快去!”
“喂,喂斗篷男死了沒有。”我不知道秦家人有多厲害,可是既然亮出了雙骨蛇臂,又有這麼多人的話,斗篷男或許也鬥不過,“小月。”
“他受傷了,受傷了!”小月的實時播報很不湊,“來了另外一個人,一個白衣紅臉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