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那骨頭巨人全身都是飛旋着的骨頭,每一塊既是單獨的各個,又結合成爲了統一的整體,月如的利爪一上去它們就飛散了開來,讓她撲了個空。
“小心!”我眼見那骨頭瞬間結成一隻極大手臂,正要以雙手來剋制。
誰知道那傢伙身形巨大,速度卻是更加迅猛,一掌下來盡然把月如打飛了回來。
“月如!”我知道月如化身惡鬼體質之後也是實力,這一本走上去正好擋在了她身後,將他抱住衝出了黑霧,“沒事吧。”
“這傢伙,難道就這麼無堅不摧!”月如摸了嘴角的骨頭殘渣,她的雙爪直接豎立,指甲之中已經鑲嵌上了鬼骨利刃,“這是要逼我開大招啊。”
“嗷!”聽聽得白骨巨人一聲長吼,它整個身軀頓時化成一股骨頭旋風從黑霧之內竄了出現,那旋風一成二,分別衝着我和月如過來。
“噹……”月如控制着周圍的尖銳物體,但是此刻劃在白骨之上雖然能夠將其砍碎,可並不能阻擋旋風的侵襲。
這個時候那那白骨旋風從我頭頂下來,眼看就要將我捲入了其中:“該死!”
“嗖!”這個時候一陣猛烈的北方吹來,一個黝黑的人影從背後晃到了我的跟前。
這人打扮有些老舊,他五指握拳在前,每一根手指都修長無比,像極了我平日裡見到的雙骨蛇臂:“骨頭莫兇,自有人收。”
“呼哐……”只聽聞陣陣劇烈風洞,剛纔還狂放席捲的骨頭風暴竟然在瞬間化爲了碎粉,只留得一根細小的白骨掉落到了地面上。
“收骨頭的?”月如冷冷地退到了我的身後,面前這個傢伙的能力十分詭異,但還不足以對她構成威脅。
來人沒有頭髮,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光頭,他蹲下身子將那一根肋骨拿了起來:“這是一個學生的肋骨,我們或許能夠從中得到某些信息。”
“請問,你是?”我看着這光頭,他模樣老實,五官突出,就是一身破舊的打扮,看上去像是一個叫花子,“你是秦家人,還是張家人?”
“大家都叫我斷手秦!”秦光頭揚了揚右臂,那裡只有一隻衣袖隨風飄舞,“能夠來到長生鏡的世界,足以證明你的能力!”
我點了點頭,對於這斷手李還真是充滿了好奇:“你是秦家人?那你應該知道秦始皇的腦袋在什麼地方吧?”
秦光頭輕輕一笑,面容之間似乎深藏了很多故事:“呵呵,果然又是爲了始皇帝的事情,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呵呵,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我看着他手中的純白骨頭,那肋骨精細無比,卻透着絲絲寒意,“我認識秦家人,爲什麼他們撈骨頭的方式和你不一樣?”
秦光頭搖了搖白骨道:“我進入長生鏡,爲的就是在幻變的危機之中挑戰自己撈骨的能力,你會相信嗎?”
“秦家人本身即是摸這些的。”王大風冷冷一聲,卻是十分佩服秦家人,“能夠控制死人的骨頭,你們的本事也算不小。”
秦光頭雙手托起那一根白骨解釋道:“只不過和你們道士一樣,都是死者的一種長度,可惜我們秦家人這樣的能力是在墓穴之中練出來的,並不光彩!”
我嘆了一口氣,不過秦光頭的到來正好對我有幫助:“你這麼瞭解這些骨頭,那你知道這一場災難是怎麼來了?”
“這很簡單,以骨起靈!”秦光頭將手中的肋骨散落到了一地,緊接着又將手掌壓了下去,“很少有人見過我秦家正宗的撈骨術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我後退了幾步,原本是一片焦黑的操場在這個時候居然亮起了灰白的光暈,那光暈從肋骨之上氾濫,逐漸升騰向了半空,看來這個秦光頭是一個專注於撈骨的秦家人。
“怨靈!”月如斜着眼睛,對於秦光頭以骨頭召喚靈魂的能力也是佩服,“這……分明就是一個孩!”
光暈消退,一個孩子披頭散髮地矗立在了霧氣之中,她個頭高挑,長髮及腰,身體之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和之前的骨頭一般純白。
王大風很少見過這麼聽話的靈魂,那孩渾身散發着無盡的怨氣,可是在我們面前竟然一語不發:“你這是打算從她口中瞭解情況?”
秦光頭嘴角翹起,給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一枚肋骨算是整個學校唯一倖存下來的怨靈,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問她?”
“小妹子?”月如飄曳着來了孩子身邊,她伸出手去撫摸着孩的長髮,“你能告訴姐姐,這裡都發生了什麼嗎?”
孩子應該就是一個高中生,她低垂着頭默不作聲,雙臂在月如的撫摸之下竟然是陣陣顫抖:“嗚……嗚……”
“她在哭?”我走上了前去,這是一隻只會哭泣的靈魂,“怎麼才能讓她說話?”
秦光頭聳了聳肩道:“只要她願意,她隨時都可以說話。”
月如白了秦光頭一眼,她雙手托起了這孩子的臉頰,那長髮之下竟然全都是焦黑的一片:“嚇,這些學生難道都是在黑霧中被燒死的嗎?”
我被孩子那慘絕人寰的面容給嚇着,這傢伙不說話,叫我們怎麼了解真相:“喂,光頭哥,你也想想辦法啊。”
王大風十分詫異地走了上去,他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孩頭頂,突然道:“怎麼,她口腔裡邊少一隻舌頭,所以說不了話!”
“一隻鬼,少了舌頭就說不了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葩的理論,不過這一隻惡鬼僅僅依靠骨頭寄託出來的,凡是骨頭的事情,秦光頭應該比我清楚,“那要怎麼辦?”
秦光頭輕輕一笑,抄着我的手就往那小妹子臉上放過去:“只要骨頭和骨頭有緣分,你就能夠看到她所經歷過的世界。”
我相信秦光頭的話,但是我他孃的怎麼可能和一個小妹子有緣分呢?
此刻那焦黑如碳的臉摸上去感覺實在不太好受:“你最好趕快了,這臉上還有餘溫,好燙啊!”
“嗖嗖……”一陣刺激的感覺從我的手心傳遞到了腦門,我的腦海之中頓時向穿越了好幾光年一般進入到了一個模糊的世界。
狹窄的過道,別緻的房間大門,屋子裡燈光微微泛紅。
空氣之中迷濛的香氣將整個圓形的牀鋪包裹着,奢華的爵士音樂緩緩調動,一個身材如梭的傢伙朝着我走了過來。
“看到什麼了?”王大風堅定的聲音破壞了那樣一個極好的場景,電話那頭一陣電流刺激過來,將我打得清醒。
“喂,讓我多看一會啊!”我收回了手,那孩兩隻眼睛兀然瞪大十分嚇人,“你都讓我看到了什麼地方?”
秦光頭笑着,說話的時候也充滿了禪機:“那是你和那一隻惡鬼的心理互動,我怎麼知道那是哪裡,那隻能算是線索。”
我上下打量着惡鬼,剛纔那極好的身段難道就是這傢伙,真是難以想象:“剛纔那種地方明顯就是一個會所,當然不是做什麼光彩事的地方。”
“不光彩的事情?”秦光頭摸了摸自己的頭,臉色竟然有些泛紅了,“你說的是那種……那種有些不堪入目的地方?”
我以爲秦光頭是過來人,沒想到他一聽到這種略髒的東西就這麼慫:“男人花錢尋歡作樂的地方,我在想着孩子會不會是那種搞交際的!”
“搞交際的!”秦光頭嚥下口水,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小的年紀,應該還是高中生吧,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要想讓她說話,恐怕要想了解關於她的故事,這就是你那骨頭給我的提示。”我轉身而去道,“虧你還這麼大年紀了,你難道不知道黑木耳在高中就已經普及了嗎?”
“尼瑪的,義務教育還沒有普及開,黑木耳就已經普及了啊!”秦光頭也是一陣惋惜了,“可惜了這麼花一樣的年紀啊。”
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那種所謂的會所,我想這學校應該還在長生鏡中,那麼那個會所也一定就距離學校不遠:“順着山路下去一定可以進城,我一般都不去那種場所的,看來今天是免不了了。”
秦光頭雙眼一亮十分羨慕:“可惜我必須要守在這骨頭身邊,她的靈魂能夠浮現證明她身上其他骨頭還在這個地方,我必須得給她完整的找出來。”
“找出來,然後給她完完全全擺放好嗎?”我實在佩服秦光頭的認真態度。
秦光頭十分肯定道:“別以後這是輕鬆的事情,我才入門的時候就是應該把一個男人和人的骨頭拾錯了,所以被它們啃掉了一條手臂。”
我瞭解每個行當的苦衷,我現在能做的只是爬上自行車,目標當然就是又可能成爲歡樂場的地方,最終竟然是爲了找到一隻惡鬼舌頭。
“那種地方不適合我,我還是在這裡等你吧。”王大風也不習慣於什麼歡樂場,加之他腳有傷,當然寧願在這裡等,“我正好看看撈骨頭的秦家人怎麼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