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寶趕緊道:“莊先生,這是您擺的席面,錢可不能這麼分,按江湖規矩您得拿大頭,我們拿點跑腿費、辛苦費得了。”
彥若也說道:“這事我也沒出力啊,不能分這筆錢。”
莊夢周揮手道,“你怎麼沒出力?這裡好幾百年沒人來了,是誰打掃收拾乾淨的?但是小華的話也有道理,這次他的確出力很多,不僅迎來送往,還特意跑了一趟新加坡,應該多分點……其實這六百萬只是小錢,後面還有一個億呢!”
最終的分贓,不,分配方案是莊夢周和鮮華每人拿了二百萬,柳芬和彥若每人拿了一百萬。
這筆錢怎麼取出來很有講究,施良德既然已經安排得那麼妥當,很容易通過消費和轉賬記錄查出最終花這筆錢的人的真正身份。所以莊夢周讓鮮華去處理“乾淨”,並往彥若的銀行卡里先打一百萬,她在外面恰好能用。
……
鏡湖市南沚小區,入夜後很寧靜,冼皓坐在一樓書房對着電腦好像在工作,後院有一隻麻雀停在桂樹枝。如今這三棟小樓的後院是一體的,各有一道耳門相連,麻雀所站的位置,可以將最間的小亭看得很清楚。
小亭三面環繞着竹林和芭蕉等綠植,內側那一面不僅是通往森林公園的後院門,也是小境湖的門戶。此刻小境湖的門戶卻被遮住了,不僅是普通人看不見,算是修煉了八門秘術擁有“靈視”者也看不見。
所謂靈視,是丁齊起的一個名字,專指可以發現方外世界門戶的能力。在丁齊尚未創出方外秘法之前,石不全等人也憑藉各自修煉的八門秘術“看見”了小境湖。但此刻後院門是關的,門戶所在的空間位置讓門板給擋住了。
這兩扇門板很厚,門戶所在的空間位置恰好在門板之內,假如不打開,不論在門裡還是門外看見的都是門板。當然了,假如將方外秘法修煉到五境,只要神識掃過可以發現方外世界的門戶,當初丁齊是這麼發現了“大赤山”連接“小赤山”的通道。
其實不論是哪一門秘術,將靈視修煉到相當於五境的水準,只要靠近了仔細查探,都有可能發現端倪。冼皓和小巧在這裡,顯然不會給別人潛入後院涼亭的機會,但她們更主要的目的,是防止被別人發現今夜有人出入小境湖。
小境湖,莊園門外的平地前方,也有一座涼亭,丁齊、朱山閒、莊夢周等三人坐在亭正在聊什麼事情。最近因爲小區里人多眼雜,他們已經很少來這裡了,方外門開大會通常都選在大小赤山,但也不能總不進來啊。
“我一度很疑惑,爲什麼會有琴高臺那樣的世界?我一直相信,每一個方外世界都有其存在的意義,或者說自我實現的方式。因爲在我看來,那是一個個化爲精神世界,世界的規則是其意識的顯化。但是琴高臺世界,其意義是什麼?
直到這一次再去,我纔有些明白,那樣一個世界,可以見證世事輪迴與變遷,可以見證無數人的一生,甚至可以見證從古至今的很多時代。總有那麼多似曾相識的輪迴,可以見證世道人心,重要是輪迴的不變與改變……”
這是丁齊在講述此番琴高臺之行的感受,其實在不久之前,莊夢周也曾對彥若說過類似的話。莊夢周已經從桃花江趕回鏡湖,在坐在這裡,但他並沒有打斷丁齊的話,反而聽得很認真。
琴高臺世界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是外面現實世界的六十倍,如果是一種意志顯化的規則,這樣究竟有何意義?
人們所有的知識與技能,其實都來自於經驗的總結與傳承,這是真正意義的歷史。很多人認爲歷史不重要,甚至了不瞭解都沒關係,這恰恰是一種無知。歷史不僅是學校裡的那一門功課,其實學校裡得任何一門功課,從廣義講學習的都是歷史。
歷史不僅是一個進步與進化的過程,同時也是一個代價巨大的淘汰與試錯的過程,其有些代價,已經到了後來者再也承受不起的地步,只能也最好只能從歷史得到反思。一個人不可能去經歷或親眼見證所有的事,只能從歷史得到教訓與收穫。
但如果只從記載間接汲取經驗,可能並不會有真正的領悟,有很多事還要親身經歷,有的甚至需要用一生,如真正認識某個人。
但是琴高臺世界存在,卻給能出入那裡的人提供最好見證。如陶昕是五十年前離開琴高臺的,而那裡已過去了三千年。三千年是什麼概念?假如是外面的世界,便是從武王伐紂到如今。
朱山閒感嘆道:“我一定要抽空再去一趟琴高臺,嗯,應該是多去幾趟。”說話間在指間轉動着金如意,這件控界之寶如今已化爲一支金色的簽字筆的模樣,連分量都變得很輕了,正合適隨身攜帶。這不是他乾的,而是經過了莊夢周的最新祭煉。
莊夢周笑道:“朱書記剛剛任,太忙了,飯局都安排不過來。”
正式的任命件剛剛公佈,朱山閒已升任雨陵區的區委書記,從二把手變成了一把手。這幾天的確有不少飯局,很多人都以恭喜之名請他,假如來者不拒,預約的日程將排得金山院開放還緊張。朱山閒大多婉言謝絕了,因爲有些宴請未必是好意,吃不準情況那乾脆別去。
朱山閒:“正因爲平時太忙,所以琴高臺那樣的世界對我才更有意義。”
丁齊:“這個週末又要開放金山院了,還得辛苦莊先生一次。還好這次又輪到九放離空島了,較省心。”
莊夢周有些不滿道:“丁老師又要去哪裡浪?”
丁齊:“我想去一趟九放離空島。”
莊夢周:“哦?你從琴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