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秉山覺得自己最近走了黴運,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接二連三的生在他身上,短短半個月時間,他名下涉及很多行業的店鋪紛紛面臨倒閉。
他不願意這麼關門大吉,可是開業一天,就意味着賠進去一天的錢。
銀子如流水似的嘩啦啦往外流,即使不關門,也是強弩之末。
酒樓每天新鮮的蔬菜買了不少,結果都賣不出去,漸漸地後廚也懶得進貨了,即使有那麼一兩個客人上門,也因爲無米搖頭離去。
糧鋪去年秋收的時候屯了大批的糧食,賣不出去,即將夏季,潮溼的天氣隨時都可能出現黴壞掉的情況。
布莊不知道爲啥進了一批劣質貨物,打開之後裡面全是黴變的材料,讓他無力招架,更有甚者,買回去的布料沒穿,不用太大力氣一撕。直接咧成大洞。
客人們紛紛上門要求退貨。
人到中年依舊風流的楊秉山再也無力打理自己,散亂的頭,皺皺巴巴的長袍,滿臉鬍子,乾裂的嘴脣......
樑梅兒溫柔的站在他身旁:“老爺,您別太着急,說不定還有迴旋的餘地。”
嘴角卻勾起一絲弧度,她從楊秉山口中得知最近各個商鋪的近況,也不知道是誰要助他們一臂之力,暗中記下那些名字。
她回頭就讓楊管家聯繫,準備趁虛而入,以低價購買楊秉山名下的產業。
說起來她不過是個小妾,楊管家是個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錢?
這就不得不說楊秉山自己種下的惡果了。
他和樑梅兒青梅竹馬,結果轉娶她人,那個時候樑梅兒對他就只剩下恨了。
也知道女人只有真正擁有實力,纔不會被人棄之如敝履,雖然之後的十多年,楊秉山對她十分寵愛,甚至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
但她不滿足,她的兒子是庶子,她要爲他安排好未來,
偶然的機會,楊管家被樑梅兒的美貌吸引,垂涎三尺的他有一天終於找到機會,而樑梅兒正是需要人手幹一件大事兒的時候。
也就半推半就了,那個時候的楊管家還不是現在圓滾滾的模樣,好歹也算是一個清秀的少年郎。
之後的多年,兩人暗地裡一直保持關係。
加上樑梅兒掌管楊府多年,期間沒有少苛責下人,從中貪墨,還有一些名貴的裝飾,她時不時的拿出去偷偷變賣,這纔有了現在購買楊家商鋪的底氣。
所以說有時候女人狠起來真的是自己也不認識。
或許就是因爲一個很簡單的理由。
雖然樑梅兒不知道誰在暗處助她一臂之力,但依舊很感激。
然而,真的是在幫她嗎?
楊奕辰笑着看獵物們掙扎,並不急着收網。對於他的囊中之物,他從來不會懷疑獵物逃走。
楊秉山溫柔的拉着女人的手:“梅兒,我最困難的時候,也只有你對我不離不棄,謝謝你!”
堂堂楊家家主什麼時候說過這麼低三下氣的話?樑梅兒反問自己,若是十多年前楊秉山這麼做,她或許不會背叛他。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停不下來,沒有後悔的餘地。
面上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老爺放心,很快就會過去。”是的,很快就會到她手中,包括楊府。
只有一切掌握在手中,她才能放心。女人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紛亂繁雜的後宅裡,每個人都帶着面具,都爲自己的利益,區別在於有的正大光明,有的暗中謀劃。
和這些陰險的小人鬥爭,就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
和肚子裡彎彎繞繞的城裡人比,鄉下人即使壞,多數也都擺在明面上。
柳清溪這段時間風風火火的展開行動,以雷厲風行的度在三合村徹底打響名聲。
手底下好幾十號人沒有一個偷懶的,那幹起活來誰能比得過?
雖然有諸多懷疑,但終歸有敢於嘗試之人,因此三合村的房子還沒蓋完,就有好幾單生意上門。
“哈哈哈,俺就是看中你們幹活麻利,啥時候能輪到俺們?再有倆月俺兒子成親,可要在新房子裡啊!”
“大叔您放心,我們這麼多人,到時候肯定給你蓋的漂漂亮亮,不耽誤大哥成親!”柳清溪豪氣的答應。
整天指揮一羣壯漢幹活,她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豪放氣息。
“成,那俺們就等着了!”男人此時並不知道,一時大膽的決定在未來的某一天,帶給他多大的驚喜。
面對那種人力無法對抗的天災**,任何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而一個個奇蹟就這麼誕生。
自從天氣暖和開始動工,柳清溪根本沒有閒下來的時候,每天都親自守着,生怕大傢伙技術不夠嫺熟,出現問題。
現在進行了有幾座,基本上都掌握了施工的要領和注意事項,她纔不用天天看守,有了自己一點點空間。
這麼算來,自從把柳清巖送到鎮上讀書,已經好些天了,說好的要去看他,也不知道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算了,明天去看看小傢伙,不過要先把接下里的事情安排好。”柳清溪默默做了個安排,春把明天需要安排的事情交給張鐵根負責。
“清溪丫頭你放心,別的不行,俺看着大傢伙幹活沒問題。”
張鐵根已經被柳清溪深深的折服,真的,他雖然年年都有接蓋房子的活兒,但是從來沒像今年這樣目不暇接。
隊伍目前都排到一個月後了,這還是因爲手底下人多,一座房子蓋不了幾天的情況下,否則豈不是年初接的生意就夠忙活一個年頭了?
“嗯嗯,要是前幾日我還不敢放心走開,不過有您在我放心。”
因爲張鐵根多年以來的名氣,柳清溪給他的條件是豐厚的,雖然不再是自己當家做主,但是每天的工錢比他自己接活掙得還多。
所以也沒啥不滿意的,相反還不用操那麼多心,何樂而不爲。
柳清溪這下算是比較放心,回家之後連忙開始準備去看柳清巖要帶的東西。
這一忙活,就到深夜了,不過想想明天就要看到小傢伙,心裡還是挺激動的。
畢竟他是她目前唯一的親人,伴隨着夢中小傢伙的笑聲,柳清溪陷入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