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看着紫微那粉紅的臉頰和裝着不在乎卻帶着得意笑容的眼睛,永琪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問身邊的善保:“你說她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了呢?她明明知道這傢伙喜歡的人是金鎖。”

善保捏着下巴想了很久,轉頭突然看到了永琪期待的眼睛,挑着眉說了一句:“我可不是女人,我不知道。”

永琪立馬恭維道:“您聰明啊!您肯定知道!給小的解解惑吧!”

善保狠狠捏着他的鼻子搖了兩下:“你罵我,我聽出來了!”看到永琪一臉無辜卻滿眼帶笑的樣子,善保笑着颳了他的鼻子一下:“笨蛋,她只是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小姑娘,突然有了一個外表才華身世都不錯的年輕男子這樣對她說喜歡,她會不高興才奇怪了。”

永琪撐着下巴看了看紫微,此時,兩人的距離已經非常貼近了,福爾康只要微微低頭,就可以親吻到紫微的臉。而他似乎也很想這麼做,但紫微並沒有同意的側了過去,所以他只是輕輕地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碰了下她的臉。然後,紫微捂着臉瞪大眼看着他,對上那雙深情的眼睛後,又捂着臉跑了回去。

永琪和善保的臉色同時變得難看,不是氣的,是噁心的。

而在她走後,福爾康獨自站在原地,看着她迅速離開的背影,勾起嘴角笑了笑。

那笑容,讓兩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當週圍再也沒有一個人,永琪慢慢地撐着腿站了起來,冷冷地哼了一聲:“福爾康,我要你不得好死!”

善保看了他一眼,低頭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說:“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永琪走了幾步,突然恨恨地一腳踩在一塊枯枝上,踩斷後還狠狠地用腳跟碾了碾,直到碾不動了才哼了一聲走向驛站。

善保站在原地看着那根無辜地枯枝,在腦門上摸了一把,吁了一口氣,福爾康,祝你死有葬身之地。快到驛站的時候,善保輕輕地向一個方向看了一眼,但沒有停住腳步,而是繼續跟着永琪回了房間。

而那個方向,乾隆和吳書來,紀曉嵐從牆角走了出來。

吳書來笑着說道:“鈕鈷祿大人的武功真好。”

乾隆點頭:“他師父可是武林上有名的人物,這孩子也很用功。”

紀曉嵐捊着鬍子道:“如此看來,鈕鈷祿大人才算是真正的文武雙全呢。”

另外兩人看着他笑,紀曉嵐咳嗽一聲,轉過頭去看着月亮,讚歎一聲:“今晚的月色不錯。”

乾隆撥動手上的紙扇,慢慢地推開再輕輕地合上,過了好一會才問:“這些孩子,真是各有各的主意呢。”

吳書來沒有接話,紀曉嵐反倒不是很在意地說:“皇上,只要您能拿得住,有點主意也不是壞事。”

“話是這麼說沒錯。”乾隆用扇子敲了敲手心,眯着眼睛說:“但朕擔心,朕拿得住他們,他們卻不願意讓朕這麼做呢。”

兩人站在他身後沒有說話,乾隆背過手,沿着月光輕輕地往前走了幾步。

今天的月亮很美,美得很純淨,純淨得那些孩子小時候美麗的眼睛。是的,不管他們現在是什麼樣子,每個孩子小時候都是美麗而又純潔的。乾隆承認自己喜歡孩子,並把自己的期望或多或少地分給了每個孩子。有的孩子讓他失望,有的讓他無奈。但他從來不會放棄他們,那是自己的孩子,是他的骨血,是他的未來。

走到了永琪剛剛停下碾了半天的地方,看着那塊已經變成碎片的枯枝,乾隆無奈地嘆息一聲,是啊,這是每個君王都會經歷的,每個皇子也會經歷的。這是一場殘酷的淘汰賽,強大正確的永遠會將名字寫到最後。

“朕,是歷史的創造者,更是歷史的見證者,朕絕對不會愧對地下的先祖,朕定半大清推向輝煌。”

春天總是多雨的,每次大雨後,大自然都會進行一次蛻變。

可是,如果在走錯路,還是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而且這路還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遇到大雨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因爲大雨,所有人都上了馬車,讓馬全部用來拉車。這本來沒什麼,但誰也沒想到路邊一個普通的水窪的中間竟然是一個深坑,更沒有想到第一輛馬車已經完全走過去的地方,第二輛馬車竟然掉了下去。

當後面傳來姑娘們的尖叫和幾人的怒吼時,第一輛車馬上停了下來,吳書來掀開簾子說:“老爺,後面那車掉到坑裡去了。”

永琪皺了下眉,示意乾隆不要下車,和紀曉嵐善保撐着傘跳了下來。

後面的幾個人全部都下了車,正七手八腳地推着車。負責趕馬的徐林無奈地站在一邊,似乎是想上前去幫把手卻沒地方下手。而可憐的採蓮則是舉着把雨傘,儘可能地彎着腰遮在永瑜的頭上。

小燕子大叫:“要用草墊着車輪子啊!不然推不出來的!”

永瑜大叫:“爾泰,和我一起拉着這邊啊!要倒下去了!”

紫微大叫:“馬車裡的東西太多了,是不是要拿出來一些呢?”

福爾康大叫:“來不及了,快,扶住這裡,使勁!”

福爾泰大叫:“用力啊!快!不然真的要倒了!快!”

永琪只覺得腦袋上面的青筯一條條暴出來,撇了撇嘴,對徐林說:“去拿繩子來。”

徐林馬上去拿了繩子來系在馬車掉下去的那邊,永琪示意幾人排上隊拉好繩子,然後示意吳書來去注意着前面的馬車,徐林去趕第二輛馬車前的幾匹馬,和善保紀曉嵐,看準了在後面低着頭喊着號子推着馬車的幾人的節奏,然後,突然一使勁。

“撲嗵!”

“小燕子!”

“永瑜!”

“少爺!”

永琪扔了繩子,拍拍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滿意地說:“嗯,團結的力量果然很大。”

善保紀曉嵐徐林吳書來一起看着他,各種無奈好笑崇拜鄙視的眼神一起飛過去,但以永琪的皮厚程度,這點還傷不到他,所以他只是打着傘站在一邊看後面那夥人尖叫着扶起掉到坑裡去的八阿哥和小燕子,再無奈地回到車上準備繼續開始行程。

結果,這條路上,兩輛車各自不斷的出了問題,掉進坑無數次,等他們終於走到一條像樣的路上,所有人都和落湯雞一樣了。

畢竟是春天,這樣的大雨淋在身上是非常冷的。陳太醫擔心地說:“五爺,這天太冷了,我們要儘快找個地方暖暖身子,不然是很容易生病的。”

永琪看了看四周,皺着眉搖頭說:“不好辦,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不知道哪裡有像樣的旅店和人家。”

紀曉嵐抖了抖身子說:“好在已經上了大路,我們快點跑,總能找到人家的,呆在這裡也沒有用。”

永琪點頭,示意大家上車,然後吳書來和徐林負責趕車,馬車飛快地在大路上狂奔。

跑了有半刻鐘的時間,吳書來在前面說:“老爺,看到人家了。”

善保皺起眉來打開窗子看了出去,灌進來的風雨凍得身邊的永琪一囉嗦:“善保,你在幹嘛?”

“這附近很荒涼,又靠近山區,這裡竟然有人家,有些奇怪。”

永琪眼睛一亮:“你是說可能是黑店?”

乾隆立刻一扇子敲上他的腦袋:“你就不能盼着點好?善保,怎麼樣?”

善保卻沒有笑,只是皺着眉說:“老爺,不管是不是黑店,咱們還是要小心些的好。”

乾隆點點頭,對吳書來說:“小心爲上。”

吳書來立刻板着臉應下:“是,老爺。”

可這前面一車還沒有什麼動靜呢,後面那車的小燕子已經叫了出來了。她也實在是忍不住了,全身上下都溼了,還滿滿的都是泥漿,全身上下都是土腥氣。自從進了宮,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看到燈火,她高興極了,她現在只想好好泡個澡!

第二車的幾個人也覺得受不了,他們現在每個人都髒得彷彿從泥漿裡打過滾的一樣,能有一個象徵溫暖乾淨舒適的地方,真的讓他們非常欣喜。

聽到他們的叫聲,永琪捂住臉咬牙切齒,善保一臉無奈,乾隆翻了一個白眼。滿車人都在嘆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果然,再往前跑了一段,他們被那站在二層旅店門口的小二攔住了。看着他不斷在幾人身上上下打量的眼睛,永琪差點就要掏槍了。

善保過去和他訂房,徐林吳書來一個負責馬匹,一個帶人把馬車裡所有的東西打包扛上了樓,然後分批下來吃飯。

這旅店裡不止他們這一批人,還有幾幫臉色不善的人坐在樓下。小燕子一看他們的江湖打扮就非常激動,恨不得立刻上去認兄弟,但被紫微揪住。因爲紫微清楚地看到了乾隆眼中的怒氣,她知道此時不是亂走動的時候。

在陳太醫的建議下,所有人先沐浴,然後各自灌下一碗熱薑湯,然後吃點熱的容易消化的東西就上牀睡覺。

這小旅店的房間不足,小燕子和紫微和採蓮三個姑娘就睡到了最裡面的一個小房間,其實是從大房間隔出來的。她們旁邊的大房間裡睡着乾隆和永琪永瑜善保紀曉嵐吳書來,其他人全部睡在另一個小房間裡,能睡得下就睡牀,睡不下就睡地上!徐林則睡在馬廄裡照看馬匹。乾隆的命令是早睡早起,明天早上醒來後直接就走,絕不停留。

這無疑比較明智,雖然他們也高估了這個小旅店,但在陌生而且看起來不怎麼安全的地方,這樣做還是非常正確的。

其實乾隆他們走錯路後,行走的反倒是一條近路,但這近路因爲綠林好漢多,所以沒有普通百姓,會在這裡走的人也大多都是那些喜歡動刀動槍的人。當然,也不一定就是土匪,但也絕對不是遊山玩水的人會來的地方。又因爲土地荒涼,也沒有多少百姓選擇在這裡安家落戶。

這家旅店雖然黑了點,但還不到坑害旅客的地步,最多是要錢會多些。乾隆已經從善保那裡知道了這點,覺得就算黑了點,只要能好好過去這一夜,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但是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當天因爲當天天氣不好,來投宿的人變多了,其中,就難免多了一些不怎麼正經的貨色。

因爲是吃過飯後馬上就睡了,所以精神恢復也快,當不該有的腳步聲靠近後,武功好些的人立刻就醒了。

吳書來立刻跳了起來,打開窗子對着樓下馬廄打了個響指,徐林立刻從草堆上起來。

善保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一動,永琪就醒了,接着,乾隆也醒了過來。

紀曉嵐被善保一碰就睜開了眼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地坐了起來,所有人開始套衣服。

永琪非常興奮地跳起來撲到牀角里拿出包裹,掏出一些短刀短劍手槍之類的東西,紀曉嵐接過一把匕首驚訝地看着那個擺滿了武器的小盒子,輕聲地問:“爺……你準備的?”

永琪得意地看他一眼,將子彈上膛,摸下牀到了黑暗的角落裡呆着。

這個房間的門是木頭的,窗子上糊的是油紙,吳書來看了看睡得很沉的永瑜問:“老爺?”

乾隆擺擺手,吳書來就在永瑜脖子上砍了一下,保證他能繼續睡下去。

善保離門最近,看到一把匕首從門縫裡伸進來,一點點把門栓撥開。這個門栓很簡單,就是兩個有孔的木頭中間放了一根木條,不結實又不安全。所以他們除了門栓,還拆了一條條凳用木頭抵住了門,輕易進不來。正想着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碰了自己一下,低頭一看永琪拿了一個東西遞過來,仔細看原來是一塊木頭,再仔細點看是那條條凳四條腿的一部分。

永琪示意了下門栓,善保愣了一下笑了,看準時機把木頭塞到了門栓裡面。

乾隆狠狠翻了一個白眼,吳書來捂着嘴悶笑,紀曉嵐無聲地拍着大腿瘋笑,幾人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匕首繼續撥動木頭,卻半天撥不到頭。

“他孃的!這門栓到底多長?”

“少他孃的廢話!快動手,再囉嗦天都亮了。”

“大哥,這門栓撥了半天撥不開,咱們硬闖吧!”

“闖你個孫子的闖!滾開!”

門外幾聲輕輕地響過後,那匕首似乎換了一個人來操作,動作快了不少,於是善保也沒有繼續塞木頭了,當匕首勾到縫後,外面那人的呼吸立刻輕了起來。

吳書來一把將永琪拉到身後,和善保一起站在門後。

門輕輕地拉開了,不見五指的黑暗讓人看不見門後的兩尊殺神,三個賊互相示意了下,擡腿走了進來,門又輕輕地關上了。

“唔!”

“啊!”

三聲悶哼過去,永琪點亮了燈,看着三個被敲暈的人,摸摸下巴說:“阿瑪,我有個好辦法!”

乾隆站在牀邊擡頭看着,點頭說:“再往中間點,對,對,再高點!嗯,很好!”

紀曉嵐和善保站在後面看着,輕聲問:“五爺一向是這個脾氣?”

善保淡然地說:“習慣就好了。五爺,再捆一道。”-

永琪跳下桌子,拍拍手看着自己的傑作:“挺不錯的嘛!”

乾隆揹着手欣賞一下,點頭說:“你手藝挺好。”

“謝阿瑪誇獎。”

“不客氣。”";

面對着旅店走道的一門二窗後,都被一個被捆成糉子的賊人擋住,因爲被敲暈,三人沒有任何反抗,就被吊在那裡變成了十字架。永琪敲敲肩膀:“唉,要把人捆這麼高,真是累啊。”

“嗯,好在那窗框啊門栓啊之類的勉強可用,辛苦你了,休息吧。”

被捆成木頭的三人被綁得結結實實的不能動彈,嘴上也被封住了發不出聲音,房間裡所有人都繼續回到牀上睡覺,只是隱隱約約的,總能聽到一些悽慘的嗚嗚聲。

天亮了,永琪因爲興奮,第一個跳了起來,解了一個賊人下來,就看到他可憐的屁股快要被紮成篩子了,永琪同情地嘖了兩聲,拍着他的腦門:“小子,知道爺的厲害了吧?以後看到爺就跑得遠遠的,否則下次就不是架在門上了,知道嗎?”

那賊人哭着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永琪解開了他們的繩子,放這三個人撅着屁股搖晃着互相扶持着離開了。

吳書來看着乾隆有些蒼白的臉色擔心地問:“老爺,您怎麼樣?”

乾隆揉了揉太陽穴道:“可能是一夜沒有睡好,有些疲倦。算了,不妨事,我們快些走。”

陳太醫看到乾隆,立刻就皺起了眉:“老爺,您……”

乾隆阻止他:“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儘快走。”

陳太醫堅持道:“老爺,先讓奴才把把脈,否則奴才不會讓您出這個門的。”

乾隆無奈,當時怎麼找了一個這麼倔的太醫跟着的。但也只有把手腕伸了出來。

陳太醫把了脈,問了幾個問題,對一臉擔憂的永琪等人說:“老爺有些受寒,但不嚴重。奴才先去準備一些熱湯藥,如果能發出汗來就沒事了。”

乾隆點頭讓他去了,對其他人說:“我確實是有些受涼,但既然不嚴重,咱們就快走。只是住了一夜,就這麼提心吊膽的。”

永琪不贊同:“阿瑪,您既然不舒服,我們就停幾天也沒什麼,我保證不會出事的。”!

乾隆笑着說:“我知道你有那本事,但既然不嚴重,看雨也小了,我們還是趕路比較好。今天或者只是試探,來的都是小打小鬧的,如果接下去鬧大了怎麼辦?我們還是快走的好。回頭找人收拾了這個地方。”

幾人互相看了看,只好同意。善保立刻去打聽路程情況,吳書來和其他幾人帶上東西去準備馬車,陳太醫一邊準備給乾隆的藥一邊準備吃食。

他們是在房間裡吃的東西,吃的是一些簡單的陳太醫保證沒問題的東西,吃完了立刻動身。

路上,果然是有人跟着的,永琪只好示意跟在附近的暗衛們解決掉,這才放心了些。

乾隆一直沒有發出汗來,反而越來越冷,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看着又有增大的雨勢,幾人只能儘可能的加速,並在天黑前趕到了一個小城鎮裡,找了一家正經的旅店住了下來。

輕雨打着窗棱,噼啪作響,乾隆躺在牀上,感覺一雙帶着隱隱香氣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撫過,那種溫柔的彷彿觸碰到心靈的感覺,讓乾隆在睡夢中回到了記憶的深處。

同樣是雨季,同樣是生了病,同樣是柔柔的手,溫柔體貼的照顧着他直到他康復。

甜美的笑容,純潔的氣質,走在荷花中彷彿仙子般清靈的女子,對着他微微地笑着,輕輕地喚了一聲:“皇上。”迎面走來的她彷彿仙子下凡般,一步步來到他的身邊。卻因爲臺階,而驚叫着撲向前面來!

睜開眼睛的乾隆看到了一張極似雨荷的臉正震驚地看着他,愣了一下發現自己正抓着她的手,輕輕地鬆開,捂着眼睛。雨荷,是我對不起你。

“皇上……您……夢到了……”

“啊,夢到了雨荷,夢到小燕子的娘呢。”

紫微的臉色刷地慘白,眼淚在眼眶中滾動着幾乎流下來。紫微揪着手裡的冷帕,抵着自己的胸口,那裡的疼痛讓她地法呼吸。

蓋在手背下的眼睛靜靜地看着她,最終,是嘆息了一聲。這個孩子,爲什麼這麼傻呢?

門被推開,永瑜端着藥走進來,看到這裡,愣愣地沒有說話。

永琪和善保坐在房間裡,手裡拿着一封信。這封信封得很認真,但信封上面並沒有寫任何內容。永琪用食指和中指夾着信來回的轉動着打量,好半天才問了一句:“這信,是昨天就到了的?”

“是,範先生預計到我們的行程,送到了這裡。”

“……是宮裡的消息,還是外面的消息?”

“這我就不清楚了。”

永琪看了他一眼,動手拆了信,看了看裡面的內容,撇了撇嘴把信遞給了善保。

善保接過來看完後笑了:“這點小事,範先生也遞過來消息?”

“他只是拿不準皇阿瑪的意思。”永琪靠在椅子上接過信上下看了看,對善保說:“有外國使臣暗地裡接近福家和婉嬪家我是早就知道的,但本來我們在京城裡呆着,他們不敢動作,現在倒是冒出來了。”

“如此也好,我們離開,正好看看哪些是不安分的。”

“哼,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幾個。”永琪示意善保燒了信,對善保說:“我們已經開始研發的新型武器和藥品,最重要的是發動機等,是他們非常渴望的東西,我們回去後,留學交換學生的計劃就要開始了,他們派來的留學生能不能學到他們需要的技術,就要靠這段我們不在的時間來活動了。”“那些技術他們自己儘早也能研究出來的。”

“但時間不等人啊。不過,我不會那麼便宜他們的。”

“你從來是不肯吃虧的人呢。”

“那當然,誰也別想在身上佔到便宜去。”

善保挑眉笑笑,突然猛不丁地在永琪臉上輕輕親了一下,永琪嚇了一跳,奇怪地看着他:“你幹嘛?”

“因爲你不讓人佔便宜,我想試試看。”

永琪狠狠瞪他一眼,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善保坐在原地笑着搖了搖頭:“以爲你會佔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