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吊兒郎當混日子
【吊兒郎當混日子】
夏一木和徐素貞在生活習慣上有着很大的差異。比如,夏一木平常喜歡吃土豆絲,酸辣土豆絲。但是徐素貞卻喜歡吃燉土豆,用醬油燉的土豆塊,就是紅燒土豆。爲了迎合夏一木的胃口,徐素貞就改炒土豆絲。只是她總忘不了在炒菜時習慣性地放一點醬油。炒出來的菜讓夏一木仍然不滿意。還有,夏一木喜歡吃麪食,就是饅頭、麪條啥的。徐素貞卻愛吃米飯,即使做好米飯,炒好菜,夏一木仍堅持吃饅頭。至於吃不完剩餘的米飯,讓徐素貞晚飯自己吃雞蛋炒米吧。
下班回到家,看了徐素貞熬好的稀米湯,炒的黑乎乎的土豆絲和醬油色豆角,夏一木頓時失去胃口。恰巧接到曹修勇要自己去喝酒的電話,曹修勇在電話裡大聲說:“史海、李福、韋冉也在,你和嫂子一起過來啊。”
夏一木二話沒有說,推自行車就準備去那兒。
做好飯的徐素貞不同意夏一木去喝酒,端着飯鍋追上來:“怎麼能天天喝酒?你明天不上班啊?”
“他們的結婚喜酒,不喝白不喝。當然喝了也不是白喝的,呵呵,我隨了份子錢的。”夏一木吊兒郎當道。
“白喝也不去。——上次他們喝咱兩個喜酒的時候,我看郭雙對你含情脈脈的,想勾引你。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徐素貞對於夏一木的過去耿耿於懷。
“別胡說。我們就是純潔的同學關係。我能夠在這個醫院上班,還有人家郭雙的幫助,是她在院長面前說了情,我才進的醫院。”夏一木訓斥道。
“她不幫助自己的老公小曹,而幫助一個你‘外人’?說她沒有想法鬼才相信。”徐素貞狐疑道。
“他們那時候不是沒有住在一起嗎?”夏一木道。
“難道那時候你們在一起住?!”徐素貞追問道。
“當然不在一起住!我……。”還好,夏一木沒有失口講出自己當時和陳豔雪住在一起,“——,我一會就回來行不行?不會耽誤明天上班。”
“那也不行!”徐素貞氣呼呼地把飯鍋放地上。沒有想到那一塊地方不平整,放的匆忙,飯鍋翻了,稀飯流了一地。
“哼!”轉身的夏一木看到滿地的稀飯,以爲徐素貞耍性子,給自己臉色瞧,鄙夷地看了徐素貞一眼,氣哼哼地離開。
曹修勇辭掉老爸爲自己在鄉醫院謀的崗位,爲了接近郭雙決定在鄭州創業。診所開業的那一天,夏一木受邀前去捧場,到了桐柏路,發現診所竟然開在二七區衛生局對面。於是稱讚曹修勇膽子夠大:“俗話說大隱隱於市,與其害怕衛生局檢查而躲到偏僻都市村莊去幹,倒不如在衛生局對面幹。或許衛生局的公務員員壓根也料不到會有人這麼不怕死,撞到自己眼皮下開黑診所。衛生局開車出去檢查、監督,汽車發動後一加油門就衝過面前的診所,實際上這兒安全無比。再說,即使衛生局裡的公務員員發現這兒的非法診所,出於‘兔子不吃窩邊草’的思想,恐怕不好意思來封了診所。總而言之,地址選擇實在是妙不可言。”
曹修勇苦笑着解釋說自己是誤打誤撞,等交了房租纔看見斜對面的衛生局,被郭雙罵個狗血噴頭後只有硬着頭皮開業了。
如今,剛剛過了幾個月,曹修勇便買了房子,還是全款。當然,曹修勇的爸爸掏了大部分錢。由此可見,曹爸爸真的貪污不少,呵呵。並且郭雙同意結婚了,曹修勇這小子是雙喜臨門啊。
韋冉,史海,李福趕來祝賀。
李福說:“爲什麼王坤沒有來?”
曹修勇道:“阿坤、蘇季萍一對千辛萬苦團聚的小情侶,如今也會發生危機。阿坤去南方了,所以沒有來喝喜酒。”
夏一木問曹修勇生意怎麼樣。
曹修勇振振有辭地說:“開診所的最大收穫不是賺了多少錢,而是和衛生局的一位小領導混熟,搞好了關係,下一步就準備開一家醫院。”
郭雙問表情鬱悶的韋冉怎麼像是沒有睡醒,在家裡幹得不開心?
韋冉講:“國家要興辦合作醫療,目的就是統籌管理,方便農民。但是實際情況卻是換湯不換藥,甚至把鄉鎮醫院承包給私人。院長是個體戶,個體戶管理全鄉鎮的國家醫療資源!上級撥款落到院長手裡,那麼,老百姓能得到狗屁實惠!”於是,韋冉不願意待在死氣沉沉的合作醫療社,回到家裡自己單幹。按照他們鄉鎮的規定,所有醫療機構必須從鄉醫院進貨。壟斷了進貨渠道的鄉醫院憑此一項就能包賺不賠。否則承包醫院者哪裡肯承包。鄉鎮領導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前段時間韋冉來鄭州進貨,省了錢不少,藥品質量也好。沒有料到,回到家鄉的韋冉剛剛進自己院子,就被鄉衛生院的領導堵在家裡,“人贓並獲”,鄉衛生院領導沒收藥品還要罰款。話不投機半句多,惹火了的韋冉拿了菜刀趕出去三個王八蛋。結果,派出所抓走了韋冉,韋冉爸爸費了吃奶的力氣把韋冉從派出所撈出來。
李福講:“國家政策是好的,只不過是下面的人念歪了經。”
史海說;“人只能適應社會,不要和社會對抗,‘順者昌逆者亡’的道理沒有錯。”
大家一邊喝酒一邊牢騷。喝得醉醺醺的時候,終於要散場。從老家趕來的韋冉住在曹修勇診所史海、李福回去自己住處。只剩下夏一木了陪着醉得腦袋擡不起來的韋冉。韋冉向夏一木傾訴,哭訴自己不但失業了,雪上加霜的是老婆趙桂鄂遇到舊相-好,想要舊情復燃,兩口子如今正在冷戰。
“如果沒有感情的話,離婚也行。”夏一木不知深淺地胡說八道。
“要說沒有一點感情也不對。畢竟拜過花堂,同枕共眠過一段時間。”看起來韋冉已經對那女子產生了一些感情。沈漾翠真可憐,這麼多年的情意竟然比不了人家短短時間的吸引力。
發過牢騷的韋冉想起詢問陳豔雪的情況:“陳豔雪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從老家回來後再也沒有和那兒聯繫過,所以不瞭解。”夏一木道。
“嗯。這種事情呢最好還是別拖泥帶水。否則會有更多人傷心難過。”韋冉心不在焉道。
第二天一早,夏一木義不容辭地跟韋冉回他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