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擱淺的愛情之舟
【擱淺的愛情之舟】
陳豔雪從超市走出來,穿着員工服裝就直接騎車回家。她準備買一些菜,想多做幾個美味佳餚,誘惑兩天沒有露面的夏一木回去吃飯。提着豐富的佳餚原材料,陳豔雪到了醫院。可是醫院各科室不見夏一木蹤影。陳豔雪就問牙科還沒有下班的蔡醫生:“醫生你好,請問你們這兒的夏大夫呢?”
“他出去吃飯了。”蔡醫生打量着陳豔雪道。
這麼早就去吃飯,真是豬託生的!陳豔雪垂頭喪氣地自己回住處。
佔道經營的小吃車堵滿村口的道路,車水馬龍的的汽車停了一長排,不住地按喇叭又使得來往的人心煩地叫罵。無奈的陳豔雪隨大溜也把車子搬上人行道,挨着臨街商鋪緩慢前行。無意中扭臉,看到了在飯店裡坐着的夏一木。立馬停下車子,進去飯店對夏一木疾言厲色道:“回去吃飯!”
正在喝水的夏一木惶惶不安地站起來:“我已經叫了飯了,馬上就中了。”
“打包回家。天天在外面吃飯最容易上火生病了。”陳豔雪理由充分。
“你回去吧。我得趕快吃飯上班。”夏一木道。
“那麼,晚飯回家吃。——否則我買這麼些菜都瞎了。”陳豔雪退一步道。
“到時候再說吧。——,哎哎,放這裡。”夏一木指揮服務員把做好的燴麪擺在自己面前。
“我開吃了,你回去吧。”夏一木掰開筷子,坐下自顧自地吃飯。
陳豔雪無比鬱悶地回到家,沒有心情做飯,擰開夏一木的收音機,聽歌曲。是《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你說我像雲捉摸不定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你說我像夢忽遠又忽近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你說我像雲捉摸不定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你說我像謎總是看不清
其實我用不在乎掩藏真心
……
找到餅乾吃了,又喝一杯水,坐在那兒獨自發呆:“阿木怎麼回事?故意躲避自我?還是那晚想法沒有得逞在生氣?日記裡到底說的是誰?”滿腹狐疑的陳豔雪再次翻出夏一木的日記本:
9月22日,星期三,陰、多雲。
她又一次在我夢裡出現。
我盡力壓制這一個危險的念頭。
可是,念頭猶如玩具不倒翁,
愈是壓制,搖擺的愈是厲害。
我頭疼如裂。
我的身邊有親人、朋友,
我不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不能對不起阿貞。
唉!
……
“是阿玲?阿雙?還是,……我?”陳豔雪又找到下一篇日記:
10.6.星期五。晴。
她說她去南方。我無語。她在車站流淚。我心痛。
唉!!!
蕾半綻放人尤麗
酒才微醉心卻碎
空折枝者獨飲泣
猶豫之中花離枝
“這個‘她’應該使我吧?”陳豔雪猜測着,心情晴朗不少。
——
怕自己不能負擔對你的深情
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你說要遠行暗地裡傷心
不讓你看到哭泣的眼睛
……
夜幕降臨。備了厚禮去提親的曹修勇,吃了郭雙爸爸媽媽精工細作的閉門羹,獨自返回鄭州。
翹着二郎腿晃着休閒鞋的陳豔雪對來找夏一木的曹修勇說:“夏一木去韋冉那兒了,韋冉在小李莊住你知道吧?”
臉色消化不良般難看的曹修勇說:“不可能,韋冉已經退掉小李莊的房子回老家了。”
陳豔雪、曹修勇到醫院去看個究竟,夏一木正與與護士小麗,牙科醫生小蔡悠然自得地打牌。
“讓我來兩把。”精神煥發的曹修勇搶過夏一木的撲克牌。
“阿勇,阿雙了?她怎麼沒有回來?”小麗問。
“對二。”曹修勇不理睬小麗,專心致志地發牌。
“家裡還有菜嗎?”夏一木問陳豔雪。
“幹嗎?”陳豔雪沒有好氣道。
“炒個菜,我和阿勇喝酒。”夏一木低三下四道。
“哼。”陳豔雪冷哼道。
“3帶1!一會大家一起喝酒去。”曹修勇一般發牌一邊吆喝道。
“唉。——今晚我值班。”小麗一邊打牌一邊嘆氣道。
“夏大夫住在這兒的兩天,天天讓我陪你鬥地主陪,自然該請我喝酒喝。”小蔡道,“炸彈,對8,走人。”
小蔡脫下白衣,換上皮衣。跟隨夏一木他們去喝酒。
“涮羊肉吃吧?”夏一木在樓下商店買了兩包羊肉片,提了一捆啤酒。
陳豔雪炒了一盤雞蛋,讓他們就着花生米、雞蛋先喝酒,再炒了西芹肉片,燒豆腐,然後把煤氣竈放在桌子中央,燒開小鍋裡的清水,涮羊肉片。
夏一木、陳豔雪見曹修勇情緒不佳,按住好奇之心,沒有開口問他此次相親之行。小蔡不瞭解內情,喝盡杯子裡的啤酒,開口道:“兄弟,你好像不開心?怎麼了?”
“我失戀了。”曹修勇不假思索道。
“阿雙她家人不同意?”陳豔雪於是問。
“她媽媽說我的模樣不周正配不上她的俊俏女兒。而她的爸爸卻主張我倒插門,因爲他沒有兒子。於是我沒有吭一聲就返回來了。”曹修勇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道。
“哦,這樣啊。”小蔡重新打量着曹修勇,理解地點點頭。
“來來,繼續喝酒。”夏一木催促大家。
喝了兩個小時,三人都醉醺醺的。陳豔雪把涼了的饅頭熱過之後端過來,肚子酒飽的酒鬼一口也沒有吃。小蔡起身告辭:“我要回家了,到點不回家會被老婆罵。呵呵。”
“那就開走吧,省的回家跪搓衣板,哈哈哈。”夏一木玩笑。
“阿勇,你喝的不少,睡一會吧。”陳豔雪關心愁眉不展的曹修勇。
“好。——記得到十點鐘叫醒我。”曹修勇歪在沙發上沒精打采道。
“幹嗎?”夏一木不解。
“回老家。臨來的時候我老爸告訴我了,說在老家給我找一個漂亮小姑娘做老婆。——以爲我醜找不到媳婦!”曹修自我解嘲。
“那也不用急着今晚回家,明天你回去漂亮小姑娘也丟不了啊。”陳豔雪調侃道。
“過期作廢啊。”曹修勇一邊把手伸進兜裡掏東西,一邊道,“——火車票會作廢。來這兒的時候途徑火車站,車票買了。”
“給我,我幫你退了。”夏一木生主意道。
曹修勇趕緊塞進兜裡。
“幾點的?”陳豔雪於是道。
“夜裡十一點二十八。”
十點鐘的時候,睡在裡間的陳豔雪叫醒外面的夏一木、曹修勇,準備將心灰意冷的修勇送去火車站。老天爺很配合地飄起了漫天大雪,爲修勇擱淺的愛情之舟抒情。過來一輛出租車,曹修勇對夏一木、陳豔雪道:“天氣太冷了,你們快回去吧。”
打着傘的夏一木、陳豔雪向車裡的曹修勇揮手告別。
“阿木,聽哥們一句話,千萬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珍惜眼前擁有的!”臨別之時的曹修勇鄭重其事地講。
返回住處,陳豔雪小心翼翼地對的夏一木道:“湊合一夜,明天我找房子,搬走。”
“……。”夏一木神不守舍。
“我不會讓你的鄰居看笑話,不會讓你在親人、朋友面前掏不起頭。”陳豔雪黯然神傷道。
“你偷看我的日記???”夏一木瞠目結舌。
“咱們誰跟誰呀,還用分你我?”陳豔雪不好意思地爲自己辯解。
……。
“我退親,天亮就往她家打電話。”冥思苦想的夏一木喃喃道。
阿雪雖然有再次分手的心理準備,卻又暗中期盼夏一木的轉變。聽了此話,心中不免重新燃起希望火苗。
然後各懷心事地入睡。
躺在外間牀上的夏一木聽到陳豔雪輕輕叫:“阿木,過來,到這個牀上來。”
夏一木沒有應聲,翻個身接着睡。
叫了幾聲的陳豔雪見夏一木不進去,自己穿着內-衣跑出來,鑽進夏一木被窩。
這一次,陳豔雪用嘴幫夏一木,做到噁心不止仍不肯住口。
第二日一大早,踏着厚厚的積雪,站在路邊的公用電話亭子裡,夏一木用201卡去打電話。撥了兩次沒有打通。陳豔雪心急火燎地跑到商店買來一張新卡讓夏一木再試試:“是不是你的卡錢不夠了?”。
積雪反射的太陽光線刺眼,眯着眼的夏一木看着陳豔雪狡黠的目光,突然改變主意不願意:“不打了。”
“怎麼不打了?”
“沒有什麼,就是想晚天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