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666 欽定八意永琳吼不吼啊?

在數千年前異能纔是這個世界上的主流。

魔法、術式、巫術、道術、奇蹟、神術……

在神話和傳說中飛天遁地的神人在千百年前是確切存在的。

可是,他們後來卻是進入了衰落期,他們在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打擊下,從神壇上隕落。

……製造這一切衰落的人,是那個外號叫龍神的人。

自龍神出世後妖怪世界和魔法世界就在他的打擊下不斷衰退,用龍族當成踏板晉升,將妖族與修行者當做磨刀石,殺盡天下強者。

誰都沒想到龍神會做出那樣的事,曾經的龍神,是有望成爲天下共主的強者,他結束了東方龍與西方龍統治天下的時代,將神魔妖人解放的真神。在滅絕龍族後,龍神沒有天下共主,而是放棄自己的榮耀遠離塵世,當時,神靈、妖族、人族,甚至亡靈,用盡了溢美之詞去讚頌龍神的偉大。

隨後就是神靈統治大地的時代,再到後面則是妖族、人族(修行者)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戲劇,直到龍神閉關出來後開始對自己曾經拯救的對象大開殺戒。

沒人知道他爲何殺戮魔法世界的人,沒人曉得他真正的動機,自從龍神閉關出來後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開始大肆殺戮。

十九世紀那一場大戰導致了魔法世界的人力量衰退,曾經人類傳頌、侍奉的神靈已煙消雲散,擊敗了龍神的八雲紫成爲魔法世界、妖怪世界唯一的領袖。可他們也因此失去了在地球這個舞臺活躍的資格,魔法世界的衰落成爲不可避免的事,這纔有後來八雲紫建立幻想鄉,以曾經戰勝龍神的妖怪賢者爲名義收納諸族,切斷幻想鄉與地球的聯繫,躲避人類鋒芒。

早就不善爭鬥的妖族稱讚着八雲紫的偉業,妖族、異能者、神靈,這些被人類世界排斥的異種,來到了幻想鄉平安喜樂的生活着,歌舞昇平、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再也不打算和崛起的人類爭奪地球的控制權,自我放逐到了異世界,在這美好的田園風光中消磨着銳氣,直到某天他們失去妖族、異族的特色,那個時候,他們就算被人類發現也不會有危險吧?

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只是今天,八雲紫卻向着八意永琳交了底。

“讓妖族異族無聲無息的泯滅於歷史,這是最差的結局,若沒有其他選擇的,我會選擇加速這種‘退化’”

“可是我終究是妖族,我還是希望這一族能夠昌盛起來,建立起國家,但是以目前妖族在地球中尷尬的地位,想要進化是不可能的。不想衰退的話,只有遷徙……”

離開地球是八雲紫另外一個設想,既然失去了在地球生存的權利和地位,那麼趁着還還有幾把力氣,離開地球挑選一個新的世界生存,哪怕再不濟去當流浪民族也總比耗死在地球好。

……看穿這點的其實不止八雲紫一人,百年前的第一次月球侵略戰爭就是妖族的有識之士意識到這個問題後進行的一次嘗試,可惜最終以失敗收尾。

離開不了地球,妖族與人族的矛盾繼續激化,妖族和修行者們落敗,最後龜縮到幻想鄉和其他幾個不可知之地,躲避人類。

八意永琳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有些警惕,雖然被月之都流放,可八意永琳終究是月族之人,不可能讓幻想鄉居民入侵月之都的,哪怕像難民一樣進入他的祖國都不可能。月之都的居民是帶着不殺生的聖母屬性的,可這不代表他們會接納這些下賤、骯髒的地上居民:任何一個正常的國家民族都不可能無限接納這種遷徙的族羣,反客爲主的例子少了???

不過好在,八雲紫並不是打算再次侵略月之都——八意永琳思考了一番才知道八雲紫的意圖是要讓整個幻想鄉【升格】,讓幻想鄉變成和地球無關的異世界,成爲妖怪、異能者、術士、魔法師、還有神靈們的樂園,在擊敗龍神後的數百年來妖怪賢者一直謀劃的就是這個!

“讓幻想鄉升格?八雲紫你真是好大的野心。”永琳苦笑了幾聲,“除了我以外還有誰知曉?”

“幽香知道,初代巫女也知道,妖怪山的那隻天狗稍微知道點”

“知道的人不少啊。”

八雲紫點出了幾個人的身份,月之賢者點了點頭,沒再深問下去。

八意永琳的問話將八雲藍自動的排除了,八雲紫同樣沒有提起八雲藍:不是有意的忽視,而是真的沒必要去談論。

月之賢者沉默的用自己的頭腦去分析裡面的訊息,將境界妖說的事一串接着一串連接到一起後,八意永琳也不免感到吃驚。

“你是什麼時候想好的這個計劃?”良久,八意永琳才調整好情緒開口問道。

“我等了足足一百多年,永琳,一百年後,終於出現了一個能夠協助我改變幻想鄉的人。”

八意永琳感到一陣荒謬:“一百年?你該不會指那個小子?”

“不是,他是意外,純粹的意外。”八雲紫攤手說道。

也許是大時代大變革下的一個小蝴蝶,也許是在這個計劃中無意間產生的變數,也可能是命中註定……但是無論哪一個都與八雲紫的計劃沒關係,秦恩根本沒那麼大的分量。

“我們重新清理下頭緒。”八雲紫擡起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兩人之間的桌子。

蔥蔥玉指落在桌子上的時候,棕色的木板桌像是水面蕩起一陣漣漪,桌面好像變成了一面湖泊,在境界之力的干擾下,裡面開始倒映出清晰的景象。

博麗初代奉獻出自己的博麗之力,銀髮白衣戴着紅色蝴蝶結如火焰般的少女和手持卷宗滿腹經綸的最後白澤遺族同遊與揹着書籍與初代稗田家主進入幻想鄉……

他們的影子大約閃過數秒的功夫就切換成了另外一人,變成巫女博麗禍開始控制人類的秩序村莊,帶領着巫女與神官們執掌人類的村落的場面……

在他們之後坐在屍骸之上的金髮大妖怪,曾經數十年前馳騁幻想鄉大地的黑暗妖怪坐在數萬人類骸骨上倚劍自立的形象……

冴月麟與魂魄妖忌等人開始保護退休的歷代博麗巫女和服從八雲紫的修行者們……同時西行寺幽幽子也徹底掌握了冥界,原本只流向地獄的靈魂向着冥界分流……

幽幽子影子忽明忽暗閃爍變成了矜羯羅,這些妖怪帶着族人前往幻想鄉邊境,在空間不穩定的蠻荒地帶開拓新世界,與此同時進行的還有地獄的遷徙,與古明地一族的崛起……

大妖怪風見幽香拿着陽傘漫步於寸草不生的幻想鄉邊境,在寸草不生的幻想鄉邊境種下樹苗,樹苗與花朵在荒漠長出,荒涼的地域生出陣陣綠色,變成了太陽花田……

吸血鬼蕾米莉亞與其族人抵達了幻想鄉開始進行一系列的統治,大量的製造吸血鬼直到最後人神共憤,蕾米莉亞被推翻……

博麗初代、藤原妹紅、上白澤慧音、稗田一族、博麗禍、露米婭、冴月麟、魂魄妖忌、西行寺幽幽子、矜羯羅、四季映姬、古明地姐妹、風見幽香、斯卡雷特姐妹……最後纔是秦恩。

這些全都是八雲紫默默串連的線索,在每一個人當中,八雲紫的身影始終若隱若現,哪怕是面對博麗禍與秦恩也不過是讓八雲藍代替出面。他們的計劃與行動不是因爲特殊的人物才存在,而是八雲紫有那個念頭和需求的時候他們才登場扮演相對應的角色,在完成事業後,她們漸漸的收起鋒芒,隱藏在幻想鄉當中,成爲其中的居民。

秦恩的一系列行動看上去很強勢,但實際上只是因爲他距離他們是最近的。

和其他幻想鄉居民所作所爲比起來,他也算不上的鋒芒畢露,奉獻出自己力量的博麗初代、攜手創造出人類村落的妹紅與慧音、一己之力消滅數萬修行者的露米婭、掌管冥界的西行寺幽幽子、將寸土不生死地變成太陽花田的風見幽香、哪怕是作爲失敗者的蕾米莉亞,在那個時代,都遠遠超過秦恩霸道強橫,這只是一系列的新老成員的交替罷了。

最後鏡中的畫面重新定格在秦恩的身上,金髮紫眸的大妖怪用手乘着下巴說:“他能成爲【這個階段】的主人公是個意外,本來我的關注點是在另外一個小丫頭的身上。”

畫面一轉,切換到了另外一人的身上:是一個在秦恩身邊始終默默無聞的少女,叫宇佐見蓮子的小丫頭,曾經一度成爲紅魔館自爆引線的小女孩。

“本來欽定的主角是她,我看上了她的資質……打算找個機會收了她,當做新一任博麗巫女培養,但是……哎,被一個護短的臭小子捷足先登了,初代也是胳膊往外拐不答應……”

說道後面,八雲紫的語氣有些酸酸的,月之賢者忍俊不禁的笑了出聲,儘管立場是相同的,但是能見到這個曾經侵略自己故鄉的妖怪露出這般神色還是蠻讓人開心的。

八雲紫氣鼓鼓的瞪了眼永琳:“你幹嘛嘲笑我啊,我們是一條戰線的耶!”

永琳裝出一副很同情的模樣說道:“我是爲你感到可惜。”

因爲秦恩的存在,幻想鄉在蓬萊山輝夜與十六夜咲夜後有了第三個時間系超能力者,干擾了後續八雲紫的行動。

不管認同不認同,秦恩都已經成爲了幻想鄉這個階段的主人公,保護幻想鄉並且持續讓幻想鄉偏移自己位置的時間之力持續發揮作用。

說着是嫌棄,可若說時間能力,秦恩的用途遠遠超過那個看門狗女僕與死宅neet,於是重新欽定一番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那麼龍神餘孽的襲擊也在你的計劃中。”

八雲紫搖着頭說道:“這個是真正的意外。”

龍神餘孽。這個危險的敵人八雲紫怎麼可能允許存在?幻想鄉無論是要升格還是沉淪都是需要一定的考驗的,可控制外界的龍神餘孽根本就不是區區試煉能形容的,這是一個真正的敵人,需要全力解決的敵人,曾經與龍神餘孽的血海深仇註定了他們不可能握手和談,哪怕說出要離開地球,這羣人恐怕都會追殺到底吧?在消滅了龍神後,八雲紫可是特意做了很多工作,龍神許多的弟子都被八雲紫所剷除,可沒想到野火燒不盡,不過數百年的功夫這羣人竟然再次從黑暗當中鑽了出來,帶着八雲紫都覺得可怕的力量侵襲世界。

正是他們讓八雲紫下定決心提前改變自己的計劃,將【沉淪】轉換成【升格】想盡一切辦法突破原本的桎梏,有這麼一羣敵人在,無論如何都要離得遠遠的——當然,若是能在離開前將這些敵人殺死是最好不過了!於是就有了時間系超能力者秦恩進入外界和龍神餘孽戰鬥的計劃。

“你真是夠陰險的,讓他爲你前驅……這個男人跟以前的人不一樣,他跟你沒什麼交情,被他知曉真相後,你恐怕會變的很尷尬。”

“這點你錯了,八意永琳,我沒有利用他,我與他只是【合作】而已……他與龍神餘孽是存在着仇恨的,我們最少存在共同的敵人。”

從秦鴆那裡八雲紫知曉了秦恩一家的事。他們那一家,不過是一個大時代下的倒黴蛋罷了,背叛了秦家母子的那個女人成爲了組織的幹部,按照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的道理,那個女人必然會下狠手,若是沒有幻想鄉存在,秦恩早在那場高橋的戰鬥中被擊殺或者失去記憶變成了社會最底層的黑戶,秦鴆也會死於組織的追殺中。

……知道秦家母子活着,那個女人無論如何都會做出行動的,八雲紫選擇拉了那對母子一把,讓他們來到幻想鄉定居生活,秦恩力量的覺醒,秦鴆的所作所爲都是八雲紫允許的,儘管那兩人心中未必承認,可他們成爲幻想鄉真正的一員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要不是八雲藍當時做的太過激了,或許那兩人早就成爲最忠實的幻想鄉秩序捍衛者。秦恩亦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在知曉這麼一個敵人存在後,他不可能放任其不理,以他的性格來說不消滅第八位會寢食難安,而對八雲紫來說,殺死組織的成員亦是一張投名狀。

秦恩需要八雲紫的幫助,八雲紫需要秦恩的力量,境界妖不覺得自己虧欠秦恩什麼,秦恩也不存在賣命給八雲紫的心理輔導,他們的敵人,都是一個!

“秦恩取代了十六夜咲夜那個時間能力者,幻想鄉有了獨立的時間軸只是早晚的問題,若是後續準備做好,整個幻想鄉就會升格成一個獨立的世界成爲真正的樂園。”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哪怕是八雲紫的性格也不免激動起來。

“會死很多人。”八意永琳面無表情的說道

“自由之花必須要由鮮血的澆灌纔會變的格外美麗,開拓新世界不是請客吃飯,不是作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鮮血和犧牲是必要的。”

八雲紫注視着月之賢者說道:“若是有必要的話,我也是可以犧牲的。”

此時此刻,八雲紫好像散發着萬丈光芒。

八意永琳下意識的將自己目光集中在八雲紫的眉心上——習慣了在月之都的通緝下躲藏的月之賢者發現自己難以直視此時的八雲紫。

同樣是賢者,但是兩人之間卻一直存在着一種隔閡,以前永琳不知道,現在永琳知道了,習慣了永生不死、帶着逃亡的念頭隱居地上的月之賢者,已經無法坦率說出這種話語了。

“…………你真是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八意永琳將目光從境界妖身上移開,嘲弄的說道:“你先想想怎麼度過這場外界人入侵的危機吧。”

“會的,相信我,我能度過這次危機的——”八雲紫好像也覺得自己是大放厥詞了,金髮的少女撓了撓臉頰,像是個害羞的少女,“就算打不贏,我也會讓自己輸得漂亮。”

輸的漂亮麼?聽到這話後,八意永琳淺淺的笑了笑

境界之力退去,桌子恢復成了原樣。在這之後,兩人誰都沒說話,喝空的酒杯在八意永琳細長的手指中肆意把玩,薄薄的嘴脣向着兩側拉長勾勒出一張嚴肅的面龐,顏色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妖怪賢者八雲紫在說出這些內容後也不禁感到一陣疲憊,隙間從背後張開弄成椅子的形狀,翹起修長的腿,開叉晚禮服向着下方滑去,露出了裹着白色蕾絲襪的****,金髮美人倚靠在空間裂縫當中懶洋洋的坐着。

寂靜、寧靜……房間內聽不到任何聲音,迷途家雖然位居於幻想鄉的森林,但是大妖八雲一族有意無意釋放出來的威壓是最好的驅蟲劑,弱小的鳥獸、陰暗潮溼的蜘蛛蟲蟻都會離的很遠,再加上一個不遜色八雲紫強大的月之頭腦,導致兩人周圍幾乎都不存在其他的生物,只能聽到風吹過樹林作出的聲音。

“八意永琳,你有沒有興趣,成爲幻想鄉下一任的妖怪賢者?”

八雲紫冷不丁的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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