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形態的身軀在晉升到更高維度的世界後開始粉碎,在沒有月之都儀器強行超越時空移動,進入那個縫隙後的一瞬間,秦恩就失去了大半個人類的形態。靠着肉身進入就是如此,他的手臂、胳膊、肢體、頭顱之類的東西完全沒磨滅掉了……他的手臂和軀幹變成斑斑點點的碎片,成爲映照時間長河的炫目光暈,成爲比極光還璀璨綺麗的存在。
這一切比那名居天子都不可能看到,在她的指尖碰觸到那個時空薄膜的一瞬間她就遭到了時空能量的排斥拒絕進入,完全是靠着秦恩的手拉扯纔將她帶到這個世界。然而哪怕帶進去了比那名居天子遭受的排斥反應比秦恩還要惡劣,在軀體進入後大約幾微秒的時間內,名爲比那名居天子的存在就進一步被時空之力撕裂,粉碎。
許多小說中‘大能聖人死去後四分五裂的軀體力量碎片’跟這種情況是差不多的,不是單純的五馬分屍,而是將過去、現在、未來、能力、力量、人格、靈魂全部捏碎,投入不同的時空、不同的時間、甚至是不同的世界當中,所謂覺醒前世的修行者跟這種情況也有關係,然而前世鬼前世,若天子真的被撕裂轉生,就算覺醒了自己的記憶和前世她也不是天子了。
用一種開玩笑的方式說,帶人穿梭時空就是在謀殺,秦恩恨誰討厭誰根本不需要跟他撕破臉皮,只要一臉好意的走上前問他:“你可有什麼遺憾之事”十個人九個人要上鉤,饒是秦恩自己都不敢說自己的過去是完美無缺的,要是有穿越時空的機會其他的強者誰會拒絕挽回錯誤的拯救逝去者的機會?
就算人人如龍,他們將來真成秦恩這種級別的人,也未必能穿越真正的時空……雖然秦恩這種能力未必是獨一無二的,可是有過穿越抹殺組織經歷的他是唯一一個能夠控制蝴蝶歷史效應影響的情況下篡改歷史的人,在一個少吃口飯都可能引起未來世界變化的過去時間軸內,唯有秦恩能夠帶人無損的穿越過去。
可秦恩沒有謀殺天子的意思,雖然此時他已經變成異常形態的它甚至不是秦恩這個人——連語言都說不出來(實際上它現在不需要這種低效率的交流方式),炫目璀璨的光暈平靜的包裹着比那名居天子的軀體,天子的軀體開始以物理和宇宙常數中最小的單位解體。
既然要帶着她穿越時空,這種步驟自然必不可少,這不是死亡,曾經是秦恩的光體怪物保護着她寶貴的訊息,來自過去、現在、未來、能力、樣貌、思維等諸多情報的珍貴訊息一個都沒有損失,一個都沒有變化,更沒有產生變質和異化,儘管這些變化可能……不是什麼壞事,然而他的承諾卻僅僅是穿越時空而已,因此在完整保存天子情報的情況下,帶她穿越。
“……!”
穿越時空縫隙後比那名居天子看到的僅僅是一個湛然一新的地方。
實際上穿越時空不是那麼簡單的,還要精準校對到相對應的時間和地點當中,因此十分麻煩,還要挑選下進入的時間才能夠進入。
但是這個過程天子是感覺不到的,天子全程都是靜止的,在進入那個維度的時候天子幾乎差一點被撕成碎片,但是靠着時間能力被賦予的原子鎖死的效果,她本人安然無恙不說,甚至還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險和兇險,就抵達了過去時間的幻想鄉內——那是比那名居天子本人還在幻想鄉內,天王纔剛剛動手的那個特殊時間段中。
“好了,我們穿越成功了。”
秦恩的形象也在此時恢復了正常。
這就是蓬萊山輝夜與八意永琳提供的蓬萊之肉帶來的效果,它能承受時光的考驗,在秦恩定準位置降臨回來後不會有絲毫的暴露,或者是引起一些異常天體星球變化,而是以最普通的方式穿越時空,比起它單純的防禦力和再生能力,蓬萊之肉的亮點是那種強大的塑形能力和隨時切換回秦恩的狀態能讓他恢復訊快速的與人溝通,而不是讓人偷窺到自己的‘裸體’
“我從你的記憶裡知道了事情準確發生的時間,現在距離你父母被審判大約有18個小時的時間。”
聽到18個小時的時間饒是天子都不禁覺得咋舌:“你這選的時間太早了吧?”
“和父母談心的時間多少都不算多。”
秦恩向來是一個喜歡提早做事的人,比如說在約人吃飯見面的時候他會選擇比約定時間更早的時候抵達目標地點等待其他人。
話語落下後,秦恩啓動了大範圍的時間停止:在此時能夠察覺到自己時間能力的只有這個時空的秦恩本人了,但是秦恩早已經完成了時空情報統合,因此這個時空的自己是不會在意、或者是察覺到自己做什麼的,他會按照原本的時空規劃去行動,等秦恩真正返回現實世界的時候他的記憶內會相對應的多一些記憶。至於十六夜咲夜?她不知道真相,根本不用去管。另外一個能察覺到時間能力的秦馨此時雖然還活蹦亂跳的,然而她只是作爲一個程序、一個必然會被秦恩打倒:哪怕那個時候本時空的秦恩不去幹擾她也會在正確的時間內瞬間死亡。
“時間停止佈置好了,如今我們在這個時空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我們的未來,甚至每一個人的生生死死,天子,記住我的話,不要輕舉妄動,哪怕天王在你的面前也是一樣!”
“我知道的。”將緋想之劍掛在腰上的比那名居天子敲了敲劍柄,鄭重的答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聽從你的安排!”
穿越時空帶來什麼的嚴重後果,天子清楚得很,她遠遠比那羣只知道平行世界概念的穿越者們還要懂得其中的分寸。
“你錯了。”然而秦恩卻搖了搖頭,“我只會告訴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作爲一個參考存在,此次穿越的人可是你。”
“我讀取出來的也僅僅是事情發生的事件,其餘的細節內容我完全不瞭解,你天界的警衛安排、你天界的一系列建築還有座標位置我都不懂,主導權真正在你這裡。”
“嗯。”天子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經歷了與家人分離後比那名居天子的性情成熟了不少,自然知道其中的尺度。
一些‘我可不可以見這個時空的自己’‘我想幹掉個我不爽的人’這類的廢話完全沒有去問。
她仰頭望向幻想鄉的天空,指着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說道:“此時天界還沒有關閉,我知道怎麼不留痕跡的過去。”
“你是穿越的主角,你帶路。”
“嗯……不過……”
“?”
天子眨了眨眼問道:“秦恩你會飛麼?”
“不會。”秦恩聳了聳肩,“但不必擔心我,我有取代飛行的方式,能跟得上你的speed”
“是嘛。”
天子撓了撓頭。
“我還想你若是不會飛的話,我抱你飛。”
“…………”
一邊是自尊心,一邊是福利,秦恩下意識的選擇了自尊,失去了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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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熟練啊。”
在腳踏上天界的土地後,秦恩開口說道。
“那是,我可是從小到大都走這條路的。”
淺藍色長髮的少女用緋想之劍指着天界高處的浮空島羣,“不知道你還記得那裡麼?”
“天王的家?”
“嗯,關押我父母的地方就在那附近。”
當秦恩與天子踏着浮雲在時間停止的世界踩過了數個浮空島後抵達了天王的府邸。
秦恩望着天王的府邸一時半會不由得有些失神,幾年前自己還作爲八雲紫的使者來天王這裡跟她見面,沒想到如今雙方卻成爲了敵人,想當初還一起和天子頭盔她洗澡呢。
他在感慨造化弄人。
而天子則無喜無悲的望着天王的府邸,心裡卻仍然心萬千,她視爲最懂自己的老大竟然會成爲自己仇人的事,在天子眼裡看來,就多了幾分殘酷的感覺。
天子咬着牙離開了天王的府邸,被繃帶封印的緋想之劍由裡到外滲透着妖異的光彩,比那名居天子完全是抑制着自己的殺意衝動才離開了天王的府邸。
“到了,這裡就是天牢。”
等抵達所謂的天牢的時候,秦恩才知道天子口中所謂的附近是個多麼近的距離,高低差不過十幾米罷了,在到處都是浮空島的天界來說,天牢說是放在天王家門口都不錯。
“沒想到這個竟然是天牢啊。”望着那和尋常天人府邸家庭沒什麼差別的房屋浮空島,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可思議。
天子冷笑着說道:“畢竟天人性格散漫!靠不住!還是得她自己看着。”
除了主持秩序的司法天人外,其餘大部分天人都非常不可靠,完全是空有大修爲高等級卻沒有足夠力量裝備和操作的老鹹魚,說整個天界是天空鹹魚城也不爲過。
天王毅是如此,一個小位面的主人,竟然只是靠着能力壓制着八雲紫,最還是被八雲紫給活住了!比那名居天子,在天人中完全是屬於那種戰鬥天才了。
“走吧,我們繼續深入……”
在時間停止的世界中機關只會被他們兩人激活,而在他們抽身離開的時候,秦恩會用時間逆流抹除過二人到來的痕跡,因此兩人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進入了天牢當中。
所謂的天牢,也不是一個黑暗的牢房。
在從正門進入後秦恩發現自己來了一塊浮空島碎片上,而在天子和秦恩兩人面前則延伸出一條條發光的晶壁走廊。
不需要光照,這裡足夠亮。
不需要隱藏,這裡無處藏身。
秦恩看不太懂這裡的機關,也沒興趣用採集資訊去自己翻看,他就乖乖的跟在天子的後面行動,看她逐一解鎖複雜的機關。
天子根據着自己的記憶行動,秦恩更多則是以保險絲、旁觀者的方式看着天子、跟蹤天子,防止突然出現意外的情況。
“雖然天王弄出了天牢,但是絕大部分時候這天牢內都關押不了什麼人——幾乎都沒有什麼純種的天人。”
在繁瑣的操作過程中,天子一邊解鎖一邊與秦恩閒聊談着天牢的歷史。
“沒有純種的天人?完全是針對你們這些半吊子嗎?”
“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因此以前我對天王唯命是從是害怕被關進這裡,司法天神青寧我也因爲他主管天牢而始終對他避而遠之。直到後來我爸媽被關進來的時候,後來青寧那傢伙說了一堆,我才知道,這裡也不是關半吊子的……呵,我這半吊子血統在這方面意外的有用——”
“這裡專門關押你父母那樣的人?”
“我的先祖比那名居神官得到了天王獎賞升格爲天人,因此我們比那名居家當時家裡的老人孩子甚至家裡飼養的雞鴨魚狗甚至馬桶裡的石頭都成爲了天界的一份子……”
不是靠着斬斷****慾念磨練成爲天人,不是靠着修煉達到某種境界成爲天人,也不是家裡直系親屬是天人成爲天人,純粹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簡直是拆遷戶的最高境界。
“這就是你家族就此成爲天人的原因?”
“是,也不是。”天子說着含糊不清的話,然後隨手按了下機關,在懸空的天牢內走的更深了,“升格爲天人的人不止我們比那名居一族,其他的家族也有,大家在凡間就有交流,上了天界自然交流更加密切,我父母就是在這種特別的關係下認識的……生下了我,生下了我這個半天人。聽起來有點奇怪?好吧,再給你深講幾句,天界看一個人是不是天人,一是看他們的生活方式,二則是看他們是否努力修行……反正各種各樣的規矩很多我就不跟你多講了,我就講我父母還有我這裡的情況。”
“我的父母原本都是普通的小孩,都是受到家族的影響才成爲天人的,可是他們卻沒有得到天界系統的承認:既沒有好好修行,也沒有和天界的氣息進行感應覺醒天人血脈,他們——和很多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是維持着地上世界原本的習俗,早早的結婚生子沒有顧慮太多,然而這種按照以前習慣生活的方式卻讓他們遭到了天界系統的排斥。”
“排斥?”
“簡單說,是一個半天人都當不了的垃圾。”天子冷酷無情的說道。
很明顯,這並不是天子本人的口氣,她無論多麼討厭嘮叨的爸媽都不會如此侮辱他們,這應該是天子說的那位司法天神青寧的說話方式。
“而現在,天界就剩下我們比那名居一族,比那名居一族中諸多的主幹旁系中,就我們一家倖存至今,你知道其餘人去了什麼地方嗎?”
“天牢。”秦恩秒答。
“正是——”天子按了下旁邊一個機關,天牢的房門打開,在一片用白色的房間內——秦恩看到了幾個早已經斷絕生機的死者。
天牢的牢房內部是白色的磚石堆積成的世界,白石地板,白石天花板,白石牀鋪,全都是白的,是那種介於真白和透明當中的漸變色。
在這些房間中的死者,他們有的人屍體是紅色,有的人屍體卻是呈現被雷劈過的焦黑色,每一個人表情都極爲猙獰,但是偏偏屍身不腐,彷彿隨時隨地都會醒來一樣!
然而秦恩卻讀出來了,早在一百多年前他們就死了。
紅色的死於火焰,焦黑色的死於雷霆。
天子指着他們冷漠的說道:“他們是我的姥姥,姥爺……還有我的表妹,大姨。”
“一百年前就死了,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去了何處,我的母親還因此哭泣悲傷,卻始終問不出來答案……可實際上卻在一百年前被關在了裡面。”
天子一口氣將其他的機關都開啓,一個又一個封印的門被打開,大量飽受折磨卻不腐敗的屍體,陳列在白皙到聖潔的監牢內,彷彿是博物館的展覽品那般陳列着!
“天人,天界,這個無憂無慮的世界完全是建立在我們這種人的血淚上建成的!我們比那名居一族,僅僅是天界倖存下來最後一支罷了。”
比那名居天子,狀若魔鬼。
天子,表達出的不是對天王和司法天神的恨意,而是對整個天界的恨意。
“……天子,我記得你說這些人都是有祖先被提拔纔有資格進入天界的吧。”
“哈哈哈!”天子薄薄的嘴脣勾勒出一個刻薄的弧度:“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秦恩,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的祖先——和在成長的過程中修煉成天人的成功者在哪裡是吧?”
天子雙手張開,放聲大笑:“他們當然好好的活着啦!永遠吃不完的食物,永遠喝不完的美酒,流着奶與蜜的世界,斬斷了人間慾望的天人!他們怎麼會理睬這些人?”
“我在和八雲紫進入天界,掃蕩餘孽的時候,我親手將我們比那名居一族的祖先——我將他的頭顱捏成了西瓜汁,而在旁邊旁觀的祖父,望着我的眼裡竟然一點恨意都沒有。”
秦恩聽的毛骨悚然。
這不是麻木,也不是被麻痹了思維,而是一羣活着的人獨特的世界觀。正常的人光是想象這種世界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比那名居天子,作爲生存在夾縫當中的半吊子天人,她竟然從小就是生活在這樣的世界!
“你以前……到底是怎麼——”
“你問我怎麼在這種氛圍活下來的吧?”
天子自嘲的笑了笑。
“我它媽的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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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存在是幸運的,純粹幸運的產物。
誤打誤撞的和天界的靈氣融合覺醒了半天人的血脈,獲得了天王的關注,以至於讓比那名居一族成爲諸多犧牲者最後的一族,天子無形的努力異常重要。
“我們比那名居一族是負責管理天界要石的一羣人,這個工作很繁瑣很無聊,但卻是天界最重要的基礎構造…………之一。”
在走過一條條長廊後,天氣的態度重新恢復了冷靜,向着秦恩繼續講述着天界的秘密。
“我們比那名居一族作爲犧牲品有些特別,她們處刑我的父母,主要是害怕龍神餘孽侵略幻想鄉波及到天界,藉由殺掉我的父母,用比那名居之血去洗掉要石上的術式。”
這些都是天子事後從永江衣玖那裡聽來的。
“在我們比那名居一族受難前,天王就解除了其他的枷鎖,就差我們最後一層了。當時我要是被天王抓住的話,肯定要變的跟我家祖先一個德行,忘記復仇……”
“嗯,這些事我明白,我明白你的苦衷。”秦恩安慰般的拍了拍天子的肩膀,然後指了指天牢內最深處的、那個緊閉着的房間,“但你是不是該進去看看了?”
天子的父母和家人就在裡面,對於天子的家人位置,秦恩還是調查了下的……也知道天子沒有帶錯路。
可是眼看家人自由就在眼前了,比那名居天子卻是突然的猶豫起來,駐足在原地不敢亂動了。
“你在猶豫什麼,我已經賦予你的父母權限能夠和你溝通了,他們此時在裡面正在對變成灰白色的世界很納悶的,你不去給你爹媽解釋下嗎?”
“……這樣真的能行嗎?”
“啊?”
秦恩與天子四目相對。
他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到了遲疑與抉擇,還有藏在眼眸中的那莫名的決絕之色。
天吶,我它媽的帶你穿越時空又給你開時間停止,結果你給我這一出決絕之色給誰看啊!
“趕快進去,就算我是時間能力者你也不能這麼浪費我寶貴的能力啊!”秦恩不耐煩的督促着少女。
“秦恩,你這不是在改變歷史嗎?讓我見到我和我的家人……帶我穿梭時空,這點我的確很感激你,但是——”
“但是個屁!”秦恩將比那名居天子推到牆壁上,氣勢洶洶的的吼道,“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決絕什麼……天子,我只想說一句話,你少胡思亂想!”
“時間逆流,穿越時光,這些事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別那一臉好像救世主的表情?我它媽最瞧不起美國好萊塢電影裡那些主人公自以爲是的神色了!”
“記住!!我們亞洲人從不磨嘰!!啥?你不懂!?小爺我不管你懂不懂!不管你有什麼顧慮——現在你它媽的給我滾進去和你的媽媽爸爸好好的道歉!!然後————”
“……好好的和他們說你想說的話,明白了嗎?”
“…………嗯。”藍髮少女,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理解了就好。”
秦恩鬆了口氣,推着天子的身體靠近那扇門,用時間能力解鎖,將門打開。
在開啓大門的那一瞬間,在門內早已經甦醒的比那名居天子的父母,還有她的弟弟妹妹們——這羣受盡天牢內折磨的‘垃圾’天人,用不可思議的神色看着被秦恩推進來的藍髮少女。
“喂!叔叔,還有阿姨,你們看看我將誰帶進來啦?”
秦恩帶着串門般的爽朗笑聲,將猶豫的藍髮少女推進了房間內。
彷彿不是在天牢內,也不是在不同的時空,而是一次很普通的拜訪。
“你、你是……!”“天子、天子你怎麼來了!?”“天子姐姐!!!”“姐姐!”
少女仰起頭,豆大的淚水沿着眼眶,直流而下。
“爸、媽、還有……大家……我……我……”
“我好想你們啊!!!!!!!!!!!!”
門靜悄悄的虛掩上了,開着一條小小的縫隙,而在牢房內的比那名居一家,相擁而泣。
本來再也沒有見面機會的一家人,跨越了時光,重逢。
“我喜歡好結局。”
靠在牆壁旁邊的秦恩自言自語的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大概就是她們一家人的時間了。
秦恩沒興趣,也沒必要聽下去了,他靜靜的靠在牆壁上。
天牢內雪白的牆壁,它的顏色好像沒有那麼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