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虎坐了下來,他知道馮春秋這個人,對他有一定的瞭解,雙方合作談條件的時候就見識過這個小子的本事,不是好對付的。嚴大虎相信馮春秋一定會在附近留有眼線,這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他也沒有辦法,這裡是農田,藏幾個人太容易了,想要找出來比登天還難。嚴大虎不想馬上就打草驚蛇,吩咐兄弟們繼續休息,同時等待着另一支去追紫鶴的人馬能及時到這裡來會和。
樓上的秋雨見到馮春秋和嚴大虎交談了幾句之後,兩人比比劃劃的,接着大隊追兵就向兩人所指的方向追了下去。秋雨頓時就明白了嚴大虎的私心,那是要搶佔頭功。秋雨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也十分慶幸,嚴大虎是個貪得無厭的傢伙,過分的貪婪遲早會有遭報應的時候。
“想憑藉你這一部的力量就輕易消滅我秋雨和二十多名兄弟,真是笑話!等兄弟們休息差不多,身體恢復,有你們好看的。”秋雨咬着牙,心裡發着狠,嚴大虎這麼做給了秋雨他們機會,可秋雨不會感謝嚴大虎,一定要蓄勢待發,給嚴大虎以沉重的打擊,爭取一次性順利逃離這個危險地帶。
雙方靜靜地等待,嚴大虎心急如焚,心裡不斷咒罵着那一隊人馬,不知道追擊到了哪裡,竟然如此長的時間還不來回合。
其實這是不能怪另一隊人的,秋雨和紫鶴分開後,是朝着兩個方向一路狂奔,紫鶴那一路帶的人相對較少,無論是逃跑還是隱藏,都比較方便,邊藏邊跑的確是將另一路人馬引出去了好遠。加上這裡根本就沒有手機信號,嚴大虎只能是派人出去尋找,傳達命令,這中間的路途就不是一個小數字,加上紫鶴不是直線逃竄,七拐八拐地早就偏離了最初的方向,找到這些人的確是要費一番功夫。
秋雨一系的人可沒有多餘的想法,全身心投入休息當中,好多兄弟躺在地面上就睡着了,他們都累
壞了。睡眠是最好的恢復體力的方式,二十幾歲的人正是身體條件最好的時候,即使身體再累睡一覺醒來就像沒事人一樣,若是換成三四十歲,甚至四五十歲的人久遠沒有這樣的效果了,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休養才能恢復到最佳狀態。
唉!年輕就是好啊!
秋雨沒有睡覺,他睡不着。昨晚發生的事情對他的刺激太大太深了,百餘名出生入死的兄弟因爲他的一個錯誤,一個不謹慎斷送了性命。一個又一個的兄弟爲了掩護他和其他兄弟撤離而主動犧牲自己年輕的生命。秋雨不會忘記,那些兄弟臨赴死之前大喊着的“替兄弟們報仇!”,那將是秋雨一輩子的噩夢。
秋雨的心在流淚,秋雨的心在流血,但是他表面上看起來若無其事,只是比平時更加沉默,眼中增添了無限的悲涼和漸漸升騰的殺意。
殺死他們!殺死昨晚所有的敵人!殺死所有策劃了這次行動的敵人!
善良與仁慈遠多於兇惡和暴烈的秋雨,內心在此時此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老大,嚴大虎那邊又來了增援的人。”負責放哨的是那個小頭目,低低的聲音向秋雨彙報。弟兄們都累得不行,這個小頭目主動承擔起了警戒的工作。飛天會在這一點做得非常的好,當高一級的頭領不在的時候,只爲最高的人會主動承擔起所有的責任,那是主動的將壓力放在自己的肩上,而不是被動地。
在飛天會秋雨這一系幾乎每一個接受訓練的人都清楚這件事,不論是頭目還是普通幫衆,都知道自己在某些特殊時刻應該如何去做,這是武威等人當初設計訓練方案的時候特意加進去的內容,這些工作完成的都很好,否則那麼多的兄弟肯毫無怨言地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掩護他人就是不正常的了。人天生都會有求生的意識和潛意識裡的行爲,沒有經過訓練的人關鍵時刻肯定首先考慮的是自己如何保住生命,只有在自己安全有
保障的情況下才會考慮如何營救他人,這纔是正常的反應,無可厚非。
“嗯,知道了。”秋雨點點頭,站起身看向外邊,他一直都是意味着牆壁休息的。
外邊的確是來人了,數量還不少,應該就是那隻去追擊紫鶴的隊伍。
“嗯?”秋雨發現了問題。這些人雖然不少,可是絕對要比當初追擊等人少了許多,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很多都帶傷,情緒也很低落,垂頭喪氣的樣子,還有一些好似受了驚嚇,臉上露着驚恐。
“看來紫鶴沒讓他們好受!”秋雨心中暗道。
的確,秋雨猜測的很正確,這些人就是另一支去追擊紫鶴的隊伍,他們也的確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嚴大虎此時臉色陰沉地有些嚇人,好似要吃了這些人一般。聽了帶隊的頭領彙報,差點兒把鼻子氣歪嘍!
原來這一夥人去追紫鶴,進行得相當不順利。紫鶴能作爲紫衣衛隊中地位不低的人物,自然不是省油的燈。紫鶴很清楚老大身邊的人比自己多,卻也是攻擊的重點,老大本身就是這次襲擊的首要目標。不光要逃跑,還要儘量替老大減輕壓力,唯一辦法就是拖住過來追擊自己一方的人馬,讓他們不能輕易加入對老大的攻擊。
紫鶴帶着十來個人一路奔跑後,悄悄隱匿,讓追他們的人難以找到行蹤,而後在敵人放鬆的時候突然殺出來給敵人以突然襲擊,迅速猛烈地幹掉周圍的敵人,動作乾淨利索,然後迅速再次逃離隱匿,尋找下一次襲擊的機會。
紫鶴邊逃邊打,將追擊他的人吸引到了很遠的地方,同時對他們展開了恐怖的襲擊,殺死殺傷了很多敵人。到了最後,這夥追兵徹底被紫鶴的偷襲嚇怕了,每一個人都驚恐地時刻防備着紫鶴的偷襲。
不過,紫鶴的人數太有限了,又多是經過一夜廝殺,身體疲累,或多或少都帶着傷,縱然是偷襲也不斷有兄弟命喪此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