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黃瀅這個熟人，很快就有醫生來負責一切，兩個人這才癱倒在塑料椅子休息一會兒。
“牟果，你認識他？”黃瀅喘了一陣，開口問道。
“認識。是我學校附近一條街上做小買賣的。”牟果早就等着黃瀅開口，這件事他必須等黃瀅開口問才行，否則很難搞清楚黃瀅的態度。
“他怎麼會……”
“幾個混混要強*一商家離開，他打了抱不平，估計就是因爲這個遭到了報復。”牟果淡淡地說着，似乎沒覺得這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
“這人傷得很重，弄不好要出人命的。我們報警嗎？”黃瀅看着牟果，等待着他的回答。
“報警？有用嗎？沒憑沒據的，圖自找麻煩。沈橋死不了，頂多是斷了幾根肋骨，養傷兩個月就好了。報警你我都會很麻煩。”牟果看着黃瀅，意味深長地說。
“好！我聽你的。”黃瀅銀牙咬着嘴脣，躊躇了一陣，終於開口同意，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牟果轉過頭，向黃瀅一笑，他知道黃瀅聽到了很多秘密，現在能這麼說那就是肯替自己保密了。
“謝謝！”
“嗯……你不通知他的家人嗎？”黃瀅支吾了兩下，提醒牟果這麼嚴重的傷是需要通知其家人的，自己怎麼說都是外人。
牟果找到醫院的公用電話，卻發現不知道該找誰，想了半天，纔在衣兜裡翻出了那間小飯館的電話，那是小飯館提供訂餐的電話，就是不知道這麼晚了他們還在不在。
很幸運的是，電話很快接通，牟果將事情大致講了一下。飯館老闆夫婦很是焦急，很快就同其他幾個人來到了醫院，見到牟果這個平時經常光顧他們小店的學生頗爲驚訝。牟果介紹了一下簡單經過，沒有將沈橋被襲擊的原因講明，等沈橋醒過來他們自己去問吧。不過牟果還是留了個心眼兒，只說是不知道兇手是誰，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沒有證據。
幾個人感激牟果都來不及，哪裡會懷疑，沒有人證物證，報警也是白費。這個時代的人對警察是很不信
任的，不但找不到兇手，反而自己要以此次接受調查，麻煩的要命。
見到有沈橋熟悉的人過來，牟果在衆人的千而萬謝之中協同黃瀅離開了。
牟果和黃瀅從遊樂場裡出來天就已經黑了，經過這一番折騰，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牟果當然不會讓黃瀅一個人回去，兩個人默默地向黃瀅的住處走去，誰也不說話，一路上就這樣走着。
“到了。上來陪陪我吧！”黃瀅說話時有些顫抖，不知道是真的害怕還是涼風吹的。
“嗯！”牟果輕輕答應一聲。
黃瀅的住處不大，只有一室一廳，其實也就是個飯廳，只有一個人黃瀅也不可能租太大的房子。
“隨便坐，陪我喝杯酒。”黃瀅幾乎是不容置疑的說道。
“你這裡還有酒？我還以爲你平時滴酒不沾呢！”牟果輕輕一笑。
“一個人有時太寂寞，有時也孤單害怕，喝點兒酒可以壯壯膽。”黃瀅臉色依然發白，倒了兩杯紅酒，遞給牟果一杯。
兩人默默地碰一下杯，牟果錢錢喝了一口，黃瀅倒是一口見底。
黃瀅也不管牟果，又倒了一杯喝乾。再想倒酒時被牟果攔了下來。
“別喝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黃瀅沒有掙扎，盯着牟果不說話。
半晌，牟果嘆了一口氣，淡淡說道：“我該走了，你保重！別再喝酒啦！”
黃瀅身體一動攔在了牟果身前，仍然盯着牟果道：“宿舍門都關了，你能去哪裡？留下吧。”
“留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就不怕我……”牟果呵呵一笑，故意露出一絲壞笑。他的寢室就在三樓，對他來講從外邊爬上去根本不費勁，可萬一讓人發現不太好解釋。
“你敢！我這裡可是有防狼器的。”黃瀅板着臉，看那樣子真不會對牟果手下留情。
“你睡沙發，我睡牀。”
“沒創意！還以爲你有多大的膽子呢！”牟果露出失望的表情。
“還以爲你能讓我和你共睡一張牀呢，還能考驗一下我是否坐懷不亂。”
“想得美！”黃瀅終於是臉一紅，臉上的慘白沖淡了一些。
兩人又喝了一杯酒，身體漸漸暖和。
黃瀅躺在牀上，牟果躺在沙發上，中間隔着一道簾子，卻是誰都沒有睡着，各自想着心事，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灑在室內，格外幽靜。
“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牟果聽到黃瀅翻身，知道她睡不着。
“嗯。我在想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黃瀅怯怯地說道。
“想知道？”
“想知道。”
“肯定？”
“肯定。”
牟果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想了一下又嘆了一口氣。
“我的事很複雜，知道了對你未必是好事。或許，會牽連到你，像你現在過的這種平靜生活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你肯接受嗎？”牟果已經決定，既然黃瀅知道了一些事情，就沒有必要再隱瞞她，說出來反而可能更好一些。
“說吧！既然聽你的不報警，自然咱們就拴到了一條繩上，讓我清楚明白所有的事，即使死也要做個明白鬼。”黃瀅是個內心很堅強，很有韌勁兒的女孩子，這可以說是中國女性的傳統美德，現在的女孩子往往缺少的就是這一點。
“好吧！既然你不後悔，我就講給你聽。我……”
“等等，上牀來，這麼說話不方便。”黃瀅打斷了牟果的話頭，說出了讓他十分驚訝的話。
“你又不怕我啦？”牟果一邊掀起簾子爬上牀，一邊笑道。
“抱緊我，這樣我會感覺好一些。”黃瀅此時閉着雙眼，顯然是做好了出現任何情況的準備。
牟果心裡清楚今晚的事給黃瀅帶來的衝擊有多麼大，躺倒在她的身邊，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入手柔軟，微微有些發涼，即使隔着睡衣也能感覺到黃瀅身體輕輕地顫抖。
兩條嫩藕一般的手臂環上了牟果的腰，緊緊地抱着他，比牟果抱得更緊，一張俏臉也貼在了牟果的胸口。
“講吧！這樣我不會害怕。”
“傻丫頭！”牟果愛憐地撫摸着黃瀅的長髮，柔順而光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