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碧柔?”
林霄看着臉色慘白的碧柔,她低着頭,銀白色的頭髮慢慢垂到肩膀,小嘴抿成一條縫,眼眶微紅。
她慢慢的擡起頭,扯出一抹苦笑說道:“林大哥,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既然,雷諾已經醒過來了,你們給他倆張羅張羅婚禮吧。”說完轉身出了門。
“喂,碧柔,碧柔?”
“哎呀,師傅,別鬼叫了,我聽說老祖已經將碧柔許給鷹王做王妃了,本來昨天就應該把人送過去,可碧柔說不放心你,非要看到你平安無事以後才肯嫁。現在,鷹王的王攆已經到了,那碧柔——”
林霄心下一沉,冷冷說道:“這鶴西老祖真是個老糊塗。”說着追了出去。
洞外,鷹刺披紅帶綠,穿得很喜慶,旁邊落了一架金燦燦的轎子,不知道從哪兒搗騰來的。還找了幾個鷹族侍衛擡着四角,像模似樣的侯在洞外。
“柔兒妹妹,今天是咱倆大喜的日子,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怎麼不換身喜服啊?”
碧柔冷冷的看了鷹刺一眼,說道:“無喜可賀,爲什麼要換喜服!”
“你?”鷹刺眉毛一立似要發飆,看了看碧柔絕世容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柔兒妹妹,我知道,我年紀有點大,長得沒那麼英俊,假如你喜歡英俊小生,我可以幻化,你說你喜歡什麼類型?”說完一搖羽扇,變成一位翩翩公子。
碧柔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清脆的嗓音如清泉一般,“鷹王別費勁了,我可以隨你回府,不過我希望你記得你答應過我們的事情。第一,以後不準再難爲我們鶴族族人,第二,百年內不允許踏入我族領地一步,你可同意?”
“是是是,柔兒,都聽你的,我怎麼敢呢,你說什麼是什麼,好不好?”說着慢慢靠近碧柔,摟向碧柔。
碧柔輕飄飄的跳到一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鷹刺的臉未變化,笑了一下,收起胳膊說道:“我親愛的王妃,請上轎吧。”說着比了一個手勢。
碧柔回過頭看了看自己生長的家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慢慢向轎攆走去。
“且慢!”一聲低吼自裡面傳了出來,林霄帶着玄子墨幾個人衝出來,攔在碧柔姑娘的面前,大聲說道:“碧柔,你不能嫁給他。”
鷹王臉色終於變了,一下變得煞白,發起飆來喝道:“鶴西老祖,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這——”鶴西臉色微變,有些不自然。說真心話,看着自己的孫女羊入虎口,她怎麼可能不心痛,可爲了兩族和平,她只能痛下狠心。
林霄笑了一下,插道:“鷹王,我還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碧柔是我的未婚妻,一女怎可嫁二夫?”
“什麼?”鷹王聽到這,微眯的眼睛瞪得老大,冷冷的看了一眼碧柔,而後,轉過頭盯着林霄說道:“臭小子,我建議你不要趟這渾水,識相的趕緊滾,否則我鷹刺絕不輕饒。”
“哦?我這人識豬、識狗,就是不識相。”
“臭小子!”
碧柔擔心林霄吃虧,趕緊插道:“林大哥,你快回去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已經決定,嫁給鷹王。”說着越過林霄,要鑽進轎攆。
“碧柔,你不要傻了,那天是誰哭着跟我說,不想嫁?是誰哭着說爲什麼聖女沒有選擇?又是誰跟我說鷹王有所圖謀,等你嫁了過去,百年內肯定會搶霸鶴族,這些你都忘了?你若是真的嫁給她,那麼,你們鶴族就真的完蛋了。”
“柔兒,林小友說的可是真的?”鶴西老祖臉色煞白,雙眼通紅,盯着碧柔目不轉睛的等着她解釋。
碧柔並未回來,而是嗚嗚的哭起來。她是真的傷心欲絕,一爲自己苦命的身世,二爲自己身爲聖女的使命,三爲了無法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這些天的紐結、痛楚,全都匯成了淚水,不要命的噴涌出來。
鷹王見狀,臉色鐵青,尖着聲音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敢壞我鷹王的好事?不教訓教訓你,不知道我鷹王的厲害。”
林霄笑了笑,微微勾了勾手指叫道:“臭鳥,趕緊滾過來。”
碧柔見狀,怕林霄不敵鷹王,剛要衝出去,被鶴西老祖一把死死拉住,“柔兒,你退下,姥姥錯了,姥姥不該看着你往火坑裡跳,這裡交給林小友和姥姥,你先回去。”
碧柔聽到這兒,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淚水就像決堤的閘口,傾刻間崩潰,撲到老太太的懷裡撒着嬌道:“我不,我不嘛,我要看着林大哥,要是他被鷹王傷了該怎麼辦,我一輩子也原諒不了我自己。”
“好好好,姥姥都依你。”
林霄剛剛晉級成功,妖月四式還從未用過,正好拿這鷹王試刀。
聽妖月說,妖月四式乃飛**沙,此技大開大合,中規中矩,看似毫不靈動,卻威力無窮。飛燕,以飄然若驚,如燕飛過取意,代表此技舉重若輕,看似沉重,耍起來卻無比輕巧,而平沙卻在這其中有掃蕩的感覺,凡在近身10米之內,全會被其刀氣所刮,想不受傷,那修爲必在林霄之上纔有可能。
這鷹王道行雖不及鶴西老祖,可血脈純正,功法滔天。
自遠古時期起,鷹族一直在崛起,屹立在東方千年不倒,除去遠古神獸皇族,所有飛禽都聽命於鷹族,算是僅次於皇族的血脈了。
鷹王鷹刺修行650年,自化形之日起帶着自己的部族一路向西,將所過之處所有禽族全部收歸旗下,也算是百年來不出世的天才,而且修行悟性很高,在族中的所有王子裡面算是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不出500年就打敗了所有競爭者,繼承了王位,化成人形,開始了他侵略的征途。
“大王真厲害。”
“鷹王威武。”
隨着鷹刺手搖羽扇飄至林霄身側,下面的小羅嘍開始沒完沒了的高呼,氣勢上倒也宏偉壯觀,反觀林霄這邊,星星點點的幾個人,全都抻長了脖子,大氣也不敢喘的盯着林霄,一臉擔心的樣子。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不是我的對手的,勸你不要自討苦吃。”
林霄左閃右跳,喚出妖刀,紅髮慢慢長長,雙目燃燒起熊熊火光,單手拄刀,指着鷹刺的鼻子罵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甭說那些沒營養的。”
“找死!”
鷹刺“咻”的一聲躥出來,如一片葉子,瞬間飄至林霄頭頂,左手一扇,對着林霄的腦袋拍來。林霄感覺頭皮發麻,看着扇子軟綿綿的,上面的罡風竟然將頭皮颳得生疼,可以想象上面羽毛有多麼的鋒利!
“唰!”林霄靈巧的避過這一擊,騰空向後,緊接着,感覺到扇子飄到了右側,林霄迅速的向左後方一仰,又躲過一擊。不成想,那扇子風迴路轉,竟順勢自下而上的挑來。
“操,好快!”林霄向後一仰,腰上本來就吃不上勁,可那扇子已經快撩到自己的命根子了,靈機一動,大頭朝下,雙腿夾緊向後翻去,“騰”的一聲,一個後翻立定站好,林霄後背頓時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這鷹王果然有兩下子,速度奇快。”
旁邊觀站的小羅嘍見林霄站住不打了,高興的直拍手,“大王好厲害,大王威武。”
鷹刺笑了笑,一合羽扇,抿着嘴笑道:“怎麼樣?知道你鷹爺爺的厲害了吧,假如你現在跪地磕頭,自斷雙手,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們離開,如何?”
“放你孃的狗臭屁!”林霄提着妖刀一個虎跳,對着鷹王的頭就是一刀。
鷹王笑了笑,輕巧的向後一飛,輕描淡寫的化解了林霄的這一式猛砍。
林霄眼珠亂轉,猶如猛虎下山,一刀接着一刀劈耍的虎虎生風,上三路、下三路,左右左,右右左,不一會,旁邊就看不清林霄的刀風,因爲太快了。
可惜不管林霄怎麼砍,怎麼劈,都刮不到鷹王一片衣角,他就像一葉扁舟,動作輕而柔,速度快如閃電,任你如何剛猛,就是抓不到他的影子。
“鷹族就是鷹族,速度堪稱一絕啊。這怎麼辦?”林霄左思右想,突然靈光一閃,“咦?何不用用這個?”
只見,林霄悄悄的從懷裡掏出幾枚水晶,趁着打鬥,對着東西南北坎、爻、巽等幾個方位“嗖嗖嗖嗖”的扔了出去,這是陣法。
鷹王正暗自嘲笑林霄刀技粗陋,無計可施。
林霄刀勢越來越快,越加犀利,鷹王的臉色漸漸着鄭重,不再大意。
“嗖嗖嗖”幾道聲音響起,鷹王以爲林霄用暗器扔自己,頓時心底恥笑起來,“這林霄真是個蠢蛋,竟然用暗器傷我,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我是鷹王,別說是暗器,就算你是閃電,面對我的速度,你也只能束手無策。”
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時候,林霄抿嘴一樂,壞壞的對着鷹王說道:“寫好遺言了嗎?要是你死了,又沒有兒子送終,估計這鷹族會完蛋了吧?”
“啊啊啊,你個臭小子!”鷹王氣得目光發冷,鬍子真飛,快如閃電的飆至林霄面前舉扇便切,可眼前哪有林霄的影子,鷹王心道:“臭小子,躲得還挺快,我看你下一次還怎麼躲?”
剛要轉身向林霄飛去,突然前撲的身影發出“咣”的一聲脆響。
“什麼東西?”鷹王摸了摸撞得發疼的額頭,發現前面什麼也沒有啊,但爲什麼好似有一堵透明的牆,撞不開,撕不爛呢?這一疑惑,驚得他三魂奇冒。
“咣咣咣咣”的向不同的方向撞去,周圍都聽到撞牆震耳欲嚨的響聲。眨眼之前,鷹王向東西南北幾個方向急衝,所有的方向都試過,除了他所在的5米範圍內,他哪都衝不破,被困得死死的,汗一下順着後背淌出來。
他看着外面的林霄哇哇大罵:“臭小子,你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招數困住我,趕緊把我放開,你困得住我一時,困不住我一世。再不放開我,等我出來,誓誅你九族。”
“又來這套!”林霄冷哼了一聲,身上紅光大盛,一副睥睨的氣勢慢慢升起,什麼廢話都沒有,朗聲叫道:“妖月四式-飛燕-平沙。”
鷹王眼看着巨大的氣流夾着刀光瞬間飆至,自己躲無可躲,頓時急紅了眼,“啊啊啊啊”。
“咣咣咣咣咣咣!”幾聲脆響,周圍的山石立刻崩裂,樹木翻飛,鷹王所在之地一片銷煙,看不清影子。
四周靜悄悄的,就連下面看熱鬧的小羅嘍也傻了眼,待煙塵慢慢散去,人們纔看到中間黑色的身影漸漸浮現。
“操,還沒死?”林霄大吃一驚,飛**沙的威力,林霄雖然沒有見識過,但妖月九式,每上升一式,其威力便遞增。
只見鷹王全身被黑羽包裹着,無一絲縫隙,上面紅光閃動,那是殘留的刀氣。他慢慢的張開包裹着自己的雙翅,陰惻惻的說道:“好強的刀意,可惜啊,你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鷹族最態度的不是速度,而是防禦,是我的天賦羽翅-黑鋒羽傘。”
“嘶!”林霄的表情愈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