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天尊”,玄濟大師一聲道號,人不知道怎的已經站在屋內。林霄忙迎出來,發現在玄濟大師身邊還站兩男一女,一共四人。
“林小友,這是我師兄玄慈,這位是我師弟玄苦,另外一位是我師妹玄慧,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林霄,林小友了。”
“師兄,他就是殺死二師兄的罪魁禍首嗎?”玄慧厲聲喝道。
“這——”玄濟大師忙着想辦法救自己的姑娘,把玄眉這事忘到腦後了,此時被師妹喝問,倒有點措手不及。
林霄見狀也明白玄濟大師的苦楚,緊忙作揖道:“在下林霄,並無師門。至於玄眉大師的死不能說與我沒關係,但人絕對不是我殺的。”說着將那天如何來到西春,爲了什麼來,在哪第一次見到玄眉大師,又是如何看到他被殺害一一道來。
“哼,一派胡言。你說人不是你殺的,可你無端闖進紅樹林,無端撞到二人打鬥,我二師兄又無端的倒在你的懷中,這麼多巧合光憑你巧舌如簧的利嘴可是沒辦法洗脫嫌疑的。”玄慧牙尖嘴利,句句針對林霄,一點都不客氣。
這時候玄慈說話了,“這樣吧,既然掌派師弟對你讚賞有加,我等也不想冤枉好人,你將那小狐狸喚出來,與我們對質,我答應你,不會處罰那小狐妖的。”
“這——”這下可苦了林霄,不是他不想將紅梅叫出來,是根本叫不出來了。紅梅爲了自己兄弟的性命已經香消玉殞了,這下糟糕了!
“怎麼?交不出人?交不出人說明你就是這殺人犯,害我師兄,我要你以命抵命。”說罷紅梅提起寶劍就欲刺來。
玄濟一步站在林霄面前,緩緩說道:“師妹莫要衝動,先聽林小友說清楚,我相信他的爲人,嬌兒在他身邊呆了兩年一直受他恩澤照顧,並未有任何閃失,說明他是個有擔當和責任的男人。”
玄慧收起寶劍,看了一眼玄濟,臉色微微好轉了些,恭聲說道:“師兄,當初你和那妖——,那神鳥的事鬧的全派人盡皆知,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女兒,本就於法不容,我們念你與我們師出同門,又有多年感情才隨你來瞧一瞧這丫頭,但二師兄的仇不能不報的。”
林霄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嘴,似是再生矛盾,忙把住關口說道:“不瞞你們說,這小狐妖心繫我的兄弟黑虎,只因玄眉大師在與那狐妖打鬥中誤傷了黑虎,差點讓他命喪當場。”說到這兒,在場的幾個人臉色均一變。
“黑虎是我的兄弟,我自是必須救他,可紅梅與他只是因果塵緣,只爲了卻當年的一個誓言,還報黑虎的恩情。本來,好事將近,卻被玄眉撞破,這倒也罷了,關鍵黑虎當時生命垂危,我們師徒三人用盡了辦法也無力迴天,所以,所以那小狐妖已經舍了自己的本命妖丹給我那兄弟,自己,自己落了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啊?”包括玄濟在內的四人均驚叫了一聲,室內一片安靜,似乎全都沉浸在這片狐妖報恩的感慨中。
“你,你說那小狐狸已經死了?那,有何人可以證明?”玄慧似是口風有所鬆動,卻緊咬着林霄不放。
“唉,你們若是非要個證明,也只能將我那兄弟黑虎找來,你們都是得道的高人,自能看出他體內還有一顆妖丹。”此言一出,在場的三位道長全都震了一下。
“是啊,這一點不需要證明什麼,一看妖丹便知道,可要將妖丹取出,那這叫黑虎的小兄弟自是無法活了。這豈不再造殺孽!”想到這兒,玄濟果斷的擺了擺手。
“師妹,不要再胡攪蠻纏了,我相信林小友說的話,況且師弟的法身雖死,可金丹未消,我們可以助他重新再修,也會很快的。”
林霄一見玄濟幫着說話,自己急着辯白道:“我若真是兇手,怎會傻呆呆的在現場呆着而不逃跑,那豈不太愚蠢了。”
“是啊,這個非常明顯的道理怎麼就想不明白呢。”玄慈幾個人的臉色明顯不似剛進門一樣灰灰的,就連玄慧也只是皺了皺眉,看得出來已經完全相信林霄所說的話。
“那林小友可知道我師兄是被誰所害?”一直未開口的玄苦大師開了腔,提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原來我只是猜測,現在我有十成十的把握斷定,你們的玄眉大師是被摩耶殺死的。”
“摩耶?”玄慧重複了一句。
“對,摩耶是南巫的降頭師,已經投靠了魔主波旬。他此行來到這兒有何目的,我還沒有查清楚,不過我倒是與他交過一次手。他祭煉過一個鬼嬰降頭,被我和我徒弟給消滅了,但這摩耶一身功法十分難纏,而且出手狠辣、兇殘,玄眉大師正是被他的鬼嬰給一擊命中後心,假如我猜的不錯你們是否注意到玄眉大師的後心處有一個孔洞,裡面應該有什麼東西爬出來吧?”
林霄這一提,在場的四人均一震,玄慧最先搶着說道:“是啊,師兄被擡回師門時,從身後爬出許多噁心的小蟲子,起初還不明顯,這兩天越爬越多,還有劇毒,被我們用離火罩燒了個乾乾淨淨。”
“這就對了,這降頭師本就是南巫大師,除了下降頭,最喜歡的就是擺弄這些蛇蟲鼠蟻。”
聽完林霄的一番分析,在場的四人均恍然大悟,徹底將事情搞明白了。
這玄慧雖然說話不好聽,是個急脾氣,倒也直來直往,“對不住了小兄弟,我性子急,二師兄平時對我最爲照顧,不免莽撞了些,你別往心裡去。”
林霄微微笑了一下,說道:“說哪裡話,既是玄濟大師的同門師兄弟也是我的朋友,何況阿嬌與我有師徒之情,說這些話就見外了。你們等着,我去叫阿嬌。”
不一會阿嬌蔫蔫的從屋裡出來,一臉的不情願道:“哪個玄濟啊,他們來了就來了,幹嘛叫我嘛,本寶寶心情不好。”
“呵呵,別使小性子,快出來。”林霄拉着好思嬌的小手,從樓梯上走下來。
玄慧三人在廳內看着高挑的好思嬌猛然頓住,“像,真像!”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眼中看到篤定的確認。
玄濟走上前拉着好思嬌過來一一爲她引薦道:“這是你大師伯玄慈,二師伯玄苦,還有你慧姨。”
“師伯?慧姨?”好思嬌摸着腦袋迷迷糊糊的仰臉看着玄濟問道,“那你是我什麼人?”
玄濟聽到這一問頓時愣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
林霄見狀忙打着圓場說道:“那個,呵呵,你就叫師傅,師傅得了。”
“我不,本寶寶只有你一個師傅,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師傅,我不叫。”阿嬌波浪着小腦袋,兩條小辮子不停的拍着小臉。
“你看你——”林霄稍微有點着急的皺了下眉頭。
玄濟一把擋住林霄,溫柔的看着好思嬌說道:“你就叫我玄濟大師好了,沒關係。”
好思嬌呆呆傻傻的,也聽不出來這其中的關竅,甜甜的叫了一聲:“嘿嘿,玄濟大師,大師伯、二師伯、慧姨好。”在場四人均舒了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玄慧走上前拉住好思嬌的手溫柔的問道:“幾歲了?一直在哪裡住啊?媽媽在何處啊。”一連幾個問題,問得好思嬌小臉通紅,雙眼溼潤。
女人對小孩還是有辦法,不一會就與玄慧聊得火熱朝天。旁邊的三個大男人聽着阿嬌嘟個小嘴,述說從出生以前遇到的人和事,尤其是在與林霄呆在一起的這兩年的驚心動魄,說到關鍵之處,三人均倒吸一口氣,臉上流露出後怕的神情。
“阿嬌,我們已經找到可以爲你解除詛咒封印的方法了,你隨我們回崆峒派可好?”玄濟大師慈愛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問道。
“啊?找到了,真的嗎?”阿嬌萌萌的大眼睛期待的望着玄濟,一臉的希望。
“真的,找到辦法了,不過你必須和我們回山門去醫治,因爲換血不比平常,需要很多草藥和陣法,而且要我與你師伯、師姑一起爲你醫治。”玄濟大師一臉的欣喜,假如女兒可以隨他上山最好不過了。
“啊,太好了,太好了!師傅,你聽見了沒?我可以恢復了,我又可以化成原形了,而且我還會變得比原來更厲害,嘻嘻,師傅,你有沒有替我高興?”阿嬌歡欣雀躍着,拉着林霄的胳膊撒着嬌。
林霄溫柔的摸了摸阿嬌的腦袋,“師傅爲你開心,爲你高興。去了那邊一定要聽玄濟大師的話,要像孝順師傅那樣孝順玄濟大師,知道嗎?與其他師兄弟團結友愛,不許使小性子,知道了嗎?”林霄喋喋不休的叮囑着,自從與阿嬌生活在一起以後,阿嬌從來沒離開過他超過三天,那麼這一趟去崆峒不知道要多久,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她,內心十分不捨。
阿嬌呆呆的享受着林霄的嘮叨,過了一會突然感覺出有點不對勁來,“師傅,你不和我一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