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與妖月倒吸一口冷氣,看着雲淡風清的漂亮女人,臉色突變。
“紫焉宮主?”
紫衣女子傾城一笑,極其風情,捋了捋額前的頭髮用撒嬌的口吻說道:“哎喲,不虧是佛祖轉世,眼光就是不一樣,怪不得魔主對你如此看重。”
林霄痞痞的笑了一下,很自然的往前走着,“紫焉姑娘傾城之姿,倒叫林某有些不忍了,你是爲了給五鬼報仇的嗎?”
“哈哈哈哈!”紫焉仰面大笑,拋了一個媚眼給林霄說道:“成王敗寇,這羣技不如人的傢伙,死就死了,怎配我替他們報仇,哼,魔主根本不養無用之人。今天,我是來和你談樁買賣的。”
林霄慢條絲理站在距紫焉不足五米的地方,似是不在意的和紫焉閒聊,其實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這紫焉什麼時候來的,悄無聲息,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林霄二人眼皮子底下擄了軒兒,實在深不可測。
想到這,林霄掩飾起自己全部的焦急,輕描淡寫的問道:“不知是什麼買賣?”
紫焉捂嘴輕笑了一聲,說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就是舉手之勞,你若是答應,我馬上放了這個可愛的小男孩。”
林霄笑了一下,比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要你幫我將這樹上的白果摘下來。”紫焉指了指死亡樹說道。
林霄微微一愣,遲疑的兩妙,腦中響起妖月的聲音:“千萬不能答應她,這白果是生命之果,有了它,死亡果不敢妄動,若是將它摘下,那麼地獄馬上就會變成一個煉獄,死亡果會將這裡所有人的生機全部吸走,一滴不剩。”
“嘶!”林霄倒吸了一口氣,內心百轉千回,反覆的斟酌如何回答,才能不引起紫焉的懷疑。
反觀軒兒白着一張小臉,呼吸急促,臉紅脖子粗,看着十分難受。
“一枚果子嘛,若是姑娘喜歡,就算是將這樹上全部的果子摘了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
紫焉聽着林霄的嬉笑之言,心中信心十足,她不信林霄就敢將這孩子的命拋到腦後,絲毫不在乎。
意料中的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一個“只不過”三字,將紫焉的耐心完全磨光,原本春風和煦的臉一下變得冰冷,微微一擡,用慍怒的口吻問道:“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我剛纔打架打的手抽筋,有點擡不起來了。”林霄演的極其逼真,垂着手,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紫焉宮主冰雪聰明,怎不知林霄的推搪之意,手中的指甲慢慢變長,尖着嗓子問道:“你確定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嗎?”
林霄看着軒兒小臉面無血色,內心不禁大駭,“死妖月,這娘們爲什麼不自己摘,非要我動手?”
“你傻B啊,生命之果之所以充滿生機,肯定得是道高人才能與之親近,她一個魔女別說摘了,稍微靠得近些都會被上面的神光刺傷。”
“我操,原來是這樣。”
紫焉冷冷的看着裝得跟殘疾人似的林霄,嬌喝一聲:“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沒有人能來幫你,既然你這麼不識實務,那麼這個男孩的命你就不稀罕了吧。”說着手勁加大,軒兒的小臉“咻”的一下變得通紅,就連脖子也跟火燒一樣,明顯喘不上來氣。
“住手!住手!”林霄大叫一聲撲向紫焉,誰知她的速度奇快,這一撲竟撲了個空。
她手裡掐着軒兒,指甲慢慢變長,顏色又紫又黑對着軒兒的小臉閃電一般抓來。
“你個死八婆,給我住手。”林霄雖然速度不慢,可人畢竟不在自己手裡,眼看着指甲上肯定有毒,這一抓,軒兒的小命可就沒了,頓時急紅了眼。
情況危急之時,軒兒嚇得“媽呀”一聲大叫,全身白光大作,懷裡藏中一玉符發出炙烈的光芒。這是逍遙子在軒兒臨走前交給他的,說裡面有他的一道元神之力,遇到危險可以助他化險爲夷。
紫焉愣了一下,看了看露出來的玉符,冷哼一聲:“小小護身玉符就想難住我嗎?”
只見她渾身紫中帶黑,慢慢升騰起一種氣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軒兒狠狠轟去。
林霄趁機連忙跳過去,擋在軒兒面前,將軒兒懷裡的玉符對着紫焉扔了出去。
“轟轟轟!”三道悶響,紫焉連退五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面前浮現出一道淡薄的身影。
“是誰?誰敢打我乖孫的主意?”逍遙子的元神怒氣衝衝的盯着紫焉,臉色極其難看。
“哈哈哈哈,我當是誰,這不是藥罐子逍遙子,我說怎麼功力這麼差,只是一道元神之力啊,這種三腳貓的功夫比起魔主簡直是不堪入目,我想若是我再來一次,你還能護得住你的好孫兒嗎?”
逍遙子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紫焉,眉頭緊緊的皺着,“林霄,想不到你們竟然遇到這麼厲害的角色,軒兒我會護着,這個妖女就交給你了。”說完化爲淡淡的光團緊緊的罩在軒兒身上,形成一道極爲霸道的保護網。
沒了掣肘,林霄終於放下心來,微微點了點頭,盯着臉色鐵青的紫焉笑道:“嘿,美女,要不咱們倆練練?”
軒兒笑着蹦到溼努婆身邊,慢慢扶起她虛弱的身子說道:“婆婆,我來了。”
紫焉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火冒三丈,卻又拿軒兒無可奈何。本以爲自己手裡有這麼一個人質,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誰知這小孩懷裡還有保命玉符,倒叫自己吃了一個暗虧。
逍遙子的修爲和名聲早就聞名於世,有了他的保護網,想再用那小P孩鉗制林霄是不大可能了。
林霄絲毫不敢大意,趁着紫焉受了輕傷,把刀一橫,大喝一聲:“妖女,看刀。”
紫焉不愧爲魔主的一員大將,能統領地獄數載,並非浪得虛名,只見她五指張開,上面閃着紫黑的魔氣,尤如十把利刃,對着林霄抓來。
“留這麼長的指甲怎麼拿筷子啊?哎,紫焉宮主你有男朋友沒?若是有的話,可得讓他小心一點,否則不小心被抓了這麼一下子,小命可就沒了。”
紫焉小嘴一抿,神色專注,不理會林霄的巧言厲色之詞。
“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好征服,可我林霄偏偏就不信這個邪,紫焉宮主,要不我做你男朋友吧,我的專業就是修指甲的,比專業美甲師的手藝還好,你要不要試試?”
紫焉被林霄氣的越打越心焦,身形越來越快,指甲顏色越變越深,明顯處於震怒中。
“紫焉_”
“你給老孃閉嘴,別以爲你修復了魔刀就勝券在握,實話告訴你,你心愛的柳白馬上就要嫁給魔主當夫人了,弄不好現在就在洞房。”
“什麼?”林霄畢竟修煉火候還是不到,一句話被紫焉挑逗的顯些暴走,亂了分寸。
“叮叮噹噹!”
魔刀被紫焉的黑指甲擋住,發現脆響,震得軒兒和溼努婆趕緊捂住耳朵。
“這妖女還真不簡單!”妖月見狀“嗖”的一聲加入戰鬥,與林霄一前一後對紫焉展開圍捕。
“百鬼迷蹤!”
“美人笑!”
“魔眼!”
隨着紫焉的功法層出不窮,林霄感覺打得越來越吃力,也不知道她那十指是怎麼祭煉出來的,竟能與魔刀戰到旗鼓相當,若不是有妖月從旁排斥和側應,林霄現在恐怕早就掛彩了。
隨着戰鬥的越來越加白熱化,旁邊黑沙走石,樹上的死亡果越來越黑,越來越大,竟然足足長了十公分。
“師公,那死亡果變大了。”
林霄瞄了一眼,這一瞄不要緊,“唰”的一下被紫焉在臉上劃出一道大口子,傷口慢慢癒合,林霄氣的破口大罵:“尼瑪,還TMD用指甲抓我!都毀容了!”
“哈哈哈哈哈!”紫焉解氣的大氣,左手一伸,擋住妖月的攻擊,扭過頭笑着對林霄說:“你以爲不幫我摘下白果,你們的命運就能改寫嗎?時間已到,死亡果馬上就會果熟地落,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紫焉宮主話音剛落,死亡果“叮”的一聲從樹上落下來,慢慢飄浮於空中,一旁的白果見狀左搖右擺,光亮越加繁盛,可卻怎麼也落不下來,彷彿前面有一個透明的大手阻隔着,不讓它阻礙死亡果的死亡之氣。
很快,死亡果上面慢慢形成一股旋渦,隨着旋渦越轉越快,越轉越急,慢慢向開延展,吸引所有的冤魂、厲鬼、殘靈從四面八方向這涌來,地獄裡傳來呼天搶地的哭喊,“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老公,老公你剛剛還好好的呢,你,你別嚇我啊。”
……
林霄臉色突變,眼睜睜的看着越涌越多的魂力精華對着死亡果衝去,好像不受控制的被吸進去。
“林霄,它在吸取這些魂魄的魂力。”妖月大喝一聲,手裡的速度越來越快。
林霄看了一眼妖月,二人默契的一點頭,只聽林霄大喝一聲:“妖月歸位,妖月四式飛燕--飛沙。”隨着他這聲大吼,妖月白光一閃扎進魔刀,刀面上紅光大盛,兩側的紋路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燒,遠遠的看上去,好像一隻小火把。
林霄反手握着魔刀,對着紫焉衝來。
“哈哈哈,別白廢勁了,你不是我對手的。”紫焉毫不在意的張開十指,對着林霄撲來,誰知林霄“嗖”的一聲轉換了位置,手裡的魔刀並未預料到的劈下來,而是詭異的消失了。
“什麼?”不待紫焉反應,一股勁風對着後腦呼嘯而止,紫焉微微一偏身子,十指舉起似要摚住這次偷擊。
可惜,她錯了。
“啊”的一道啞聲,紫焉大睜着雙眼,一隻手捂住被柳葉一樣輕薄的魔刀割喉的位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你,這刀,這刀——”
“撲通”一聲,紫焉死不瞑目。
軒兒高興的跳起來,邊拍手邊叫道:“師公你好棒!”
紫焉怎麼也想不到,妖月歸位後,魔刀與林霄的聯繫不僅僅是魂印那麼簡單,自魔焰鍛燒過以後,魔刀不僅通體浴火,尋常魂魄一刀就會形神俱滅,而且可長可短,可薄可厚,完全成了一把隨意轉換的寶器。
這麼說吧,紫焉的功法和內力其實不輸林霄,她只是輸在了大意上,她哪裡知道有了器靈妖月的魔刀已經不單純是一把刀,可以是暗器,可以是鞭,可以是劍,可以是斧,隨意變化,只要林霄想,它可以變成任何模樣,完全和原來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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