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的一位老人看見人行道的燈綠了,亦步亦趨的走在人行道上,想要過到馬路對面。
林霄在車裡遠遠的看到這位老頭從右側人行道走過來,立刻讓念哲學減速慢行。而前面的吉普車顯然根本就沒把紅燈放在眼裡,“嗚嗚嗚”的加速聲仍在持續高漲,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老頭顯然已經反應不過來,看着疾速行馳過來的吉普車,嚇得腳都挪不動地方,立在當場愣住了。
一般像這種情況,司機看到一定會減速慢行,或者改變方向。但吉普車非旦沒有改變方向,還想搶在兩側慢慢發動的汽車之前通過紅燈。眼見着一起交通事故就在眼前,林霄靈巧的從車窗飄了出去,以光一樣的速度衝向老頭,一把將其抱起來,踩着衝過來的吉普車“咚咚咚咚”的從車頭躍了過去,穩穩的落在車尾,動作乾淨利落。
這個時候兩側的車流已經疾速啓動,吉普車猛的一踩油門打橫站住。
從車裡走下來一個怒氣衝衝的司機,身形不矮,斜着眼睛指着林霄和老頭罵道:“走路不長眼睛啊,沒看到有車過來嗎?”
老頭被林霄放了下來,有點驚魂未定,指着走下來的司機叫道:“這馬路是你家開的嗎?旁邊人行道是綠燈,綠燈,你這邊是紅燈,你應該停住,你闖紅燈了知道不?你差點撞到人,你還有理了。”
司機氣的緊走幾步,揚手便向老頭腦袋上拍來。被旁邊的林霄一把抓住喝問:“你幹什麼?”
司機的手腕被林霄的手狠狠的鉗住,動彈不得,隨着手腕上的疼痛越來越強,一滴汗從額角流了下來。
“哎喲,哎喲,兄弟您輕點,哎喲,狼哥,救命啊,快下來。”司機大叫着慢慢蹲在地上,早就沒了剛纔的囂張模樣。
這時吉普車副駕駛下來一位身穿迷彩服,頭戴鴨舌帽的小子。目光銳利,臉色黝黑,一看就是一位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他大踏步的走過來,看了林霄一眼。
林霄甩掉司機的手腕,指了指旁邊的老頭說:“剛纔你們闖紅燈,而且還故意撞人,大家都看到了,就算你們不承認,也有360度監控。”
這時,旁邊跑來幾位交警,大聲的喝斥着:“這京B1111是誰的車?”
地上蹲着的司機趕忙奔過去,腰桿又直了起來,“我的。”說着從懷着掏出一盒硬包大中華遞了過去。
“拿走,我們不吃這一套,駕照拿出來。”小警察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顯然在遠處早就看到這一幕差點成了悲劇的交通事故。
“哎喲,警官,別這樣。車裡坐着的人你根本就得罪不起,還是高擡貴手吧,我下次小心點就行了。”
“下次?你還想有下一次,別廢話,駕照拿出來。”小警察還挺剛強。
這時車上的人坐不住了,推開車門走下來一位身穿格子西裝,頭髮倍亮,小皮鞋蹭亮的帥哥。長得還真算帥氣,白淨的小臉,修長的十指,笑起來也是一副英俊少年的模樣。就是樣子太囂張了,他斜靠在吉普車上,從懷裡抽出一根特製香菸,眯着眼睛看着小警察說道:“你是哪個隊的?你們西海市現在是不是那個叫**剛的擔任市長?”
小警察見這小青年一口一個市長名,顯然來頭不小,當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見小青年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哇啦哇啦”說了幾句,撂下以後不一會小警察就接到一個電話,接通後立刻面色微窘、畢恭畢敬:“好,好,是,是,一定,沒問題,知道了。”
小警察撂了電話,面色立刻一變,對着小青年笑道:“呵呵,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是郭少來了。那個,是場誤會。反正人沒事兒,這裡就交給我了,你們走吧。”
這個叫郭少的青年恥笑了一聲,轉身就欲鑽到車裡。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進來,“就這樣走了?”林霄冷冷的看着郭少和旁邊的馬仔。這位叫郭少的慢慢轉回身子,看了看林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算老幾?敢這樣和我說話?”
林霄還沒出聲,玄子墨急的跳了出來,“操尼碼,你說誰呢?長得人模狗樣的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你這樣開車就是不對,自己不約束手底下的人,以爲仗着有幾分背景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玄子墨除了一身的藥經和毒經,就屬這嘴皮子功夫最厲害了,脾氣也最爲不能忍讓。相比之下,念哲學因爲混跡於警界,還稍微圓滑些。
只見他微微拉了拉玄子墨的衣襟小聲說道:“大師兄,京B1111,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首都某個大官的嫡親,咱們還是算了吧。”
“嫡親怎麼了?嫡親就可以上街殺人了?莫說這不是古代,就算是古代,王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何況他一個京B,我看乾脆改成SB算了。”
郭少聽到這兒臉“唰”的一下綠了,從小到大,身邊的人一直是阿諛奉承,在家裡爸爸媽媽寵着,在上面有爺爺慣着。軍區大院隨便他折騰,回到首都也是橫着走,還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麼難聽的話。就算真的有,也是死人。
“有種你再說一遍。”郭少指着玄子墨喝道。
“哈哈哈哈,有沒有種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是願意聽,我可以天天說給你聽,你是包月還是包年?”玄子墨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恨得人牙根兒癢癢。
毒狼在一旁拉了拉郭少的袖子,俯耳說道:“少爺,這一夥人不好招惹,咱們趕飛機要緊,還是算了。”
“什麼?你讓我算了,人家都騎在我的脖梗子上拉屎了,你讓我算了?”郭少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身邊跟了多年的毒狼,一副無法相信的模樣。
“這——”
林霄這個時候出面了,“呵呵,郭少是嗎?你應該也有事,我呢,是個講理的人。本來這件事,我不是事主,也沒什麼資格出面,但老人家受到了驚嚇,而且你也的確是闖了紅燈,這樣吧,你向老人家賠個禮道個歉,這件事就算拉倒。”
“什麼?”郭少拔高了嗓門大叫了一聲,瞅着林霄的面恨不得生扒下來。
毒狼向司機眨了一下眼睛,自己拉着郭少往車裡走,“郭少,好漢不吃眼前虧。相信我,這幾位都是練家子,以我的身手只能拖住一個,也未必能拿下,咱們來日方長,莫說這西海還是首都,就算是這整個大中國,您要搜一個人,都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何必在這大街上與他們對罵,失了身份。”
郭少被毒狼摟着,聽着這幾句話慢慢清醒了過來,看着周圍越圍越多的老百姓,也感覺自己現在發飆實在是不明智,狠狠的瞪了一眼林霄扭頭鑽到車裡,嘴裡還嘟囔着:“你們幾個給我走着瞧!”
司機顫顫巍巍的走到林霄身邊,對着嚇壞了的老頭鞠了一躬說道:“老人家,是我的錯,我開車太大意了,您別見怪啊,我給您賠禮道歉了。”
老頭驚魂未定,木然的點了點頭。林霄見狀也沒有辦法,畢竟司機是這位,就算主子氣焰再囂張,也不能揪出來打一頓。
不一會,散的散,走的走。吉普車“嗚嗚”的一踩油門向遠奔去。
林霄幾個人也上了車,囑咐了幾句被救的老人家,揚長而去。
“師傅,你說那幾個人是誰啊?這麼囂張。”玄子墨出聲問道。
林霄抿嘴一樂,思考了一會說道:“首先,看車牌白底紅字,應該是軍隊吉普。京B應該是首都的車牌,1111,應該軍銜還不低,起碼是少將以上吧。看他穿衣打扮,應該是個***,旁邊的那位叫毒狼的兄弟一看就是特種出身,你們有沒有發現他的眼睛,像狼一樣鋒利,而且走路既穩又輕,這是訓練有素的結果。”
“哇噻,師傅你好厲害,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不過像這種二世祖,就算背景再大,早晚也得翻船,行事不端,囂張跋扈,眼眶發青,縱慾過度,這種人倒很像是前世的我。”林霄說着自嘲了一下。
“啊?像你?”
念哲學也湊過來插了一句,“師傅,你原來真這個德行啊?”
林霄猛敲了一記爆慄說道:“是啊是啊,師傅原來就是扶不起阿斗,和這郭少還真有一拼,當年就是因爲這樣才傷了你們師孃的心,才——算了,不說了。”說着將頭扭向一邊。
軒兒眨巴兩下眼睛,看着玄子墨二人還欲再問的樣子,做了一個小口型,“NO!”
“師公,師公,前面就是機場了吧。咱們飛去哪裡呀,是直接到西藏嗎?”
林霄摸了摸軒兒的小腦袋瓜,柔聲說道:“呵呵,我們先到成都,帶你玩兩天再坐綠皮火車進拉薩,好不好?”
“哦耶,師公好,師公妙,師公呱呱叫。”
侯機廳內,上機的人魚貫而入,不一會飛機上就坐滿了人。
等了半個小時,大喇叭裡傳出來一個聲音響徹整個機場,“郭雷先生請注意,您乘坐的CA4338客機馬上就要準備起飛了,請您及時登機。郭雷先生請注意,您乘坐的CA4338客機馬上就要準備起飛了,請您及時登機。”
……
飛機又等了半個小時,上面的乘客怨聲載道,都在埋怨:“這郭雷,還有什麼妖妖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讓飛機上好幾百人等他們幾個,真是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林霄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腦子裡都在想一個名字,“郭雷?不會就是剛纔遇到的那個二世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