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折騰又過了一天,第七天的早上,狐狸還在暗暗納悶,這幾個人是何來歷,爲何在蛇羣的重重包圍下,竟然能全身而退,身爲曼古當地的居民,雖然稱不上天天在山裡轉修,但周邊這個蛇村她還是知道的,之所以故意將他們領到這兒來,就是謀財害命。
看到紅姑1000美元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掏出來,狐狸就知道,她鉤上金主了。看着他們氣質不凡,出手闊綽,不騙他們還騙誰呢,更何況裡面打頭的那個小哥長得還不賴,若是在這些天能了以慰藉,打發一下時間倒也不失一件美事。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的囑託。
“若是有人到泰國來打聽西歧山的事,你就將此事承下來,至於你要怎麼處理這些人,或者帶到何處隨你的便,你只需知道能儘量拖延時間就好。”
這個女人長得十分漂亮、妖豔,一出手就是10萬美金,不知道爲何,狐狸的第六感告訴她,“千萬不要得罪這個女人,否則下場一定會很慘,同時還送了自己一個古曼童,這份恩情,她必須要還。”
看着走在旁邊的林霄,狐狸的眼珠一轉,故作崴腳的“哎呀”一聲嬌呼,跌在林霄的身上。
“帥哥,我走不動了。”
林霄看着麻煩不斷的狐狸,一臉的沒好氣。
“走不動就歇會再上路。”
“可我的腳崴了,好疼。”
林霄對軒兒使了一個眼色,軒兒樂呵呵的跑過來說道:“狐狸姐姐,讓我給你看看,對於這種跌打損傷的小問題,我最在行了。”
狐狸見林霄對自己根本不予理睬,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白淨的小臉,嬌聲叫道:“有勞小帥哥了。”
軒兒伸出修長的手指在狐狸的腳踝處捏了捏,突然用力一掰,只聽狐狸“嗷”的一聲痛呼,冷汗“呼”的一下佈滿了額頭。
軒兒心底裡笑了笑,擡頭和煦的問道:“狐狸姐你扭動兩下看看,是否還疼?”
狐狸擦了擦額頭上的密汗,小心的扭了兩下腳踝,感覺似乎真的比原來更鬆塊些,不禁啞然。
她原本也不是崴腳了,只不過想趁機獲得林霄的青睞,引起他的注意,順便拖延一下時間,想不到他們可倒好,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崴了腳,捏捏按按,竟然讓她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真的感覺一身的疲憊都沒了。
這是怎麼回事?
軒兒跟隨玄子墨從醫也有許多年,一身的本事學的七七八八,加上逍遙子前輩那幾甲子的藥經經驗全部傳給了他,這點小兒科的東西根本就難不住他。
手一搭,軒兒就知道狐狸根本就沒有崴腳,所謂的呼疼無非就是藉機休息,拖延時間,看師公那張馬上就要暴走的臉,軒兒就知道,師公已經忍不下去了。
因此,他在狐狸的腳底大穴上用消除疲憊的方法按了幾下,順便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教訓,剛纔的那一掰雖然疼,但表面上看起來卻並無不妥,只不過要狐狸小姐一週以後纔會發現,骨頭早已經給掰折了,只不過因爲手法太過高明,所以短時間內不會發作而已。
腳踝沒事了,身體也輕快,狐狸找不到什麼好藉口,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這樣走走停停又是一週,終於來到西歧山。
“這位大叔,前面可是西歧山?”林霄操着並不流利的泰語向一個過路打柴的山民問道。
只見這山民一愣,看了看這幾個外鄉人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倒是把狐狸給造愣了。
“難道誤打誤撞找到正確的地方了?哎呀,不管了,反正我已經盡力拖延時間了,至於他們是怎麼找到的,和我沒有關係了。”
狐狸這樣想的,腳步也就輕快了許多。
幾個人擦黑時分終於走進一個村子。
這個村子似乎已經在泰國的邊緣,有許多像是泰國人又似乎是束埔寨人,滿嘴嘰哩呱啦的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白川兄,他們說的是什麼?”
“他們說遠來就是客,儘管放心住下便是,但晚上不可以亂走,因爲附近的山林有危險。”
“哦。”林霄點了點頭,與白川幾人找了一個泰國村民借住下來。
經過差不多兩週的奔波,大家雖然一身的修爲並不損體力,但一身的臭汗還是非常不舒服。
“師傅,我去附近的湖邊洗一洗,你們要不要也一起去?”
紅姑點了點頭,兩個姑娘剛要離開,林霄說話了,“村民說這周圍不太平,我們陪你們去,給你放放哨吧。”
阿嬌點了點頭,一行五人向流水聲走去。
離水越近,越會寒氣逼人,直到走到水源附近,發現這裡的水清澈見底,上面霧氣環繞,靈氣十分充足。
“哎呀,還真是一處好地方。”阿嬌高興的“撲通”一聲跳了進去,毫不在意的說道:“師傅,你們躲遠點,我可要脫衣服了。”
林霄三人立刻別過腦袋,往遠走去。
“林兄,這一路過來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
“那個狐狸似乎對西歧山一無所知,我感覺她在拖延我們的時間。”
“嗯,我也感覺到了。”
“明天,我們問問老鄉,這裡既是西歧山,那棵奇怪的樹大家一定是聽說過的,到時候就不再用她指路。”
“好!”三人正說着,只見周圍“騰”的一聲冒出一圈火焰將三人團團圍住,一個稻草人樣的巨型火頭對着林霄衝來。
林霄大喝一聲,舉刀便砍,“噗”的一聲,這明明是稻草一樣的人頭,竟然滲出血來,看着極其詭異,噴了林霄一臉。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地上的人頭裡傳了出來,“是誰壞了我好事?”
林霄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見白川對着空氣一拱手問道:“我等是咱過此地的遊客,不知您老在此,多有得罪。”
“哼,得罪?我看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說完,只見林霄竟然“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白川與軒兒大吃一驚,趕緊將林霄馱在背上向水邊疾跑。
阿嬌與紅姑遠遠的泡在水裡,見白川馱着林霄,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心下大驚,趕緊跳到岸邊將衣服穿好問道:“師兄,林霄怎麼了?”
我們三走了一會,也不知道誤入了什麼道場,竟然飄過來一個巨形火頭,林兄掏出刀將那火頭劈砍了一下,結果成了這副模樣。
“劈砍了一下,你倒是說清楚啊,怎麼劈砍了一下?”
“哦,還是我來說吧。”
軒兒接過話頭說道:“我們三人應該是闖進了某位神秘人的道場,不知道那位老伯在練什麼,我師公看有一個帶火的巨頭向我們三撲來,沒多想就持刀劈砍了一下,結果那搖草人頭竟然流出血來,十分奇怪,濺了師公一臉,而且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我們壞了他的好事,說我們活的不耐煩了。”
“這——算了,先馱他回村吧,問問村民就知道了。”
紅姑幾人回到村裡,找到村長將剛纔發生的事一一學給村長聽,只見村長越聽臉色越白,大叫道:“你們趕緊走吧,我們這小廟可留不下你們。”
紅姑輕皺眉頭問道:“村長何出此言,究竟是中了什麼妖術,快講給我們聽。”
村長被眼前這個火辣辣的女人纏的無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你們闖入了什麼道場?那是老張的降頭陣。”
“降頭陣?”
“對,這個老張是這一帶有名的降頭師,性情古怪,爲人狠毒,若是有人得罪了他,別說闖入陣法,哪怕只是瞅他一眼,若是他心情不爽,也會要了那人的性命,你們幾個竟然如此大膽,闖入他的降頭陣,還中了他的降頭術,你們這個朋友完了,徹底完了。”
“什麼完了?趕緊講清楚。”
村長看着紅姑一臉寒霜,手指捏得咯咯直響,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和冰冷的目光,只能直言相告道:“這降頭術是老張的成名絕技,叫火頭降,你的這位林姓朋友已經染上他的血,所以不出1個時辰便會全身如火燒般難受,再3個時辰又會發作一次,全身會冒出很多火泡,這些火泡破碎露出骨頭,這還不算完,直到24小時以後頭髮全被火燒光,五官扭曲,直燒得面目全非,鑽心之痛非常人所能忍耐。”
說到這兒,村長似是不忍再說,“最後整個頭燒得只剩下一個骷髏頭纔算真正死亡。”
“所以,我說你的朋友完了,他最多也只有一天一宿的時間了。”
紅姑幾人聽完,頓時全身巨震,想不到這火頭降竟然如此厲害,“這位大叔,你們知道這老張如何能找到嗎?”
“這——”
紅姑見狀,知道村長定是熟悉老張的活動場所,從懷裡掏出一打兒美元塞到他的手中說道:“村長大叔,幫幫忙,我們一定要找到他,爲我的朋友解降。”
“解降?”村長跌坐到炕上,搖了搖頭,一把將錢推了回來。
“姑娘,你別再難爲我了,跟你說了這麼多,我已經犯了他的忌諱,若是讓他知道定不會饒我,我還有一村老小要照顧呢。不是我不幫你,因爲這老張爲人十分乖戾,性情古怪,極其易怒,若是我說了他的住處,他一定讓我不死不休,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紅姑見這老頭一副驚慌失惜的樣子,也不便再難爲,“好吧,謝謝你了,大叔。”
幾人馱起林霄慢慢向外走去,絲毫沒有察覺到狐狸這個小妞又不見了。